翌日。

一大清早，沈妤若就起床梳妝打扮，想著在賞花宴上壓過沈妤竹一頭。

“小姐，您今日要穿哪件衣裳？”柔兒打開衣櫃，將那一水的裙杉展現在沈妤若的面前。

沈妤若手指在那些衣裙上劃過，隨後停在了一件淡青色的裙杉上面，說道：“就這件吧。”

沈妤若塑造的形象是清純的小白花，穿衣打扮也是學著沈妤竹來的。

沈妤若自信滿滿地以為沈妤竹還會延續以往清新淡雅的風格。

今天她這個出席宴會的常客和沈妤竹這個養在沈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比起來，眾人只會覺著沈妤竹是在模仿她……

沈妤若將那碧玉發簪插到發髻間，這才滿意地起身，猶如鬥勝的孔雀一般，帶著柔兒朝著沈妤竹的院子走去。

沈妤竹同樣也在梳妝，這是宴會，她自然要註意分寸和沈家的臉面。

“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吧。”今天服侍沈妤竹的人不是小碧，而是另外的一個小丫鬟，小碧因為昨天的擦傷，手腕擡不起來，沈妤竹便沒有再讓小碧繼續伺候。

小碧也樂得清閑，躲在屋子裏心安理得地偷懶。

沈妤竹瞧了一眼那小丫鬟，看起來倒像是個老實的，就是不知道這心怎麽樣了。

沈妤竹想要在沈府立足，就必須要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而當前最主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心腹。

這樣沈妤竹有什麽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也可以交由心腹去辦。

“為什麽要給我穿這件。”沈妤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她看著身上的紅色衣裙，神情玩味。

眾人皆知，她素來愛清雅，這般的艷麗，可不是她的風格。

小丫鬟不卑不亢地回道：“小姐，今日的宴席說重要也不重要，但說不重要，卻也會對您的名聲有影響，如果您也能夠察覺到的話，應該是知道二小姐的說話語氣，穿衣打扮，與您是有相似之處的，這樣的情況下，您覺得，穿這樣的衣裙，合適嗎？”

沈妤竹遞給小丫鬟一個讚許的眼神，她的身邊需要這樣的聰明人，知進退而又識大體。

“你叫什麽名字。”沈妤竹對著銅鏡又在眉間細細地描了一枚花鈿，頓時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讓人不敢直視。

小丫鬟跪倒在地，“奴婢叫冬雪，如果小姐不嫌棄，冬雪願為小姐所用。”

冬雪？

沈妤竹想了想，上輩子她好像沒有見過一個叫冬雪的人。

“好，冬雪，你可要知道，跟了我，可不能有二心。”沈妤竹目光沈沈地盯著冬雪，神情陡然變得狠厲，“否則，我有一千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

冬雪直直地迎上沈妤竹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躲閃，眼神堅定，“我一定誓死效忠小姐，請小姐放心，如果做出了什麽背主的事情，奴婢也會自戕，不會臟了小姐的手。”

冬雪剛說完，院子外就傳來了沈妤若的聲音，似乎是生怕沈妤竹反悔一般。

沈妤如不請自來地走進房間，不期然看到了沈妤竹那張不同於往昔，卻又更顯美艷的面容。

“妹妹，你來了，那咱們就走吧。”沈妤竹高昂著頭，挺直了腰，從沈妤若身旁擦肩而過。

沈妤若死死地看著那抹火紅色的背影，心底的嫉妒幾乎快要將沈妤若淹沒。

“小姐。”柔兒見沈妤若的情緒趨於失控，急忙提醒道：“快到宴會的時辰了，您莫要意氣用事，壞了您的大計。”

沈妤若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笑容，快步去追趕沈妤竹的腳步。

等到了馬車上，沈妤若看著正襟危坐的沈妤竹，不免酸溜溜地開口道：“姐姐今天的打扮，還真是教妹妹意外呢。”

沈妤竹輕笑著瞥了一眼沈妤若，沒有說話。

沈妤若想到剛才沈妤竹恍若洞悉了她小心思的眼神，後背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難不成，這沈妤竹是知道了什麽？

不過很快沈妤若就否定了這個猜測，那件事情她做得極其隱蔽，天底下只有她和那個人知道，就算沈妤竹有通天的本領，也是無法知曉一二的。

沈妤若收拾好表情，也跟著緘默不語起來。

兩人一路沈默，等到了方府門口時，沈妤若正要起身下馬車時，沈妤竹的身影已經快沈妤若一步，掀開了車簾。

沈妤若暗恨又被沈妤竹搶了先機，卻也無可奈何。

沈妤竹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立刻便吸引了眾多目光，或羨慕，或癡迷。

沈妤若再出現時，站在如同傲立雪中的寒梅一般耀眼的沈妤竹面前，就顯得不夠看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沈妤若是沈妤竹的丫鬟呢。

沈妤若見那些目光都停留在沈妤竹的身上，更是惱怒，她就像是無人問津的背景板一般。。

這時，方卿看到沈妤若，快步迎了上來，她和沈妤若是閨中密友，自然沒少聽沈妤若說沈妤竹的壞話。

如今瞧見沈妤竹這盛氣淩人的模樣，更是想要為好友打抱不平。

“這便是那位未來的太子妃，沈家大小姐？方卿這廂有禮了。”方卿的段位比起沈妤若倒是高一些，不過兩個人都是眼裏容不下別人的小肚雞腸之人，也算是一丘之貉。

“方二小姐客氣。”沈妤竹伸手虛扶了一把方卿，將面子功夫倒是做得足足的。

“若是卿兒沒記錯的話，沈大小姐您，前幾日可是拒婚了，這……傳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卿兒也是想要知道真相，想必沈小姐不會怪罪於我吧。”方卿舊事重提，那些人看向沈妤竹的目光頓時就帶上了別的意味。

這美人雖美，但是行事沒有個章程，也是枉然。

不過聽到八卦，眾人也是有興趣的，方卿餘光看到不少人都努力豎起耳朵的模樣，又將充滿求知欲的無辜眼神看向沈妤竹，好整以暇地等待著沈妤竹的回答。

沈妤若聽到這裏，也是明白了方卿的意思，她也跟著站在一旁，準備看沈妤竹出醜，被眾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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