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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何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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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何種心思

既然在這一次裏, 由蘇韻自己作為整部劇最占據主導權的那個人,那麽,她便是絕不容許後續那些崩人設毀故事的劇情發生。

無可否認後續那些打著人間真實旗號實則全程虐女的劇情頗有獵奇的吸引力, 但如果只是靠著這些東西為噱頭才能吸引到高收視率的話,這又跟那些打著擦邊球、在某些邊緣反覆橫跳從而吸引人們註意的非法文字、影視有什麽區別呢?

於是蘇韻在此期間,先是立下了這一部《陀槍師姐》不會做成系列劇的規矩。

也許可能後來還會有記憶中的原班人馬“翻拍”這一部劇, 但肯定也是再也找不回這樣的主演陣容了——畢竟這四個主角的演員都有志於電影界或者歌唱事業,能湊一起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很大程度上是看在蘇韻的面子上答應了這一份友情邀請、以及對TBB的感遇之情。

而真到了未來重新“翻拍”的時候,蘇韻也是絕對有權力去左右劇情的走向了。

第一部 那些最初的美好,便由它留在八十年代最開始的歲月裏。

抱著這樣的心理解決了後續續集的問題, 蘇韻便在暑氣蒸騰將要開始步入尾聲之時,帶著一個小團隊前往了意大利的威尼斯。

這個堪稱世界最浪漫城市之一的水城, 百餘條水道於城市之中縱橫交錯, 放眼望去, 水流的碧藍澄綠與那些帶上了歲月灰調的白色建築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副古典浪漫故事裏所描繪的場景繪畫。

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在麗都島上舉辦, 蘇韻等人來臨的時候尚未到頒獎日, 但主會場裏擺放的鮮花也已經燦爛盛放,仿佛是要將最熱情的美麗給前來參與這一盛事的客人奉上。

在不久之後,這個原本安靜得如世外桃源的小島,便會迎來一大批來自世界各地的星光。

但在這碧水青天與黃金海岸的交相輝映之下, 一切星光的閃耀與尋訪, 似乎都只不過是為這一個歷史悠久的城市如畫龍點睛一般, 化開那些關於文藝、關於歷史、關於浪漫故事傳說的延伸。

雖然都在傳威尼斯是一個只有船沒有車的水城, 但蘇韻在親身踏上這片帶著水汽氤氳的土地之上, 依然還是能尋得些許悠悠而過的車子的身影。

“不過呢, 難得來到水之城,當然是要選擇船作為交通工具,才更能感受到這番獨特風味和氛圍的啦!”面對團隊裏一個年輕小助理在看到車子的感嘆,蘇韻笑著說了一句。

“哎!船已經準備好了!”不知是他閑著無聊想要活動活動長途跋涉後的僵硬四肢,抑或是為了特意給旁邊的好兄弟和好朋友制造靠近的機會,反正張榷嶸就是興致勃勃地和團隊負責翻譯工作的向導站在了前方的水邊,指著一輛水上巴士手舞足蹈地朝著這邊笑。

也不管風吹得他沒有打發膠的頭發四處飛散,逆著風與陽光,人倒是笑得比陽光更燦爛。

“我們馬上過來!”陳柏楊揮著手回應了他一下,隨後又回頭沖蘇韻伸手,話語之間亦盡是比水面拂來的風更清爽明快的澄澈空靈感:“來呀,我牽你過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韻笑著應了一句,然後還真的不客氣地搭上了他的手,權當把他當作是借力的工具人了。

還好蘇韻現在還足夠年輕,氣場尚未完全成形,所以這一副看起來很類似狗腿子給女王陛下引路的場面,也被青年男女那無比般配的容貌形象,化作仿似浪漫故事裏的一個夢。

“小心一點呀,這裏有點凹凸不平……”難得牽上了心心念念之人,陳柏楊眼裏眉間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也虧得這次跟來的不是觀察力極其細微的狗仔而是打理雜務的自己人團隊,否則眼前這一幕隨便拍幾張照片回去,第二日也都不愁沒有緋聞爆。

因為威尼斯電影節這邊不像康城電影節那樣只對專業人士開放,因此麗都島上那幾家放映參賽電影的電影院是都能讓公眾買票進入的,而且還因為這幾家電影院距離都不算遠的原因,即使是要穿梭其中,也只需步行來回即可。

同樣,也是因為來威尼斯這裏看電影的人要比買賣電影的人多,所以麗都這裏也不像康城那樣滿是人頭攢動的攤位,大部分人來這裏的目的就都是為了看今年的新電影,電影買賣這些事則是次要的順帶。

不過,沒有利益是很難推動一個地區的發展的——盡管威尼斯直到21世紀之後才開始搞起了電影市場,但人們也照樣會把電影送來這裏進行競賽的原因,便是因為這裏擁有“名利”之中的“名”一項。

稍微了解過的,就會知道圈內人心裏默認得出的一個結論:在威尼斯電影節這裏可能做不成什麽交易,但自家電影在這裏所獲得的好評度,卻是能影響著往後的電影買賣價錢。

這也就是威尼斯電影節雖然暫時沒有官方的電影交易市場,卻一直都能很熱鬧的原因。

這次趙氏幫蘇韻《青春之歌》所報的項目裏,唯一入圍了的就是最佳處女作金獅獎這個競選。

而《青春之歌》和蘇韻最大的敵手,就是一部叫做《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的南斯拉夫電影,以及其導演埃米爾·庫斯圖裏卡。

盡管在後世時威尼斯一向都是歐洲三大電影節裏最重視華夏電影的那個,但這次對手實力之強勁,也是讓蘇韻頗有些膽戰心驚:通過系統資料得知,現在還只是初出茅廬的埃米爾·庫斯圖裏卡,在未來將會是各大電影節的寵兒,也是極少數能完成三大電影節“大滿貫”成就的電影大師之一。

盡管大師初出茅廬之時的導演技術還不夠成熟,但天賦所帶來的情感捕捉和表達的技藝,卻是已經帶著了獨特靈氣的敏銳。

蘇韻坐在電影院裏看著這部用小語種拍攝的電影,在那民族音樂獨有的、滲透著歷史和時光的厚重與悠長的情感渲染下,大屏幕裏面的每一幅畫面,都似乎洋溢著濃烈的愁懷與難以言說卻又觸動人心的覆雜情愫。

同樣都是伴有不少音樂的新銳電影,倘若說《青春之歌》是少年時期仰望明天的朝日陽光,那麽《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就是暮年時期回望當年的黃昏回憶——這一點,在評獎方面對蘇韻就很是不利。

即使是特別重視銷量和人氣的奧斯卡,偏文藝小眾的帶著悲調的故事色彩,就總是要比偏商業大眾的喜劇氛圍更得那些評委的喜愛。

不過蘇韻倒也沒有十分的妄自菲薄:從拍攝技術等多個方面上,如今仍然算得上半個萌新的庫斯圖裏卡,儼然是比不上從小就幸運跟在數位世界級導演大佬身邊學習全流程的她。

況且,《青春之歌》因為背靠趙氏的關系,在公關和營銷這些方面,是要遠比《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舍得下本錢。

再說了,南斯拉夫最近幾百年都因為動亂而處於分分合合的狀態之中,這種仿佛無家可歸無處可依的動蕩生活,使得流離失所的南斯拉夫人民在拍攝電影時,即便是喜劇題材,亦總是會帶著這種深隱其中的悲意。

而威尼斯電影節最看重的,就是創新。

在蘇韻的《青春之歌》這裏,除了拍攝手法新、公關和營銷方式新、主角新故事“新”以及音樂也都是全新出現不說,那種限定於這個國家這個時期的種種特殊情況,被電影用以小見大的方式娓娓道來,也是得讓不少人高看這部電影一眼。

在人世間做什麽事,都不外乎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字。

所以悲觀遙望動蕩家園的南斯拉夫,最終解體成為了歷史書裏的一個記號;而縱使暫時分離但兩邊人都盼望著重聚的華夏,便於那一個無數人註視的煙花雨夜之中,將在外歷經風雨百年的東方明珠收歸身旁。

拿著觀影片單到處奔走數日之後,終於也是到了《青春之歌》在電影院裏上映的日子。

相比起因為資金問題所以小打小鬧連英文配音都沒有的《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青春之歌》就是憑借配譯了更通俗易懂的英文版、並且劇情都更偏向商業化的原因,吸引了比之《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上映時要多上近一半的觀眾和期待。

連場數日,大部分都是偏文藝的片子,不止是觀眾被開始有點冒頭趨勢的審美疲勞打壓了精神;那些想要順帶著買點片子的商人,也是被這些一看就知道不好賣錢的片子給繞到雲裏霧裏、繞到眼花頭暈……

好好地把一個故事講好講明白,就這麽難嗎?

非要繞來繞去,看幾遍都不能完全明白這故事到底說的什麽……他們這些有一定鑒賞能力的商人都看得想打瞌睡,到時買回來放,豈不是得被看昏頭了的觀眾追著鼻子罵?

還好,有一部華夏的青春電影,人漂亮歌好聽,故事也幹脆利落簡單明了——每個地區的華人華裔都不少的,買回去即使賺不了大錢也虧不了多少……

蘇韻小團隊所駐紮的酒店樓層裏,看著孤身打開門的張榷嶸,又側頭看了房間裏面一眼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蘇韻不禁開口問道:“丹尼仔呢?電影放映結束之後,會有一個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問答,除去讓主創們分享拍攝的過程之外,還會給予一定的問答時間讓我們與觀眾進行交流,所以這需要我們都過去的……”

“他剛剛說頭有些疼,出去買藥了,應該很快就回來。”張榷嶸一邊回答蘇韻的話,一邊又指了指桌上如普通證件大小的身份牌,“你看,東西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準備出發的了。”

“時間不等人,我們先走一步吧,我留個紙條跟他說一下算了。”蘇韻從手拿包裏拿出一個帶著清新果香味的小筆記本,隨手撕下一頁幾筆寫成一張小紙條,又把它給壓在了身份牌下面之後,便招呼了起來,“如果一會丹尼仔還是趕不過來的話,麻煩萊斯利你先做我今晚的男伴了。”

“好。”張榷嶸點了一下頭,整理了一下領帶就準備出發。

卻不料,關了房間的燈隨後伸手拉著門關到一半時,他忽然就聽到了一聲輕微的貓叫聲。

微弱的月光之下,依稀能一只毛茸茸的身影自書桌上跳出窗外。

那流浪貓的嘴裏,似乎叼著了些什麽小方塊……

正想要開燈進去查看是不是這只頑皮的流浪貓把陳柏楊的身份牌和小紙條都叼走了的時候,後方外邊的樓下又響起了蘇韻的叫喚:“萊斯利,快點出來!要遲到了!”

“我來了!”不知是何種心思,他沒有開燈去尋根問底查驗猜測,而是在高聲應了一聲之後,便關門轉身下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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