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

“這是你要的？”

等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我開口沖修蛇說了一句，即使她並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

“所以，胡四煙身上的詛咒到底是誰下的你也是知道的？”我頓了頓語氣有些不耐煩“是胡紅花幹的吧。”

我自問自答了一圈卻也沒說出什麽實質性的答案，就像是為了自己確認自己想法一般。

修蛇也沒有出現，就好似他做錯了事情一樣，根本不願意出來承認只好暫且躲避。

我不想在於修蛇廢話下去，幹脆將懷裏抱著的赤紅狐貍扔到了地上，我這一扔是帶著一絲怨氣的因此力氣也就沒怎麽把握住，導致一小只狐貍落地的時候疼的叫了幾聲，那聲音雖說不大卻也將我莽撞的行為嚇了回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去再次抱住那狐貍也不是不去抱也不是，就這樣呆在了原地，雙手伸著傻站著。

“怎麽？傻了？”

胡四煙站在我的面前，將那赤紅狐貍抱了起來，在懷中親昵的撫摸了幾下，那小狐貍舒服的哼唧了幾聲還沒忍住的伸著頭去蹭。

這樣的情景告訴我面前的人是修蛇，而並非什麽胡四煙，就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就極其的不像。

“她就是胡紅花？”

我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是什麽疑問，而是帶有質問的肯定，只是想和修蛇確認我的猜想罷了。

修蛇先是擡起眼皮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隨後又低頭看著懷中的小狐貍似笑非笑的用手指在那狐貍的額頭處點了幾下，那小狐貍看表情很享受，閉著眼睛來回的晃著腦袋，嘴角似乎還帶著抹笑。

忽然之間小狐貍猛地睜開雙眼，眼珠泛著紅光，渾身毛發似火焰一般就快要將全身整個燃燒起來，疼痛難忍的感覺讓小狐貍無法再安心舒適的呆在修蛇的懷中，四肢不停的掙紮跳到了地上，來回的翻滾。

我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才明白剛才修蛇想要留下胡紅花的本意根本就不是什麽對於稀有品種的好心，相反之下很有可能是修蛇忍不住報覆的一種極致情緒。

“胡紅花也不過就是一只畜生，天界竟讓她這等去與堂堂戰神聯姻，笑話至極。”

修蛇撲哧一笑，那笑很諷刺，像是在嘲笑胡紅花的身份根本上不了臺面，又像是在諷刺天界的離譜操作，而更像是說戰神平季的屈辱，可不管怎麽說都是天界的不對。

眼看赤紅狐貍就要被融化，我一揮手將那股子火氣整個驅散開來，蹲下來查看了一番。

在表面之上根本看不出來小狐貍被傷害的痕跡，這是天火，小狐貍所受的是內傷，此時的小狐貍早就從活蹦亂跳的可愛模樣變成了奄奄一息，而站在不遠處的罪魁禍首正好笑的看著。

“所以，胡三乾和你早就設計好了？”我一邊幫小狐貍治傷一邊質問修蛇“我將胡三乾救出來，將柳清波放出，引來天雷震碎你在長白山下的玄鐵將你本體放出，都是你和胡三乾設計好的，對吧！”

我一字一句的質問手中卻始終沒有停下，見修蛇不說話我又接著問了下去。

“當初的什麽韓普也不過就是被你們利用罷了，目的就是為了覆活你。”

當初韓普的什麽大陣無非就是為了覆活修蛇，就因為如此在那之前我從未感覺到修蛇的存在，而修蛇的出現也好巧不巧的就在韓普大陣完成之後，所以那個什麽陣法根本就是為了覆活修蛇而弄得。

“還有呢？”

修蛇站在一旁像是看人講故事一般的表情，沖我挑了挑眉讓我接著講下去。

“所謂的什麽村子，鬼魂借壽命之類也不過就是你收取魂魄的手法對吧，九仙處這麽多沈積不解的案子都是你幹的吧，包括胡四煙的詛咒，呵，是我小看你了。”

我笑了笑收回治療小狐貍的手站起身直視修蛇的面孔，接著說道“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背後人，或者換一個說法，你就是背後之人，那你的下一步是是什麽？覆活戰神平季？”

“哦，不對你給我講那個故事無非就是一個幌子吧，或許就是你編出來的？”

“唔……”

還未等我的猜想繼續下去，修蛇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他手心的溫度很低就連我身上的寒氣都抵擋不住，楞是將我渾身透了個冰涼，他不斷的收緊自己的手掌，讓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即使憋得不行卻也臉色蒼白。

“你前面的猜想都沒錯，胡三乾不過也就是為了達成自己目的不擇手段，不惜利用自己弟弟的小人罷了。”

修蛇手掌又是一收，我試圖運氣掙脫卻，可是渾身就像是穴位堵塞一般無法運作，想來是修蛇救了我的原因，我根本無法傷害他。

“巫族人是我殺的，村子裏借壽命以及珪絲全都是我的手筆，但韓普那場祭祀可是為了你九幽玄女。”

一口新鮮空氣沖進我的口鼻，我渾身癱軟的堆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修蛇放開了我。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當年那個站在平季身後的小仙官，可惜平季到死也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修蛇。”

修蛇頓了頓接著說道“他是個能馳騁疆場的戰神而並非困在天界為人擺布的木偶，不過你有一句話說錯了。”

“那故事並非我編造，只不過過程出現了點差錯。”

修蛇的表情逐漸模糊，讓人看不清楚到底是悲傷還是快樂；

“平季不是被貶下凡，而是被我殺了。”

我被修蛇說的這句話震驚，傳聞之中是戰神因為犯錯而被貶下凡進入輪回，再無成神之力，可修蛇的這種說法，難道是天界有意隱瞞。

“你想的沒錯，天界確實有意隱瞞，一屆戰神被修蛇殺了，豈不是很離譜的說法，啊，對了，有些真相你可能也知道了，天界的陰謀，用你來對付我。”

他的話將我拉了回來，我清晰的記得當初我暈倒在黃天孝那裏，他們所說的真相，修蛇說的肯定就是這件事。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天界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我將你覆活，再讓我們自相殘殺，可要知道你我現如今一體，我死你爆體，你死我便亡，你說說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或者說讓你甘願獻身？”

修蛇的話反倒提醒了我，我是在修蛇的幫助下才覆活的，若是我們兩人之間有一人死去，另一個人必死無疑，或者說天界很有可能是算計到了這一步才睜眼瞎不去管胡四煙覆活我的事情。

“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忍著咳嗽問了一句；

“不幹什麽，也就是反天而道，逆天而行。”修蛇話說得很簡單隨後十分驚訝的盯著我“對了對了，還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胡四煙身上的詛咒可不是我的手筆，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啊。”

修蛇一邊說一邊笑，笑得眉眼四開，嘴角上揚，伸出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指著天上。

我就算再傻也明白修蛇的話是什麽意思。

胡四煙的詛咒是天界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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