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季

“等等，平季？”

我聽的有些迷糊，平季這個人名我聽著有些耳熟卻又有點陌生，許是在天界的時候聽過這個人的，只是在天界人人都是用名號自稱，相互之間也未知各自真名真姓。

不過平這個罕見甚至沒有的姓氏我似乎只聽說過一個，也是曾經與我並肩的人，戰神！

修蛇點了點頭，絲毫不在意我的驚訝，相反卻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在房間裏走了起來。

“你是說戰神救了你？”

“沒錯。”

肯定的語氣從修蛇的嘴裏說了出來，雖說平時修蛇很不著調甚至說的話根本不可信，但今天我明顯的感覺到，他沒有說謊。

只是胡四煙他們說過，戰神已經被貶凡間，是不可能擁有神靈時候的記憶，甚至在人間也會一波三折的經歷磨難，最終和一個普通人一樣輾轉輪回，若是說戰神救了修蛇那戰神又謀劃著什麽事？

忽然間我似是想到了什麽，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修蛇的衣領，那張胡四煙的臉微微怔了一下，隨後用饒有趣味毒得眼神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怎麽？”

“你……你雌雄同體？”

我有些急迫的想要證實我自己的猜想，事實上我清晰的記得我第一次在識海之中見到修蛇的時候。

雖然他的聲音模糊難以分辨，但那個扭曲的人形之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是女人的身形，可自那以後我就沒在看出來他的身形到底是男是女，直到今天這次，他又變成了男人。

“大概吧……”

修蛇若無其事的將我原本抓著他領子的手拿了下來，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似是我的問題根本不值得回答。

“所以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個以後你就會知道的，先把九仙處的爛攤子處理了，這些可都是沖著你來的。”

話音一落胡四煙的身體順勢就要栽倒下去，我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將胡四煙接了個滿懷，胡四煙過了半秒緩緩睜開眼睛，見我抱著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推了推。

“我這是……”

“是修蛇……”

這三個字我說的十分不耐煩，畢竟麻煩接著一個又一個任誰都會煩，本以為走了韓普事情也就那樣結束了，可誰知到原來我的體內征兆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魂靈之中擁有修蛇。

再加上一連串的疑問難免會心煩，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太多，現在的我就像無頭蒼蠅亂哄哄。

“我問你，修蛇是雌雄同體？”

我開口問了一句，胡四煙先是看了我一眼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天，我怎麽沒想到呢？”

“什麽？”

胡四煙似是被我的反應給弄糊塗了，皺著眉頭盯著我看。

“修蛇說他是被戰神平季救的，當年他早就爆體而亡，你記不記得我當年在天界有一個傳說。”

我緩緩的開口說道，用一種玄幻的語氣營造了氣氛。

“傳說？”

“對，當年我聽天界的指揮去平定妖魔暴亂，當時就是和戰神一起去的，但我們各執掌一方，所以我根本就只在領命的時候見過戰神一面，甚至連他長什麽模樣都沒看完全。”

我頓了頓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接著說道“也是自那日起就起了一個傳說，說我和戰神是天縱奇才也是天界的守護神，兩個人各守一方，也因為這個傳說我就和戰神又打了一個照面。”

胡四煙聽我的故事有些長便走到我的對面坐了下來繼續聽我講著。

“就那次見面，我看到戰神的身邊有一個神女，我原以為那是服侍戰神的，但我去的時候服侍的卻另有其人，那神女也只是與我打了一聲招呼就轉身走了，現在想來你說那個我當年只見過一面的神女會不會是修蛇？”

我的猜想算是空穴來潮，但在我看來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戰神冷漠是天界有名的，那日我去見他也不過是覺得他實在是六親不認的那種倔強人。

可我見到他身邊的神女時就隱約覺得他倆之間有著什麽事情，而剛才修蛇又像是故意的透露說是戰神救了他，難免會讓我多想，從而想到當年看到的那位神女。

“修蛇在天界？難道不會被發現麽？”胡四煙發來一個疑問。

“其實也不一定，天界初平靜的時候又趕上妖魔大亂，根本無暇顧及，或許是趁亂進去的。”

“這麽說來修蛇……”

胡四煙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別再往下說了，我擔心修蛇會再次出來，那樣的話胡四煙會吃不消。

“走吧，先去查查吸血鬼的事情，把眼前的事都解決了吧。”

我沒有和胡四煙說剛才修蛇到底對我說了哪些話，胡四煙也沒有問，我想是擔心修蛇又說出哪些他想保密的事情而無法對我解釋。

轉身就出去了，可胡四煙似是還有什麽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我回頭問道；

“怎麽了？”

“啊，沒事走吧。”

“哎呀，孟管理你可來了，快處理一下吧，我都快被煩死了。”

到了辦公室劉蘇最先跑了過來，完全不顧及與我並排而走的胡四煙，伸手就將我拉了走了。

“怎麽了？”

我被扯得有點不舒服，一甩手劉蘇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我的胳膊，一邊著急的往前走還用手撓著頭發開口說道；

“這不，前陣子那什麽吸血鬼的案子一直都沒解決，後來就轉到了我的手裏。可是……可是原本之前都沒出過命案，可最近這兩次都死了人，現在屍體運到了我們九仙處，可人家家屬找了過來，說什麽都要把屍體帶走。”

劉蘇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語氣帶著焦灼，語速很快十分的著急。

我搖了搖頭，心想“這事怎麽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了。”

卻向後看了一眼胡四煙，只見胡四煙沖我擺了擺手，示意讓我先去他去幹點別的，我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回過頭趕緊跟上劉蘇的腳步。

九仙處原本是不接待受害者家屬的，一來是九仙處的地理位置偏僻不好找。

二來就是九仙處的辦的事與別人不一樣，更何況九仙處裏面的人都是神靈通開難免控制不住說一些不中聽的話，所以受害人的家屬從來都是警局代辦。

可這次竟然來了家屬，很有可能是家屬有什麽棘手的事情，才會被警局支到了這裏。

“哎呀……我的女兒啊……”

還沒走進臨時接待的房間就聽到裏面的哀嚎聲，那聲音十分的痛苦絕望，連帶著我聽了心情都好似跟著難過了起來。

“咳咳……那個女士這是我們的領導，孟管理。”

劉蘇先是幹咳了兩嗓子，示意我們進來了，隨後讓開擋在我前面的位置介紹道我整理了一下心緒上前和那哭成淚人的中年婦女打了一聲招呼，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這中年婦女穿著簡樸，一件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T恤在她的身上顯得格格不入，褲子的膝蓋處因為洗滌的次數多已經被磨損，看樣子家庭條件十分的不好。

她臉上的褶子很多，一雙眼睛裏面布滿了紅血絲，時不時的用手裏的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痕。

“你就是領導，哎呀……入土為安……我女兒才十七歲啊……十七……”

那說話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裏來回循環，忽然讓我想到我這一世在人間的父母。

按理來說在我蘇醒的那一刻開始，人間便沒有原本身體的人，只是我現如今魂靈充沛正好延續了原本身體的生命，可在若幹年後這具身體還是會提前死去，那時候她的父母也會像現在我面前的這個母親一樣吧。

“女士，我知道您很傷心，我會盡快查出兇手的。”

我說話的底氣不是很足，並且聲音都有些低，或許是因為自己心虛又或許是面前的母親悲痛欲絕讓我無法說出話來。

“查？怎麽查？又死了一個吧，你們根本……”

那中年婦女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到最後消失在了哽咽裏。

“女士，您也不能這麽說，先前案子並未轉交給我們九仙處，再說了您什麽線索也沒交代我們怎麽查啊。”

劉蘇見我說不來話，直接頂了回去，只見那女人哭的更加厲害，讓人手足無措。

這時候曲穎從門口走了進來，先是安慰了一番，隨後兩個人交談了起來，我隱約之中撇到曲穎的眼神，她的意思是讓我們先出去。

我拉了拉劉蘇的衣角，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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