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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解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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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踢踏行走,自那日後,鎮北侯府每日皆收到糕點。按例送至各院裏,紫檀木的食盒是阮府千叮嚀萬囑咐送到世子房中的。

只有那一份是雲煙親做,旁的都是小廚房代勞。

聽著府內眾人誇雲煙小姐出手大方,關心下人。往後成了府內女主人,日子定能過的美滋滋。世子孤身一人,府內是需要個女主子了。

瞧著這幾日府內人臉上笑出狗尾巴花,沈紫玉望著窗外,臉龐一半明媚,隱在黑暗中,如地獄羅剎。她輕勾嘴角,暗諷這鎮北侯府也不如何嘛,一點破糕點就將人收買了。

既如此,阮雲煙,你想要什麽,我偏要你得不到!

她命秋菊打開食盒,宣白的糕點上帶一點白色粉末,圓嘟嘟的薄皮煞是可愛。蒼白的食指撫上糕點,看著指腹一抹白。她眼內怨毒閃過,計上心頭。

往後幾日,所收糕點皆吃的幹幹凈凈。秋菊出門時不時傳出表小姐很感激,能變著花樣吃上往日未曾聽聞的糕點雲雲。

書房內,黃花梨木書案上,裴十安每日都在窗邊看見探頭探腦的白色信鴿,是自己當初送的那一只。

支起窗欞,取下信卷。果然,他輕笑,眉眼舒展,溫溫潤潤。

暗一拎進一食盒,說:“主子,雲煙小姐給的。”

“嗯,放下”清雋的聲音一如既往。暗一悄摸擡頭,看男子豐神如玉的臉龐平靜,也不看那食盒,只關註著手上那薄薄信紙。他才不信主子這幾日一點也不高興,吞了吞口水偷摸再瞧,發現那嘴角止不住上揚。

果然,果然,看夠了他趕緊出去,免得又被派去斷那什勞子案。

他百無聊賴幾步一躍竄上屋頂,摸了摸身下瓦片,尋了一不那麽硌腳的地兒以手枕頭躺下。小睡了一會兒,看天上雲卷雲舒。他摸了摸臉,起身坐起,看見一婦人打扮的丫鬟從西角門歸來,入了落雪院。

未發現異常,他翻身下來,立回廊下。

阮府,雲煙放走鴿子,換上新做的淺綠裙衫便興沖沖往西街去了。進了鎮北侯府,穿過長長回廊,她徑自往書房去了。

輕輕推開木門,雲煙兩手交疊扶門,探出腦袋往裏看。裏面的人早聽見外頭動靜,這會她擡頭偷看正好撞進那雙溫柔深邃的眼裏。她吐了吐舌,俏皮的發絲貼在一邊白玉的臉龐上。

看著小姑娘一步一步走過來,雖然這幾日送的糕點都很難吃,但裴十安都收下,往日不喜甜之人也破了戒。

兩人在一塊兒,說了好多話。雲煙問什麽,他答什麽。

近在咫尺的臉龐上布滿小絨毛,外頭夕陽的光照進來,畫面溫馨而美好。

想著這段日子他總是若即若離,事關婚姻大事總得問個明白。雲煙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擡了擡眉眼,一剪秋瞳水汪汪。

上手輕扯了下他的衣袖,湊近了身。裴十安只覺獨屬少女的芳香暗暗襲來。

雲煙看了看那人清雋的臉龐。雖時常帶笑,但總感覺蒙著層霧,虛無縹緲看不透徹。她捏了捏掌心說:“十安哥哥,煙煙想問你一個問題?”

裴十安揚了揚眉不說話,這嬌氣包何時這般小心翼翼了?

眼前人漲紅小臉,“你喜歡我嗎?”

喜歡?沒想到會聽見這種問題,這種感覺,應當是喜歡吧!他低下頭,長長的眉睫在陽光照射下投下一片陰影。

雲煙看著他垂眸沈默不語,本也沒想著能得到回答,不過內心還是有些小失落。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雲煙笑了笑,岔開話題。

裴十安伸手,長臂一撈將雲煙抱至自己膝上,雙手緊緊扣住。下巴倚在她的腦袋上,沒有抹頭油,發絲烏亮。不細嗅,也有淡淡香氣鉆入鼻間 。雖淡,卻直直喇喇。

正如她,不知不覺侵占自己生活的每個角落。

感受手臂環住的纖腰,此刻裴十安沒有旖旎念頭,只想靠著她,閉上眼睡去。這暖香,如此讓人心安。

雲煙猝不及防被人抱住,此刻還坐在人懷中。她瞪圓了雙眼,一動不敢動。

過了許久,身後人沒有近一步動作,也沒有聲音。她看了看書房的門,緊緊的閉著。

她伸出手,擡起一根食指,戳了戳環著自己腰的胳膊。嗯?意想不到,很硬。不好摸,沒有自己全身都軟軟的舒服。

又老實坐了一會兒,她待不住了,全身動了動,身後人還是沒反應。

書房萬籟寂靜,屋外鳥兒撲棱翅膀飛上枝頭的聲音隱約可聞。她也放小聲音,一把嗓子綿綿地悄聲叫道:“十安哥哥?十安哥哥!”

一時半晌沒得著回應,好像冷冷的鼻尖貼著自己脖頸劃過,鼻音傳了個聲。雲煙感到剛剛被劃過的地方癢癢的抖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覺得好生無聊,來之前已小憩過,這會兒一點兒睡衣也無。奈何鐵手箍著自己的小腰,哪兒也去不得。

誰也知道生來好動的人,被壓在座位上也不會老實。

雲煙恰是如此。她腿部發力,想換個位置坐坐,左邊蹭蹭又覺得不如右邊舒服,又換了右邊蹭蹭。

嬌軟嫩肉挪來挪去,裴十安幾日未好好闔眼,今日在雲煙面前便放松警惕不小心睡去。這會兒懷裏的小東西不老實,兩瓣軟肉不住亂蹭,他眸色暗了暗,這膽大妄為的也不知自己在蹭哪兒。

雲煙感覺脖子處傳來濕熱呼吸好像重了些。她皺了皺眉頭,小巧挺翹的瓊鼻也跟著皺了起來,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有東西在下面抵著自己。她坐著不舒服。

她想再蹭蹭換個位置,兩腿借力剛剛擡起便被兩手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她驚喜的叫道:“十安哥哥,你醒了。”絲毫沒看見後頭那人額上青筋跳了跳,閉著眼仿若在忍耐著什麽。

裴十安頓了會兒,靠在椅背上長呼一口氣。聽著前頭那嬌氣包不老實又要亂動,嬌氣的說道:“你抱太緊了,我要喘不過氣來啦。”

他暗自松了松手,隱下眸子裏翻騰的情緒,往日清雋如溪流的聲音略帶暗啞說:“好,我曉得,你莫要亂動了。”

雲煙扭過頭,身子跟著被帶動。胸前起伏飽滿擦過他的臂膀,睜著水漾大眼看著自己,眼底布滿好奇。

“十安哥哥,為什麽我剛剛坐著的時候感覺不太舒服,好像有什麽東西杵著我?”雲煙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問了不該問的話。

裴十安看著小姑娘天真的臉龐,心下暗思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被問到,表面看不出什麽,狀似無意地回答,許是我今日著的玉佩過硬,剛剛被你壓住。

雲煙仍覺得奇怪,不過也接受了這個回答。

看著眼前人雲鬢酥腰,她轉過身來,兩人緊緊貼著。許是雲煙太過豐腴,本餘了許多空隙,但這會兒兩人前胸相貼。裴十安腦裏想到白嫩嫩的豆腐。

披帛散開滑落,交領開口低,無邊春色就在眼前想忽視都難。他閉上眼。

感到肩膀被兩柔夷輕輕推搡,耳邊有軟語在呢喃:“十安哥哥,你近來很是勞累!是臨安出了什麽要事嗎?”

雲煙看著眼前人又閉上眼,便帶著擔憂問道

裴十安想到近日吃的苦頭,燕王何時狡黠如許。

他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內一片沈靜,說:“城內近日不太平,時有暗探混入。近日還收到有人私造鐵器,前去搜查幾次又無異常。”

他擡手摸了摸雲煙的頭,又說:“這些無需你擔心,朝堂各部人馬也不是吃幹飯的。”雲煙心下了然,乖巧地應了聲好。

秋日裏的陽光很柔和,從窗外打落進來,室內金光燦燦。此刻,歲月靜好,他想再貪心一點,多享一會兒此刻時光。

裴十安繼續環過手臂,頭倚在雲煙肩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回著話。

輕輕摩挲手下衣料,他忽然想起嬌氣包曾經承諾過要縫制衣裳與他。便問道:“煙煙,你上回提過送我衣物,現下做的如何了?”

懷中人仿若僵了僵,一時沒說話。

雲煙想到那日的難過,還有剛剛也沒得到準確回答。自己擔子一挑一頭熱,她低頭,睫毛顫了顫。

裴十安便聽得懷中人委屈巴巴的說道:“十安哥哥都有旁人做的衣裳了,還要煙煙的做什麽?”聽著這小嗓音,不似作假,莫非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

“何時有,我怎不知?”他屈身往前皺眉問道,

雲煙扭過頭,粉嫩的唇瓣擦著他白皙的面龐而過。兩人楞了一楞,裴十安回神繼續問道。

“就是上次表小姐送你的藍色直綴,袖子邊還帶著墨綠色竹紋,好看的緊!”聽著耳邊酸溜溜的話,裴十安失笑,未曾想小女子關註的如此細致。

“我並不知是她送的,那日回房小廝就近拿了一套衣物過來。”裴十安看著雲煙頭頂的呆毛,再次說道:“下次我讓院中人莫要亂收東西。”

“尤其是女人。”溫潤的嗓音仿若帶著打趣。

雲煙羞紅了臉,不服輸說:“我才沒有那般小肚雞腸,我只是,只是”話音未落,裴十安接過話頭,“我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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