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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無字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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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沒有離開大理!付孝,又回到了大理!如此一來,龍仙居的大部分人都跑到了大理來,這是為了什麽?難道有什麽令人不解的事情發生?

坐在賀夢身邊的任琉璃,時不時的瞄向四周的人,並沒有誰特別的開口,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的是心事忡忡,好像有什麽重大的事件似的。

當任琉璃久坐而沒有聽到只言片語的時候,心情就越來越低落,甚至到了想要悄悄離開的地步,伸出手來,輕輕的扯著賀夢的衣擺,卻只是見賀夢搖了搖頭。

難道,是蕭啟另有打算?皺著眉頭的任琉璃,微微一笑,便低著頭細細飲茶,總覺得茶水入口極為幹澀,莫非,他們在大理城內,遇到了什麽不公平的代遇?

事實亦是如此,畢竟這裏是大理,面對的是皇子弟子,無論他們做得有多好,終歸是江湖中人,難以被妥善照顧,想必,在大理受了不少委屈?卻又不似蕭啟的性格。

“如此說來,地宮的確沒有什麽要緊的地形,但就是沒有辦法攻進去,如若我們大批的人,從這裏入……”好不容易,聽到蕭啟開了口,卻是因為地宮的事情。

放下心來的任琉璃,倒是很慶幸自己沒有提前離開,否則……賀夢忽然歪了歪身子,臉色變得鐵青,側頭對任琉璃,道,“你急著去嗎?如果不急……”

“當然不急!”任琉璃雖然不知道賀夢的臉色為何突然變得難看,卻知道自己的狀態不適合過多奔波,也不必急於一時,再觀賀夢,好像氣色不太好似的。

剛剛分開,僅多於兩個時辰,就鬧成了這副模樣?任琉璃疑惑的打量了賀夢一番,如若不是因為離得近,發現賀夢的臉上很光滑,甚至以為他是用了人皮面具。

那邊說得正賀夢熱鬧,任琉璃立即就擺出了虛弱狀,拉著賀夢,慢悠悠的離開了幫友的視線,當踏上了樓梯之後,她才松了口氣,臉色不見得哪裏好。

看樣子,他們已經過去了地宮,情況似乎不容樂觀,是那裏的妖魔鬼怪,比古墓的還要強大,亦或另有一些原因呢?任琉璃不得而知,微微抿唇,猶豫不決。

“別想太多,有什麽事,我們都明白再說!”賀夢推了推任琉璃,讓她回緩過神來,輕聲道,“別多想,這是在大理城,就連蕭副幫主做事,都會是小心翼翼的。”

聽起來,是另一膈情發生啊?賀夢不肯說,任琉璃自然也是沒有辦法問得出口的,輕輕的皺著鼻子,與賀夢一同上了二層,徑自走向邴桃的客房。

獨自居於一處的邴桃,在屋子裏打著轉轉,看到任琉璃與賀夢推門而入,也懶得理他們,至於封星魂竟然沒有這裏,真的是出乎意料了!

“星魂呢?”賀夢脫口就問,見到邴桃神情猶豫,他以為又是有什麽事情了,忽然間,任琉璃扯著賀夢的手,對邴桃道,“怎麽?星魂查了?”

查?查什麽?賀夢可謂是一頭霧水,弄不清楚狀態啊!邴桃點了點頭,道,“我只知道,衛行歌不能太相信,段滄浪我也有點信不著,現在好多要都往地宮去,從哪裏發現了些特別多的寶貝,如果說,那些人的心思是不活動的,我才不相信呢!”因為害怕,所以才要去“查”,推開賀夢的任琉璃,歪頭笑道,“你覺得有蹊蹺?”

“沒有!”邴桃很痛快的搖頭道,“只是覺得,他們出出入入的,是不是又帶了多少不好的東西,我可不想像上次去古墓一樣,硬沖直撞!”

古墓的事情,或多或少,在他們的心裏都留下了可大可小的陰影,除了任琉璃尋到了幽晏,也再沒有其他的好事情,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了,說實在的……好低落。

“我們這一次要準備妥當了!”任琉璃悶悶的說道,上一次,最不濟的恐怕就是食物的準備不充足了吧?原因倒是十分的簡單,因為誰都不知道,古墓九層會是什麽樣的狀態,本以為下去之後,就能夠找到自己想的,結果事與願違,況且在那裏,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麽事情,在性命能夠確保的時候,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擡起頭的任琉璃,看著自己的友人,覺得,如若將自己的心事,向他們合盤托出,也許他們的友誼,也會就此停止了,但如若不說出來,她的心裏就像是多了一個結。

終究,自己是自私的!久等封星魂不歸,邴桃越是緊張,畢竟想要打聽的是大理皇室世子的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萬一被誤會,可能會連累到他。

“不行,我去找他吧!”任琉璃嘆了口氣,起身道,“一直沒有動靜,實在是讓人太擔心了!”聽到任琉璃之語,賀夢的臉上露出焦急,邴桃已經要抓狂了。

安撫了他們兩個人,任琉璃便離開了客房,慢慢的順著樓梯走下去,樓梯旁有人在交談,她本來沒有什麽心情去細聽,但是他們在言語間,提到了她的名字,所以……

放慢腳步的任琉璃,豎著耳朵,將他們的對話,倒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只是聽得太清楚了,已經讓人開始變得傷感,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們的心中,已然如此。

“本來覺得她很好,做事認真執著,性情耿直,當初的幫友那麽不喜歡她,她也能堅持下來,現在看來,她卻變得猶豫不決,裹足不前,怕是難當大任啊!”

抿著唇的任琉璃,也同樣覺得自己難當大任,但是想到難當大任的自己,也已經做到了這麽一步,估計著自己是要差,也差不到哪裏去吧?抿唇而笑的她,就要邁步。

“怎麽?古墓之行發生了什麽事情?”蕭啟的聲音傳來,讓任琉璃的動作頓住,不等幫友開口,他便笑道,“估計著,是任內務使在古墓中幫助‘黑羽隊’的事情,讓你們無法接受吧?”任琉璃已經邁出了步子,與蕭啟單純的望了一眼,聽蕭啟繼續道,“我倒覺得,她當時做的決定是對了,如若沒有‘黑羽隊’,我幫有幾個人能走出來?”

是啊!想入古墓的人是他們,能否離開古墓卻不再是他們自己能夠決定的,當時的情況緊急得很,任琉璃也承認自己有私心,好不容易尋到幽晏,豈能讓她受傷。

“我從來不在乎他人怎麽說,原來幫友對我也有許多誤會!”任琉璃笑著走到蕭啟的身邊,作揖道,“蕭副幫主,難道,接下來就是要去地宮。”

“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幫裏許多人都對那裏起了心,不如,就去看看吧!”蕭啟說得認真,當他們談過之後,任琉璃發現方才的那兩位幫友已經沒有了什麽蹤影,何時都躲了?耳邊傳來蕭啟的笑聲,道,“任內務使也不要在意,什麽過去、現在的,他們才入幫多久,哪裏知道原來的事情,我去找水青居主,要不要一起?”

當然不要!雖然他們是去同一處的,但是蕭啟要尋的是正大光明出現的岳水青,她是去尋偷偷打探消息的封星魂,這可不是一回事,猶豫的想要退後離開。

“艾,任內務使,真的是信不過我的呀!”蕭啟見到任琉璃猶豫的樣子,很是委屈的說,任琉璃立即回道,“副幫主就不要客氣了,叫我‘琉璃’就好,我不去那兒!”

任琉璃也找不到什麽好借口了,就順便一說,也不知道淺笑的蕭啟是否相信,看著他離開之後,才放下心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確定蕭啟離開之後,她才出了大灑館。

灑館外而酒香四溢,只稍一聞,就知道那壇中定然是好久,任琉璃不好此道,自然聞不出是什麽酒,但看到許多江湖中人趨之若鶩,必然不會有差。

待一會兒,找了封星魂回來,他們四個人就到這裏買上兩壇好酒,飲個不醉無歸,可惜,當初的五個人,變成現在的四個人,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難過與痛苦。

失去的,終將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沒有失去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遠遠的離開自己,就像曾經的杜忘憂,如今的衛行歌,欺騙換來的結果,代價有點大。

悠悠的嘆了口氣,任琉璃不曾向段滄浪的府邸而去,而打算繞到大理街後,從小道而尋去,想必封星魂不會大搖大擺的就出現在大理世子府內,應該是從其他小路打聽。

果然,在一處賣花的小妹妹那裏,尋到了正在聞香的封星魂,懊惱的任琉璃用力的坐到封星魂的身邊,用力的撞了一下封星魂的手臂,憤恨不已。

歪頭看向任琉璃,封星魂的眼中盡是疑惑,好像回到大理之後,他還沒有時間,來得及去得罪任琉璃啊,怎麽就被她這麽用力的撞了一下,險些就從臺階上掉到地上,很不滿的看向任琉璃。

“發生什麽事情了?好像不開心?”封星魂一眼就看出任琉璃的不對勁的地方,皺著眉頭的任琉璃側了側頭,輕笑著,“失蹤了這麽久,你到底去做什麽了?估計著,邴桃交給你的‘任務’,你沒有順利完成喲!”

看著任琉璃興災樂禍的表情,封星魂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將一封信拍到了任琉璃的手上,起身向前,錯愕的看著手中的信,疑惑的拆開來,裏面竟然沒有半個字,無奈的嘆了口氣,封星魂是在拿她開玩笑的吧?

“什麽都沒有,你在讓我看什麽?”任琉璃站起身,追上封星魂的腳步,急急的說道,“餵,把話說清楚!”跟著封星魂的腳步,沒有回到大灑館,而是來到城中邊處的耕地前,那片耕地一直連到城外,好多人在忙碌著。

是不是有些作物,快要成熟了?任琉璃的腦海中閃出這麽一件事情來,記得自己某一次離開大理的時候,付孝好像還在疲於耕種中,現在,不知道他……看著封星魂慢悠悠的走到一塊地前。

頓時哭笑不得的任琉璃,看著封星魂褪掉了靴子,原來,在這裏,他是有一塊地的,搖頭苦笑的任琉璃,方要開口,就聽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是付孝嗎?為何沒有見到他?

“在這裏,來做什麽?”付孝從任琉璃的身後走了出來,輕笑著說道,“好久不見了,上一次在古墓,都沒有說上話!”是啊,自古墓一別,再到大理城,的確過去了數個月啊,任琉璃轉頭,輕笑著。

順著任琉璃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封星魂的身影,就算沒有與封星魂真正的接觸過,但在古墓中,封星魂與任琉璃可是一隊的,配合得相當默契,便笑道,“原來是你的朋友在這裏呀,我都沒有看到,他在這兒……真忙。”

是啊,當然忙,當初付孝自己在親自種的時候,也不是一樣的親力親為嗎?任琉璃淺笑著沒有回應,看著封星魂忙碌了半天,任琉璃才問道,“你來大理,也是為了去地宮嗎?”所有的留在這裏的幫主,都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付孝微微一楞,隨即搖了搖頭,“我對那些,可沒有什麽興趣!”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只要任琉璃用眼睛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看來,付孝是真的對地宮沒有興趣,但有的時候,身不由已就是這個時候產生的。

“別擔心!”任琉璃輕輕的對付孝說道,“別忘記了,副幫主在這裏。”當所有的幫眾都陷入迷惘當中的時候,惟有相信幫主可以帶著他們走出眼前的困境,他們都被地宮所帶來的神秘感吸引了,自然會忘記真正重要的事情。

幫務!現在的幫務是需要重新整理的,畢竟與其他敵盟對抗這麽久,許多重要的事情都已經落下了呀!而且,各自門派中也總是會有少許的事情發生,他們的力量都集中在外面,已經很少回去了。

“對,有兩位副幫主在這兒呢!”付孝轉頭對任琉璃輕笑道,“好,那你就再等等,我先回去了!”付孝在外面的事情,應該都已經處理完了吧?所以才會有這份小心思,跑到這裏來的。

與付孝又輕聊了幾句,任琉璃目送付孝離開之後,轉頭就見到提著靴子的封星魂,走到了她的面前,緩道,“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再等一等。”

這樣啊……任琉璃緩緩的點了頭,好像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麽,轉過身,甩著手中的書信,對封星魂輕笑著,“不要以為,我這麽輕易的就能被糊弄過去,說吧,這信是怎麽回事?”

封星魂的目光,落到書信之上,表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連任琉璃看著封星魂的表情,都沒有特別的舒服。任琉璃搖頭笑著,“有什麽話,直接對我說就好了,為什麽要擺出這樣的表情來,真嚇人。”

微微錯愕的封星魂,讓自己的表情慢慢的恢覆了自然,但是依稀間,依然透著淡淡的別扭。封星魂的目光,落到任琉璃手中的書信上,緩緩的說道,“信,的確是給你的,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沒有寫字。”

哦?信真的是給她的?任琉璃翻來覆去的看著這封書信,終是沒有看出什麽特別的來,很是尷尬的笑了笑,向著封星魂搖頭道,“你到底是在打著什麽啞謎?真的是讓人非常的不理解,這信,是誰給我的?”

“信,不是給你的,但是卻是寫給你的!”封星魂的言語,真的是將任琉璃繞得七暈八素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非常的不理解。

封星魂緩緩的講起了,被段滄浪很是正式的邀請到了世子府之後的事情,原來,在那裏聞香,只不過覺得世子府裏的香爐味道,實在是讓他太受不了,所以才跑到外面來,覺得那些很不起眼的花香,都要好很多。

段滄浪問起許多關於任琉璃的事情,封星魂自然是個聰明人,只挑一些無關緊要的告訴段滄浪,但是從段滄浪的語氣聽來,與衛行歌相比,段滄浪顯得更真實,他的感情也絕對是沒有加入半點虛假的。

只不過,封星魂與龍仙居的幫眾不同,許多在龍仙居的幫眾,都覺得任琉璃在段滄浪與衛行歌之間,過於搖擺不定,任琉璃到古墓之中,在他們看來,更多的是為了救出段滄浪,而衛行歌的鼎力相助,自然多了許多暧昧。

何況,在當時情況緊急的情況下,任琉璃依然決定先送中了毒的衛行歌,與傷重的段滄浪離開,自然能夠表現出兩個人在她的心裏,都是十分重要的,偏偏這一點,在封星魂看來,就是因為他人覺得這段感情,必須要有個結果,所以才總在任琉璃的身上加入自己的想法。

喜歡與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任琉璃自己去選擇,而不是盲從於他們,就如同當初與段滄浪在一起,後果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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