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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千杯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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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覺得張青鋒的手段過於狠戾,將胃裏的東西都嘔了過去,現在……有些餓了。

“好,師兄請客!”任琉璃起了身,笑著先行走回屋中,現在的她恨不得將之前發生的一切盡數抹去。

與衛行歌同去酒樓,任琉璃立於酒樓門前,仰頭一望,竟然是個五府三層樓,格外豪華。

“走!”衛行歌見任琉璃又呆立著,哭笑不得的牽住她的手,將她拉扯到裏面,向掌櫃的要了間閣子。

“等一下!”店小二正準備帶他們從暗處的樓梯而上,反被任琉璃阻止。

任琉璃的目光落到衛行歌的手間,微微一笑,略有些羞澀的笑著,“才不要到上面去,在下面聽聽小曲,也不錯啊!”

恍然的衛行歌,立即點頭笑著,便挑了個安靜的散座。

點了佳肴,任琉璃便捏著茶杯望向搭設的小戲臺,聽著雲南獨有的小調,別有一番風味。

任琉璃側頭看向衛行歌,巨大的銀色半月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面容,他是不是從來就不會以真容示人?

“看什麽呢?”衛行歌側過頭,對上任琉璃疑惑的目光,輕笑著問道。

尷尬的任琉璃低下頭,惱羞的紅了臉。

“莫非……在想什麽不好的事?”衛行歌似笑非笑的問著,輕輕摸著茶杯杯沿。立即仰頭的任琉璃解釋著,“哪有不好,從現在開始,會事事順利喲!”

是啊!事事順利!

“我就是想著……”任琉璃慢慢的低下了頭,顯得格外低落,“為何衛師兄會一直帶著面具呢?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師兄真容呢!”

這樣要求,並沒有不合理的地方!他們同門師兄妹,為何不能以真容坦誠相見?

何況,衛行歌的面具真的是更惹人註意呢!

錯愕的衛行歌呆了半晌,低頭尷尬一笑。

這只是習慣了,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將面具取下,以真容示人,自己在隱藏著什麽,自己都忘記了。

“想看便看,不過是習慣了!”衛行歌垂下眼簾,無奈的輕笑著,準備將面解下。

任琉璃瞪大眼睛,仿佛怕錯過什麽似的。

酒樓的戲臺子上突然傳來一聲吆喝,吸引了任琉璃的註意力,目光從衛行歌的臉上移到臺上,看到滿滿一臺子的酒壺。

她的目光,從不曾在同一事物上停留太久!衛行歌暗暗的嘆息著,頓住了動手,縮回了手。

“……自古英雄出少年,誰來比一比?”提著酒壺的老者站於臺上,極力的吆喝著,他之前的言語,任琉璃不曾聽到,卻像是要尋人比酒的。

真有意思!任琉璃笑著看了一眼衛行歌,似乎已不記得想讓衛行歌取下面具一睹真容之事。

“比酒?有意思?”只打算旁觀的任琉璃,卻見衛行歌叫了一聲“好”,陡然起身,便要上前。

“師兄?”任琉璃忙拉住衛行歌的衣袖,似乎要阻止他的行動。衛行歌拍了拍她的手,笑著,“放心,今天就讓你看一看我的酒量。”

他們這邊正說著,已經有人走了上去。

雖然老者的手中拿著拎著一個大酒壺,面前卻擺著兩杯小酒瓶,並不打算讓鬥酒的人多喝。

酒水怕是很烈吧,有名少年喝了一個大酒壺,讚著酒好,卻腳力不穩,被老者請了下來。

“晚輩得罪了!”衛行歌上前一步,抱拳笑著,提起老者面小的小酒瓶,輕輕一聞,笑道,“當真是好酒,前輩真是大方。”

“好東西要大家分享,才知道是好東西啊!”老者見衛行歌毫無拘謹之態,行事大方,格外豪爽,立即笑道,“來,不過……”

老者突然伸出阻住衛行歌的動作,笑著,“如果少俠酒量夠好,喝上十大酒壺,老夫也不攔著,不過酗酒容易傷身,少俠千萬莫逞強,要量力而行啊。”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明白!”衛行歌笑著便將酒盡數倒於口中,因倒得太猛,些許酒水灑到衣上。

盛酒的器具,從酒瓶換成酒碗,最後衛行歌提起酒壺,張大嘴巴,猛的倒著,引得四周看客紛紛叫好。

完全失神的任琉璃,慢慢的站起,面露焦急。

僅是鬥酒,何苦要拿命拼?

“師兄?別喝了!”任琉璃忍不住上前阻道,卻見丟開酒壺的衛行歌依然雙目清明,沒有半分醉態。

好像……她多此一舉了!

“師妹莫擔憂,不會有事!”衛行歌笑著握住任琉璃的手,另一只手已經提住老者遞過來的酒壺,笑道,“前輩,若是喝贏了,會有什麽好東西?”

老者開懷大笑,道,“少俠,你不已經‘贏’了想要得到的嗎?”

意有所指,衛行歌側頭看向任琉璃,似乎更為開懷,大壺的酒,毫不猶豫的灌了下去,終於有些微微踉蹌。

衛行歌終於肯丟下手中的酒壺,微醺的靠在她的身上,若不是她攔著,怕是還要再帶幾壺離開。

衛師兄,竟然也有孩子氣,不顧後果的時候。

前一刻清明,後一刻微醺!

步履蹣跚的衛行歌幾乎要依靠著任琉璃才能行走,提著從老者那提來的一壺酒,不知哼哼著什麽。

“師兄,慢些!”任琉璃將衛行歌扶到大理世子府府門口,守在門外的家丁見狀,連忙伸手去扶,反被衛行歌揮著酒壺擋開。

“師兄,莫鬧!”任琉璃忙空出一只手,扯住衛行歌的衣袖,尷尬的向家丁抱以歉意的笑容,強扶著他進了去。

真是一步三搖晃!

漸漸覺得吃力的任琉璃,深深嘆了口氣,似乎……太過胡鬧了!

剛進了門,便見段滄浪與一群峨嵋派的女弟子向門處徐徐而來,見到他們時,很是詫異。

“莫非逍遙派的弟子酗酒?”不知哪位女弟子問了一句,便聽到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輕咳了一聲。

皺著眉頭的段滄浪欲要伸手相扶,卻見最前面的女子向前一步,微微側頭,看向衛行歌。

“衛內務使,別來無恙啊!”女子緩緩作揖,見衛行歌沒有什麽反應,冷冷一笑,轉而向任琉璃道,“任姑娘真是辛苦了,本居主記得衛內務使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好!自然是很好,架不住喝了十幾壇酒水啊!

任琉璃暗暗苦惱著,強撐起笑容,道,“任琉璃見過居主!”

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高人,但自稱“居主”,頗為清高,自然要禮貌些!

站不穩的衛行歌,突然向任琉璃重重壓下,吃重的任琉璃“哎喲”一聲,若是這位居主能稍稍讓開,些許她也不必在眾人面前如此狼狽。

“喲!”衛行歌似醉非醉的伸出提著酒壇子的手,指著面前的女子,笑著,“心漣居主,別來無恙啊!”

一股酒氣撲向岳心漣,好在酒是極好的,味道倒是有股清香,卻也是極不禮貌的。

若有所思的岳心漣冷冷一笑,點頭道,“別來無恙,告辭了!”

岳心漣帶著一眾峨嵋弟子率先離開,面色陰晴不定的段滄浪尾隨其後,看得出來,他們皆十分不滿。

哪裏還管得了他們?任琉璃暗自懊惱著,帶著衛行歌去了廂房。

邁進門的剎那,任琉璃扶著衛行歌直奔床邊,將他狠狠的丟了過去。

用力的扭動著酸疼的手臂,任琉璃看著沖進來的侍女,服侍著衛行歌,便坐到桌前,徑自倒了杯茶水。

這一日,過得可真是多姿多彩。

分明是想替她排憂,最後卻變成衛行歌爛醉如泥。

“任姑娘,您也累了!”一名侍女見任琉璃並不想多留,又擔憂著無法離開,便上前道,“姑娘將衛少俠交給奴婢們便好。”

她們做事,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只是……她若一走了之,總覺得哪裏不妥當,有些說不過去呢!

猶豫的任琉璃緊抿著唇,慢悠悠的走向窗前,聽著衛行歌一陣陣難過的哼哼,更是糾結。

“任姑娘,您真的可以放心!”侍女略顯焦急的說,“若是世子歸來,見姑娘依然……會怪罪的。”

段滄浪會因為她,而怪罪其他人?任琉璃微微斜眼看向侍女,見她依然如何才會怪罪?

一根褐色雕羽,從窗外飄入,落於眼前。

壓住心裏慢慢湧上的怪異之感,任琉璃別過頭去,笑著對侍女道,“也好,有勞姑娘好好照顧衛師兄,若是有事……勞煩了!”

任琉璃向那名侍女微微屈膝行禮,不動聲色的將那根雕羽收起,轉身離開。

出門便仰望天空,一片彩霞,不見半個人影。

許是她多心了,也許只是作為騎乘的飛雕掉了羽。

任琉璃慢悠悠的走回西林別苑,一直服侍她的兩名少女見她歸來,飛一般的過來,卻在距她幾步之遠時停步。

難掩尷尬神情,她身上的酒氣並不比衛行歌的弱啊!

“你們……”任琉璃調皮的眨著眼睛,笑道,“替我準備一下,難受死了。”

兩名少女立即應著,想必燒水布花,就需要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好好會一會時而出現,時而消失,行蹤詭秘的女子。

也好問一問,為何對大理遲遲不肯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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