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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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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順著手指不停地低落下去, 砸在會所的大理石地板上。

傅聞笙沒管手上的傷,他隱約意識到, 這一連串的巧合實在太過巧合了一些, 中間一定有什麽環節出了問題。

他把事情從頭開始過了一遍,餘靜嵐的死是第一個疑點,他不確定餘靜嵐說那些話到底是不是在詐他, 是不是因為他說了實話才刺激到了餘靜嵐。

如果不是, 那一定有什麽別的原因導致餘靜嵐突發心臟病去世。

第二個疑點是,按照許嘉遠的說法,餘束白應該在當晚聯系過他才對,不然也不會直接打電話問許嘉遠他在哪, 可是他手機上沒有任何未接來電的提示, 也沒有來自餘束白的消息。

恐怕是有人對他的手機做了什麽手腳。

傅聞笙匆忙去調出自己那個手機號的通話記錄, 發現查不到未接來電, 又換成了餘束白的號碼。

看著表格中仿佛拉不到盡頭的呼出記錄, 傅聞笙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從下午4點13分27秒開始,餘束白一直在不停地給他打電話,每次間隔的時間剛好是無人接聽自動掛斷的時間, 58秒, 不多不少。

自動掛斷之後, 餘束白便會立刻重新撥打他的號碼。

前後一共一百多條記錄,餘束白整整打了兩個多小時,一秒鐘都沒停歇。

眼前的表格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傅聞笙擦了擦屏幕, 仍舊看不清, 這才發現是自己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 感覺表格裏的每一個數字都化成了一把刀, 在不停地往他心臟上插,疼得他渾身發抖。

如果他能接到餘束白的電話,事情可能就不會變成這樣,餘束白不會跑去會所找他,他也不會在顧庭雲那些人面前故意說出那些話。

可是沒有如果,餘束白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毫無所覺地在跟別人談合作,毫無所覺去跟那群公子哥聚會喝酒。

傅聞笙重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手機,終於發現了一個很隱蔽的木馬程序。

那個程序自動攔截了餘束白的電話,並且清除了通話記錄。

而他居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什麽時候對他的手機動了手腳。

傅聞笙對著那個呼出記錄的表格想了很久,最後也只能推測,恐怕是傅柏樺的人做的。

只有傅柏樺能做到這個地步。

傅聞笙一夜沒睡,天微微亮的時候,他又開始去找餘束白。

他去了所有餘束白可能會去的地方,可是怎麽都找不到人。

就連餘束白簽的那家公司,也說聯系不上餘束白本人,只收到了一筆三方合同上的違約金,還有一封解釋情況的郵件。

傅聞笙又一次失望而歸,他甚至嘗試著通過那封郵件鎖定餘束白的IP地址,可是追過去的時候,酒店說客人已經退房離開了。

他不死心地對餘束白的手機卡進行定位,最終也只是在餘束白住了一晚的那家醫院的垃圾箱裏找到了四零八碎的手機。

他拿著那部被壓成廢鐵的手機,又去查了監控,看到昏迷的餘束白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裏趕來醫院的時候,他差點沒忍住砸了顯示器。

可他還是克制住了,餘束白不喜歡他亂發脾氣,他不能變成餘束白討厭的樣子。

傅聞笙自虐一般看著監控視頻裏的鄭銘哲把餘束白送去急診,看著鄭銘哲在餘束白的病房裏守了一夜,看著餘束白醒過來之後換上了鄭銘哲買的衣服離開。

他實在沒有忍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剛要結痂的傷口崩裂開,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指,可他仍舊不覺得疼。

當精神上的痛苦過於強烈的時候,痛覺神經就會失去作用。

醫院的工作人員看到他自殘,連忙攔住他,問他需不需要處理傷口。

傅聞笙沒有回答,盯著監控畫面又看了幾眼才離開。

他去找了鄭銘哲,質問餘束白的下落,鄭銘哲說他也在等餘束白聯系他,不管傅聞笙怎麽逼問,鄭銘哲都是那個說法。

傅聞笙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已經傷害了餘束白,不能再讓餘束白因為他進入傅柏樺的視線。

他訂了最早一班機票,回到了他跟餘束白相遇的那個小縣城。

他去高中學校找到徐濤,徐濤聽到餘靜嵐過世的消息,明顯很驚訝,然後擔心地問他餘束白現在怎麽樣。

傅聞笙回答不出來,只能沈默著離開。

他又去了餘束白曾經租住的地方,去了餘束白打工過的那家酒吧,可是哪裏都找不到餘束白的身影。

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去派出所查了餘束白的戶籍資料,去餘靜嵐老家找了幾天,卻發現餘束白根本沒有回去過。

他又不抱什麽希望地跑了一趟周建安的老家,依舊一無所獲。

傅聞笙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是腦子進水才會跑去周建安老家。

餘束白有多恨周建安,他又不是不知道。

明明很有調酒的天賦,可餘束白本身並不喜歡喝酒,甚至不喜歡他身上有酒氣,更不喜歡他喝醉。

他知道,那是因為餘束白小時候經常挨打,那些毒打總是伴隨著周建安身上的酒味兒。

每次他們親熱的時候,看到餘束白身上那些陳舊的疤痕,他都會很心疼,所以總忍不住去親吻那些地方。

餘束白有一次跟他說,周建安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總是喝得爛醉回家,打老婆,也打孩子,所以他才會那麽討厭親密的人喝醉。

因為這個,傅聞笙每次喝了酒都要洗幹凈味道才回去,跟餘束白在一起的這兩年多,他也從來沒有喝醉過,甚至會盡量避免喝酒,只有不得不喝的時候才會勉強喝一點。

唯一例外的一次就是餘束白答辯那天,他為了在顧庭雲那些人面前掩飾自己對餘束白的在意程度,故意裝作跟別的公子哥兒一樣,裝作只是隨便玩玩的樣子。

那群人不停地勸他酒,他喝醉了不敢回去,直接住的酒店,結果卻把餘束白弄丟了。

傅聞笙坐在回程的飛機上,看著下面的城市不斷地變小,高樓變成密密麻麻的小點,馬路變成細細的絲線,生活在那座城市裏的人,小到無法通過肉眼識別。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大,當一個人決心要跟他斷掉聯系的時候,他很難從茫茫人海中把對方找出來。

他不是傅柏樺,即便他已經逃到了國外,傅柏樺也能用手裏的權勢查到他的下落,甚至直接讓人強行把他帶回來。

他是很擔心餘束白,很想找到餘束白,但他不能借用傅柏樺的勢力,他也不想用那種方式對待餘束白。

找人找了半個多月,傅聞笙幾乎沒怎麽睡覺,眼睛熬得通紅,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上的胡子也沒刮,衣服穿臟了就扔,就近買一套新的換上,也不看款式。

從首都機場出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在接機區等待的許嘉遠。

許嘉遠打量著他此時的模樣,皺著眉遞給他一個紙袋,“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傅先生要見你。”

傅聞笙沒有接,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許嘉遠跟上去說:“你冷靜一點,現在他已經離開了,如果你不想讓他因為你再被傅先生派人帶回來,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傅聞笙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隨時有可能去跟什麽人打一架。

他的胸膛一陣陣起伏,好一會兒才一把奪過許嘉遠手裏的紙袋,就近找了家酒店洗澡換衣服。

他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踏入過傅家老宅的大門,那套不知道價值幾何的四合院留給他的只有極為糟糕的回憶。

那不是他的家,而是一座堅固的牢籠。

客廳裏的傅柏樺一絲不茍地穿著高定西裝,仿佛隨時能出席什麽重要的宴會。

可他此時只是坐在梨花木的太師椅上抽著雪茄,見傅聞笙進來,淡淡地擡了下眼皮。

傅聞笙臉上露出個古怪的笑,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語氣裏滿是火藥味兒:“叫我回來幹什麽?”

傅柏樺抽了口雪茄,淡淡的煙霧籠罩著他,讓人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在外面瘋夠了嗎?”傅柏樺問。

他的語氣沒什麽起伏,仿佛不含一絲情緒,許嘉遠說話的腔調就是從他這裏學的。

傅聞笙笑著說:“沒瘋夠又怎麽樣?”

傅柏樺的神色不見一絲波動,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令他意外的事,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已經二十一歲了。”傅柏樺說。

傅聞笙仍舊在笑,笑得五官都有些扭曲,“那又怎樣?”

傅柏樺看著他:“你是我選中的繼承人,你以後要接替我,帶著傅氏集團走下去。”

“我早就教過你怎麽成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你不需要有自己的喜好,死物也好,活物也罷,都只會成為你的軟肋,會讓你在跟對手交手的時候束手束腳,會成為你最致命的弱點。”

“傅氏集團的掌權者,不能有弱點。”

“感情是掌權者最不需要的東西,它有多脆弱,你已經看到了。”

傅聞笙的眼睛依舊布滿了血絲,他收起了那份扭曲的笑,直勾勾地盯著傅柏樺:“如果我說不呢?”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傅柏樺道,“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如果你還不願意成長起來,那就只能我來幫你消除那些弱點了。”

傅聞笙忽然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梨花木茶幾,上千萬的古董花瓶掉在地上,變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碎瓷片。

“你需要的不是活生生的人,是機器,是奴隸,是聽話的狗!”傅聞笙喘著氣說。

傅柏樺的神色仍舊沒有任何波動,平靜地看著他道:“當你成為掌權者的那一天,你會明白的。”

作者有話說:

周六夾子,更新會挪到晚上十一點,平時就零點更新吧。

下章應該能寫到重逢,這就是個土味兒狗血文呀,有誤會,受會回來覆仇,但最後會解釋清楚,HE,土狗作者就愛這一口,不喜歡請及時止損。

看看孩子的小甜文預收吧,不甜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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