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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人丁興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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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人丁興旺很重要

池修之拍拍胸口:“您受累了。”

外面葉遠又派人來稟報:“鄭相公親自來了。”

杜氏恨恨地指著鄭琰:“你呀!兒女都是債!”

鄭琰低頭不語,經過自家閨女發燒事件,還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池修之忙裏偷閑看了一眼女兒,小臉上的眼淚已經擦幹凈了,還是有些難受,小臉紅撲撲的,不像是重病的樣子,才舒了一口氣,陪著妻子和岳母去迎接岳父大人。鄭靖業在門上就揪著葉遠一通問,葉遠比鄭靖業還急,把知道的都說了,也不知道是安慰鄭靖業還是在安慰自己:“裏頭已經安靜下來了,想是平安無事的。”

鄭靖業嚴肅地點點頭:“我去看看。”

知道是外孫女兒長牙,鄭靖業哭笑不得:“這小東西!”

葉遠又派人來報:“外面來了幾個禦醫,說是相公讓來了。”

鄭琰很開心,雖然是長牙,有禦醫照顧著也放心不是?

禦醫聽說是孩子長牙,也松了一口氣,這樣的病人好啊!沒風險!鄭琰出手還大方,給的酬金也多。

因天黑了,池修之與鄭琰苦留鄭靖業夫婦在家中住下:“太晚了,阿爹阿娘也累了,就在這裏用個飯、胡亂歇一晚罷。屋子都是新的。路上也不好走,明天從這裏去宮中也使得。”

鄭靖業確實有點累了,杜氏派人回去拿了換洗的衣服,兩人就在池宅歇下了。鄭琰與池修之親自照顧女兒,看著女兒已經安靜下來的睡顏,鄭琰頭一次發現,她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居然是生孩子養孩子!在這個時代背景下,人丁興旺真的很重要!

如果說外孫女兒發燒只是虛驚一場,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實打實的噩耗了!

鄭靖業跟杜氏都沒有擇席的毛病,一覺睡到自然醒,恰是該收拾起身上朝了。洗漱完畢,看看小寶寶沒有昨天那麽難受了,兩人又很猥瑣地把手指伸小孩子嘴巴裏摸了摸,還傻乎乎地道:“真的長牙了!”

用了豐盛的早餐,鄭靖業在池修之的跟隨之下去了翠微宮,杜氏又留下來給女兒再做新媽媽培訓。

鄭靖業到了翠微宮,走走程序地把昨天跟蕭令先討論過的內容再拿來討論一下,確定了派五部剿平亂平,又分定了名單,鄭黨占了兩支隊伍,世家只得其一,另外兩支被宗室們把持著。朝臣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皇室本來就是董事會主席,還要再侵占行政名額,太過份了吧?

蕭令先卻不覺得這樣不好,誰有本事誰上唄,宗室還是自家人,他又信得過!而且,他在這裏發現了一個非常非常順眼的人,他的族叔——蕭正乾。

就是鄭靖業也得說,蕭正乾長得很正點。國字臉、濃眉大眼、直鼻方口、天庭飽滿,看身形也是個赳赳丈夫。鄭靖業也不免被拉過來跟宗室談話,蕭正乾臉上卻一點其他宗室的浮躁都沒有,偏偏說話做事極是穩重,他是宗室裏唯一一個能把五處作亂地點的概況說出來的人。

鄭靖業本來因為他的父親而生的一些惡感也被壓到了最低,蕭正乾的爹叫蕭菉,不但在宗室裏是數得上號的,就是在全國也是鼎鼎有名的——他特別特別喜歡攢錢!愛財愛到一定程度了,使得先帝都不敢讓他出來做官,就怕他貪汙受賄挪用公款什麽的,最後懲治他也不是不懲治他也不是。蕭菉愛錢,孩子長大了就丟給皇帝:給個工作讓他們拿工資吃自己吧!

蕭正乾是蕭菉的庶子,自然在這個“吃自己”之列。真是難為他了,有這樣一個爹,還能長得算是正常。難得的是雖然是庶子,但是禮法上比蕭令先、梁橫這樣的貨色好上千百倍直與秦越相仿。他自己不納妾不蓄婢,與文士交流,文化水平也不錯。對父親嫡母生母都很孝順,他嫡母也是個標準的主母,對丈夫的婢妾不算太苛刻,一家子過得頗為平安和順。他爹摳門了一點兒,他對於能夠照顧的親戚卻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地進行照顧,人品比他爹好得不是一點半點。

蕭令先對這位族叔也是非常滿意的,讓他去做了副將,蕭正乾端正一禮,姿勢標準得能拍教學片:“臣定竭盡全力,不負聖人所期。”

蕭令先連聲說好:“朕等你們的好消息。”

鄭靖業也覺得蕭正乾也許是靠譜的,行啊,靠譜也好,省得捅了漏子還得別人跟在後面收拾。鄭靖業這樣想著,也多多誇獎了蕭正乾幾句。然後留下蕭家一家子親戚聊天,他還有公務要辦。

到了自己在翠微宮的辦公室剛坐下,公務還沒處理兩件呢,報喪的來了:鄭靖業與顧益純的老師,海內名士季繁季老先生,他掛了!

鄭靖業連忙派人去顧益純那裏商量,國家多事,他是不能離開的,便讓鄭瑞請假去吊孝,又帶了祭儀過去。顧益純那裏派的是倒孫顧鼎。這是一個優差,表現得好了,對於兩個年輕人的聲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不算什麽太為難的事,人一死了,你就想起他的好處來了。念及季繁雖然不太喜歡自己,還是收了自己做學生,沒有季繁的名頭,當年一定會難混很多,後來季繁出發點也不是那麽壞的,鄭靖業感慨一起,又奏請了蕭令先,是不是給季繁加以表彰,畢竟季繁對祖國的教育事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呢!

鄭瑞、顧鼎就帶著表彰的使者一路到了季繁家,因為此事,鄭靖業至少在尊師這一點上,沒有太大的毛病了。

事情並沒有結束,今年死人紮了堆。季繁都成人瑞了,是喜喪,再不死就該抓來解剖研究了。接下來死的幾個人就帶來了很大的問題。

季繁的訃聞來了沒過兩天,蔣進賢在睡夢中離開了人世!

朝廷面臨著動蕩!作為顧命大臣之一,宰相之一,排名雖不在首位,他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誰也沒想到,素日裏身體硬朗的蔣進賢居然無聲無息地死了!他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性情也沒有大變,也不是被仇人刺殺。作為一個宰相,死得也太不轟轟烈烈了!

這不科學!一點緩沖的時候都沒有,他就這麽死了!

蕭令先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想壓抑世家,對蔣進賢稱不上信任,可蔣進賢畢竟有些本事,他這一死心裏居然空落落的。世家那裏就更不用說了,彼此之間雖然也勾心鬥角,卻是同一個圈子裏的。雖然是自然死亡,卻免了不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鄭靖業這個時候就表現出素質來了,為蔣進賢申請謚號,蔣氏作為世家,蔣進賢本人身上有一個爵位,這個爵位要傳給他的嫡系,國家要給予治喪的費用,還要幫忙確定墓葬等級等等等等。蔣氏虧大發了!蔣進賢一去,他的兒子們要守三年孝,孫子們守一年。失去了他,蔣氏不但失去了一大保護傘,還失去了一個可以不斷提攜、教導他們的導師。

當然,人們更多的還是在關註著蔣進賢留下來的那一個宰相的空缺!誰來做合適呢?

誰不想當丞相?這是文臣的巔峰啊!世家比普通官吏更想,這還代表著傳承哩!幾代不出一個丞相,自家等級就要降掉了。可蕭令先似乎無意於把這個空額給補上,蕭令先也看出來了,他手中的力量奇缺,沒有適合做宰相的人,與其提拔一個跟自己不一心的,還不如不提拔呢!

其實蕭令先想提拔他的老師秦越來做宰相的,但是秦越拒絕了,在秦越看來,做宰相固然好,但是他有些力不從心。與其誤事,不如把精力投入到扳正蕭令先這項前途無亮的事業中來。皇帝靠譜了,比自己做宰相要有意義得多。秦越的拒絕讓蕭令先不太高興:“太師之才德足堪大任啊!若覺不足,我告訴您要說什麽。”

秦越眼前一黑,死都不肯為蕭令先背黑鍋:“臣年老矣,精力不足,不能誤事啊!朝中能臣多矣!”想了一想,推薦了林季興。

林季興的來歷他知道,但是林季興是鄭黨的人,這個人上臺比別人都靠譜一點:“林季興系出名門,又是朝中老臣,素來無過。且,此人盡忠職守,品性高潔,不肯與無能之輩同流合汙。”拼命地誇林季興,暗示林季興是腐朽家庭的叛逆者,思想非常先進,積極要求上進。

終於,蕭令先被秦越給說動了,又問鄭靖業:“丞相看林季興如何?”

鄭靖業一想,林季興啊,年紀比我還大呢,嚴肅地道:“林季興其人若是不好,也不能在先帝時做到尚書了。只是,他與家裏有些不太對付,如今年老,雖然和緩了些,卻有些瞧不太慣世家作派。恐怕……”

“就是他了。”蕭令先拍板。

無論是鄭黨還是世家,對這項任命都是持歡迎態度的。手續辦是很快,詔令都下了,官服也做好了,儀式也舉行了。林家收了許多賀禮,林季興與本家的關系本就在緩和,現在更好了。

結果……林季興這宰相做了不到一個月,剛剛配齊了僚屬,他也“無疾而終”了!

這是一個什麽狀況?蕭令先驚呆了:“也許就是上天不讓再拜相了吧?”

得到消息的梁橫急匆匆地請見:“聖人,這不是上天不欲拜相,而是拜相不得其人啊!”

在這個世界上,迷信的人很多,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也依然有人相信世界末日。何況是在“古代”?後世所謂的迷信在這個時候是一種再正經不過的國家行為,天旱了,皇帝帶頭祈雨。地震了,皇帝就可能要下罪己詔。天上出現了某種天文現象,就有人要倒黴了。

所以蕭令先這個本該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對於連喪二相才會覺得心中不安,也所以,聽梁橫說起這征兆來才會發問:“卿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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