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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這鄭家店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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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這鄭家店開的!

鄭琰又詢問了苗妃出宮的日期,苗妃道:“過冬前搬罷。我與她們不一樣,有新皇後在,昭仁殿哪裏還能住得安穩呢?她們兒女府上還要修葺新居,二十四郎年幼尚未娶妻,宅子又新,府中不拘哪裏,我總住得。”

“柴炭可備好了?”

“縱使出了宮,我還是太妃,我的兒子還是親王,這些是少不了的。”

鄭琰一笑,心中卻記下了,打聽一打聽,萬一苗妃缺了用的,送一點給她應應急。宮中和府中生活,是不一樣的。

從昭仁殿出來,鄭琰就去向徐瑩報告了苗妃離宮的日期:“照這樣,頭一批放出去的宮人就得準備了,”袖子裏拿出了修改方案,“這是改過的方案。聖人初登大寶,不宜生事,還是簡單些好。”

徐瑩不疑有它,她就更不懂什麽國計民生了,宮鬥還是被迫成長起來的呢。到了蕭令先那裏,見鄭琰刪掉了宮女只要願意就可立女戶的條款,只存“有家者歸家,無家者酌情安置,父兄親族俱無,乃立女戶”,一挑眉,他認同了。作為一個男人,他更喜歡現在這一條。

拿著這個條陳,讓正式的宰相看了一看。鄭靖業抹一把汗,死丫頭終於沒惹禍,蔣進賢不喜鄭琰,卻不能不賣這個面子,況且鄭琰因此一事名聲大震,他實不欲在此時生事,也投了讚成票。他們一態,剩下的兩人也都同意了。

於是鄭琰起草,鄭靖業同意,池修之代為撰稿,鄭德良蓋上大印……

這鄭家店開的!

辦妥了一件事情,雖然沒有取得預期的成果,但是增長了見識,鄭琰心裏還是頗為滿足的。九月末,苗妃遷居,鄭琰去給她暖屋。見府中略有忙亂,倒也沒有出大差錯,想來苗妃也是個伶俐人,開頭手忙腳亂也是有的,二十四郎又是親王,有一套班子代為動作,以後當能上正軌。

鄭琰贈苗妃的乃是一套以前得過的金杯金壺,是先帝禦賜之物,那啥,她家裏就數這東西多了。苗妃看著這東西,心情頗為覆雜,上面打著的年號還是先帝的,指尖觸著那幾個鏨上去的字,心裏好像都有了寄托一樣。待鄭琰的態度也更和緩了些。

鄭琰微微一笑,尋蕭令嫻與蕭令妍說話去了。

蕭令嫻道:“將作那裏給我的圖還真是精細呢,阿娘必會開心的。阿琰費心了。”

鄭琰道:“嗐,我又沒出什麽力,不過是搭了一回嘴。”

蕭令妍道:“這一句話可值八品。”鄭靖業把米源的兒子弄了個八品的官,兩姐妹理所當然認為這是報酬。

鄭琰也不解釋,只與她們說些八卦,什麽魏王家、晉王家都裝修房子了,不知道淑妃要跟哪個住一類。蕭令嫻忽然揚一揚下巴:“看五娘,她也修葺屋室了,難不成燕王太妃還能去她那裏住?沒的添亂!”把老子看中的一個匠人給弄過去蓋房子,害老子缺人手,只好找鄭七討人情。切~

八卦間,宮中傳來賞賜,卻是蕭令先與徐瑩為庶母遷居添陳設。

這個時候就是要刷刷存在感嘛!鄭琰腹誹。

苗妃的人緣兒並不好,來的多半是些礙不過情面的諸王公主一類,朝臣什麽的,就沒來什麽人。坐了一會兒,大家也就散了。

鄭琰與兩位長公主住在相反的反向,在門口分手,一往左、一往右,各帶一隊人馬慢悠悠離開了。哪裏的城區都有限速,此時雖無測速器,不用你說七十碼,跑得太快了撞到人也不好。

時間還早,鄭琰想去看看池外婆與池舅媽,瞅一眼她們過冬的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便吩咐:“去外家。”

車子拐了個彎兒,車輪再次轉動了起來。

鄭琰閉目養神,尋思著明年與池修之離京之後,家中交給葉遠看個門還是能夠辦得到的。她陪嫁的屋子自有仆役看護,想來宰相女兒的私產,還沒幾個人敢染指。新置的鋪子倒不用費心,她只坐收利息,不去經營。莊田有莊主照看,都是老手了。唔,新田莊真心難買,多的是零碎買的,她有些看不上,忽然明白為什麽權貴們好奪人田園了,買的不趁手,手中正好有權,幹脆去搶一搶!

要擔心的只是玻璃作坊,自己不在京中坐鎮,被人竊取了秘方要怎麽辦?交給娘家保管嗎?又有點財務不清了。玻璃鏡子的銷量不小,市場還很大,被山寨了怎麽辦?等等等等。

正想著呢,車忽然就停了。鄭琰睜開眼,不等她發話,陪侍在旁的阿崔就探頭出去問:“怎麽了?”駕車的何六是個老把式了,不應該犯低級錯誤。

外面何六的聲氣道:“一個小娘子沖了出來,擋在路中央。”

接著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倉皇而急促:“貴人救命!”

四下已經聚起了一些好事之徒和圍觀群眾,京城百姓酷愛八卦。

鄭琰不得不示意阿崔開口詢問:“爾有何事,可訴於京兆,若是外地入京,則案歸有司,奈何攔夫人車架?”有沒有眼力見兒啊?

“妾萬不得已,請夫人恕罪!”說話的聲音很年輕,帶著哭腔,“不知夫人是誰!定能見到聖人娘子的!求夫人可憐可憐我的孩子吧?”

鄭琰大奇:“把她帶上來,什麽孩子不孩子的,要是治病,給她些銀錢。要是有別的事情,不要讓她亂說才是。”發善心是一回事,萬一這人是什麽人弄來陷害的,又或者是有什麽陰私之事,還是不要宣揚得人人都知道為好。不是她小心,是他爹辦過小人事,那手段,跟這也差不多了。

阿崔機警地帶著兩個粗壯侍婢去把外面的女人給架了過來,女人一看這陣勢先驚了,掙紮著高聲道:“承慶郡王要殺我腹中骨肉!這是他的親骨肉啊!夫人!”阿崔連忙拉著她道:“大嫂不要心急,慢慢說,你這樣說得不明不白的,旁人聽了去又有什麽用呢?”

“就是要讓大家知道,不然我們母子就沒活路了!”

我勒個大擦!怎麽讓我遇上了這樣的狗血劇?鄭琰想吐血,小心揭開窗簾一角,看到一個小腹微凸的青年婦人,年約二十上下,雖不十分美倒也有五分顏色,一身衣裙也算整齊,頭發略有淩亂。

“把她帶過來,讓看戲的都戲了吧!”鄭琰知道,有了圍觀群眾,這事兒就不能按下去了。

孕婦被帶到了鄭琰的車轅前,鄭琰冷冷地道:“你選得好時機啊!我是不管也不行了!”

阿崔聲音亦冷:“你知道我們夫人是誰嗎?”

孕婦又跪了下去:“妾固不知,只是今日吳王太妃移宮,過往必是貴人,妾也是沒法子了,總不能讓孩子去死!夫人救我母子一回,妾永世不忘,日夜為夫人焚香禱拜,祝夫人公侯萬代!”

倒是會說話呢。

“長話短說,如實說,否則別怪我把你扔到宗正寺去!”

“妾錢氏,承慶郡王家侍婢,不敢有非份之想。不合讓郡王臨幸,有了骨肉,郡王厭惡這孩子會在孝期出生,知道了必要除之。王妃不忍,僅囚妾,妾恐生變,故而、故而……”

“這是郡王的骨肉嗎?”

“自然是!”孕婦的聲音大得都裂了。

“幾個月了?”鄭琰冷靜地問。

“四、四個月。”

“那就不是孝期宣淫了?”鄭琰問得很大聲。

孕婦也大聲道:“不是!可郡王……”

“夠了!給她輛車,隨我去宗正那裏!”

鄭琰快要氣死了,眾目睽睽之下,她被人攔了,就不能讓什麽不好的傳聞跟她扯上關系。眼下最妥貼的辦法無過於把人送到宗正那裏,有什麽事兒,你們蕭家人自己掰扯!

這個承慶郡王她是知道的,先帝第十八子,蕭令先他弟,名叫蕭令恭,娶妻沈氏,是個文弱得有些神經質的少年。性別的局限,鄭琰沒辦法與諸王多接觸,她對諸王並不太熟,反倒是與皇帝接觸得更多些。之所以知道蕭令恭,乃是因為他是個大孝子!先帝喪儀,他哭昏了過去,尼瑪當時連苗妃都沒哭昏過去呢!只有江陰大長公主昏倒,這貨就做了第二個。禦醫診斷,就是傷心過度。那禦醫鄭琰認得,事後問過,確實就是傷心得昏倒了。

蕭令先認為這個弟弟非常孝順,曾多次誇獎,要不是事情多,被抽得臉都腫了,護頭護臉都忙不過來,早把這兄弟弄成親王了。

眼下出了醜聞,還讓自己遇上了。

我究竟得要多倒黴?

鄭琰還不能放松,萬一這是個坑呢?如今朝上可不太平啊!怎麽誰都不攔,就攔上自己的車了呢?鄭琰生了疑心。

錢氏忐忑不安,她說的還真是實情,腹黑小白花又不是什麽隨處可見的品種,哪有那麽巧就被遇上了呢?女人一旦做了母親,彪悍的指數是會翻著番地上漲的,何況錢氏本也不算個太懦弱的人。

蕭令恭這貨,做皇子的時候,比蕭令先還透明,可不知怎麽的,他對他親爹比蕭令先還要孺慕。哭昏都是小事兒,哭喪哭得昏頭脹腦地沒功夫顧及後院的事兒,回來還病了一陣兒,病得一直沒上朝,蕭令先心疼弟弟,放假讓他養病。這天他病好了,正好遇上錢氏有身孕的事情被稟了上來。

蕭令恭裂了!尼瑪我怎麽不知道?

錢氏就是個侍婢,蕭令恭“幸”她,純屬意外,誰都沒放到心上去。遇上先帝大行,誰還關註一個侍婢呢?結果這侍婢就是命好,有了身孕了。大家也沒當回事兒,都忙呢!王妃沈氏只關照不讓她做粗活,別的也不用管了。其時待侍婢,都是這樣的。

蕭令恭之前並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一想到這個孩子會在孝期裏出生的,哪怕明知道不是孝期裏懷上的,蕭令恭就不能忍受!不能讓他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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