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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怎麽這麽能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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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怎麽這麽能撈錢

其實宮中也是這樣的,大正宮有自己附屬的作坊,制造宮中所需的一應物品,有的供使用,有的供賞賜,這就是“內造”物品的由來。

“哎呀,不說這個了,你們家裏準備好了屋子迎太妃了麽?”兩位公主的母親沒到妃位,所謂太妃,也只是口頭上的尊稱而已。

安康長公主道:“我們已經尋人畫過圖紙了,式樣皆不大如意呢。”

鄭琰道:“將作的人呢?沒有問過?”

瑞豐長公主道:“各家都在準備呢,哪有那麽多的好手等著我們去使?”

慶林長公主笑指鄭琰:“那你們去求她,將作的米源承鄭相公好大一個人情。”

鄭琰道:“又拿我取笑了,”倒也痛快地應下去幫忙問一問,“將作那裏總不會把所有人手都借出去的,若能勻得出來,那是最好的。”

慶林長公主對兩個侄女道:“那正好,我琢磨著過來的時候我就能跟你們母親串門子了。”

兩個長公主也喜動顏色,表示感謝。鄭琰戲言:“到時候別人不管,我可是要去暖屋的,你們好酒好肉伺候好我就是了!”

瑞豐長公主笑著要來撕她的嘴,眾人笑作一團。

歡樂時光容易過,不多會兒,三人就都告辭回家了,三人都結婚了,家中各有事忙。

鄭琰坐上車,方才的笑影漸漸隱去。阿慶跪坐在車裏,直著身子給她按肩膀:“七娘累了?”

“是啊~”鄭琰嘆氣,不是人民幣,就不能指望自己什麽都不做就有人喜歡。哪怕是人民幣,美元大人也希望你過得不好呢。

阿慶與阿崔對望一眼,鄭琰這些日子過得越發忙了,看起來是沒有什麽大事要傷神,地位有了、錢也有了,可是要應酬的事情竟比以前多了十倍似的,兩人看在眼裏,也不由為她擔心。七娘一向有主意沒錯,畢竟才十六歲,這等忙法,真讓人憂心她的健康問題。然而鄭琰一件一件的事情做下來,旁觀的她們也覺得,做了這些事情是有好處的,二女心中都很矛盾,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車子駛回家中,葉遠又來回報家中燒炭的情況:“前些日子自家燒的那一批木炭已經好了,咱們家燒炭到底不如外頭賣燒炭的老把式好,只算是個中等,上等的銀霜炭還是要買。”對這個新夫人,葉遠也是服氣,尼瑪怎麽這麽能撈錢?雖然還擔心池修之,也知道鄭琰掙的錢都是嫁妝本,卻也覺得省心。換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新娘子過來,池家,才真要讓人嘆氣了呢。

“買就買,”鄭琰估算了一下數量,“今年不知道天冷不冷,足買上五千斤來。”

葉遠很吃驚:“娘子,咱們家用不了這麽多的。”

鄭琰笑道:“我有用呢!”自己和池修之的,還有池外婆家的,另外再多屯一些。新帝登基,照蕭令先那個樣子,必要簡拔寒微之士的,這些人裏不一定人人家裏都能燒得起好炭。不能一時把蕭令先踹走,就要在朝中打好關系不是?作作樣子,賣個好也是應該的。

反正她有錢!葉遠領命而去。

鄭琰又詢問了一通家事,過問了一下夥食:“這些也差不多了。天有些幹,多煮些綠豆湯來,晚上給郎君喝。”

池修之很忙,對上一個二百五皇帝,那是真心上火。蕭令先也不算壞人,就是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他像是一個在象牙塔裏長大的大學生,一直被“天之驕子”的光環籠罩著,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銳氣十足,非常之想當然。幻想著一畢業就能大殺四方,從政呢就是為官當領導,經商呢,就得是百萬富翁。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看看不是世襲,而是真正靠自己努力拼上去的國家領導人都是什麽年歲好嗎?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撞了南墻疼醒了也就好了,多少職場新人都是這麽過來的。問題是旁邊還有一個給他加溫的梁橫!池修之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紅果果地攻擊梁橫,那樣只能讓皇帝自發地偏激,他只能忍!

表面上看來,出乎大家意料地,蕭令先在追謚風波之後沈默了下來。但是,池修之知道,蕭令先的野望一點也沒有丟掉,他還記掛著這件事呢。在蕭令先心裏,池修之也算是個站在他這一邊的好人,鄭靖業確如梁橫所說銳氣漸失,那麽,像池修之這樣在先帝身邊呆了許久對政務很熟悉的年輕人,就很值得他去培養、去交心。

坑爹啊!你們能感受得到被蕭令先拉著喋喋不休聽他的激進言論的池修之的那顆悲涼的心嗎?

池修之上火,腦門兒上居然開始冒出了兩顆痘痘!

鄭琰得想法子從各方面給他降火。

入了秋的天,晝夜溫差漸大,池修之與鄭琰的夾被換了下來,本來只關了紗窗的雙層窗子現在把玻璃窗也給關了。

如今倒是鄭琰晚上還略忙,池修之倒是閑了——白天跟蕭令先在一起,已經全忙完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往蕭令先的腦袋裏多塞一點作為皇帝的政治常識。池修之沒做過皇帝,但是看過先帝是怎麽做皇帝的,兩相對比,他也只有搖頭嘆氣。

中秋月圓,要做月餅了,鄭琰算完了所需停下筆來,看看池修之。池修之輕輕一笑:“忙完了?”說完看了看單子,見考慮得頗為周到,放在一邊也再多不說什麽了。抱怨蕭令先的話,已經說過兩三回了,再說,真沒意思了。

夫妻二人略有沈默地梳洗,手拉手地歇下。自先帝駕崩,小夫妻兩個都累壞了。迷迷糊糊地,鄭琰覺得池修之翻了個身,交握的手沒有松開,另一只手輕輕地描繪著自己臉上的輪廓,慵懶地睜開眼,張口嘴住那只手指。

池修之識趣地沒有抽回來,看著小妻子那懶貓一樣的姿態,心底一片柔軟。探入檀口的半截手指輕輕地逗弄香舌,臉上一片笑意。鄭琰臉上的表情有點迷糊有點呆,池修之終於忍不住笑了開來。鄭琰哼哼兩聲,不肯被逗,歪過臉去,掙紮著爬坐起來,含糊地道:“你幹嘛?”

池修之坐起,擁著鄭琰道:“你很累啊。”

知道累就不要把人家弄起來啊,大哥!鄭琰哭喪著臉看著池修之:“你要不累出去跑八圈!”池修之大笑出聲:“你喲~”

鄭琰窩在他懷裏,小聲道:“你怎麽了?是想通了什麽還是逗我很開心吶?終於會笑了!我還以為我已經成了黃臉婆不招你待見了呢,天天笑得好勉強。”

“喲~看出來啦?你見了我,也笑得很累啊!”

鄭琰咕噥道:“我又不是死的,”歪著臉斜睨池修之,“別什麽事兒都放在心上,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池修之放開鄭琰的肩膀,雙手一伸,逮著她的臉一通揉:“怎麽什麽事兒到你那兒就不算個事兒了呢?”

鄭琰暴走,扯著池修之的耳朵一頓亂拽:“誰說的?我是重視了啊,又不是非得哭得梨花帶雨的才算重視了好嗎?你已經夠累的了,我還給你添亂啊?你喜歡那樣的?”說到最後聲色俱厲。

池修之討饒地豎起雙手:“饒命!不敢,從來沒有!”男人力氣本比女人大,三下五除二鎮壓了作反的老婆,狠狠地親了一頓,兩人相擁著,平覆了喘息。池修之的聲音帶著點兒沙嗓,也透上了慵懶,下巴放到鄭琰頭頂上:“我早就發誓,要讓你平安喜樂,一直都笑得開開心心的,哪怕你是宰相愛女,我也不覺得自己會讓你過得比在娘家差。只是,我現在卻要累你奔波。”

“這是什麽話呀?這個家我也有份兒啊!現在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家了,我不做點兒什麽,怎麽好意思坐想其成?現在再說這個,可真讓我害怕,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我知你,你知我,”池修之的聲音在暗夜裏很平緩,“不過是今天遇到了些事情,有些感慨罷了,很多事情,跟當初想的都不太一樣。”

鄭琰靜靜坐著,她在等池修之說話,兩人相知甚深,池修之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半夜發幽思,當然也不會故意吊著鄭琰的胃口非要等她來問。很快,池修之就解釋道:“咱們這位聖人,又開始籌劃了,他計劃著,明年春天讓我去鴻臚寺。”

“鴻臚寺?還有空缺麽?我不記得有空缺了啊!他要拿下誰來安置你?你如今的位置,由誰來頂?”鄭琰很奇怪地問道,“你現在品秩雖不高,但位置機要,爵位也不算低了。如果他不是要貶你,至少是正卿或是少卿才行。”按照慣例,從中央往地方上放,品級都會增加,地方往中央進,品級則會減少。同在中央,皇帝身邊的比在其他部門的又算更核心,規律一同前者。池修之的位置算得上是核心了,放到其他部門裏,至少要升上那麽幾級。

池修之語帶嘲弄地道:“鴻臚寺卿,真是個好位置呢。”

如果鄭琰現在在喝茶,一定會一口噴池修之個滿臉花!“鴻臚寺卿不是陳慶成麽?聖人要拿他怎麽辦?再說了,鴻臚寺雖是個清水衙門,那也是九卿之一!你才不過二十,就放到這樣的位置上,給你以後留的餘地就不多了!多少宗室子弟都沒這個待遇,這是要幹什麽呢?他究竟想做什麽?你以後的路可就難走了!”

池修之冷冷地道:“所以我說,許多事情與當初想的都不一樣。當初,還沒遇到先生沒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過我的未來是什麽樣子的。我有抱負,自然也不願意平庸一生。當時我就想,鄭相公以考試擢選人材,只要我有本事,我一定能出仕相府,入朝為官。二十歲我就去考試,磨練砥礪做到三十歲可外出為郡守,四十歲裏大約能做到刺史,這點本事,我還是有自信的。五十歲可返京入中樞,介時做到九卿也就差不多了。如果運氣好,或許能做到六部尚書,進而封麻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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