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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誤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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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誤會大了

誤會大了!

“我是說衣裳,摸起來舒服。”

越描越黑了,鄭琰索性閉嘴。

池修之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先去拜見岳父,當然不肯讓岳父跟大舅子們看出異樣來。總不能說他先是差點兒被公主給強X了,再被公主他族兄給吃了豆腐吧?鄭靖業沒有多餘的話囑咐,只說:“你們倆也都別回去了,在這裏住一晚吧。”

池修之道:“非是小婿不恭,要是我們兩個都不回去,家裏就沒人了。”

鄭靖業皺皺眉,提筆寫了幾個字給他:“那就早些回去歇著,你酒也不少了。”

“是。”池修之領了路條去解救娘子於被群嘲的水火之中。鄭琰的一身茸毛讓杜氏依依不舍,最後還是放了女兒隨女婿回去,殷殷叮囑:“路上走慢些。讓你爹給開個條子。”

回程的跑上,池修之沒有騎馬,而是跟鄭琰一起鉆到了車裏,抱著自家娘子一身毛茸茸的不肯撒手。把臉埋到茸毛堆裏,有些癢癢的暖,池修之緊繃的神經才抒緩了起來。該死的蕭潛,雖然有傳聞說他好個男色,沒想到對自己也敢動手動腳!大家都是男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察覺不出來的是二貨!何況池修之還曾經被男人調戲過。

與蕭潛相比,蕭令媛就更可恨了,逼得池修之跳墻!

這兩件事都是不能跟外人說的,至於鄭琰,池修之有些猶豫。鄭琰摸著他的額頭:“有點兒燙呢,你喝多了麽?安儀公主家沒有醒酒湯喝?”

池修之一聽“安儀公主”四個字就一陣兒犯惡心,蹭來蹭去地道:“別提那個賤人!”

“哈?”

“我逃回來的,”還是實話實說吧,“差點被她關到屋裏……”被蕭潛摸了兩把的事情就先不說了,那貨的眼睛裏也沒多認真,多半是那種“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理,而且,那家夥沒什麽威脅,不給他機會也就是了。

敢搶宰相女婿的,也就只有皇帝的閨女了。

鄭琰的眼光冷嗖嗖地:“她一向膽大。以前不跟她計較,現在她倒越發有能耐了。”

“心裏有數不行了,我不想讓你聽到什麽亂七八糟的傳言。”

鄭琰摸摸池修之的臉:“那你要乖啊~”

“我本來就很乖~”池修之的聲音軟綿綿的,酒勁慢慢上來了。

“乖了回去給你糖吃啊~”

這一對夫妻情意綿綿,那一對夫妻天崩地裂。

“我倒不知道了,公主的心腹侍女還擔起引人入廁的差遣來了!蕭令媛,你當別人都是死人嗎?”周原借著酒勁兒發瘋。

蕭令媛沒能得手,本就慪了一肚子氣,周原再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哪能忍得下?“少犯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想著鄭七呢,我得了池郎,正好空出鄭七來,有本事你去勾搭她!咱們各弄各的!真以為我是給你做生日吶?”

周原氣得跳腳:“我在說你,少扯別人!我看得上的人多了去了,哪個都比你強!阿沅比你漂亮、阿素比你體貼、寶寶比你可愛,你這蛇蠍心腸的賤人,把她們都弄到哪裏去了?”

蕭令媛恨個半死,擡起手來就要抽他,被周原一把給推地上去了,蕭令媛手肘著地,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們了!”

兩人好精力,一直鬧到天亮,周原走人,蕭令媛哭了一回睡回籠覺。等蕭令媛一覺醒來,發現家裏多了幾個宮裏派出來的內侍。

原來,池修之非常好心地提醒皇帝,既然公主跟駙馬“合好如初”了,駙馬再住在外面就不像話,讓他們搬一塊兒吧。鄭琰又跑到東宮,“巧遇”了太子,說了同樣的話。兩宮一想,也是,派人去讓駙馬搬家。

周原好容易逃出魔爪,怎肯再自投羅網?袖子一卷,讓這兩位看到了他身上被繩子捆出來的印兒。因為是“家醜”,池修之早退出去了,周原又把蕭令媛好一通告,用詞隱諱地指出:“她哪是為了我啊?嚇得池郎跑路的人可不是我。”

皇帝猶不信,蕭令媛年紀還小啊,皇帝不覺得這個女兒現在就能這樣,非要叫來問一問不可。蕭令先小聲對皇帝道:“二十娘真能做得出來。”照他妹妹先前的緋聞來看,真能做得出來。

皇帝最聽不得這個話,一拍桌子:“你一個男人,看不住自己娘子,那是你無能!”

周原想起尚主以後過的日子,不由悲從中來放聲大哭:“聖人另擇賢明吧!誰也扛不住她左一個右一個的啊!”飛快地報出一串名字來。

皇帝已經有了狂化的征兆了,蕭令先連忙喝止了周原。

皇帝差點沒被氣得吐血:“你、你……給我滾回去好好過日子!如果不是你先四處拈花惹草,她也不會這樣!她那裏,有我!”派人去安儀公主府裏把蕭令媛給拎了來。

皇帝到底疼女兒,不肯讓女兒離婚,希望兩人把日子過好:“誰都不許再生歪心思!”

蕭令媛也是豁出去了:“阿爹,他本來就是喜歡賤人,讓他喜歡去好了,想離婚就離!皇帝的女兒還愁嫁不出去嗎?”

周原陰惻惻地道:“誰肯娶個蕩婦!”一句話刮得皇帝和太子臉上無光,蕭令先只好說:“放肆。”別的是一句也說不出來。皇帝更是說不出話來,他不肯讓兩人離婚,一半原因也是周原所說,這閨女很難嫁出去,嫁了就是拉仇恨去的。皇帝也不想閨女鬼混下去,好歹給她個婆家才是正理。

“誰要跟賤人過一生?四處拈花惹草,還想我對他好?”蕭令媛揚起脖子,“把池郎給我,我必一心一意過日子。”

蕭令媛話音一落,全場都驚呆了。

“窩勒個大擦,你還真敢說!”蕭令先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君奪臣妻尚屬昏聵,何況奪人家的丈夫,更何況,你自己還有丈夫!”蕭令先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妹妹,一直知道她彪悍,沒想到她不但彪悍,而且腦殘——你丈夫還在旁邊看著呢!

周原的心情是覆雜的,他也希望離婚,不過這現任老婆迫不及待地想要另一個男人又是怎麽一回事?尤其那個家夥還是個有婦之夫,還是娶了他想勾引的女人的人,這樣的人生贏家生來就該被拿去人道毀滅。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決定把握機會:“聖人,她自己都不想過了,您就準了離婚吧。”

皇帝終於暴怒!

“你們離婚!”不等蕭令媛開心,皇帝又追加了懲罰,“安儀公主禁足!不許她踏出府門一步!依北宮例!”北宮,廢太子全家被關的地方,“朕不想聽到外面有任何流言!”

死丫頭,你作死呢吧?

周原心中湧起一陣快意,擡頭正要說我打個報告誰批個日期什麽的咱們快點兒把事兒給辦了,一看皇帝的臉色,也識趣地消音了。

蕭令媛被皇帝的決定給弄懵了,她萬沒想到自己會受這樣的處罰,史上搶人家老公的公主不是沒有,絕大部分的人都如願了,史上想離婚的公主就更多了,成功率幾乎百分之百。怎麽到了她這裏,情況就變得這樣覆雜了?她的父親有十幾個女兒,她無疑是其中最得青眼的人之一,不然也不會養成她這副脾氣了。當然,以前有苗妃在、有苗妃的兩個兒子在,她是要退讓幾步的,除此以外,皇帝也是順著她的。小姐妹幾個裏,獨她是下嫁世家子,其餘不過是勳貴子弟。現在居然要軟禁她?

不敢置信之後,蕭令媛很快恢覆了過來,撲到皇帝身前的禦案上:“阿爹!阿爹心裏親生女兒尚不如外臣之女嗎?”聲音很是淒厲。

皇帝被震得耳朵發麻,依舊不動聲色,看著蕭令媛不知是因為驚還是因為懼瞪得快要凸出來的眼珠子和那張原本稱得上美艷現在卻變得猙獰的面孔,皇帝表示,他的壓力一點也不大。皇帝只不過在蕭令媛吼出更多不說出的話之前使一個眼色,懷恩帶著倆內侍,上來就把蕭令媛給制服了。

皇帝的聲音像嘆息:“送公主回府。”你個熊孩子,要不是親生閨女,老子就不操這份心了,看著你被鄭靖業給弄死算了!

周原悄悄擡頭,正對上皇帝沒有感情的眼睛,心中一顫,就見皇帝緩緩地張開了口:“你的性情倒是不羈。”

周原心肝兒亂顫,再也不羈不起來了,對上那雙眼睛才發現,皇帝以前根本就沒跟他認真過!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冷冰冰的,卻又不是泛著寒意,就那麽無情地看著你,就像千萬年來不變的山脈。周原不是沒有腹誹過他這位岳父,給了他那樣一個老婆還不讓反駁。現在,對上這雙眼睛,他發現自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了,什麽才子風流,什麽委屈抱怨,統統飛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皇帝緩緩地道:“你跟她一起回去吧,做個伴兒。”

周原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被一起關到公主府裏,才想起來:您不是答應讓離婚的麽?怎麽又不讓走了呢?

誰讓你丫口無遮攔素行不良,給人一個不怎麽靠譜的浪蕩印象的呢?哦,你跟公主離婚了,完了公主被關起來了,你還在外面活蹦亂跳,你說皇帝鬧心不鬧心啊?他關了自己的女兒,怎麽著也要讓女兒有點兒娛樂活動不是?就你了!陪著蹲大獄吧!

皇帝把公主和駙馬一塊兒給關了,對外總要有個理由,尤其是對周家,好好一個才子兒子,你關他幹嘛?

皇帝的理由也簡單:“忤逆!”

直白地翻譯一下:女兒女婿惹老丈人生氣了,所以要關禁閉,解禁日期不定。周家也傻眼了,這個罪名扣得,實在是微妙。

把這一對活寶弄了下去,皇帝揉著額角,對蕭令先道:“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脾氣減了,什麽時候再放出來。到時候是要和離也好,想再一起過日子也罷,都由他們罷。我是看不到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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