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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蕭令媛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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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蕭令媛羨慕嫉妒恨

郡王婚禮,一切都有規定。皇帝也親臨了,還帶了苗妃過來,男一處女一處,各說各的。皇帝指著顧益純與鄭靖業道:“你們兩個倒般配!”又令池修之,“你也過去,這樣才賞心悅目。”後來漸漸傳為美談。

女人這裏又是另一種情形。大家打過招呼,苗妃還坐在太子妃的上手,大家先給太子妃道賀,又要鬧新婦。廣平王妃趙氏是實打實的大家閨秀,行止有禮,眾人倒不好意思很鬧她。見她粉面泛紅,都識趣出來,邊走還邊說:“是個標致的人兒,郡王有福。”

開席時,大家排了次序,上手當然是皇室。勳貴宰相家各依品級坐了,所以每回有這樣的場合鄭家女眷總是很容易跟皇室混在一塊兒,本來鄭琰的位置還要再往下一點。大家想她爹媽,又把她給拎到前面來了。

一挪不打緊,遇著個橫的——蕭令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皇二十女安儀公主蕭令媛就瞧鄭琰不順眼,時常背後下點兒小絆子,鄭琰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天然呆的物質,壓根就沒覺察出來,更可恨的是雖然沒覺察出來,卻總是能平安度過。蕭令媛氣成只河豚,鄭琰還啥都不知道。

因苗妃說:“阿琰又不肯出來玩了。”

蕭令媛就接口道:“果然是說了人家的人,都不肯出來了。七娘先前可是爽利得很。”

鄭琰最近埋頭鉆研醫術,終於學了點兒皮毛,當然,後來這個皮毛也是頂了用了的。此時醫學已形成了初步的體系,有知識有文化的人都會一些,調香、藥酒、藥膳等等都用得著它,差別只在是不是足夠專業。有知識有文化的人都會一點醫術,誰也沒拿它當主業。技術好的如顧益純,比宮中禦醫也不多讓。池修之的醫術,半是家傳、半是老師教的。

郭氏是蕭令媛的親表姐,兩人年紀差得卻大了一點兒一向並不親近,鄭琰卻是郭氏的親小姑子,從哪方面條件來看都比蕭令媛可愛。更兼女生向外,郭氏嫁了鄭琰她哥,自然要偏幫鄭琰。聽蕭令媛這般說,笑指蕭令媛對宜和長公主、慶林長公主道:“看看看看,咱們二十娘張口閉口‘說了人家’,可是也想要個小女婿了?”

蕭令媛是個情竇初開的毛丫頭,剛剛通曉一點事情,再潑辣,被郭氏這樣一說也漲紅了臉,偏生在這樣的場合又不能發作,心裏恨恨地又給鄭琰記上了一筆。

天地良心!鄭琰這回可是一個字也沒說!又被拉仇恨了。這回鄭琰是覺察出一點兒來了,看看郭氏已經為自己出頭了,就沒再說什麽。上頭太子妃的臉色可不太好看吶!

太子妃的臉色跟鄭琰、蕭令媛都沒啥關系,她純是為丈夫發愁。兒子娶媳婦值得欣慰,丈夫越來越腦殘就讓人無語了。東宮之媵妾越來越多,蕭令行的酒越喝越多。因為被撓花過臉,太子現在身邊不留宮婢了,只留些小宦官侍候,小宦官也挨打,不是陳氏咒自己丈夫,宦官力氣可比宮婢大。

陳氏沒想到的是,蕭令行自己殘也就罷了,他妹妹蕭令媛居然還來火上澆油。經過了廣平郡王的婚宴,蕭令媛對鄭琰的仇恨值達到新高,出來回宮的時候不合讓她又看到了池修之。宴上被打趣,已經對男女之事有些敏感,池修之生得又實在是好看,蕭令媛登車的時候,踩在車上,正要彎腰進車廂,遠遠就看到了池修之站在燈火下面,伸出一只手,扶著顧益純上馬。蕭令媛順口就問了一句:“那個是誰?”

宮婢倒是識得顧益純:“是慶林長公主的駙馬,顧先生。”

“旁邊那個!”

“那個,想必就是顧先生的學生,中書舍人池修之了,”宮婢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就是鄭相的愛婿,與鄭家七娘定了親的那個。”

蕭令媛羨慕嫉妒恨,梁子結大了!

第二天蕭令媛就往東宮去看前鹹宜郡主,東宮二娘被禁足,身體本就不好,被鄭琰一頓劈頭蓋臉,越發氣悶,小小姑娘想不開,病得七死八活,只剩一把骨頭了。蕭令媛見了嚇了一跳:“你怎麽成這樣啦?昨天沒見著你,說是你病了,我還道是你不想見人。禦醫怎麽說?”

東宮二娘臉現羞憤之色:“我還是死了的好!”

蕭令媛又勸了兩句:“你死了,倒叫別人得意了。我要是你,就要越發活得滋潤,你總是東宮之女,你母親是良娣,極尊貴的身份,居然被臣妾下女氣著了!”見侄女兒不答話,她便不再說別的了,幹脆地離開,她過來另有目的。

世家瞧不上皇室女的囂張,公主們也不喜歡世家的繁瑣,蕭令媛是直接去尋她哥哥的。

打的幌子是侄女兒病了,要太子振作:“我雖年幼倒也知道,自家不上進,旁人就瞧不上你。人善被人欺,阿兄就是太仁慈了!二娘是東宮之女,倒被區區鄭氏轄制住了,這口氣怎麽能咽得下去?不是他們挑出事兒來,誰敢再說東宮的不是?阿爹又怎麽會責罰東宮?東宮為君,鄭氏為臣,只管拿出氣勢來,使人拿了或打或殺,他們又能怎麽樣?最壞又能怎麽樣?”

三言兩語,把太子的火氣給挑了出來。太子不是蕭令媛這個菜鳥,畢竟有點兒見識:“那是丞相,國之重臣,阿爹已不願見我,我死無日矣!”他兒子要結婚,皇帝都沒怎麽見他跟他商議婚禮的事兒,征兆已經很明顯了。

蕭令媛管你死不死,她只想踩一踩鄭氏:“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我就是死了,也不讓我討厭的人痛快!”要不怎麽說蕭家女兒難纏呢?一個個的下手可是狠!榮安公主是捅太子刀子,安儀公主就想滅宰相滿門,前者是因為太子礙事,後者是因為鄭琰礙眼。

蕭令媛又攛掇了一陣兒,看她哥沒給句實話,氣得甩袖子走了。蕭令行的心裏其實已經活絡了,皇帝的態度越來越詭異他是知道的,宰相們、諸王公主的態度他也感受得到,整日裏龜縮在東宮的滋味不好受,然而他根本沒有一個可行的方案。現在蕭令媛似乎提供了一個“最後的狂歡”計劃,觸動了蕭令行已經被壓力逼得快崩潰的神經。

不但鄭氏,還有蔣進賢,還有齊王他們!MD!就算老子被廢了,你們也別想好!

砍人得有計劃啊,蕭令行手上沒啥兵馬,只有東宮護衛,還沒有重武器。因為有了範大餘被殺事件,國家給宰相配了很好的護衛,諸王、公主的府邸守衛力量也是不弱的。要有人、有槍,有行動計劃。

蕭令行找到了趙逸,趙逸嚇了一跳:“萬萬不可!聖人戎馬一生,您起兵,怎麽能……”

“我又不是造反!”

趙逸:“……”那是啥啊?

“說我行為不檢我認了!他們難道就是好人了?要死一塊兒死!就算被廢了,他們死,我還能活得暢快點兒。可他們要活著,我就只能被他們作踐了!”說著就哭了,想自己一大好青年,怎麽就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呢?

“太子何出這般不祥之語?”趙逸也跟著哭,他很早就跟著蕭令行了,是東宮碩果僅存的那麽幾個中間沒被弄走的人,與蕭令行也是一路相伴走到現在。

不到萬不得已是沒人願意起兵的,趙逸想了想,道:“還有一個法子,如今小人敗壞東宮聲望,咱們只要重拾東宮聲望,只要聖人喜歡您了,您就再沒煩惱的。東宮可蓄文采風流之士,讓他們稱頌您的美德。”趙逸想打宣傳戰,只要皇帝搖擺一下,不下定決心,搖擺到皇帝掛了,蕭令行想報覆誰就報覆誰。

蕭令行道:“我恐事不濟,夙願不得償!”時間緊。

趙逸道:“要不就雙管齊下,一面尋文士,一面作準備。臣的意思,能不動武就不要動武,不要驚動聖人。”

“就依你!”蕭令行對於他爹還是有感情的。

“不要找戴氏,上回他們躲得就快,估計不頂用。不如使良娣回娘家說一說,縱使事不濟,傅氏也不至於出首。戴氏與東宮非親非故,其心不可度。”

眼看蕭令行與傅良娣雙宿雙棲,又與傅氏打得火熱。陳氏五內俱焚,一顆心燒成了灰渣渣。苦口婆心地規勸丈夫不聽,聽話懂事的兒子丈夫不愛,與傅氏在一起倒是兩眼放賊光,陳氏胸口那堆在冒煙的灰渣渣也冷透了。聽說傅氏與蕭令行搞在一起,陳氏松了一口氣,行了,壞事兒都是傅氏搞的,與她無關與她兒子無關。不是她對丈夫不忠,眼下丈夫已經保不住了,至少要為兒子謀一條活路,她們母子不能沾上任何惡名。

廣平郡王新婚假期結束,攜妻再次回宮請安。陳氏對兒子兒媳道:“你們要好好過日子,相敬如賓。要忠於聖人。當謹守自身。”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是木的。

聽這話的時候,蕭綽的眼是濕的。

蕭綽的政治修養比他媽陳氏還要高一點,陳氏能想到的,在眼前的環境下他早想透了。為了這個“想透”他徹夜難眠,放棄自己的父親?蕭綽心底難安,婚都沒結好。作為人子,他知道自己必須不能看著父親受罪,為父親死也是應該的。

陳氏續道:“你們要延續東宮的血胤啊!”

蕭綽是被這句話擊垮的,總不能全家跟著一塊兒上吊。

從此蕭綽與陳氏並胞妹東宮三娘,餘者不問,只管安份度日,待人有禮、對大正宮純孝,遇有蕭令行暴躁要責罰奴仆的時候還規勸一二,只是眉宇間總是有一抹化不開的憂郁。觀者無不嘆息:可惜了好人。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

廣平郡王的婚禮級別是夠高了,看起來也夠熱鬧的,奈何參與的人從雙方家長到新郎新娘再到與會賓客,真心高興的沒幾個。東宮愁眉苦臉,高興的人一大堆,竟不能一一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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