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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又去糟蹋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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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弼還沒來得及施展其“真正”才華,就被以“惑亂太子”引誘太子玩物喪志為名被幹掉了。一株穿越小幼苗,就這麽被鄭靖業的辣手給摧了。

常弼快要冤死了,他真的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啊!

太子快要氣死了,他爹又聽了別人的話不相信他了。

常弼是來推BOSS的,沒想到被人當成個小怪給秒了。所以說,BOSS不是你想推,想推就能推。你一10級小號,想去推100級精英BOSS,結果只能是被秒殺。再牛X的攻略,也敵不過等級的差別——除非這個游戲有BUG。

鄭靖業的出手,讓鄭琰大開眼界,她這邊兒都快要把兔子毛揪禿了,鄭靖業那邊兒輕飄飄就把人給滅了。鄭琰努力吸收著鄭靖業的黑墨汁當養份,增加自己的理論實踐素養。

穿越者沒什麽了不起,鄭琰如此,常弼或者別的什麽人都是如此。正如“皇太子”三個字,看著可畏,鬥起來也就那麽一回事了,什麽時候,都不能喪失鬥志。穿越者、土著,現在都是這個世界的居民,大家是平等的。你有技能,我也有,只不過大家技能不太一樣,拼就是了。遇著敵人就去推倒。——鄭琰心得。

公平的說,如果鄭琰處在鄭靖業的位置上,對一個開掛對手,必然是小心加小心,可能在這猶豫的當口,常弼就跟太子勾搭上了,或者另有奇遇不是能隨便推的了。鄭靖業不知道,所以他下手推了。

有時候,無知是幸運的。鄭琰也因為她爹對的“無知”,總結出了一條大殺四方的暴力心得。

帶著露珠的青草、洗幹凈的青菜、切成絲兒的胡蘿蔔、剝成條兒的青蘿蔔皮……種類齊全、花樣繁多,一一擺在了兔子面前。鄭琰很憂郁地蹲地看著眼前這只兔子:它居然不吃胡蘿蔔!

她這般憂郁,令慶林長公主也跟著憂郁:“阿琰又去糟蹋兔子去了?”深深地嘆息。

梳著雙丫髻的侍女掩口而笑:“公主放心,兔子還活著。”

慶林長公主無奈地道:“這只兔子也是前世不修,這才落到了她的手裏,好好的兔子,她偏見不得人家吃青草!哪有不吃草的兔子呢?”

鄭琰前世又不是養兔專業戶,也沒養過兔子這等不耐活的生物,只記得兔巴哥是每集動畫片裏都要咬一條胡蘿蔔的,自然也就拿這個當標準來處理這只兔子。這樣的行為在慶林長公主眼裏,那就是虐兔。

“去把她叫過來,那裏的氣味不太好聞,別染到身上去了。”

兩個侍女領命而去,鄭琰已經蹲得雙腳發麻了:“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兔子啊?”頗有一種“不吃胡蘿蔔的兔子是兔界恥辱”的意味。侍女又是一陣悶笑,上前來行禮招呼:“七娘,公主請七娘過去說話呢。這裏氣味大,公主說,染了一身就不得體了。”

阿慶上前扶鄭琰起來,鄭琰不由抖腳,還噝噝地抽氣:“慢著些走,麻了。”

兩個侍女上前幫忙攙著:“七娘先坐一坐,婢子們給您揉揉,活絡一下經脈就好了。”

又揉了一陣兒,鄭琰覺得好了很多,就說:“差不多啦,我去師母那裏再歇吧,不好令師母多等的。”

一行人往慶林長公主居住行去,遠遠地就看著情形有些不對。再怎麽著,慶林長公主的地盤兒上都是井然有序的,這會兒卻兵慌馬亂的。行到殿前,倒把鄭琰嚇了一跳:屋子的窗戶全都關上了,侍女們進進出出,顧益純在外面跳腳,他的身邊侍立的是池脩之,兩人都是一臉的著急。

“這是怎麽了?”鄭琰張口就問,最好的情況就是慶林長公主要生了,壞的情況就是慶林長公主發生意外了。

顧益純抽空答道:“你到前面去玩,不要亂跑。”

池脩之好心而又含蓄地解釋:“師傅要做父親了,”猶豫了一下,“七娘,你……”

鄭琰放下了心:“禦醫穩婆都是預備好了的,師傅別著急。宮裏怕是沒有合適來幫忙的,我讓阿慶去我家裏找我阿娘來吧,三嫂那會兒就是阿娘坐鎮的。”

顧益純一頭汗,哪顧得上這些,倒是池脩之被鄭琰一語提醒了,看看顧益純完全不在狀態的樣子,點頭道:“路上小心,你自己就不要過去了。師傅,師傅,”連叫兩聲,等顧益純回過頭來,方一字一頓地道,“這是師傅家的大事,也該使人到宮裏告訴一聲,又有,師傅的侄孫此番也隨駕來了,我是師傅弟子,有些事情可代師傅出面,有些事情還須師傅家人。”

顧益純深吸一口氣:“關心則亂,我必有疏忽的地方。你們都是心裏有成算的孩子,且交給你們了。”

當下池脩之與鄭琰兩個分工合作,一個叫來了公主府長史,吩咐了相關社交事宜,包括聯絡宮中與顧鼐,下令府中各人不得輕動。另一個就叫人去請杜氏,又令取一應準備好了的物品備用,鄭琰還特別抽調了人手:“先生有些激動,看著別讓他昏過去了。”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費勁生孩子的不敢暈,外頭跳腳的先倒了。

阿慶是最先回來的:“七娘,夫人到翠微宮裏去了。家裏三娘已使人往宮裏請夫人,婢子先回來稟七娘一聲。”

周圍都是山路,翠微宮還建在隔壁山的半山腰上,這再一來一回的,沒個把時辰下不來!

無奈之下,池脩之與鄭琰兩個上演了一出小鬼當家。鄭琰心說,甭管瓤兒幾歲了,這殼子才十歲,這就……主持生產?

池脩之滿心都是囧字,照顧產婦、孕婦,安排生產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太適合男人去插手,他還得硬著頭皮上,總不能交給他師傅吧?

顧益純風儀再好,也已雙鬢斑白,當人弟子的,再尷尬也得頂上去了!池脩之一邊下令:“給先生斟茶。”一面看了一眼鄭琰,尷尬死了他!父母去後,他不得不管理家業,卻也沒這樣做過管家公!

忙了一通,裏面慶林長公主的聲音時高時低,最後還罵了起來:“小王八蛋,還不出來!”又罵顧益純是個混蛋,早知道她就不嫁人了。

鄭琰與池脩之兩個聽了,都是臉上發燒,此情此景,根本就是在虐待這兩個未成年。

終於裏面的聲音慢慢平靜了下來,顧益純一驚:“怎麽沒聲音了?”把兩個未成年嚇了一跳,鄭琰想跑過去看看,結果左腳絆右腳,還是池脩之眼疾手快把她給撈住了,笨拙地拍拍鄭琰的背:“冷靜冷靜。”

鄭琰滿頭黑線,親,你快把我拍死了親!

說來池脩之也懂一點醫道,鄭琰也知道一點半調子的婦產科知識,操作手冊背得再熟,頭一次下水游泳,也不可能就行動自如。

外面又傳來壞消息:“邢國夫人的車半路上壞了,隨行的禦醫還跌傷了。”好麽,兩只小的繼續頂上,顧益純漸漸回過神來跑到窗戶下去大聲安慰老婆,又嚴禁府中慌亂。

又過了半個時辰,趙氏來了這時候鄭琰才知道,她娘是受了傷,被運回了家裏,讓趙氏來幫忙,又說鄭琰:“阿娘說,這時節,七娘且不要急著趕回去,今早下雨,路不好走。你在這裏熟,在這裏陪陪公主。”不多時,顧鼐也來了,在前廳待命。

慶林長公主是純高齡產婦,嬰兒營養又太好長得有點大,這一通折騰,等到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虧得這年頭女人很強大,啥都敢玩兒,慶林長公主並非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底子也不錯,居然堅持了下來。

孩子生下來,顧益純與他的兩個弟子都虛脫了。

下面的事情有趙氏接手,大家都輕松了許多,趙氏從產房裏出來,宣布了好消息。看了一眼池脩之,對顧益純道:“先生,這裏是女人呆的地方,先生還請移步。外面的事還要先生主持呢。”

池脩之巴不得這一聲兒,他已經頭上冒煙了,好好一個萌少年,女孩子的小手還沒摸到就遇上這等事,池脩之完全是靠毅力在撐著。

鄭琰第二天一大早過來看慶林長公主,師母大人還很虛弱,趙氏陪侍一旁,只慶林長公主還在虛弱地罵人:“還是你們想著我,旁人一個一個地都靠不住!”差點連她皇帝哥都罵了。

鄭琰吐吐舌頭,過來告辭:“昨天師母這裏不得勁,我就添一添亂,眼下三娘在這裏,比我頂用。我還是得回去看看阿娘。”

慶林長公主已知杜氏之傷,道:“帶兩個禦醫過去,都是為著我傷的。”鄭琰姑嫂二人待要推辭,慶林長公主的力氣已經罵人罵完了,不搭話。鄭琰只好看一看還皺巴巴的小嬰兒,然後打包禦醫回去看她娘親。

杜氏回程的時候險些翻車,擦著了胳膊、腿也青了一塊,小有驚嚇,正在家裏郁悶呢:“早不出事兒晚不出事兒,偏偏這會兒來事兒了。你師母如何?三娘可還穩當?”

鄭琰把昨天的事情一一報來:“次後宮裏又來了人了,這回沒摔著……”

杜氏點頭道:“你做得倒也似模似樣了,池家到底是不凡,人家就想得到把顧家小七郎(顧鼐)叫過來,你也得想得到,”嘆氣,“咱們再親,到底不是一姓,日後他們家要挑這個刺兒,就是你師傅,也不好支應的。”

鄭琰默默記下要點:做事不能留把柄。

又看了看杜氏的傷處,看著青青紫紫好不嚇人,杜氏笑道:“沒傷著筋骨就不礙事的,”又讓鄭琰去休息,“你也累著了吧?去歇息罷,過兩天,我的傷好些了,咱們再去看你師母。”

郭氏一直侍立在旁,此時道:“不知道阿琰用過早飯沒有?”

鄭琰道:“喝了一碗粥,嫂子不說,我都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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