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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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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悲憤的捂住嘴, 剛剛她吃了一碗湯餅, 湯餅裏頭加了蔥姜。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嗅出來!

她見到慕容叡還笑, 撲上去又是一番猛捶。

慕容叡嘴裏哎呀呀幾聲,伸手過來擋她的粉拳,一只手輕松把她的所有攻擊攔下,明姝羞憤欲死, 她捶了他幾下,一手捂住嘴,兩眼淚汪汪的, 眼角都泛紅,我見猶憐。

慕容叡咳了兩聲,“我不是故意的。”

“還說!”明姝恨不得給他咬兩口,以洩心頭之恨。都那個時候了,有他這麽說話的嗎?!

慕容叡自知理虧, 幹脆放下手, 讓她實實在在的來了那麽幾下,給她消消氣, 等她打完了, 那點力氣也沒了。坐在那兒直喘氣。

“睡吧?”慕容叡小心道。

明姝這回徹底沒力氣了,眼角掛著淚光,一半是被他氣的,一半是累的。昨夜驚嚇連連,到了淩晨她才能稍稍睡一會,剛才不困, 可現在困意上湧,眼皮子都快要黏在一起了。

明姝含糊的應了聲,似乎也不怎麽生他的氣了,慕容叡叫人把薄被拿來,薄被都是用西域來的棉料織成的,蓋在身上柔軟透氣,舒服的很。

薄被裏頭填了薄薄一層綿絮,蓋在身上剛剛好。困意被舒適的感覺弄的越發濃厚,明姝兩眼瞇縫,她想睡,可又舍不得就這麽睡過去了。

她想強撐著和慕容叡說說話,可是嘴唇翕張兩下,還沒等她把話說出口,慕容叡伸手摸摸她的頭發。

沐過的長發柔順烏黑,在光線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睡吧。”慕容叡揉她的頭發,她要說出來的話,變成了一聲淡淡的嗯。兩眼閉上,睡了過去。

有慕容叡守著她,明姝很快睡著了。

慕容叡看她睡的香甜,才輕手輕腳出來,他叫了人去城郊外的驛站那兒看看,瞧瞧那裏駐紮的官兵是否已經撤了。

他打算留明姝在這兒住那麽兩三天,由頭他都想好了,就說官兵把驛站給圍了,人出不來,到時候回來再和蘭洳等人一起回合。

明姝這一覺睡到了下午,才勉強睡醒。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趴在那兒,腦子暈陶陶,半晌都不想起來。守在一邊的侍女見到她醒來了,去找慕容叡來。

慕容叡在別邸裏呆著,他不愛回慕容家去。而且家裏現在恐怕也不得安生,不如呆在這兒落了個清凈。

慕容叡過來看她,見她躺在床面上,還沒起來,“還有哪兒不舒服?”

明姝搖搖頭,就是睡的太久了,有些不舒服而已。

慕容叡坐到她身邊,摸到她身上有點熱,頓時回頭叫人去請大夫過來。

明姝受的那兩場驚嚇,到了這會,還是發出威力了。發了熱,睡醒了也覺得渾身沒有半點力氣,懶洋洋的,一點都不想動。

大夫過來,說是受驚嚇所致,開了副安神湯,吩咐要好好靜養。

安神湯喝下去,明姝就又想睡了,嚴嚴實實睡了一整天。

並且蘭洳等人也要回來了。

慕容叡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明姝非常高興,悄悄的跑到城郊外,和他們匯和。

蘭洳身上有傷,驛站封閉的那兩日裏頭,有銀杏照看,也還好。銀杏看到明姝沒事,高興的直哭。

鬧了好會,亂哄哄的才都上車往城裏走。

慕容叡看了一眼蘭洳,“回頭叫大夫再給你看看。畢竟身上受刀了,若是不仔細,傷口會爛的。”

“你小子該別想給我燙一燙吧?”蘭洳有氣無力。

“要是真爛了,就只能給你燙一下了。”慕容叡一面說著,一面認真的研究了下他的傷口。

蘭洳恨不得給這混賬踢上一腳,可惜現在動動都吃力,他瞥見他臉色,“你小子的臉色不好啊。”

明姝他留在自己別邸裏頭住了一兩天,這一兩天裏頭,明姝喝了安神湯,幾乎整天的睡。其他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慕容叡不會和蘭洳說這個,他隨意找了個由頭搪塞過去。

車輛入城,等到入了家門,慕容叡跳下車,對迎上來的家仆道,“給阿爺阿娘說一聲,就說我和阿嫂回來了。”

家仆搓著手,一臉難為情。

“怎麽了?”慕容叡問。

“郎主在夫人那兒,現在小人去恐怕不方便。”

都這把年紀了,又有什麽不方便的。總不可能大白天的有什麽吧?

明姝下來,慕容叡轉頭道,“阿嫂和我去見見爺娘吧。”

人已經回來了,必須要和家裏男女主人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又來挑刺。慕容叡知道劉氏現在脾性不好,也不知道是洛陽太熱了,還是其他的什麽,時不時就愛挑刺。

兩人走到劉氏院子那兒,還沒入院門呢,就聽到屋子裏頭爆出來的爭吵。

“你到底給我是清楚,你把那個小賤婢藏在哪兒了啊?”劉氏聲音十分好分辨,一聽就能聽出來。

明姝滿臉錯愕,慕容叡楞了下,才反應過來,屋子裏頭兩人是怎回事。

慕容淵憤怒又無奈,“我都已經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還沒那個人!我都已經把跟著你出去的人問遍了,你是不是去那個什麽尚書家裏的時候,尚書把他家裏的那個甚麽女人送給你!”

“你還說沒有!當我是瞎的嗎!”

“我沒要!”

“你說沒有就沒有!我不信!”

“那你看到人了嗎?!”

“我沒找到,誰知道你是不是把人藏起來了!”

緊接著又是哐哐當當,什麽東西落地破碎聲,估計這兩個人說不定是誰砸了壺,或者是什麽隨手的東西。

明姝還是頭回見到公婆吵架,她聽著目瞪口呆,“這是怎麽了?”

慕容叡咳嗽了聲,“沒甚麽,可能是阿娘逼問阿爺有沒有金屋藏嬌,弄個甚麽女子在外面吧?”

明姝聽著總覺得有哪兒不對。

“你能不能幹點正經事?日日揪著我不放,今日你不讓我出門,難道以後都不叫我出去?!”

裏頭慕容淵已經在咆哮了,劉氏絲毫不讓,“難道這就不是正經事?誰知道你會不會帶個小賤婢回來?不行!”

“我身邊伺候的全是男子,去別人家裏也是談正事,我上哪兒給弄個女子回來!”

慕容叡忍不住笑,這個阿爺向來嚴肅,矜持的很。像如此氣急敗壞的時候可不多見,慕容叡不懷好意,“嫂嫂,我們這就去吧?”

那邊老夫妻兩個吵得雞飛狗跳,屋子裏頭的奴婢們都不敢呆,全都退出來在外面站著。於氏守在門邊,聽到腳步聲擡頭去看,見著明姝,不由得楞了楞,臉色古怪至極。

不是已經回去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於氏心下嘀咕,正奇怪。慕容叡已經走到跟前來,“阿爺呢?”

於氏看了眼門內,“郎君,郎主現在正在和夫人商量事,恐怕一時半會的見不了郎君。”

慕容叡覷一眼這老貨,根本沒搭理她,直接就往門內闖。

明姝是媳婦,不像他,只能暫時等在門外。

於氏上前幾步,就想去攔,被慕容叡似笑非笑的眼神盯了那麽兩眼,不得不退回來。

“阿爺,阿娘,我回來了!”

慕容淵聽到慕容叡的聲音,滿臉迷茫,換了那麽陣子,才反應過來,這兩三日,慕容叡都沒有在家。這兩天自己被老妻吵得雞犬不寧,把兒子離家在外尋人的這件事給忘記了。

劉氏滿臉迷茫。

“你回來了?你阿嫂人呢?”

劉氏一臉不解,“五娘,關五娘甚麽事?”緊接著,卷起袖子繼續和慕容淵吵架,“你別打岔!說,那個小賤婢到底在哪兒!”

慕容淵頭疼不已,“新婦都丟了,你就想這個?!”

劉氏一楞,她啊了一聲,滿臉詫異,回過頭去覷慕容叡,“二郎?”

當初父子倆不想劉氏又在家裏弄出別的事來,暫時就沒有把此事告訴她。誰知道就算不知道這件事,她照樣能把家裏攪個天翻地覆。

“阿娘,阿嫂走到城外的驛站的時候,正要遇見一夥盜匪襲擊,所以和一群人走失了。兒這兩天去把阿嫂給尋回來了。”

“啊?”劉氏目瞪口呆,“怎麽沒人告訴我?!”

慕容叡去瞅慕容淵,慕容淵嘴唇動了兩下,沒出聲。

“阿爺怕阿娘為此事擔心,就吩咐下去,暫時不要告訴阿娘。”

劉氏一聽,勃然大怒,手指戳出去,險些戳到慕容淵臉上去,“好哇,你個老家夥,竟然還說沒有事瞞我,這就不是一樁!”

慕容淵沒想到劉氏竟然還能拿著這事做文章,急了,掉過頭去,不肯和劉氏說話了,“你阿嫂呢?”

慕容叡看了一眼門外,“在外面,就等著給爺娘請安呢。”

慕容淵正要說話,劉氏撥開兒子,繼續就他是否瞞著她在外面藏了個小妖精的事爭執不休。

氣急了,就摔手邊的茶壺等物。

慕容淵被茶壺的碎片砸的跳腳,“你現在就和潑婦一樣!”

“怎麽!嫌棄我了是不是!還說外面沒有藏人,沒藏人你會這麽說話?!”

慕容叡偷笑,看著慕容淵頭大如鬥。

慕容淵是拿老妻沒有絲毫辦法了,她認定自己就是藏了個女人,鬧了兩天了,這兩天不準自己出家門,還把跟著自己出去的那些家仆給審問了一通。

他看了一眼慕容叡,頭疼無比的往劉氏那兒稍稍擡了下巴。

慕容叡勸了劉氏好會,把劉氏稍稍勸住了,“阿娘別生氣,要不以後阿爺去哪兒,阿娘跟著去,就算有人想要給阿爺送人甚麽的,阿娘也能及時攔下來。”

慕容淵的臉黑如鍋底,自己去哪兒,老妻就跟著去哪兒,到時候他還要做事不要?

慕容淵正要出口呵斥,只見著那死小子對他擠眉弄眼,好不容易才忍下來。

劉氏被兒子這話說的心頭舒暢不已,點點頭,“還是你懂事!”

心頭的一口氣順下來,“你阿嫂呢,叫她進來。”

說完她又蹙眉,“怎麽是你去找她?”

慕容叡滿臉無奈,“阿娘,我不去,難道阿爺去嗎?”

說著瞥了一眼那邊臉色難看的慕容淵,劉氏這才不繼續挑刺。

明姝進來,給慕容淵和劉氏見禮。

劉氏問了當天發生的事,明姝簡短的說了兩句,只是將自己被阿雉給抓了去,改成為了混亂之中,和婢女們走失了。

劉氏聽後,看了慕容叡一眼,慕容叡站在那兒,目不斜視,看都沒有看明姝一眼。

“看來這段時間是真不太平。”劉氏低聲念叨。

原本以為洛陽是帝都,怎麽著都要比別處地方好些,哪知大晚上的竟然還有殺人的。

“看來這事只有緩一緩了,這樣吧,五娘以後就多多陪陪我。”劉氏思索一二道,暫時是走不了,還沒處洛陽京畿司州就差點叫人殺了,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怎麽樣呢。

“是。”明姝低眉順眼的。

劉氏說著,瞪了一眼慕容淵,心下盤算,等長媳和幼子出去之後,要慢慢的和老頭子算賬。

這個年紀還敢花花腸子,簡直嫌棄自己命太長了!

“你平安回來就好。”劉氏端著架子,“待會叫大夫給你看看,你這次一定受了驚嚇了,讓大夫好好看看。”

“是。”明姝低頭。她擡眼見到劉氏滿臉疲憊,知道自己該走了,正要開口,只見著外面傳來於氏驚慌失措的聲音。

“郎主,夫人,外面來人了!”

於氏此刻顧不得什麽規矩,腳下步伐虛浮。

“外面來人了,說、說是宮裏的人……”

“宮裏?”慕容淵滿臉奇怪,他這段時間的確是為了慕容叡的前途四處走動打點,但最多只是到幾個宗室那裏,宮裏怎麽和家裏扯上關系的。

慕容淵二話不說,立刻出去。劉氏也趕緊跟了上去。

只見著門外站著一個中官,中官見慕容淵來了,滿臉笑,“給慕容府君道喜了。”

慕容淵啊了一聲,他給中官拱手作揖,“有勞了。”

中官清了清嗓子,“陛下將於四日後,來府君府上。還請府君早做準備。”

中官這話無異一顆響雷,在幾人耳邊炸開,哄得人兩耳嗡嗡。

慕容淵反應的快,“中貴人,陛下真的要到下官這兒來?”

中官笑的含蓄,“瞧府君這話說的,難不成我還能搞錯不成?”

慕容淵馬上往中官的手裏塞了塊玉扳指。

“府君還是快些準備起來吧,陛下性情急躁,不喜歡等待。”中官摩挲了一下掌心裏的玉扳指,“陛下喜歡吃香辣的膳食。府君斟酌著辦。”

說完,中官沖慕容淵拜了拜,抽身離開。

一個上好的羊脂玉扳指換來了這麽兩句話。

中官走後,外面的跟著的騎兵隊也走了。明姝好奇望了一眼,那些人穿著隆重,佩刀都裝飾珠玉,極其漂亮。慕容叡用的佩刀,刀鋒極其鋒利,但是沒有什麽裝飾,更別提在上面鑲嵌珠玉。

那些人來的快,走的也快,慕容淵原本想留那個中官下來多說幾句,誰知那中官頗不上道,拿了東西,提點他兩句該準備什麽,就直接走了。

把人送走,慕容淵回頭來,“陛下怎麽會要來?”

皇帝也會光臨臣下的府邸,但那都是些京官,而且裏頭不少人是位高權重的重臣。

慕容淵手中有一州軍權,但和朝中重臣比起來還是有段距離。何況慕容淵實在想不通,自己能有什麽功勳,能讓皇帝親自臨門。

“還想甚麽!”劉氏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沒聽到麽?陛下要來了,快些準備起來!”

慕容淵看了一眼這府邸,“這……想要準備,也無從準備起吧?”

慕容家的家底還是頗為殷實的,做到刺史,就算不開口,也會有人主動送錢上門。不過慕容淵沒有把錢都花在洛陽裏頭。

府邸因為只是備著他偶爾來洛陽住,所以購置的時候,只是看前後寬敞是否。現在皇帝要來,顯得這原本還湊活的宅邸格外的……寒磣。

劉氏看了一眼這府邸,也有些訕訕的。

“阿家,兒覺得這樣倒是挺好,上下潔掃幹凈,應該是差不多了。”明姝小聲道。

這怎麽夠?劉氏下意識想反駁。

“阿娘,嫂嫂說的有道理,現在就算請工匠來,也來不及了。”慕容叡瞧瞧脫漆的屋檐,笑的滿臉高深。

四天裏頭劉氏帶著明姝忙得腳下生風,弄得比過年時候還要隆重。

到了那天,劉氏穿戴好外命婦的行頭帶著明姝在裏頭候著。

外面熱鬧非凡,不多時皇帝禦駕駕到,進門的時候,明姝跟著劉氏跪拜下來。

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還沒等明姝反應過來,那道目光又掠了過去。很快,快的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錯覺一樣。

明姝一切都跟著劉氏,劉氏起來,她就跟著起來。

明姝對前頭的皇帝有點好奇,不過腦袋低著,不能隨意放肆。入席之後,只聽到個很耳熟的聲音,“郎君別來無恙?”

明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奓著膽子,就悄悄擡頭看:上座的皇帝是個很年輕的少年,瞧上去才十五六歲,生的眉清目秀,豐神俊朗。

那模樣和阿雉簡直生的一模一樣!

明姝不會傻到皇帝生的和阿雉一模一樣,只有可能就是他本人。

忽然座上的皇帝轉頭看過來,明姝慌忙低頭。

漢人講究男女有別,男人招呼男客,女人招呼女客,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外命婦更是要避開皇帝。

但國朝是鮮卑立國,雖然實行漢化,但是百年的習慣哪裏可能這麽容易改掉。

鮮卑女子們代替丈夫們料理政事都常見,一人出去不管騎射還是別的,和男人沒有太大的差別。和夫君一同出來待客,也沒有半點新鮮的。

所以劉氏在這兒,明姝也在這兒。

上頭的少年皇帝挑了挑眉,沒誰敢拿眼睛直接看他。所以那一眼他就察覺的格外清楚。

慕容淵低頭看了一眼兒子。他這把年紀,已經早過了被稱作郎君的時候了,叫的只可能是自己的兒子。

慕容叡站在那兒雙手一拱,“多謝陛下,草民一切都好。”

少帝點頭,“那就好,多虧了你,要不然當時只有……”他說著故意頓了頓,別有深意瞥了一眼明姝在的方向,“還真是棘手。”

慕容淵不知這裏頭的經過,只聽到少帝和慕容叡一來一往的。

“那只是草民應該做的。”

“好一句應該做的,不過就是應該做的,朕也應該有所表示。”少帝說著,他看向慕容叡,“你現在還是白身?”

慕容叡點了點頭。

父子都在朝為官的也不是沒有,那些漢人士族,父子為官比比皆是。不過慕容叡年歲還不大,所以暫時還未入仕。

“既然如此,那朕就弄些實在的,封你為三公郎中,如何?”

少帝此言一出,在場人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三公郎中為三公曹的主管,屬殿中尚書。這麽一個位置,許多人熬都胡子都白了,也不一定能坐上這個位置。

現在卻給一個還沒及冠的少年郎?!

慕容淵和劉氏兩個,快要被這塊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

慕容叡面上並沒有任何狂喜,少帝有些意外,這個位置多少人想要慕容叡卻沒有任何謝恩的意思?

明姝有些緊張去看慕容叡,終於慕容叡動了動,“陛下,草民實在不適合啊。”

“草民會的就只有一身武藝,去掌五時掌時令,簡直要了草民的小命。還請陛下饒命。”慕容叡說著還真拱手作揖,瞧著一副討饒模樣。

“別人都想要,你不要?”少帝神情有些玩味。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用。”慕容叡笑道,“草民若是學富五車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那不是鬧笑話麽。”

少帝聽後,點點頭,他看向慕容淵,“府君養出的兒子果然很好。”

慕容淵低首,“犬子無狀,還望陛下恕罪。”

“不,”少帝擺擺手,他突然立起上身,揚起聲音,“朕說過的話都算數!”

這話來的有些沒頭沒腦的,但是一旁的明姝聽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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