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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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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氏的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是狐貍還怕沒有露出尾巴的這天?她早就在心裏猜測到那個小丫頭沒有按什麽好心, 果然!

試問哪個年輕姑娘能守寡?除非實在是沒人要了, 誰沒了夫君還不是上趕著尋另外一個?!

她興高采烈的瞧著劉氏的臉變得極其難看,等著劉氏當眾發怒,撕破那個偽善女子的偽裝。

“夫人,只要夫人一聲令下, 奴婢立刻帶人把她拿下!”於氏壓抑住自己的興奮之情,在劉氏耳後說什麽。

這時有女眷過來給劉氏敬酒,一邊敬酒, 一邊嘴裏說著吉祥話,“夫人身體安康,郎君也前程似錦!”

劉氏嘴角彎彎,兩邊勾出笑來,生生把之前的猜疑給遮掩的幹幹凈凈。她持起手裏的酒杯和那個女眷喝酒。

於氏生生被晾到一邊。

她陪著人喝酒說笑, 甚至還時不時看明姝那兒, 就是沒有回過頭來望於氏一眼。

於氏尷尬站在身後,不明所以, 可是能說的都已經在之前說完了, 劉氏不出聲,她也沒辦法,只能乖乖的等在那兒。

慕容叡那兒回到酒席上,男人這裏要比女眷那兒熱鬧的多。

男人們待在一塊,自然不如女眷們那樣清淡,早早就上了胡姬獻舞。胡姬棕發藍眼, 身體纖細而凹凸有致,渾身上下就兩條布把胸口和腰以下包住,纖細的蛇腰扭動,男人們炙熱的目光從胡姬豐滿的胸脯和柔軟的腰肢不停的來回逡巡。

慕容淵見到慕容叡來了,有些不滿,“你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慕容叡把監視自己的家仆給甩開,跑去和明姝相會。春宵一刻值千金,難免貪戀了點,要不是她趕他走,他能磨蹭上一整天。這種生辰又有甚麽好過的,和她在一起那才高興。

“可能吃壞了東西,所以就來晚了。”

慕容叡坐在那兒,他看到了幾個在洛陽認識的紈絝,馬上含笑持酒過去和那些人打招呼。

酒肉之交,見面反而比生死之交還要熱情些,慕容叡被那幾個拉過去,喝了好幾杯酒,都還沒有被放過,又滿滿的喝了一壺。

慕容叡自小在嚴寒之地長大,烈酒這東西,每家每戶只要能備上的,一定要準備好。到外面嚴寒之時,家中不管老小,都會喝幾口禦寒。久而久之,慕容叡早已經練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酒量。

洛陽的酒喝入口裏,滿嘴的米香和甜滋滋的味道。明明沒有加半點蜜糖,卻甜的發膩。慕容叡很懷疑這種酒是否真的能喝醉人。

慕容叡眼睛眨都不眨,把一壺酒全部喝完。

在場眾人驚嘆這個少年郎的好酒量,紛紛過來敬酒。

喝酒此事有什麽好推辭的?慕容叡喝了幾圈,喝倒了不少人,他自己卻依然屹立不倒。

“好酒量!”一名洛陽名士欣賞慕容叡這說喝就喝的氣度,比起拇指,然後一頭暈倒在地。

家仆們手慌腳亂的將人擡走。

慕容淵見到和慕容叡拼酒的那些人,幾乎都醉倒了。叫人把慕容叡過來,“你把客人都喝倒了,之後呢?”

“沒之後呢,客人喝倒了,不是正好盡興了麽?”慕容叡身上略有酒味,神志清醒,他看到那邊坐著的胡文殊。

剛才有人來灌他酒,胡文殊並不在其中之列。

他瞧上去似乎有些心情不大好,慕容叡看了看慕容淵,慕容淵早就知道他一雙眼睛都盯在胡文殊身上。

少年人之間爭強好勝在所難免,他也不好阻攔。

“別太過分了。去吧。”

慕容叡得了父親首肯,持著酒過去,笑的像個馬上就要捕獵的野狼。

胡文殊看他帶笑走來,“你怎麽到我這兒來了?”

他語帶不善,在明姝那兒碰了釘子,這會瞧誰都不順眼。

慕容叡覺得好笑,他坐下來,“今天是我生辰,你來赴宴,問我來找你作甚麽?”慕容叡也不生氣,自己從他案幾上把酒壺勾過來,給胡文殊上了滿滿的一杯,“怎麽樣酒能喝吧?”

胡文殊皺眉看他,渾身上下緊繃,慕容叡不禁有些好笑,果然還是年紀太小,很多東西都不知道遮掩,或者說心氣太高,懶得遮掩?

“我記得你們那兒也冷,畢竟差的也不是很遠。怎麽到洛陽才多久,竟然連這點酒都不能喝了?”他話語調侃,直接橫躺在他身側,渾身的灑脫和隨意,“洛陽的酒不能醉人,竟然連這個都喝不了?”

慕容叡說著,目光從那張陰柔的臉上落到他的腰下,胡文殊今天穿著一襲緋袍,緋袍上掛著一塊水頭甚是不好的玉佩,那塊玉瞧著就是個沒怎麽經過雕琢的璞玉,勉勉強強照著原來的形狀給打磨光滑,連圖案都並不精致,完全和胡文殊的身份配不上。

這塊玉佩他記得之前在明姝身上見過幾次。

琥珀色的眼睛裏多了幾分算計。

“你覺得這個可能嗎?”胡文殊果然受不了慕容叡的挑釁,他馬上叫人取來酒杯。

慕容叡見他擡手就往酒杯裏頭倒酒,伸手制止,胡文殊滿臉奇怪的看向慕容叡,說要喝酒的是他,現在攔著自己的又是他。這酒到底要喝還是不要喝?!

“光是這麽喝酒,實在是太無趣了,要不這樣,咱們拿點甚麽來賭。”慕容叡說著,一把把自己腰上的玉佩扯下來,壓在床面上,“那你那個來賭。”

胡文殊看了一眼自己佩戴的玉佩,“這個不行。”

“這麽小氣啊,看著也不是多名貴的東西,這都舍不得?”

“你也說了不是甚麽名貴東西,”胡文殊說著眼裏有了點玩味,“這東西是我從其他人身上拿的,不是甚麽名貴東西,不過扛不住我喜歡。”

慕容叡眼底蔓上一股薄怒,這臭小子的比他想象力的要囂張的多,也不知道他真不知道,還是和他裝糊塗。

“這樣吧,要是我贏了,你和我再比上一場!”

慕容叡啊了一聲,滿臉疑惑,“我們之前比試過?”

這家夥就是故意的!胡文殊氣的咬牙。

他看到腰下的玉佩,伸手去拿,卻又滿滿收回來,自從敗給他之後,他有一段日子潛心苦修武藝,但現在也沒有十足把握勝過他。

慕容叡顯得意興闌珊,他好整以暇看胡文殊。那個少年生的可真好,瞧著都不像個男人,倒是個精致的瓷娃娃。

也不知道他阿娘一個肚子怎麽生出這麽一對迥然不同的兄弟倆的。

“你阿兄既然娶妻,也不好意思叫你繼續打光棍,也快了吧?”

“你是長舌婦嗎?!”胡文殊終於忍不住,“竟然問我婚娶,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是沒娶妻。”

慕容叡看胡文殊嫣紅的兩頰嘖嘖了兩聲:這模樣生做男人實在是可惜了點。

胡文殊勃然大怒,一手揪起慕容叡衣領子就要揍他。慕容叡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胡文殊的拳頭提起來就沒能打下去。

兩人靠的極近,慕容叡調笑,“胡郎君,我可喜歡女人。”

胡文殊立即被火燙著了一下,把他甩開。

慕容叡大笑,慕容淵見他們這邊鬧得不像話,馬上把人給叫回來。

酒宴一直辦到天黑之後才散了。

劉氏把慕容淵請過來,慕容淵進來就問,“那些喝醉了的客人,都安置好了吧?”

今日酒席上有不少人喝醉的,而且不是住在一個裏坊,只能先暫時在自家裏住下,等到明天酒醒之後再送人回去。

“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叫你來,也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劉氏攥住手裏的帕子。

慕容淵看到她攥緊的手掌,有些不明所以,家裏難道還出了什麽大事,“你說。”

“我想讓五娘先回平城。”

此言引來慕容淵的奇怪一瞥,“你想回去了?”

“不是我,就是五娘。這個熱烘烘的天,還趕路,是不是要我這條老命!”

慕容淵更加奇怪了,“好端端的,你要她回去幹甚麽?”

劉氏平素對這個新婦是很滿意的,也喜歡家裏什麽是都有個幫手,現在叫人回去,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想過了,五娘是個年輕寡婦,雖然一家子人在一塊,彼此好照顧,但她生的太好了些,洛陽裏頭輕浮男子多。怕出事。”

慕容淵還是摸不著頭腦,這個新婦平常幾乎不出門,唯有的那幾次還是長樂公主相邀,和妹妹出嫁。她不得不出面,其他時間都是呆在家裏,半步不出。劉氏這個做婆母的都不一定能比媳婦坐得住。

“就這麽定了吧,先讓五娘回去,她怕冷不怕熱。要是和我們一塊走,路上還不得多受罪?”劉氏滿口都是為了明姝好。慕容淵聽得滿心莫名其妙,卻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老妻。

“沒人幫你管事了,你願意?”

“我都做這些十多年了,沒了五娘難道就不行了?”劉氏瞪他,“我只是和你說一聲,待會就叫人告訴五娘,收拾行李,過兩天就出發。”

慕容淵皺眉“這麽快?”

“快?不快了,她有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收拾。”說著,劉氏就要和慕容淵無理取鬧,“看你這心疼的,是不是有甚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慕容淵頭大如鬥,他被管了這麽些年,劉氏早對他周身監控的密不透風,就連伺候的人也幾乎全是家仆,只有那些年老色衰的女人才能近他的身。他知道劉氏一旦猜疑犯了,有多叫人頭疼。

他馬上答應了。

慕容淵這兒點頭,那基本上就沒什麽事了。劉氏派人去告訴明姝一聲,準備好好收拾行李。

明姝聽到婆母要她回平城滿心莫名其妙,她沒得罪劉氏,更沒有做出什麽叫人忍受不了的錯事,怎麽就叫她回平城?

送話來的是個小丫頭,銀杏往那小丫頭手裏塞了幾個大錢,都沒能問出來。

“五娘子好好想想,是不是哪兒沒做好,惹惱夫人了?”

明姝揚起腦袋想了好會,頭疼欲裂,“沒有呀——”

她侍奉婆母特別用心,怎麽可能去惹怒婆母。

“這可真是壞了。壞了壞了。”銀杏急的滿屋子亂竄,和熱窩上的螞蟻一樣。

明姝苦著臉,想了好會,還是沒能想出個明細來。她破壇子破摔,“算了,再想也想不出來,不想了!”

銀杏還要再勸,看到明姝愁眉苦臉,話到了嘴邊還是吞下肚子。

“要不要,往二郎君那邊帶句話?”

“他那邊到處是人。怎麽遞啊?”

慕容叡現在是被人看管了起來,尤其到了夜裏,只能好好的呆在他那個院子裏頭,去哪兒都有人跟著。

“還不是有人嗎?”銀杏記得蘭洳,蘭洳可不是郎主手下的人,是二郎君從家鄉帶過來的。他日日都和郎君在一塊,找上他,想遞個消息不是很容易?

明姝有些心動,可是旋即搖搖頭。她總覺得不太對,事出突然必有因,婆母竟然都這麽說了,會不會派人盯著她?

明姝越想越怕,“算了算了,就是回平城。”

就是……見不到他……

明姝心裏頭悶悶的,她叫過銀杏,“今天晚上你陪我睡。”

晚上有人陪之後,自己一個人睡總有些不習慣。

銀杏還想再勸,可是看到明姝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夜裏兩個女孩子躺一塊。

銀杏嘆氣,“回了平城,可沒洛陽這麽熱鬧了。”

平城也熱鬧,可是和洛陽比起來,簡直像個窮鄉僻壤,而且還隔著這麽遠,銀杏是一百個不想回去。

“想點好的,平城沒洛陽這麽熱呢。”

“那可不一定。”銀杏壓低聲音,“回去之後,五娘子就不怕見不到二郎君了?”

這兩個,入夜之後就和小兩口似得。恨不得黏在一塊,掰扯不開。

明姝有點傷心,她從被子裏伸出腦袋,“不許你再說了,睡覺!”

她說著輕輕捏了銀杏腰上的肉一把。

銀杏嘻嘻哈哈笑著求饒。

不一會兒銀杏就睡著了,明姝睡不著,聽著銀杏勻長的呼吸,羨慕的緊。

幔帳已經放下來,看不清楚外面如何。明姝側耳聽了好會,外頭除了蟲子叫,就沒了別的聲響。明明知道他不會來,也來不了,可是心底裏還是存著點滴希望。

明姝抱著這點希望,閉上眼睛,沈入夢鄉。

慕容叡起了個大清早,蘭洳過來找他練練身手。慕容叡有每日練武的習慣,騎馬射箭什麽都要練到,用他自己的話說,一日不練,就不知道手感如何了。

兩人大練了一場,熹微的陽光裏頭,都是一身大汗。

“哎,我聽人說,你阿嫂要回平城了?”練完之後,兩人在一塊沖涼,蘭洳多嘴問了一句。

慕容叡擡起木桶的手僵在了半空,水從桶中傾瀉而出,將他的黑發全部打濕,慕容叡回過頭來,濕透了的頭發粘在臉上。

滿臉的錯愕。

蘭洳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

他咦了一聲,很奇怪。

慕容叡把木桶丟到一邊,那些人只是夜晚看他看的勤,到了白日裏頭便是很松懈,他一手拉過蘭洳,“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啊。”蘭洳心下奇怪,不過也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昨天夜裏,馬廄那兒得到話,說是要給套一輛車,馬要好馬,能經得起長途顛簸的那種。

又是要套車又是要好馬,不是擺明要回平城嗎?

慕容叡蹙起眉尖,這事十有八、九還是阿娘決定的。也不知道阿娘到底發現了什麽,他一把拉過蘭洳,“兄弟,拜托你辦個事。”

蘭洳啊了一聲,被他拉了過去。

明姝的東西沒有多少,夏日裏衣衫單薄,她又不愛塗脂抹粉,所以行李還這沒有多少。幾個箱子就把她所有的東西全部收拾幹凈。

擡上了車,緊接著,她也上了車。

劉氏巴不得明姝快些離開洛陽,只要明姝還有一口氣,擡也也擡回去。

明姝在車上,郁悶掐指頭,她看了一下外面,慕容叡別說他人了,就連影子都沒見到。

正生悶氣呢,聽到外面一陣子馬嘶鳴,她看過去,見著蘭洳和銀杏說什麽。過了會,銀杏跑過來,“娘子,待會還是他護送我們回去!”

從洛陽到平城,路途遙遠,就算是走官道,也不知道會有什麽,何況還是女子孤身上路。

所以必須要有個武藝高強的一路護送。可能一個還不夠,要好幾個。

蘭洳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哪怕劉氏心裏不樂意,也只能讓他過來。

“……”明姝看了一眼,蘭洳正好回頭,和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蘭洳在馬背上沖明姝一笑。

明姝頷首示意,她坐回車裏,不一會兒銀杏爬上來,車動了。

銀杏唉聲嘆氣的,“夫人真是的,怎麽想一出是一出,明明五娘子也沒有做錯甚麽。”

明姝不答,她坐在馬車裏頭。

“可惜了,路上有好一陣子都見不到這熱鬧。”銀杏唉聲嘆氣的。

明姝終於動了動,她看看外頭,“回去就回去了唄,也沒甚麽大不了的。”

銀杏啊啊了兩聲,見她都沒什麽怨言,也不好繼續抱怨。

路上走了好久,才到驛站。幾個壯漢哪怕要結伴才敢在野外露宿,更何況一行人裏頭還帶著女子,誰也不敢冒險。

明姝頂著驕陽進來,驛站裏頭為過往的官家人提供食宿,至於冰塊打絕大多數是用來加在水裏頭喝,而不是大塊的擡到房裏降溫。

那邊屋子還在收拾,只能讓明姝先等會。

明姝腦袋上扣了個帷帽,帷帽這會兒還是男人使用的多,而且一般是春天或者是秋冬的時候戴頭上,來遮蔽風沙。

洛陽這地方,自然用不著。

明姝戴這個玩意兒,是為了防太陽曬,明晃晃的太陽光下,曬的時間長點,肌膚就會紅腫疼痛,緊接著就要脫皮。

明姝一進驛站,就招惹來了在場人的註視,原本男人戴的東西,被個女子戴著。這就足夠引人註目了。

纖細白嫩的纖纖細指撥開帷帽落下的紗帷,隔著一層白紗,眼前不好視物。

“有勞娘子等等,現在屋舍還在打掃。”驛丞滿臉堆笑。

明姝點點頭,蘭洳卻不依了,“別人住過的?男人住過的地方,給我家娘子住,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餵!出門在外,哪裏有那麽多的講究,而且出門在外的男人居多,男人住過的女人不能住,那只能勞煩你家娘子在野外呆著了。”

那聲音聽著很年輕,甚至還沒有褪去變音時候的沙啞,明姝擡頭看去,隔著一層白紗,見到是個少年坐在那兒,有白紗隔著,看的不真切,只能瞧個大致輪廓。她伸出手,把白紗撥開了條縫。

“你!”蘭洳頓時就怒了。

出門的時候慕容叡再三叮囑過,回平城也好,不過路上一定要謹慎。不過氣頭一上來,把慕容叡之前吩咐的話丟到了腦後。

怒上心頭,拔刀就要和那少年理論。

他一拔刀,那少年身邊的幾個壯漢也迎身向前,個個面無表情,卻十足的殺氣。

明姝一把抓住蘭洳,搖搖頭,“算了。”

“怎麽能算了。”蘭洳急眼了,“那個小子說你呢,這怎麽能行!”

一個柔弱的女子,住在個臭男人待過的地方,那怎麽能行!

蘭洳就是男人,男人出門在外有多不講究都知道的,臟成那樣,萬一有甚麽毛病,把人給弄生病了怎麽辦?!

“真的算了,我知道你好心。”柔曼的嗓音從帷帽裏傳出,少年挑了挑眉頭。

少年笑道,“你聲音很好聽。”

“混賬崽子!”蘭洳目眥盡裂,這小子簡直目中無人,他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明姝一把拉住他,壓低聲音“那幾個人瞧上去不是個善茬,倒是、倒是像真正犯事過的。”

明姝更想說那少年跟前的幾個壯漢,更像是殺人過得,而且個個手裏的血不少。

明姝和慕容叡在一塊久了,知道沒殺過人的和殺了人的看上去不一樣,而手裏血粘的多的和沾的少的不一樣。

那少年身前幾個人,眼若寒霜,一手始終緊緊握在刀柄上,並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等人上前,就一刀斃之。

明姝此刻瞧出這群人不好招惹,就盡力躲起來。反正躲得遠遠的,就不會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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