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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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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想起天宮寺的那一夜, 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慕容叡那夜氣勢洶洶, 臨門一腳竟然出事了。

她回想起來就樂不可支, 笑的眉眼彎彎,哪裏還有之前的生氣模樣。慕容叡哪裏不知道她為什麽笑,心下頓時酸苦交加,他也是武藝高強之人, 誰知道在床上就成這樣。

“嫂嫂也說了,男人第一回都那樣,那麽嫂嫂再試試。”慕容叡垂首在她的耳邊狠狠磨牙, 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她拆吃入腹,這樣才能一洩心頭之恨,說罷就扒她衣服,她在被子裏左扭右躲,咯咯笑個不停, 慕容叡咬住她唇, 把她剝雞蛋似得,剝的光溜溜的。

明姝今晚上可沒昨天那麽好興致, 這偷情嘛, 和打仗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過了那個興致,就懶懶的不想動,強行的話,就會疼了。

明姝被他弄得哎喲疼叫兩聲, “下回吧。”

慕容叡氣喘籲籲壓在她上面,兩眼幾乎要冒血。明姝和他眼睛對上,嚇得往後面縮了縮。慕容叡再試了試,發現她是真的沒有情動,來強的,照著她那個嬌氣怕疼的性子,要從頭哭到尾。

慕容叡不死心,撥開纖腿,壓過去,果然她疼的壓了嗓子慘叫,強要女人,這事說出去都難聽,他郁悶的骨碌倒在一邊。

她嫩生生的兩只手伸出被窩外,一手按住胸前,一手撐著腦袋。

慕容叡兩眼瞪著帳子的承塵,恨不得把上頭的寶蓮給瞪出個大洞出來。她看著慕容叡這麽一副小可憐相,生出那麽點同情。她不是男人,但是對於男人那種在那方面的詭異的自尊也知道。

她躺下,手臂重新塞回被子,慕容叡感覺到肚子上多了一只小手,柔軟的手掌在他腹肌的溝壑間摩挲了一下,然後直接往下頭去。

慕容叡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這事他給自己做過,不過自己做和她給自己做,那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完全不一樣。在那兒的觸感也完全不同。他悶悶喘息,抓住了手下的褥子,任由她施為。

待到他重重喘息完,明姝處理幹凈了,重新回到床上來,慕容叡摟抱過她,“不如用……”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她嘴上瞟。

明姝獰笑,手擰住他大腿上的肉,“還得寸進尺了!”

慕容叡疼的嗷嗷直叫,明姝翻了身不搭理他了。他也就十七八歲,從哪裏知道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側躺著,慕容叡在後面輕輕推了推她。明姝是真生氣了,沒搭理他。慕容叡討了個沒趣,一手摸摸鼻子,躺了回去。

慕容叡躺好了,把被子拉過來,幾次翻身過去看她,都是保持著側身的姿勢。他躺平了,不作聲。

作為武人,五覺靈敏,身處軍營,時時刻刻要防備敵軍夜襲,如果夜襲大營的時候,人睡死過去了,就是俎上魚肉。他也不習慣身邊有人,平常哪怕是守夜的家仆,都要被打發的遠遠的,免得呼吸聲吵到他。

今天夜裏倒是沒有,她呼吸清淺,沒有男人那般濁重,他似乎終於攥住了自己終於想要的,心下安穩的很,閉上眼不多時竟然也睡了過去。

明姝第二日醒的時候,伸手往外一摸,發現慕容叡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他那邊已經沒有了多少熱氣,她皮衣而起,把窗戶打開,發現外頭的天都還沒亮。

明姝躺了回去,過了好會才睡著。

天亮之後銀杏給她裝扮好,劉氏那兒有人請她過去,到了前廳,看到胡氏兄弟站在那兒,胡菩提溫和的笑,胡文殊站在哥哥身後,垂著頭,只見到一段姣好的線條。看不清楚他此刻表情如何。

“昨天我家弟弟無狀,沖撞了韓娘子,讓韓娘子受驚了,今日特意過來向娘子賠罪。”說著,讓胡文殊過來。

明姝見到那個陰沈的美少年走幾步過來,對她抱拳彎腰,“昨日是我的錯,讓娘子受驚了。”

“韓娘子若是覺得不解氣,只管打幾下。我們胡人皮厚肉糙,也沒有那麽多規矩。韓娘子只管動手。”

胡菩提說著,讓胡文殊走的更近一點。

明姝擺擺手,“算了,只是孩子……這次算了,下次可別要躲到樹上了,要是一不小心摔下來,多不好呀。”

胡文殊聽著女子柔軟的調子,忍不住擡眼看了她一眼,依舊是嬌弱不堪一握的模樣,那嬌小的模樣和他見過的絕大多數女子不太一樣。說話的聲音也是柔柔弱弱的。

明姝看到了那邊劉氏的眼色,劉氏聽說胡家有姑娘要進宮之後,原本的火氣都沒了,想著拉攏胡家。

胡家姑娘要是能在後宮裏生個皇子,太子不敢想,哪怕只是個親王,一個太妃跑不掉。能和外戚攀附上關系,日後對自家也大有好處。

胡菩提見明姝真沒有懲戒弟弟,還是壓著胡文殊給她賠了不是。

劉氏把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這事能小也能大,全看主家怎麽處置,既然兩家都不想鬧大,那麽最好不過。

胡家兄弟給受驚了的明姝賠禮道歉,此事就算到此為止。

明姝無意識瞥了胡文殊一眼,這對兄弟雖然是一母同胞,但容貌卻長得迥然不同,叫人好生奇怪。她瞥來的那一眼正好和胡文殊對上。

這對兄弟,兄如虎,弟如狼。眼神裏就流露出濃濃的嗜血味道。

明姝和慕容叡呆的久了,對那股嗜血氣息十分熟悉,她屈了屈膝蓋,胡文殊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別過頭去。

過了小會,胡文殊和兄長出來,胡文殊在後頭問,“阿兄真的對韓氏有意?阿兄今日身份,應該娶公主才能配的上咱們家的身份。”

胡菩提轉頭微微一笑,“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他音量很低,只有他們兄弟倆才能聽到,韓氏的美貌的確難得一見,不過娶了她,對他來言,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幫助,他老早就叫人打聽過了,韓家的家主已經致仕,也沒有太大的勢力,真娶過來,對他並沒有多少裨益。

可是,有些東西,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胡文殊沒料到胡菩提竟然這就麽直接就答,楞了楞,再想問,胡菩提卻已經大步離開。

過了小半月,要入宮的胡家姑娘終於啟程,從秀容郡往洛陽出發,路途中經過平城,暫時就在城內小做休憩。

劉氏聽到胡家姑娘來了,領著兒媳就過去探望。

結果過去就被晾在外頭,這位胡家姑娘不是過去參選,而是直接被內廷給定下,只等到了洛陽冊封。算起來也是元家的人了。

劉氏帶著明姝站在外面,等人通報。劉氏被稱呼為夫人,朝廷那兒掛了名的外命婦,此刻被個小姑娘晾在外面,臉色很不好看。和她一塊被晾在外面的還有明姝,該慶幸平城這地方,冷起來凍死人,熱起來沒有到那種汗如雨下的程度。

明姝站在後頭,太陽明晃晃的,清晰的照出兩人的影子。劉氏一腔怒火,隱在胸腔裏不發。

明姝還好,可是劉氏自小生在北地,耐得嚴寒,卻經受不住酷暑。過了會只見著額頭汗水流淌下來,把精心準備的妝容滑出一道汗痕來。

明姝看了看天,她頗有些猶豫,斟酌著要不要上前勸說的時候,於氏實在耐不住開口,“夫人,胡小娘子若是不見,我們回去吧!”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像是點著了劉氏的怒火,劉氏眼風如刀,剮的人擡不起頭來,“我是她長輩,就這麽走了?”

於氏被訓得擡不起頭來,明姝在一旁看到,慶幸剛才說話的不是自己,要不然被訓的就是她了。

胡文殊從外面回來,見到站著的人,吃了一驚,“姨母怎麽在這?”

他這兩天都是清晨天蒙蒙亮就出去,何況事都不是他管著的,所以也不知道劉氏過來。

劉氏臉色此刻很不好看,可是不能直接發作起來,“我聽說你們家小娘子來了,所以特意過來瞧瞧,畢竟這麽多年都沒有見幾面,要是這次還不過來見見,恐怕以後就見不著了。”

入宮之後就是皇帝的人,除非是皇後,還有見親人的機會。但胡家小娘子過去是做嬪禦的,進宮之後除非極其得寵,又或者等皇帝駕崩之後有天子詔命才可以出宮。姨母趕過來見見,也是應有之義。

相比較劉氏,自己家妹妹把人給擋外面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胡文殊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他馬上令人讓劉氏和明姝去休息整理妝容,自己另外派人去通知妹妹。

劉氏和明姝到廂房裏休息整理一下妝容,不多時就有人來請,說是小娘子請她們過去。

劉氏扶了一下頭上的步搖,讓明姝攙扶著去了。

這個被選入宮的胡家小娘子已經坐在床上了,她名月華,但是人不如其名,生的並不艷麗,容貌算的上端正,但是和美艷還是隔著一段距離。

明姝進來看到她第一眼,就察覺到她眉宇間的倨傲,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倒像她們的長輩一樣。

胡文殊坐在一旁,看了妹妹一眼,女孩才下來,手攏在袖子裏,“拜見姨母。”

劉氏面上帶笑,“起來吧。”

月華和胡文殊兩個請劉氏坐下,又讓人端上解渴消暑的涼飲,“請姨母見諒,兒初來平城,不能適應這兒的水土,昨夜裏喝了藥,一直昏沈不醒。還是阿兄叫人來,兒才知道姨母已經等了多時了。”

月華言語誠懇,倒讓劉氏不好怪罪了。

“你這孩子原本身體就不好,我又怎麽好怪罪你呢?”

明姝看到月華的拇指和食指的中段指節有段老繭,和慕容叡一樣。她知道這是長年操弓的結果。

一個長年騎馬射箭的人,哪怕是個女孩,也絕對不可能身體羸弱。

月華把劉氏給哄好了,才回頭看明姝。其實從一開始婆媳兩個進來,她第一個註意到的就不是劉氏,而是她身邊的年輕女子。有那女子在,這位姨母簡直要被襯托的和個老糠菜似得。

明姝察覺到月華在打量自己,回首一笑,明眸善睞,端的是貌美可親。

月華不禁有些惱怒。還未等她開口,袖子已經被胡文殊扯了一下,月華知道哥哥的意思,請明姝也坐了。

劉氏拉著月華一塊在床上坐了,和她拉扯家常,說的話不過就是回憶月華小時候,還有問問她阿娘怎麽樣。

明姝在一旁坐著旁聽,面色祥和,沒有半點不耐煩。

胡文殊頗有些奇怪的看了她兩眼,好奇她竟然還真的能坐得下來,一般鮮卑新婦脾氣比婆母也不知道誰大誰小,換了旁人,恐怕老早就找個由頭去休息休息。

明姝見胡文殊眼睛往她臉上看,眼裏含著不解,她沒搭理他。上回這小子拿她做擋箭牌,她還記得了。

胡文殊見她和雕像似得坐在那兒,反正眼下暫時無事可做,竟然幹脆盤起雙腿,和明姝對陣一樣坐起來。

那邊月華臉上的笑頗有些掛不住了,劉氏實在是太能說,竟然能從和她阿娘未出嫁之前的事一直說到初次見她,第一次見這姨母,她早就沒有任何印象了。真是難為姨母還記得!

劉氏一口氣說下來,水都能不喝上一口。聽的月華頭大如鬥,恨不得馬上離這個姨母三丈遠。

“這位以前沒見過。”月華顧不上其他了,把水就往明姝身上引,明姝被提及,幾雙眼睛都看在她身上。

“她是你大表兄的新婦。”劉氏只是提一句,不願多說。

月華啊了一聲,不禁多看了明姝幾眼,她早就知道明姝的身份,看到她是個寡婦,還是不由得幸災樂禍了一陣。

“可惜了。”

胡文殊心裏嗤笑,不知妹妹這話到底從何而來,容貌出眾,家裏也勉勉強強過得去。若是無人強求,應該能改嫁個不錯的人家。

兩人視線再次對上,明姝只不過淡淡把目光放遠,仍然是一副不管自己事的樣子。

胡文殊嗤笑。

“屋子裏坐久了,也悶得很。”胡文殊突然出聲,“過兩日,妹妹要是好些了,和其他娘子一塊到外頭騎騎馬,畢竟一去也不知道甚麽時候再見面,進宮之後,恐怕就沒有這樣自在了。”

他這麽一說,月華也有些心動。她看向明姝,“那阿嫂也可以去嗎?”

明姝心下大覺不妙,她連馬都不會騎,別說射箭了。

“妾出身漢家,不會騎射。”明姝說起這個面露斂然。

月華大為意外,她出身胡人最多的肆州,那裏的漢人幾乎和胡人一樣騎射嫻熟,怎麽到了這兒就不會了?

她認定明姝不是不會,只是胡亂找的托詞,她知道自己的長兄似乎對這個女人有意思,洛陽那邊都已經傳來消息,要把一個公主嫁過來,他卻偏偏對別的人起了心思。兄長已經奪了一次朝廷的面子,朝廷無暇顧及,暫且可以忍下,要是再有一次,也不知道朝廷還能不能容忍。畢竟這麽多年還沒聽過,朝廷要嫁公主,哪個兒郎敢拒娶的。

想到這裏,她對眼前的貌美女子越發不喜,“阿嫂何必自謙呢,我們北人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阿嫂家裏也不是一般人家,怎麽可能不會?”

“她是真不會。不要為難她了。”胡文殊出言道。

月華意外,沒想到胡文殊竟然出言相助。劉氏默默看了過來,胡文殊倒是沒有火上澆油,說完那一句,端坐在那兒沒有看明姝一眼。

哥哥都這麽說了,自己再這麽纏著怪沒意思,她哦了一聲,坐了回去,眉宇間透露出點悶悶不樂。

劉氏見到,眼底裏有了幾分笑意。

回去的路上,劉氏和明姝抱怨,“年紀小小,架子倒是拿的大,洛陽那地方,一塊磚頭掉下來都能砸中好幾個皇親貴戚,而且後宮裏,可多得是大家女子,她進去了,恐怕也算不上甚麽,和陛下沒有多少親戚關系,生的又不美……”

在車裏,劉氏叨叨絮絮,發洩著心裏的不滿,早已經不見之前對胡月華前途的看好,“生的不美,上頭又有皇後壓著,她要是不懂得收斂,有她苦頭吃。”

明姝在一邊聽著也不吭聲,劉氏看一眼她,“要是她樣貌有你十分之一,恐怕她家裏也就不用擔心了。”

洛陽的天子才十五六歲,年紀正小,挑人估計會照著自己的心意來,後宮裏的女人出身高貴,想要出頭,若是容貌不好,那就別想了。

明姝聽劉氏把胡月華說的似乎進宮就等著失寵了,不禁有些好笑。

回到家裏,劉氏被慕容淵說了一通,“好好的又到胡家幹甚麽!你是長輩,讓他們做小輩的到家裏來就成了,自己跑上門,有心的還不知道把話傳的有多難聽。”

“我這又是為了誰?”劉氏今天在胡家受了小姑娘的氣,回來就要和他吵,“若不是二郎的事遲遲沒有定下,我又何苦去看個小丫頭片子的臉色!”說著她就哭起來,“我可憐的阿六敦,你要是還活著,阿娘也不必受這罪。”

一地雞毛。

慕容淵不禁頭疼的要命,老妻哭起來,那真是聲聲催命。他擡眼看了一眼,兒媳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出去了,走了也好,要是留在這兒看著公婆吵架,真是無盡的尷尬。

慕容叡站在那裏,看著劉氏哭的撕心裂肺,不禁有些不耐煩,他那個阿兄死都死了,難道嚎哭兩聲還能把人給哭活回來?

不,就算能哭活回來,那個阿兄對他來說還是死了的好。

“過來勸勸你阿娘!”慕容淵對如何哄女人一竅不通,夫妻這麽多年,劉氏一哭鬧,他就頭疼。

慕容叡過來,嘴唇動了動,“阿娘,別哭了。”

“沒良心的,若不是你,我還用得著受這罪!”劉氏轉頭一指頭戳到慕容叡頭上。

慕容叡雙手一垂,看了父親幾眼,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劉氏哭了一會,傷心勁頭過去了,淚也擠不出來,漸漸的停了。坐在那兒誰也不搭理。

“他們家那個小娘子,得寵不得寵,還不知道。說不定進去就砸在手上也不知道。”慕容叡笑了聲,“以前也不常有這事麽。”

這下劉氏終於肯停了哭,“二郎說的有幾分道理。”

慕容淵這才神經松了松,“這下開心了?”

劉氏冷笑不吭聲。

“他們家,現在看著炙手可熱,但是朝廷騰不出手來收拾他們而已,將來誰知道會怎麽樣?”慕容淵捏捏眉頭,劉氏卻不肯聽,“那你前段日子還和他們來往。”

“面上的應酬,少不了。”慕容淵嘆了口氣。

劉氏聽後,心底有怨,“我也就罷了,可惜五娘,和我一起去,還被一同折騰了一番。”

慕容叡眉毛抖了抖。

過了幾日,有人送東西到胡府上,而且指名是送給那位要去洛陽的小娘子。

胡月華聽了下人的稟告,興致勃勃出來,她喜歡收禮,尤其親自看著禮物被拆開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送來的是個箱子,長長窄窄的,從外面看不出裏頭到底是什麽。就是不知道什麽,所以才格外抱有期待,胡月華讓人把箱子打開。

箱子掀開,裏頭赫然冒出一只毛色鮮亮的野雉,尾毛迤邐拖地,頭上竟然還有一頂小小的羽冠,神氣揚揚,不可一世。

看上去還真的像一只鳳凰。

那野雉馬上跳了出來,緩緩走上兩步,突然頭上的羽冠掉了,露出光禿禿的腦袋頂,胡月華一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伸手就去抓野雉的尾毛,迤邐長長的尾毛被她一把抓在手裏,野雉被人一把抓住尾巴受驚,兩條腿撒開就跑,被握住的尾巴毛蹭的一下掉了出來,在眾人目瞪口呆裏,一只毛色鮮艷如同鳳凰的野雉,眨眼間就成了一只禿尾巴雞。

胡月華楞楞的,過後反應過來,啊的叫了聲,就要轉身去拿弓箭去找慕容叡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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