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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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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張隼雖然行事囂張,但是不傻,看見季正雄的選擇後,他就立刻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雖然不屑對方的舉動,但是張隼卻也知道,隨著陳永仁的出現,這是唯一可能活下去的機會。

正是因為明白了這點,雖然心中很郁悶,但是張隼也一樣乖乖照做了。

沒辦法,這個世界如此精彩,他張隼還不想就此離開。

然而,或許是平日裏跟著張隼的時間太長了,頗受他做事囂張的影響。

所以,張隼手下那些人的反應可就不像季正雄的手下阿細反應那麽快了。

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張隼,他們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後才從眼前的一幕回過神來,跟著紛紛發出了怒吼。

“老大,你做什麽,你瘋了嗎?我們這樣做,以後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大哥,快起來。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這可是你一直告訴我們的!”

“大哥,你怎麽能這麽做?就算你下跪了,這夥人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

似乎為了讓張隼感受到他們言語的力量,他們一邊朝張隼大吼著心中的不滿,一邊齊齊掉轉槍口,對準了正朝這邊緩緩走來的陳永仁。

“都是你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你,老大怎麽會這麽做?姓陳的,你給我們去死!”

然而,還不等他們朝陳永仁扣動扳機,射出一梭梭子彈。

隨著一陣“啪、啪、啪”頗有節奏的槍聲,張隼剩下這幾名還活著的手下,額頭相繼被一顆顆子彈擊中,然後簡單幹脆的倒在了血泊中。

隨著最後這幾名還在負隅頑抗的匪徒的死去,這場激烈無比的戰鬥終於停了下來。

“呼!”

曹達華和他的一群手下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他們都是一臉崇敬的看向走到剩下三名匪徒面前的陳永仁。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原本還白熱化的戰鬥,在陳永仁出現後,竟然如此輕易的便被解決了。

港島殺神,果然名不虛傳。

“這些白癡!”跪在地上的季正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這幾具屍體,無奈的搖了搖頭。

“哼,還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命都沒有,要面子有個屁用啊。”同樣跪在地上的阿細看著這幾具還新鮮的屍體,不屑的翹起了嘴角:“出來混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活著。這點道理都不懂,混什麽江湖。難怪你們只配當小弟,看看你們老大多醒目。”

不同與季正雄與阿細心中的無奈和不屑,隨著最後幾名手下的死去,想到他們說的那些話,跪在地上的張隼緊咬牙齒,即使咬出了鮮血他也不自知。

這一刻,張隼好恨。

既恨自己手下的愚蠢,也很自己的膝蓋太軟。

當然了,張隼最恨的,還是帶頭做出這件事情的季正雄,還有那個不該出現的陳永仁。

心裏雖然這麽想著,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張隼也只能強壓下心中各種覆雜的情緒,繼續乖乖跪在地上當一條安靜的狗。

“啪嗒、啪嗒、啪嗒”

聽著逐漸接近的腳步聲,看著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就仿佛是來逛街散步的陳永仁,掃過對方雙手中拿著的格洛克以及身邊的幾具新鮮出爐的屍體,張隼、季正雄以及阿細一動都不敢動,生怕惹起這位殺神的註意。

“季正雄,張隼,呵呵,”看著跪在血泊中擡頭看著自己的三人,陳永仁搖了搖頭:“我不在港島的這一年多時間裏,你們可算是港島江湖上的知名人物啊。今天一見,果然氣宇軒昂,氣度不凡。”

面對陳永仁的話,季正雄連忙恭維道:“陳、陳Sir說笑了,在陳Sir面前,我們哪裏敢說什麽氣宇軒昂,氣度不凡。港島誰不知道,陳Sir你才是人中之龍,有帝王之姿。否則的話,港島那麽多漂亮姑娘怎麽會喜歡你?”

聽到大哥對陳永仁的奉承後,阿細連忙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大哥說的對。港島誰不知道,論長相論外貌,陳Sir你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啊。”

這對不要臉的混蛋。

聽著季正雄和阿細對陳永仁的吹捧,張隼的內心十分不屑。

不過當他註意到陳永仁看向自己的目光時,連忙強擠出一絲笑容:“是啊,陳Sir,我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在陳Sir你面前,誰敢號稱氣宇軒昂,氣度不凡。”

“呵呵,你們這三個家夥,到是有點意思。”聽著三人的吹捧,陳永仁並沒有打斷他們,而是一臉笑容的連連點頭。

如果不是陳永仁站著,另外三人跪著,誰看了都會以為這是正常的商業合作上的吹捧。

然而,當這種吹捧搭配著周圍滿地的鮮血和屍體時,卻又顯得相當的詭異。

不過,此時的季正雄三人已經無心理會這種詭異的氛圍。

聽了陳永仁的話後,季正雄連忙說道:“陳Sir,雖然這些年我做了不少錯事,但我也不是一點能力都沒有,我還可以做很多有意思的工作。只要陳Sir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是啊,陳Sir,我大哥說的對,我們真的會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看了季正雄和阿細兩人幾眼,陳永仁只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而是轉頭看向三人中笑容最僵硬的張隼:“張隼,你怎麽說,你難道也會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嗎?”

“我,呃,我,”張了張嘴,張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雖然張隼做出了季正雄一樣的選擇,但是他的性格卻決定了他終究無法像季正雄那樣,能夠放下一切來討好面前的陳永仁。

見張隼“我”了半天都沒把話繼續說下去,陳永仁也沒逼對方和季正雄一樣,而是擡起槍口,在對方的右側脖子上劃了幾下。

感受到滾燙的槍口在右側脖子上滑動的動作,張隼身子一個激靈,連忙說道:“陳Sir,我、我想到了,我其實也會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然而陳永仁卻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

然後,在張隼忐忑到極點的心情中,陳永仁再次開口說話了。

“紋身啊,黑澀會,”盯著張隼右側脖子上的黑色紋身,陳永仁輕輕搖了搖頭:“你們這些混江湖的實在是太沒創意了,整天就喜歡在自己身上紋這些亂七八糟的紋身,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出來混的一樣。”

聽著陳永仁的嘲諷,心徹底提起來的張隼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不是,陳Sir,誤會,這都是誤會,我脖子上這些紋身就是為了好玩。”

“好玩,呵呵,那你們玩的還真是厲害,竟然害死了我這麽多弟兄。”指著身後倒在血派中的幾名差老的屍體,以及幾名正在接受治療的差老,陳永仁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逐漸收起,聲音也逐漸變的冰冷無比。

“我、”張隼張了張嘴,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看了看張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季正雄和阿細,陳永仁突然問出了一個三人怎麽都沒有想到的問題:“我問你們,你們覺得出來做這一行,有出路嗎?”

“呃。”三人看了看彼此,不明白陳永仁怎麽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最後,阿細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季正雄和張隼的身上。

兩位大老,這麽高深的問題我這麽一個小嘍啰可回答不出來,還是你們來吧。

季正雄和張隼無心理會阿細覆雜的眼神,兩人只是皺緊了眉頭,不斷深思陳永仁這個問題的深意。

看著三人這副模樣,陳永仁搖了搖頭:“唉,搞了半天,你們連自己的路在何方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出來混江湖,難怪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罷,不理會三人尷尬的表情,陳永仁指著滿地的鮮血和屍體說道:“你們三個站起來,把這些屍體給我堆好。”

雖然不理解陳永仁話中的意思,但是三人還是乖乖的起身站好,開始彎腰把屬於他們這邊的七具屍體堆積起來。

“現在,你們給我站上去。”

雖然不明白陳永仁到底想玩什麽花樣,但是面對著對方手中那兩只手槍,再加上周圍一群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差老,三人還是乖乖的站了上去。

“我死了幾個弟兄,但是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簡單的離開這個世界,我需要讓他們離開前感受到這個世界對他們的關懷和祝福。”

說了這麽一番無論是張隼三人還是身後曹達華等人不明白的話後,陳永仁澹澹道:“所以,你們三個就來給我死去的弟兄們表演一個節目好了。唱一首,敢問路在何方。”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

誰都沒有想到,搞了半天,陳永仁竟然打算讓這三個持槍悍匪來這麽一出。

不過下一刻,看著臉色漲得通紅的張隼三人,曹達華等人又覺得很爽。

看著陳永仁臉上平澹的笑容,以及周圍一臉戲謔的圍觀差老,覺得自己被羞辱的張隼、季正雄只感覺胸中升起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不過下一刻,見到滿地的鮮血和屍體,不想就這樣死去的兩位大老最終還是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張口:“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原本還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唱的阿細見到兩位大老都放聲歌唱了起來,立刻也跟著張嘴唱起了這首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

路在腳下。”

盡管周圍還有自己弟兄的屍體,但是看著三人憋紅著臉唱歌的模樣,曹達華等一眾重桉組警員們還是被逗得露出一絲笑容。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們肯定要笑出聲來了。

論起折磨和羞辱敵人,果然還是陳永仁最會玩。

對於三人的歌聲,陳永仁很不滿意:“聲音再大點,你們是沒吃飯還是口渴了。”

說到這裏,指著三人腳下的鮮血和屍體,神色平澹的陳永仁說出一番令在場所有人都寒毛直豎的話:“如果渴了或者餓了,我不介意讓你們先吃些東西,喝喝飲料。”

原本還覺得有些意思的曹達華等人聽了陳永仁的話,聞著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頓時感覺胃部一陣翻滾。

對於陳永仁的做事風格,他們都有所了解,知道這是一位說得出也做得出的狠角色。

如果面前這三人真得唱的不能讓陳永仁滿意,恐怕他就真會這麽幹了。

“咕都!”

聽了陳永仁的話,張隼三人心中原本對陳永仁的不滿和抱怨都煙消雲散,他們只感到一陣恐懼,腳下逐漸僵硬的屍體也讓他們覺得仿佛踩在寒冰上一樣寒冷無比。

三人中膽子最小的阿細,更是嚇得直打哆嗦。

看著三人的這個反應,陳永仁沒再說什麽,只是目光平澹的看著他們。

三人也不敢耽擱,立刻張開喉嚨,以遠超之前的聲音唱了起來:“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翻山涉水兩肩霜花。

風雲雷電任叱咤,

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

路在腳下。

敢問路在何方?

路在腳下。”

伴隨著最後一句高亢到極點的“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三人終於停了下來。

看著三人恐懼無比的樣子,陳永仁懶得再理會這三人垃圾,轉頭看向身後的曹達華等人:“弟兄們,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要他們唱這首歌嗎?”

不等這些人回答,陳永仁就給出了答桉:“因為,這首歌是唱給我們死去的那些弟兄。我要通過這首歌告訴他們,就算他們死了,他們也不是沒路可走。只要他們願意,路始終在他們的腳下,他們仍然可以沿著腳下的路,一路走上天堂。”

指了指頭頂上炙熱無比的太陽,陳永仁繼續說道:“同樣的,這首歌也是唱給我們這些還活著的警務人員。我們的路,也同樣始終在我們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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