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人眼角兩側的淚水，陳永仁壓根不為所動：“行了，素士，別裝地這麽可憐。根據我最近打聽到的消息，你身邊這位羅定發先生，在外面可是買了不少房子和商鋪。我其實很好奇，他哪來的這麽多錢。”

看著豁然看向自己的素素和羅定發，以及兩人驚懼的表情，陳永仁伸手分別指了指兩人：“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錢都是從你這裏流出的。而忠信義的生意和財務都由你在管理，我就不信你會不知道這些事情。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還要這麽做。那麽，你能不能告訴我，從他手中流出的這些錢，到底有多少是他的，又有多少是你的呢？”

“你、你、你，”看著陳永仁，羅定發和素素張了張嘴，最後也沒有把話說出來。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竟然也被陳永仁給查到了。

看著兩人，陳永仁搖了搖頭：“你們能不能動動腦子，這種事情很難查嗎？別犯傻了，連浩龍和忠信義那些人之所以沒有察覺到這些事情，不是因為他們無能，更不是因為你們做的有多小心。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畢竟，誰能想到，忠信義龍頭老大的女人，竟然在暗中私吞幫中財產。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哦，‘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掃過有些疑惑的羅定發，陳永仁看向徹底明白過來的素素：“羅先生沒讀過什麽書，看來沒聽過這句話。不過，你應該聽地懂吧。據我所知，為了連浩龍那家夥，小學畢業的你，可是自學了英文、會計還有各種經濟課程。嘖嘖嘖嘖，真是了不起。就是可惜啊，最後，還是一點用沒有。你再能幹，終歸不如一個會生孩子的女人更得寵。”

“夠了，”被陳永仁多番嘲諷，素素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憤怒的情緒，不顧唐飛與何家安手中對準她和羅定發的格浩克，起身盯著陳永仁：“不用你解釋這麽多，燈下黑的道理，我比你更懂。不過，陳sir，雖然我們是江湖中人，但你也別把我們想的這麽壞。我那麽做，只不過是為連浩龍留一條退路罷了。我一直就很清楚，江湖終歸是一條不歸路，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情況。以防萬一哪天我們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至少我們還有個去處不是。”

看著如此一副理直氣壯的素素，陳永仁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就應該這樣。素士，你果然和我想地一樣，是個聰明人。”

眼看對方還打算狡辯，陳永仁擺了擺手：“這些騙人的話，你還是別說了，你覺得我會信？”

看著緊咬嘴唇的素素和她嘴角上的鮮血，陳永仁淡淡道：“我只知道一點，你為了他出來賣；你為了他墮過三次胎，再也生不了孩子；你為了他努力學習和工作。最後，你卻得到這樣的對待。素士，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就問你一句，你甘心嗎？”

“呼、呼、呼……”房間內很快安靜了下來，只有素素有些憤怒的呼吸聲。

“無論什麽時候，女人都要對自己好一點。所以，我很欣賞你和羅定發做的事情。聰明人就應該這樣，要早點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才對。既然出來賣，那就一定要賣個好價錢才對。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素士，你說我講地對不對。”

看著陳永仁，素素激蕩起伏的情緒終於平緩了下來。她已經明白了，不過她怎麽狡辯，面前這個家夥都不會相信她的解釋。

既然這樣，她也懶得再演下去：“陳sir，說吧。你說了這麽多，到底想我怎麽做，做什麽？”

“我要你做的很簡單，聽我的吩咐，配合我忽悠連浩龍，讓他向其他勢力開戰。”

“呵呵，你們這些人就喜歡玩這些陰謀詭計。有本事，就直接搞定他啊。”素素不屑地嘲諷道。

不理會對方的嘲諷，陳永仁坦然說道：“能只用一分力氣就搞定的事情，幹嘛要用五分力氣。”

“我能得到什麽？”知道在嘴上占不了便宜，素素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下去。

“原本屬於你的財產，繼續屬於你，警方不會動分毫。不僅如此，之後忠信義的財產，也任由你挑選一部分。我要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連浩龍以及忠信義一幹精銳手下的命。”

“我憑什麽相信你？”

對於這個精明的女人，陳永仁才不會去玩什麽講信用這一套把戲：“你覺得，我既然找到你這裏，你還有的選擇嗎？”

看了看素素和羅定發時青時白時紅的神色，陳永仁指向窗外：“從我踏足江湖開始臥底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很多敵人，同樣也有很多朋友。解決掉那些敵人後，剩下的江湖勢力我都交給了朋友去管理。如果我真地用完人就翻臉，那整個江湖早就天天追殺我了。就算我再厲害，除非我離開港島，否則我遲早被人砍死。可是我現在還活地好好的，為什麽，就因為我朋友很多，而且我的朋友都很相信我。”

看了陳永仁一眼，想到江湖上那些與陳永仁合作的江湖勢力，素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就等陳sir你的好消息。”

“好，素士，羅先生，我們合作愉快。”

分別和兩人握了握手，把兩人送進電梯，直到電梯門合上後，陳永仁這才返回辦公室。

“陳sir，你真打算事後任由這個女人挑選忠信義的財產。”看著鎖上辦公室門的陳永仁，唐飛無法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看了唐飛一眼，陳永仁輕松回道：“當然了，我可不會說話不算數。既然說了任由她挑選財產，就由她挑選財產。”

“可是，上頭肯定不會答應的啊？”

陳永仁奇怪地看著唐飛：“上頭為什麽不答應，我們又沒有損失。”

“怎麽沒有損失？”

一時間，唐飛的頭有些痛，他發現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和陳永仁這一刻似乎不在同一頻道上。

“哈哈哈哈，”陳永仁不再繼續逗著這個家夥，轉身向電梯門走去，很輕松地給出了解釋：“等她死了，東西不還是由我們警方接管嘛，我們怎麽可能會有損失。我只承認了由她挑選財產，可沒承認留她一命啊。”

“這，這，”看著陳永仁走向電梯的背影，唐飛不由打了個寒顫。

“發什麽楞呢，”進入電梯，看著呆立在原地的唐飛，何家安拍了拍電梯門：“你不餓嗎，我和阿仁已經餓壞了，打算找個地方吃頓好的，阿仁請客。”

“啊，哦，好的。”回過神來，唐飛連忙加快步伐走進了電梯。

“剛才在一樓的時候，我就發現二樓有個奧比餐廳，我請你們倆去那裏嘗嘗。”一邊說著，陳永仁一邊指著電梯內奧比餐廳的廣告說道。

“無所謂了，只要你請客就行。”何家安隨意地聳了聳肩。

“你放心，除非和美女一起吃飯，其他時候一般都由我來付錢。我這個人，可沒有讓男人或者醜女請吃飯的習慣。”

“哈哈哈哈，好有道理。”

聽著陳永仁與何家安之間的談笑，唐飛簡直就無法把陳永仁與剛才那個強勢霸道的家夥聯系在一起。

他發現，似乎對陳永仁來說，殺人什麽地，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

“餵，想什麽呢？”看著電梯裏發呆的唐飛，陳永仁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沒什麽，就是在想呆會點什麽吃的。”

“隨便了，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好了。”

說話間，三人走出電梯，向著位於左前方的奧比餐廳走了進去。

剛進入餐廳，三人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這個餐廳太安靜了。整個餐廳除了幾名工作人員外，就只有兩桌坐了5個男人。

5個男人坐的兩張餐桌，正好位於包間兩邊。

讓人奇怪的是，那5個男人也不像是來吃飯的樣子，面前只是放了五個茶杯。

“咦，怎麽會是他？”就在這時，陳永仁聽見了身旁唐飛的輕聲嘟嚷。

還不等陳永仁開口詢問這話是什麽意思，餐廳內一名穿了白襯衫、黑西褲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不好意思，三位先生，我們今天晚上不對外營業。如果你們想吃東西的話，可以去隔壁餐廳。”

這時，坐在兩張餐桌上的5個男人也看了過來。註意到突然出現的陳永仁三人後，5個男人的手下意識地伸向腰間。

不過很快，5人中剃了個板寸頭的家夥似乎反應了過來，連忙沖身邊四人揮了揮手，同時低聲說道：“別亂來，那個長相有點裝的年輕人是差佬。”

這話一出，其餘四人連忙和剛才一樣，雙手重新放在桌子上。

不過他們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陳永仁三人。

“阿來，他們三人具體什麽底細？”戴了眼鏡的阿鬼問道。

看了阿鬼一眼，阿來搖了搖頭：“另外兩個家夥我不認識，我只認識站在右邊那個表情裝酷的家夥。他叫唐飛，是元郎的一名差佬，我以前跟他打過幾次交道。”

這時，一直在打量陳永仁三人的胖子說道：“另外兩人家夥看起來也是差佬，我們要小心了。”

因為距離的關系，陳永仁當然聽不見幾人間的輕聲交談。不過他註意到了5人剛才把手伸向腰間的動作，這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不理會身邊的工作人員，陳永仁伸手指向前方的5個男人，對唐飛說道：“你認識他們，幹嘛的？”

搖了搖頭，唐飛回道：“另外4個家夥我不認識，但是我認識那個剃了個板寸頭的家夥，以前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他叫阿來，敢打敢拼，而且也講義氣，是新界北道上最近比較冒頭的家夥。”

何家安聽了，立刻警惕了起來：“他們是忠信義的人。”

唐飛搖了搖頭：“不是，他們是洪家兄弟的人。”

知道兩人對新界北江湖勢力不是很清楚，唐飛解釋道：“早年，洪家兄弟的父親和一群老夥計成立了幫派。因為敢打敢敢拼，幫派在新界北也有了不小的勢力。後來洪家兄弟的父親死去後，洪家兄弟繼承了話事人的位置。所以，大家都叫他們洪家兄弟。老大叫洪文，看似和善，實則心狠手辣。老二叫洪南，做事有些癲狂。”

“和忠信義比起來怎麽樣？”聽完了唐飛的介紹，何家安立刻來了點興趣。

“當然不如忠信義。”唐飛很肯定地給出了答案。

仔細觀察完5個人的表情，陳永仁指了指5人中間的包廂：“這麽說的話，那對洪家兄弟應該就在這裏面了。”

“不清楚，不過至少有一個人在裏面。”

聽著三人間的隨意交談，原本還打算勸三人離開的工作人員也乖乖地離開了。

雖然還不知道三人的身份，但是從他們說出的話中，工作人員也聽出了三人語氣中似乎並不把洪家兄弟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他們又哪裏敢再來觸眉頭。

“走，相遇便是緣份，既然見到了，當然要跟他們打聲招呼。”說完，陳永仁當先朝五人走了過去。

何家安與唐飛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

“都小心點，別亂來。”看見朝他們走來的三人，五人中為首的阿鬼吩咐道。然後起身，直面陳永仁三人。

“阿來，好久不見了啊。你們這是幹嘛呢，來了也不點東西吃，吃空氣嗎？”不用陳永仁說話，唐飛就首先向阿來發難道。

“唐sir，一段時間沒見，沒想到你的脾氣還是這麽暴躁。”阿來歪著頭，看著唐飛，隨意調侃道。

走近了，陳永仁才看清了幾人的長相。一個個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

阿來穿著一身寬松的黑色西裝與藍色襯衫，配合上頭上的板寸，怎麽看怎麽難看。其餘幾人也差不多，衣服看起來一點也不合身。

不說穿著一身修身普拉達的陳永仁，單是唐飛看起來，都要比阿來等人帥氣很多。

至於何家安，呃，他是個有內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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