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關燈
小
中
大
這情緒她能懂, 打個比方，家境富裕的時候，不介意養幾個窮親戚, 但家道中落了, 這窮親戚裏還有吃裏扒外的，偏偏自家精心培養的小天才, 為了白眼狼反抗一下, 可不就觸及大家敏感的神經。引起公憤。
徐可可聽到這個答案松了口氣, 補充道：“其實蘇隊你不用太擔心。不管是看在謝家的面子上, 還是看在七年後的三族天驕競賽，謝師兄都不會出事。”
蘇雲湉想了想，點頭。
徐可可越發安心, 她開心地開口道：“說起來, 蘇隊你可真厲害，居然能以築基期的身份成為中高階秘境的臨時隊長，這絕對是創造歷史了。不過想想你一路走來的輝煌，新生魁首, 黑塔潛力榜一, 現在得到這個待遇也正常。就是有一點，我現在出門都要戴面紗。”
蘇雲湉聽到後一句有些納悶, 好奇道：“為何要戴面紗？”
“嘿嘿。現在修士都希望有個好隊伍。好隊伍就看兩點，要麽背景強大傳承久遠, 要麽有一個厲害的隊長。我們這隊伍雖然新, 但他們都看好蘇隊你啊！現在整個新生一代, 誰不羨慕我們的好資源, 誰不眼紅我們的待遇。”
徐可可越說越驕傲：“因為她們都知道我是蘇隊的隊員, 也知道我們隊伍攏共才五個個人, 距離滿編還很遠，所以想要和我拉攏關系，想進來，賺名氣蹭資源……”
徐可可驕傲地說完，然後又笑瞇瞇道：“不過我才懶得搭理她們，幹脆躲著跑。對了蘇隊，這裏收集了很多有關西海龍宮的資料，你什麽時候有空看看？”
“再等等。”蘇雲湉沈吟片刻，看向徐可可，“可可，姜武、良子還有丁烯這幾位修士目前在哪？”
徐可可一哽，的心又提起來。
她還以為已經勸說蘇雲湉放下了，因為這都是謝飛星的死忠隊友。
天衍宗大樓下方。
姜武又吃了一個閉門羹，他面色沈凝地走出來，站在一動不動的良子對面。
“如何？”良子連忙擡起頭，滿臉的期待。
“說這事牽扯到半妖。他們不好管。”
良子眸光暗淡了一些，然後又快速道：“謝家那邊呢？有沒有給出什麽回覆？”
“已經傳了音訊。謝家人說秉公執法。”
“說的什麽屁話！真秉公執法的話，早就應該把隊長放出來了。”良子惡狠狠地將擋在面前的石塊給捏了個粉碎，“隊長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小子那麽奇怪會是個半妖。”
“良子！”
抱胸站在旁邊的丁烯皺起眉頭，語氣有些嚴厲：“那也是我們的隊友。”
“格老子滾蛋！從薈萃閣加入幾個月的家夥，把隊長害成這樣，那還是隊友？！我早就說過薈萃閣的家夥不能……”良子差點就要地圖炮，還好他察覺到四周少許不善的目光，才臨時改了口，“不能全都信任！起碼得把水平背景搞清楚再說。”
“你要相信隊長的眼光。”
“我信啊！隊長看人實力是沒半點問題。那小子確實厲害。就他媽的太厲害了，老子之前說什麽來著！這麽厲害根本就不像個人類，果然就不是人類。這天底下哪有那麽多能追上隊長天賦的厲害人物，還是從薈萃閣出來的。”良子憋屈得很，一不小心就又開地圖炮。
丁烯再三勸誡已經疲了，見旁邊沒有閑雜人等，索性任由良子發洩情緒。
三人情緒不高，敏銳性也下降很多。
起碼蘇雲湉走到三米範圍時，他們才一個個擡頭看過來。
“能說說……具體是什麽情況嗎？”
若是旁人詢問，良子可能會口出惡言地打出去。但開口的是蘇雲湉，是謝飛星的親人，是絕對不會陰陽怪氣的人。
良子立馬叭叭叭地將內情說了一遍。
大概是幾個月前，謝飛星大手一揮放和白澍城相關的修士回家救援，結果申請回去的人太多，差點湊不齊打團體賽最低的五人要求。
謝飛星也是頭鐵，非但沒有收回命令，直接去薈萃閣找人。然後一眼瞧中了正在擂臺上打生死戰的黑發小子。
那人性格雖然高傲，但實力確實出眾，又比較服謝飛星的命令，良子就是第一個接納對方且帶著對方混團的人。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沒想到在幾人攜手闖最後一個秘境時，黑發小子遭遇秘境的攻擊，重傷後化為妖/身，大火焚天，周圍的修士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重傷。
人類秘境出現隱藏的妖族，這事驚動立刻高層。
幾乎在同一時間，數個化神期大能出現在秘境，滅火、救人，然後要將黑發小子當場擊斃。
在最後時刻謝飛星出現，擺證據證明半妖並非故意潛入，並且為對方說話，這事引起其中一位大能強烈的不滿，然後黑發小子和謝飛星就被拘留。
良子神色苦悶：“而且這次關押時間很可能三到五年。”
蘇雲湉聞言一楞：“三到五年？不是說是留院察看？”這不合常理，怎麽可能要關押好幾年。
姜武憤怒地低吼一聲：“換個名詞罷了。關禁閉三五年，除了住的地方稍微好點，沒差別。”
丁烯在一旁嘆息：“隊長沖動了。要是當時我在旁邊攔著就好了。”
蘇雲湉聞言，倒是搖搖頭：“三弟最看重感情，他會如此不意外。別說是你，哪怕是二弟在一旁估計也攔不住。”
“可是……”
蘇雲湉聽到這裏，敏銳道：“那個強烈不滿的大能是誰？”
義憤填膺的良子一楞，下意識開口道：“是，好像是唐長老。”
“唐長老？……”
因為唐蔚然的原因，蘇雲湉對唐這個姓氏有點敏感。
她看向站在面前的三人，良子一看就是無腦上頭的熱血派，姜武表情憨憨的看起來也不會知道太多，倒是丁烯的眼神有些微妙。
蘇雲湉走向丁烯：“唐長老與謝家有故？還是有仇？”
丁烯讚賞地看了蘇雲湉一眼，沒想到謝隊名義上的大嫂如此敏銳。
他想了想，然後低聲開口道：“據說可能涉及十多年前一點私人恩怨，說是謝家大兄曾在秘境中救了一位同樣情況的半妖，但唐長老的兒子卻重傷身亡。”
蘇雲湉的眉頭皺起：“殺子之仇？”
“不清楚……”丁烯想了想，才開口，“但看唐長老的樣子，這兩者多少有些關聯。唉……這位謝家大兄可真是……”
蘇雲湉對謝安鈺沒感情，但為了明面上的人設還是說了一番相信謝安鈺，維護謝安鈺的話。
蘇雲湉在剛剛的聊天中，將後續的思路整理出來一些，便開口道：“這事給我幾天時間。”
丁烯看出蘇雲湉胸有成竹：“可是有什麽需要我們配合？”
蘇雲湉不喜歡誇海口，只透露道：“先聯絡謝家。”
“他們根本不願意出力，古板得很。”良子很憋悶。
“放心吧。我只是要相關情報信息，他們會答應的。”
三五年的緊閉時間太長，在有三族天驕煉獄競賽場的壓制下，蘇雲湉不認為上面會如此輕易地對待謝飛星。
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
先調查清楚，才好繼續。
如此想著，蘇雲湉與丁烯三人約定，要有耐心，稍後她有需要會聯絡他們一起幫忙。
待得蘇雲湉安撫好這幾人，轉身離開不久，她耳畔忽然傳來低沈的嗓音。
“你有何打算？”
蘇雲湉愕然回首，發現竟是懶洋洋的白發少年蹲在地上，嘴裏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看情況吧。”蘇雲湉禮貌地和對方微微躬身，然後邁腿離開。
“餵。我和謝家小胖墩，是朋友。”懶洋洋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蘇雲湉腳步一頓，扭頭詫異道：“這樣啊，多謝你對三弟的關心。”
“三弟？”白發青年左右扭了扭脖頸，他站起來，幾乎是一秒瞬移到蘇雲湉的面前，將近兩米的身高微微前傾，寬闊的胸膛幾乎能將蘇雲湉徹底籠罩在陰影中。
蘇雲湉不自在地蹙了蹙眉，往後退了半步。
“你不是他婆娘？”對方語氣很詫異。
蘇雲湉咳嗽了一聲，囧囧地看了對方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當然不是，你在瞎想些什麽？”
“嗯？”白發青年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她的發髻，又看了看她的樣貌，眼神忽然有些亮，“啊……你是那位小嫂子。”
不知道為何，小嫂子三個字從白發裏嘴巴裏說出來，就顯得有那麽點不正經。
蘇雲湉再次後退一步，面無表情：“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哎，有事。我見過謝家小胖墩了。”白發青年又追上前一步，兩人處於朋友與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目光驟然變得嚴肅，“他精神狀態很不對勁，有心魔叢生的可能。”
蘇雲湉目光驟然一驚。
“謝謝。”
“好說。”白發青年又恢覆吊兒郎當的模樣，“不如我們交換……”
“我先去調查，有情報一定與你交換。”
“哎。”他還想多說兩句。
沒想到蘇雲湉直接踩起了身法，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分開了好幾百米。
“嘖。”白發青年微微起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狗尾巴草又給叼回來，“警惕心這麽重。”不過想了想，他忽然又露出一抹笑容。
白發青年從兜裏拿出一個傳音符。
“繼續查。”
千裏之外的謝家。
謝將軍正在看起來像是自動3d沙盤前排兵布陣。
這時，墻角的陰影掀起一陣波浪，很快，一道身影折疊出現然後跪下，來者是謝家最頂級的影衛。
“永安那邊的情況徹查清楚了？”謝飛坤頭也沒擡，只低聲開口。
影衛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開始匯報。
這事聽起來就很離奇，謝家祖宅那邊留守的凡人，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法子，想要用冥婚的方式給謝家大哥招魂。
因為蘇雲湉的生辰八字與謝安鈺的非常匹配，八字屬於六合，就是老話裏數十萬中才有一對，天造地設，遇見之後閉眼成婚就能的適配八字。
所以蘇雲湉就被盯上了。在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父母的蘇雲湉，其婚事就握在蘇家的伯母手上，那伯母見錢眼開，非常願意舍棄蘇雲湉給自己兒子蘇酒換前程。
兩方一拍即合，這荒唐的婚事就成了。
影衛最後給出總結道：“看起來，像是各取所需的事情。”
“各取所需？”
謝將軍的眸光閃了閃：“不。你說什麽樣的人，才會讓祖宅那邊的人相信謝安鈺只要定了親，就可以死而覆生？你覺得真的是死而覆生，而不是針對謝家，或者針對……的一場陰謀。”
謝飛坤咽回去的幾個字是謝家大哥。
他過去偶爾懷疑過，自家那麽強悍的大哥怎麽會隕落得如此奇怪。只是十年過去，始終沒有大哥的音訊他才沒繼續懷疑。但現如今這場冥婚，又將他的懷疑給擰出來。
若是有人與他有同樣的懷疑，那麽冥婚成契儀式上的動靜，可以說是最佳的佐證之一。
好在他從來沒想過要完成這個儀式。
“將軍，可需要……”
“不。先按兵不動，再繼續玩裏面查。”謝飛坤回過神，抓起旁邊的毛筆就開始寫字，這也是大哥教會他用來靜心的好方法。
若是大哥死了，這試探不出什麽，若是沒有死，他不相信自家大哥會沒有萬全之策，那可是力壓百年同屆天才們的絕世天驕。
這時，影衛的身影又扭曲地融化在陰影裏，五秒後，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謝飛坤沒有停下毛筆，等來者匯報情況。
當對方說到是蘇雲湉想要尋求情報支援的時候，謝飛坤的毛筆一頓，語氣很平靜：“我不是說過，這次關於謝飛星的任何事都不要插手嗎？”
謝飛星終究是要獨自翺翔的雄鷹，呵護在羽翼下，最終也成長不起來。
來者很認真地開口道：“謝將軍，您也曾說過，任何有關大夫人的事都要認真對待。”
謝飛坤擡頭，看向來者。
“將軍。您想要鍛煉三少爺，這點我們謝家人都認可。但大夫人難得求助一次，也沒讓我們直接插手，而是問一些有關這件事的情報。我覺得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啊！”
謝飛坤挑眉：“我……們？”
來者一頓，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梗著脖子道：“大夫人天賦異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苦修，必成大才。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真的認為大夫人的話值得聽。”
“哈……”
謝飛坤剛想說什麽，始終垂首站在不遠處的老管家忽然開口道：“二公子。大夫人與大公子雖然情深緣淺，我們依舊很看重她。這事謝家人雖知道，但外面的人不知道。總得給蘇小姐留幾分薄面。”
謝飛坤真的驚訝了。
雖然他之前聽副手說過，蘇雲湉在謝家的瘋狂訓練得到了不少人認可，但他沒想到波及範圍這麽廣，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站在她那邊。
“尤其從石長老那傳來消息，蘇姑娘因煩擾三公子的事，似乎連深海古境都無心前往。”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猶豫，但最後這一句卻讓謝飛坤下定決心。
“行吧。”他本來也沒打算拒絕。
6個時辰後。
又一只色澤艷麗的青雀飛了進來，它原本想繞著謝安鈺轉一圈，沒想到卻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躲開，青雀有些委屈地“嘰嘰”兩聲，然後傲嬌地飛走。
謝安鈺看了看天色，然後從蒸籠裏拿出第三次被熱的米飯，端著托盤走向斜側的廂房。
他推開門，廂房內的蘇雲湉正在一只食指任由青鳥觸碰，另一只手則將獲得的情報快速抄寫在白紙上。
謝安鈺餘光看了一眼，飛星，半妖，深海鬥獸場，身亡，心魔……
他腦子裏飛快將這些關鍵字組成一條線，然後情緒覆雜地收回視線，怪不得這次二弟沒有插手，三弟在過去確實是被保護得太好，心靈過於脆弱。
“唉……這不是胡鬧嗎？！”蘇雲湉把手中的資料一攤，重重地嘆了口氣。
謝安鈺沒想到蘇雲湉會是這麽個反應，思路倒是挺豁達的。
他欣慰地頜首：“確實。”
據更詳細的情報顯示，在那個黑發半妖的身份被發現時，就已經引起上面大能一次出手。
謝飛星為了挽救對方的性命，強行突破境界，這本不是多大的問題，然而在突破時掌控不好能量，變成個半吊子的半步金丹期。面對明顯無法力敵的修真大能時，不想著委婉解決問題反而硬碰硬，這真的是相當天真的昏招。
之後，唐長老的做法雖說有些卑劣，比如，他故意將瀕死的半妖藏起來，隱瞞關鍵信息，讓謝安鈺誤以為他在進階發狂時，不慎將身旁的半妖給殺死了。
但三弟居然都沒想到去證實，修煉之心當場出現間隙，差點生出心魔。
情緒如此容易被波動，也是讓謝安鈺很不滿。
謝安鈺在得知這些情況後，就明白二弟為何聽之任之，那三五年說是上面關禁閉，不如說是輔助他反思養傷。
這是一種修心的歷練，也是一種隱晦的保護。
“二弟居然放任不管！過分了過分了。”蘇雲湉嘟囔一句。
謝安鈺點頭的中途一頓，等等，居然是覺得二弟過分？
他眸光閃過一縷疑惑。
“謝家怎麽想的，任由三弟被唐長老蒙蔽？這可是出心魔了。”蘇雲湉一臉大為不解，“這有什麽好處，萬一真失望，變成反社會人格怎麽辦？”
“反社會……人格？”
蘇雲湉聽到牧餘語氣中疑惑，簡單解釋了一下：“啊，就是遭受過多毒打對世界失望，從而打算滅世的性格。”
謝安鈺不以為然：“既如此，趁他弱小時，盡早篩選出來有何不妥？”
“咳咳……”蘇雲湉聽到這驚世駭俗的話，愕然回首，看向牧餘，“你，你認真的？”
謝安鈺面無表情，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拒絕。
“你認真的？你覺得謝二哥的處理方式沒問題？任由自己弟弟誤會自己殺了隊友，任由他的情緒沈淪，萬一心性大變成為滅世人魔！你覺得這樣都沒問題？”蘇雲湉的聲音起碼提高了三次。
在這一刻，她真的想到了動漫裏面的一個反派boss，因為誤會好友殺了自己的女神，從而選擇滅世的傻逼。
謝安鈺不明白蘇雲湉的火氣為何這麽大。
頓了頓，他沈穩地開口：“自古以來，持刀者必然會染上無辜者的鮮血。而在事關種族戰場上，不問是非對錯，不問無辜與否，只看種族，殺一妖，可活一人，那就必須要去殺。”
說到這裏，謝安鈺的語氣盡顯冷酷：“若不能適應殺妖，甚至因此心生心魔，不如趁早離開。總比為禍一方，再死於親人之手要來得好。”
蘇雲湉怔怔地看著對方。
她下意識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悶：“你這個想法太極端了吧。先來一個個掰扯，殺個愛種田的好妖，救一個喜歡燒殺搶掠的人類，這也是好的？”
謝安鈺用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微微搖頭：“你這是極端舉例。”
“若按你的想法來舉例，那不妨說，一個愛種藥田的妖，能供出成百的大妖，可能會在人境殺數不勝數的人類。這般造成的罪孽，遠遠超過一個喜歡燒殺搶掠的人類。所以殺妖無錯。”
蘇雲湉聞言一哽。
其實她還有很多例子可以舉出來，但話到了嘴邊，忽然又覺得不適合說出口。
同樣的一套道德標準，不能完全框進截然不同的環境中。
就好像，21世紀華國的道德標準，不能放在21世紀的敘利亞/阿富汗任何一個窮困潦倒的戰爭國家。
更不能放在這個危機四伏，人境與妖獸和魔族爭奪生存、修真資源的世界觀。因為利益爭執的東西相差太遠，很容易變成站著講話不腰疼。
“行吧。誰都說服不了誰，還是將重點放回來。”蘇雲湉懶得繼續打嘴炮，說不如做，在任何世界都是這個道理，“看來看去，只要把半妖存活的證據弄回來，三弟這事基本就成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徐可可聽到這個答案松了口氣, 補充道：“其實蘇隊你不用太擔心。不管是看在謝家的面子上, 還是看在七年後的三族天驕競賽，謝師兄都不會出事。”
蘇雲湉想了想，點頭。
徐可可越發安心, 她開心地開口道：“說起來, 蘇隊你可真厲害，居然能以築基期的身份成為中高階秘境的臨時隊長，這絕對是創造歷史了。不過想想你一路走來的輝煌，新生魁首, 黑塔潛力榜一, 現在得到這個待遇也正常。就是有一點，我現在出門都要戴面紗。”
蘇雲湉聽到後一句有些納悶, 好奇道：“為何要戴面紗？”
“嘿嘿。現在修士都希望有個好隊伍。好隊伍就看兩點，要麽背景強大傳承久遠, 要麽有一個厲害的隊長。我們這隊伍雖然新, 但他們都看好蘇隊你啊！現在整個新生一代, 誰不羨慕我們的好資源, 誰不眼紅我們的待遇。”
徐可可越說越驕傲：“因為她們都知道我是蘇隊的隊員, 也知道我們隊伍攏共才五個個人, 距離滿編還很遠，所以想要和我拉攏關系，想進來，賺名氣蹭資源……”
徐可可驕傲地說完，然後又笑瞇瞇道：“不過我才懶得搭理她們，幹脆躲著跑。對了蘇隊，這裏收集了很多有關西海龍宮的資料，你什麽時候有空看看？”
“再等等。”蘇雲湉沈吟片刻，看向徐可可，“可可，姜武、良子還有丁烯這幾位修士目前在哪？”
徐可可一哽，的心又提起來。
她還以為已經勸說蘇雲湉放下了，因為這都是謝飛星的死忠隊友。
天衍宗大樓下方。
姜武又吃了一個閉門羹，他面色沈凝地走出來，站在一動不動的良子對面。
“如何？”良子連忙擡起頭，滿臉的期待。
“說這事牽扯到半妖。他們不好管。”
良子眸光暗淡了一些，然後又快速道：“謝家那邊呢？有沒有給出什麽回覆？”
“已經傳了音訊。謝家人說秉公執法。”
“說的什麽屁話！真秉公執法的話，早就應該把隊長放出來了。”良子惡狠狠地將擋在面前的石塊給捏了個粉碎，“隊長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小子那麽奇怪會是個半妖。”
“良子！”
抱胸站在旁邊的丁烯皺起眉頭，語氣有些嚴厲：“那也是我們的隊友。”
“格老子滾蛋！從薈萃閣加入幾個月的家夥，把隊長害成這樣，那還是隊友？！我早就說過薈萃閣的家夥不能……”良子差點就要地圖炮，還好他察覺到四周少許不善的目光，才臨時改了口，“不能全都信任！起碼得把水平背景搞清楚再說。”
“你要相信隊長的眼光。”
“我信啊！隊長看人實力是沒半點問題。那小子確實厲害。就他媽的太厲害了，老子之前說什麽來著！這麽厲害根本就不像個人類，果然就不是人類。這天底下哪有那麽多能追上隊長天賦的厲害人物，還是從薈萃閣出來的。”良子憋屈得很，一不小心就又開地圖炮。
丁烯再三勸誡已經疲了，見旁邊沒有閑雜人等，索性任由良子發洩情緒。
三人情緒不高，敏銳性也下降很多。
起碼蘇雲湉走到三米範圍時，他們才一個個擡頭看過來。
“能說說……具體是什麽情況嗎？”
若是旁人詢問，良子可能會口出惡言地打出去。但開口的是蘇雲湉，是謝飛星的親人，是絕對不會陰陽怪氣的人。
良子立馬叭叭叭地將內情說了一遍。
大概是幾個月前，謝飛星大手一揮放和白澍城相關的修士回家救援，結果申請回去的人太多，差點湊不齊打團體賽最低的五人要求。
謝飛星也是頭鐵，非但沒有收回命令，直接去薈萃閣找人。然後一眼瞧中了正在擂臺上打生死戰的黑發小子。
那人性格雖然高傲，但實力確實出眾，又比較服謝飛星的命令，良子就是第一個接納對方且帶著對方混團的人。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沒想到在幾人攜手闖最後一個秘境時，黑發小子遭遇秘境的攻擊，重傷後化為妖/身，大火焚天，周圍的修士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重傷。
人類秘境出現隱藏的妖族，這事驚動立刻高層。
幾乎在同一時間，數個化神期大能出現在秘境，滅火、救人，然後要將黑發小子當場擊斃。
在最後時刻謝飛星出現，擺證據證明半妖並非故意潛入，並且為對方說話，這事引起其中一位大能強烈的不滿，然後黑發小子和謝飛星就被拘留。
良子神色苦悶：“而且這次關押時間很可能三到五年。”
蘇雲湉聞言一楞：“三到五年？不是說是留院察看？”這不合常理，怎麽可能要關押好幾年。
姜武憤怒地低吼一聲：“換個名詞罷了。關禁閉三五年，除了住的地方稍微好點，沒差別。”
丁烯在一旁嘆息：“隊長沖動了。要是當時我在旁邊攔著就好了。”
蘇雲湉聞言，倒是搖搖頭：“三弟最看重感情，他會如此不意外。別說是你，哪怕是二弟在一旁估計也攔不住。”
“可是……”
蘇雲湉聽到這裏，敏銳道：“那個強烈不滿的大能是誰？”
義憤填膺的良子一楞，下意識開口道：“是，好像是唐長老。”
“唐長老？……”
因為唐蔚然的原因，蘇雲湉對唐這個姓氏有點敏感。
她看向站在面前的三人，良子一看就是無腦上頭的熱血派，姜武表情憨憨的看起來也不會知道太多，倒是丁烯的眼神有些微妙。
蘇雲湉走向丁烯：“唐長老與謝家有故？還是有仇？”
丁烯讚賞地看了蘇雲湉一眼，沒想到謝隊名義上的大嫂如此敏銳。
他想了想，然後低聲開口道：“據說可能涉及十多年前一點私人恩怨，說是謝家大兄曾在秘境中救了一位同樣情況的半妖，但唐長老的兒子卻重傷身亡。”
蘇雲湉的眉頭皺起：“殺子之仇？”
“不清楚……”丁烯想了想，才開口，“但看唐長老的樣子，這兩者多少有些關聯。唉……這位謝家大兄可真是……”
蘇雲湉對謝安鈺沒感情，但為了明面上的人設還是說了一番相信謝安鈺，維護謝安鈺的話。
蘇雲湉在剛剛的聊天中，將後續的思路整理出來一些，便開口道：“這事給我幾天時間。”
丁烯看出蘇雲湉胸有成竹：“可是有什麽需要我們配合？”
蘇雲湉不喜歡誇海口，只透露道：“先聯絡謝家。”
“他們根本不願意出力，古板得很。”良子很憋悶。
“放心吧。我只是要相關情報信息，他們會答應的。”
三五年的緊閉時間太長，在有三族天驕煉獄競賽場的壓制下，蘇雲湉不認為上面會如此輕易地對待謝飛星。
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
先調查清楚，才好繼續。
如此想著，蘇雲湉與丁烯三人約定，要有耐心，稍後她有需要會聯絡他們一起幫忙。
待得蘇雲湉安撫好這幾人，轉身離開不久，她耳畔忽然傳來低沈的嗓音。
“你有何打算？”
蘇雲湉愕然回首，發現竟是懶洋洋的白發少年蹲在地上，嘴裏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看情況吧。”蘇雲湉禮貌地和對方微微躬身，然後邁腿離開。
“餵。我和謝家小胖墩，是朋友。”懶洋洋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蘇雲湉腳步一頓，扭頭詫異道：“這樣啊，多謝你對三弟的關心。”
“三弟？”白發青年左右扭了扭脖頸，他站起來，幾乎是一秒瞬移到蘇雲湉的面前，將近兩米的身高微微前傾，寬闊的胸膛幾乎能將蘇雲湉徹底籠罩在陰影中。
蘇雲湉不自在地蹙了蹙眉，往後退了半步。
“你不是他婆娘？”對方語氣很詫異。
蘇雲湉咳嗽了一聲，囧囧地看了對方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當然不是，你在瞎想些什麽？”
“嗯？”白發青年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她的發髻，又看了看她的樣貌，眼神忽然有些亮，“啊……你是那位小嫂子。”
不知道為何，小嫂子三個字從白發裏嘴巴裏說出來，就顯得有那麽點不正經。
蘇雲湉再次後退一步，面無表情：“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哎，有事。我見過謝家小胖墩了。”白發青年又追上前一步，兩人處於朋友與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目光驟然變得嚴肅，“他精神狀態很不對勁，有心魔叢生的可能。”
蘇雲湉目光驟然一驚。
“謝謝。”
“好說。”白發青年又恢覆吊兒郎當的模樣，“不如我們交換……”
“我先去調查，有情報一定與你交換。”
“哎。”他還想多說兩句。
沒想到蘇雲湉直接踩起了身法，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分開了好幾百米。
“嘖。”白發青年微微起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狗尾巴草又給叼回來，“警惕心這麽重。”不過想了想，他忽然又露出一抹笑容。
白發青年從兜裏拿出一個傳音符。
“繼續查。”
千裏之外的謝家。
謝將軍正在看起來像是自動3d沙盤前排兵布陣。
這時，墻角的陰影掀起一陣波浪，很快，一道身影折疊出現然後跪下，來者是謝家最頂級的影衛。
“永安那邊的情況徹查清楚了？”謝飛坤頭也沒擡，只低聲開口。
影衛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開始匯報。
這事聽起來就很離奇，謝家祖宅那邊留守的凡人，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法子，想要用冥婚的方式給謝家大哥招魂。
因為蘇雲湉的生辰八字與謝安鈺的非常匹配，八字屬於六合，就是老話裏數十萬中才有一對，天造地設，遇見之後閉眼成婚就能的適配八字。
所以蘇雲湉就被盯上了。在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父母的蘇雲湉，其婚事就握在蘇家的伯母手上，那伯母見錢眼開，非常願意舍棄蘇雲湉給自己兒子蘇酒換前程。
兩方一拍即合，這荒唐的婚事就成了。
影衛最後給出總結道：“看起來，像是各取所需的事情。”
“各取所需？”
謝將軍的眸光閃了閃：“不。你說什麽樣的人，才會讓祖宅那邊的人相信謝安鈺只要定了親，就可以死而覆生？你覺得真的是死而覆生，而不是針對謝家，或者針對……的一場陰謀。”
謝飛坤咽回去的幾個字是謝家大哥。
他過去偶爾懷疑過，自家那麽強悍的大哥怎麽會隕落得如此奇怪。只是十年過去，始終沒有大哥的音訊他才沒繼續懷疑。但現如今這場冥婚，又將他的懷疑給擰出來。
若是有人與他有同樣的懷疑，那麽冥婚成契儀式上的動靜，可以說是最佳的佐證之一。
好在他從來沒想過要完成這個儀式。
“將軍，可需要……”
“不。先按兵不動，再繼續玩裏面查。”謝飛坤回過神，抓起旁邊的毛筆就開始寫字，這也是大哥教會他用來靜心的好方法。
若是大哥死了，這試探不出什麽，若是沒有死，他不相信自家大哥會沒有萬全之策，那可是力壓百年同屆天才們的絕世天驕。
這時，影衛的身影又扭曲地融化在陰影裏，五秒後，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謝飛坤沒有停下毛筆，等來者匯報情況。
當對方說到是蘇雲湉想要尋求情報支援的時候，謝飛坤的毛筆一頓，語氣很平靜：“我不是說過，這次關於謝飛星的任何事都不要插手嗎？”
謝飛星終究是要獨自翺翔的雄鷹，呵護在羽翼下，最終也成長不起來。
來者很認真地開口道：“謝將軍，您也曾說過，任何有關大夫人的事都要認真對待。”
謝飛坤擡頭，看向來者。
“將軍。您想要鍛煉三少爺，這點我們謝家人都認可。但大夫人難得求助一次，也沒讓我們直接插手，而是問一些有關這件事的情報。我覺得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啊！”
謝飛坤挑眉：“我……們？”
來者一頓，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梗著脖子道：“大夫人天賦異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苦修，必成大才。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真的認為大夫人的話值得聽。”
“哈……”
謝飛坤剛想說什麽，始終垂首站在不遠處的老管家忽然開口道：“二公子。大夫人與大公子雖然情深緣淺，我們依舊很看重她。這事謝家人雖知道，但外面的人不知道。總得給蘇小姐留幾分薄面。”
謝飛坤真的驚訝了。
雖然他之前聽副手說過，蘇雲湉在謝家的瘋狂訓練得到了不少人認可，但他沒想到波及範圍這麽廣，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站在她那邊。
“尤其從石長老那傳來消息，蘇姑娘因煩擾三公子的事，似乎連深海古境都無心前往。”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猶豫，但最後這一句卻讓謝飛坤下定決心。
“行吧。”他本來也沒打算拒絕。
6個時辰後。
又一只色澤艷麗的青雀飛了進來，它原本想繞著謝安鈺轉一圈，沒想到卻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躲開，青雀有些委屈地“嘰嘰”兩聲，然後傲嬌地飛走。
謝安鈺看了看天色，然後從蒸籠裏拿出第三次被熱的米飯，端著托盤走向斜側的廂房。
他推開門，廂房內的蘇雲湉正在一只食指任由青鳥觸碰，另一只手則將獲得的情報快速抄寫在白紙上。
謝安鈺餘光看了一眼，飛星，半妖，深海鬥獸場，身亡，心魔……
他腦子裏飛快將這些關鍵字組成一條線，然後情緒覆雜地收回視線，怪不得這次二弟沒有插手，三弟在過去確實是被保護得太好，心靈過於脆弱。
“唉……這不是胡鬧嗎？！”蘇雲湉把手中的資料一攤，重重地嘆了口氣。
謝安鈺沒想到蘇雲湉會是這麽個反應，思路倒是挺豁達的。
他欣慰地頜首：“確實。”
據更詳細的情報顯示，在那個黑發半妖的身份被發現時，就已經引起上面大能一次出手。
謝飛星為了挽救對方的性命，強行突破境界，這本不是多大的問題，然而在突破時掌控不好能量，變成個半吊子的半步金丹期。面對明顯無法力敵的修真大能時，不想著委婉解決問題反而硬碰硬，這真的是相當天真的昏招。
之後，唐長老的做法雖說有些卑劣，比如，他故意將瀕死的半妖藏起來，隱瞞關鍵信息，讓謝安鈺誤以為他在進階發狂時，不慎將身旁的半妖給殺死了。
但三弟居然都沒想到去證實，修煉之心當場出現間隙，差點生出心魔。
情緒如此容易被波動，也是讓謝安鈺很不滿。
謝安鈺在得知這些情況後，就明白二弟為何聽之任之，那三五年說是上面關禁閉，不如說是輔助他反思養傷。
這是一種修心的歷練，也是一種隱晦的保護。
“二弟居然放任不管！過分了過分了。”蘇雲湉嘟囔一句。
謝安鈺點頭的中途一頓，等等，居然是覺得二弟過分？
他眸光閃過一縷疑惑。
“謝家怎麽想的，任由三弟被唐長老蒙蔽？這可是出心魔了。”蘇雲湉一臉大為不解，“這有什麽好處，萬一真失望，變成反社會人格怎麽辦？”
“反社會……人格？”
蘇雲湉聽到牧餘語氣中疑惑，簡單解釋了一下：“啊，就是遭受過多毒打對世界失望，從而打算滅世的性格。”
謝安鈺不以為然：“既如此，趁他弱小時，盡早篩選出來有何不妥？”
“咳咳……”蘇雲湉聽到這驚世駭俗的話，愕然回首，看向牧餘，“你，你認真的？”
謝安鈺面無表情，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拒絕。
“你認真的？你覺得謝二哥的處理方式沒問題？任由自己弟弟誤會自己殺了隊友，任由他的情緒沈淪，萬一心性大變成為滅世人魔！你覺得這樣都沒問題？”蘇雲湉的聲音起碼提高了三次。
在這一刻，她真的想到了動漫裏面的一個反派boss，因為誤會好友殺了自己的女神，從而選擇滅世的傻逼。
謝安鈺不明白蘇雲湉的火氣為何這麽大。
頓了頓，他沈穩地開口：“自古以來，持刀者必然會染上無辜者的鮮血。而在事關種族戰場上，不問是非對錯，不問無辜與否，只看種族，殺一妖，可活一人，那就必須要去殺。”
說到這裏，謝安鈺的語氣盡顯冷酷：“若不能適應殺妖，甚至因此心生心魔，不如趁早離開。總比為禍一方，再死於親人之手要來得好。”
蘇雲湉怔怔地看著對方。
她下意識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悶：“你這個想法太極端了吧。先來一個個掰扯，殺個愛種田的好妖，救一個喜歡燒殺搶掠的人類，這也是好的？”
謝安鈺用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微微搖頭：“你這是極端舉例。”
“若按你的想法來舉例，那不妨說，一個愛種藥田的妖，能供出成百的大妖，可能會在人境殺數不勝數的人類。這般造成的罪孽，遠遠超過一個喜歡燒殺搶掠的人類。所以殺妖無錯。”
蘇雲湉聞言一哽。
其實她還有很多例子可以舉出來，但話到了嘴邊，忽然又覺得不適合說出口。
同樣的一套道德標準，不能完全框進截然不同的環境中。
就好像，21世紀華國的道德標準，不能放在21世紀的敘利亞/阿富汗任何一個窮困潦倒的戰爭國家。
更不能放在這個危機四伏，人境與妖獸和魔族爭奪生存、修真資源的世界觀。因為利益爭執的東西相差太遠，很容易變成站著講話不腰疼。
“行吧。誰都說服不了誰，還是將重點放回來。”蘇雲湉懶得繼續打嘴炮，說不如做，在任何世界都是這個道理，“看來看去，只要把半妖存活的證據弄回來，三弟這事基本就成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