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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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湉和謝安鈺在這裏進行體力大作戰。
人境的輿論勢力聯合起來, 加班加點地在工作。
各大官報，小報都得了上面隱晦地提示，又從參與者那了解了一些有關白蛟王與人類愛人的愛恨情仇。然後開始一同瞎編。
他們在開發腦洞, 狗血狂撒的情況下, 居然東拼西湊地將歷史真相搞了個八九不離十。
【上古時期有一位雙首白蛟的王者，他愛上了一位人類。因為其中一只龍首不忍愛人死亡, 所以白蛟王向龍神祈願, 獻祭了自身一大半的力量, 將對方化為半人半蛇的永生狀態。
但在祭祀途中, 人類因為貪欲多掠奪了一部分力量，導致雙首白蛟王差點死亡，還是它另外一邊的龍首拼死相救, 白蛟王才幸存下來。
不過也因此實力大減, 從雙首白蛟王，變成單首白蛟王，並且在後續的種族大戰中大敗身亡。
而為了救白蛟王而死的一只龍首，其意識並沒有消散, 反而因為祭壇的靈力存活, 並在得知白蛟王身亡後積怨千年，最終化身為灰霧。】
這下好。
黑塔榜榜首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噱頭, 再加上前世今生，愛恨情仇, 舍生求死等狗血故事。
這些東西放在21世紀都是一個大瓜, 放在精神文明建設相對空虛的古代, 哦豁, 完全不亞於一枚原子彈爆炸！
尤其民眾們在得知蘇雲湉的潛力超過十年前謝安鈺時, 那洶湧的熱情根本控制不住。
蘇雲湉火了, 上到八十歲老大爺下到總角小兒，都聽過其蘇魁首名號的地步。
茶樓的說書者，但凡是想要混口飯吃的，全部都帶上了“蘇魁首”的生平作為財富密碼，尤其是分析蘇雲湉將超越謝安鈺，帶領人境獲得兩族天才煉獄競技場勝利的段子。
沒辦法，民眾就愛聽這個。
要不是上頭想著低調保護，只透露了‘蘇’這個姓氏，只怕接下來一年叫“蘇雲湉”名字的嬰兒會大幅度增加。
而民眾如此推崇、熱火朝天並且欣喜萬分的反應，也大大出乎頂層修士們的預料。
兩界山與天際相交處的縫隙，一只足以遮天蔽地的仙龜巨獸趴在那兒，它緊閉的雙眸，以為微微浮動的心肺證明它並未死亡，只是在沈睡。
巨獸背部一處環境優美，裝潢精致的建築群主殿，若幹位看不見樣貌的修士們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他們中間是一副巨大的水鏡術，整個人境的景色皆在其中。
其中一人隨手一點，那水鏡術就聚焦在某一個小宗門前，能看到好幾位修士正在那針對黑塔的八卦竊竊私語，聊得不亦樂乎。
這人看了一會兒手指又是一點，此時水鏡術的畫面又聚焦到山川隔壁的一處城鎮。他們看到不光是修飾，還有許多老百姓坐在茶樓裏，撩著腿，磕著瓜子豎起耳朵聽。
不過這邊討論的話題與黑塔八卦沒什麽關系，主要是說書人在興高采烈地說蘇雲湉潛力值第一的消息，他明明瞎說居多，但老百姓就是愛聽，聽到高潮處還會非常激動地鼓掌。
這人又隨手點了幾處景象，絕大部分水鏡術中呈現的景象，都體現了民眾對這個蘇雲湉天賦的熱愛。
這人坐下，其他修士低語了幾句。
“看來民眾們似乎憋屈很久了。”
“數十年都無法忍耐嗎？唉，凡人的命終究還是太短暫了。”
“我們自認為的忍耐和妥協，或許在他們眼中是脊梁骨都快被打斷，是不認可的！”
“既如此，說不定在凡人間需要樹立一個標桿了。”
“……謝飛星，齊麟梓，夏至風，周生霖……或許還有蘇雲湉？”
“我倒覺得蘇雲湉更值得期待。西海龍王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此厚待，必有所期。”
“……嗯，再看看。”
……
除此之外，蘇雲湉決定用‘蘇凡’的馬甲進行符箓交易，也喜瘋了一批人。
林笙笙得到仙紙鶴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將這份回覆發在了特殊傳音符的群中，然後，就像炸魚塘一樣，深度潛水的修士都冒出頭來。
這裏面先是一大群人發消息，“真的嗎？”、“消息準確嗎？”、“可千萬別讓我空歡喜一場。”……
林笙笙對他們的疑慮深表理解，畢竟蘇真人已經拒絕了數月，現在突然說要大規模的進行符箓交易，任何一個修士都會心生疑慮。
他回覆道，“消息屬實！”
等林笙笙這條消息發出來，原本群內亂糟糟的消息內容又逐漸恢覆正常和平靜。
他們不再糾結蘇凡會不會賣符箓，他們只在意蘇凡會賣多少符箓，以及要如何怎麽交易。
林笙笙見狀也針對性地回覆。
“蘇真人的意思是，暫時只賣‘火’符箓和‘疾’符箓，兩大管飽。”
“只能選擇她指定的異域空間點進行交易。”
林笙笙這兩個回覆，無疑又是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不管過去酸不酸。眼不眼紅林笙笙的人都能發現，這家夥不再只是好運的認識一位頂尖符箓大師的修士，他現在似乎被符箓大佬當成了臺前的聯絡人。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唯一一個能聯絡上大佬販賣符箓的修士，豈不是更得旁人巴結。
一時間，林笙笙的私人對話裏面出現越來越多的新消息提示，隨便一看，不是誇讚他玉樹臨風的，就是誇讚他天賦極高，怪不得會被大佬看中。
不僅僅如此，林笙笙還發現好幾只傳音符飛鶴向著他飛過來，能以這麽快速度飛過來的傳音符，必然是兩界山宗門內的師兄弟妹。
他打開一看，開頭的就是柳師姐的留言。
“好好維持與蘇道友的友誼！”
林笙笙往後面一翻，果然也看到了房師兄的留言。
“這是一次極佳的機會。看看有沒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性。我們宗門都很需要這類高階符箓。”
打個比方，符箓對於21世紀來說就是武器，不管你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還是小丫頭都可以使用，區別只是誰用得更好。
那麽同理，高階符箓，尤其是這種像蘇雲湉能寫出來的帶靈的符箓，自然會得到更多人的推崇。
林笙笙見狀卻有些無奈。旁人以為他與蘇凡有多好的交情，可事實上，這才是對方第1次正面回覆購買的消息。
林笙笙搖了搖頭，他將自己這邊與蘇凡的交情情況如實告訴了師兄師姐，然後將蘇凡告訴他的交易地點的一小處共享出去。
修真界互相買賣有幾種，自己開店鋪，拍賣行拍賣，這些是正規但是耗費的本金太大，且還有什麽私密性。
所以很多散修都喜歡將交易地點安排在異域通道空間點，人不出現，雙方將交易物品放在那，然後各取所需。
蘇雲湉在發現如意塔外圍一層有類似異域空間點的特性——必須擁有鑰匙和坐標才可以交易，就生出這麽個想法。
她將這部分的鑰匙給了林笙笙，給予一定的好處，讓他做安排。
林笙笙將地點圖分享出去，就好像撒了魚餌，魚們紛紛冒頭。
【福祿壽全】：“厲害了，不愧是能落筆成靈的符箓大能，這交易地點圖看起來不太像常用的公共異域空間點，反而像是一處私人的異域空間。”
他說完下面紛紛一群點讚的修士。
其中【在世謫仙】又從中發現了一些點。
“這個地方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個地方看到過一樣，啊對了！你們看看左後方的邊角，那裏是不是有一點像塔邊緣，還有東南方向，那個附近是不是冬芽草？”
冬芽草這三個字出來，群裏面的人更加激動起來。
“居然是冬芽草，這不是在幾百年前都快消失了嗎？我記得除了百寶閣等幾個大型拍賣堂有烘幹的成品售賣，像是醫仙谷等其他幾位大能那都是私藏不賣的，這裏居然長了這麽多？”
“不光是長了這麽多。我忽然想起師尊曾經叮囑我的，必須用耀月的光輝每隔四個時辰照射一次、水靈珠的靈泉澆灌……等。而他們這看起來就好像野草一樣。我的天，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上面那位可以種植冬芽草的修士，敢問師從何門？敢問是否售賣？”
“還問我做什麽，你們不如問問蘇道友能不能賣？”
這時，【在世謫仙】又補充了一句：“我曾聽聞黑塔方面出現了一個古老的祭壇，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黑塔的下三層好像被什麽大能給直接取走了。”
"我的我也！我只聽說黑塔那面好像出了事，但沒想到是這麽大的問題。"
“不愧是【在世謫仙】真人。說話就是靠譜。”
這時，許久不曾開口的【天下第一】又留言道。
“消息屬實，並且，現在也沒問出到底是哪一位大能出手。仙宮方面都沒有動靜。”
“嘶！居然能知道仙宮方面的信息……”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能。”
“好厲害好厲害！”
……
這時，依譁 【福祿壽全】忽然開口道：“我曾經聽聞，黑塔曾經叫做如意塔。一百年前，還有修士在黑塔一層挖掘到過東芽草，對嗎？”
【在世謫仙】：“沒錯，但百年過去，再沒有任何人挖掘到過東芽草……”
【福祿壽全】繼續道：“這個我很清楚。你們看看左下角拿出石碑。是不是寫著如意塔幾個字？”
當【福祿壽全】說完，整個聊天記錄都沒了消息。
就連林笙笙都在第一時間去左下角仔細查看，好像，確實是阿迦文寫得‘RUYITA’四個字。
這時，下面又有人開始留言。
“說起來，右上角好像還有一對器物，你們看看像不像夏國火夫軍的樣式。”
“我忽然想起來，黑塔好像是一個大型的異域空間點。”
“我記得師尊曾經說過，這黑塔在上古時期是某位大能的法器。除了血脈傳承，哪怕是渡劫期的修士也無法指揮動它。”
“……嗯，因為蘇真人需要私密的交易場所，然後就……”
“難道蘇真人是某位大能的後裔？”
“不可能！十三聖賢獻祭之後，上古血脈都斷絕了！你還不如說是某位大能聖賢的轉世呢！”
……
這句玩笑話一出，聊天又停滯了。
片刻後，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傳音符上輕輕地擦拭，所有的文字就好像是是玻璃上的灰塵一樣被擦拭得一幹二凈。
再過了一會，【天下第一】忽然發了一條信息。
“諸位慎言！”
其實都不需要他發這句消息，因為在這之後，沒有任何一個人留言回覆。
林笙笙心有餘悸。
他剛準備給師兄打字過去時，就看見師兄本人出現在他身側。
“房師兄，你怎麽會在……”
林笙笙還沒說完，房師兄相當嚴肅的看著他：“你確定那裏是如意塔嗎？”
林笙笙有些頭疼地摸了摸頭發，嘆了口氣道：“師兄。蘇真人未曾與我見過面，我們僅僅只是用傳音符聯絡。”
“原來如此嘛。”王叔叔臉上閃過一抹慶幸，又似是遺憾的嘆了口氣。
“既如此，那你就好好當中間人，其他的不要多嘴。”房師兄殷殷切切地補充道。
“我明白。”
林笙笙若有所思，等房師兄離開，他的特殊傳音符裏面的信息出現大面積刷屏。
【謝家人】：“能否幫忙聯絡，夏國軍方對符箓非常需要。”
林笙笙手指一頓，想了想，回覆了一句：“好。”
……
黑塔出了變故，負責探查濃霧的小隊，以及歷練的修士們都準備回去。
臨行前的傳送陣。
徐可可正在和蘇雲湉聊有關失敗法器游樂園的事，兩人正說到場地租賃問題的時候，旁邊忽然插過來一個女性的聲音稍顯低沈嗓音。
“這事可以交給我們白家。”
蘇雲湉聞聲望過去，居然是當初剛抵達黑塔時有過一面之緣的白發女修士。
不同於之前的煞氣淩人，此時的白發女修士穿著漂亮的淡藍色雙開衫襦裙，綠色的藤蔓束起兩條長到腰間的魚尾辮，神色淡雅，只眼角餘光洩露出一抹鋒芒。
“啊？”蘇雲湉並不認識白發女修士，聽到這示好的話有點懵。
倒是徐可可在商場沈浮久了，腦筋轉的很快，立馬就湊身過去，一邊奉承誇讚，一邊話裏話外地打探對方真實的來意。
白發女修士輕輕淺淺地看了徐可可一眼，然後看向蘇雲湉：“因為我很看好你。這是我侄子，天賦很不錯。”
她身側站著一個神情很懶散的青年，他甚至是用有點吊兒郎當地手勢“好”了一聲，然後甩了甩脖頸，一副困倦模樣地打了個哈欠，繼續目光無神地直視遠方。
徐可可頓時尷尬地閉嘴，懂了，白家可能不是想要投資回報，而是想要結交送禮。這兩個意思看起來差不多，實際上深意卻差遠了。
一個是想收為下屬，一個是想結交朋友。
蘇雲湉也很快反應過來，笑了笑：“不管是否合適，都很感謝。”
她的社交辭令很青澀，但修士們本就不擅長所謂的社交，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圓滑、世故也不是什麽褒義詞，所以眾人並不意外。
白發女修士也是笑了笑：“我接下來要回羅國。所以接下來的合作事宜都會交給我這個侄子白尤惟。這是白家的傳音符，他暫住天衍宗。”
“好。”蘇雲湉點頭接過來。
她視線忍不住又看了白尤惟一眼，修身的短打衣服，倒三角身形的公狗腰，身後背著一根長棍，白色的長發高高束起，前面有幾縷頭發搭在眉眼處，不顯得亂，反而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沖擊感，桀驁不馴。
不過對方的神情始終懶洋洋的，有點像吃飽喝足躺在大太陽地上曬太陽的公獅，因為毫無危險，所以不想動彈。
對方也註意到蘇雲湉的眼神，淺灰色的眼眸瞇了瞇，身板稍微站直了點卻又很快松懈下來，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移開視線。
修士們也是分等級和圈子的。
比如小修真世家，學院記名弟子，在看到學院嫡系子弟，傳承數百年的修真世家的人時，就自覺玩不到一塊。
白家是千年傳承的修真家族，他們的主動示好，也讓附近修士對蘇雲湉的未來再高看了一些。
等白家人離開，蘇雲湉就發現過來打招呼的陌生修士增加了一批。
只是他們的表情大多酷酷的，留下個名字，說了句下次拜見，便離開了。
蘇雲湉一開始有些懵，但聽徐可可分析了一會就看開了。看來不管是什麽年代，結交的套路都差不多。
她坐在回歸天衍宗的法陣，剛剛出現，就看見法陣外圍圍了一大群的修士，蘇雲湉見狀一楞，還以為今天是有什麽大人物要過來，趕緊走出法陣，避免擋路。
沒想到她剛往前走幾步，就敏銳地發現前面的眼神不對勁起來。
“是蘇雲湉啊！你快去問問是不是真，她真的被錯認為王了嗎？灰霧本體樣貌如何？貌比潘安否？”
“我覺得那個不重要，我很想知道灰霧的前身真的是白蛟王的另外一個頭顱嗎？”
“如果是真的那太慘了，我愛我自己，卻互相廝殺。不對，好像是一只頭顱甘願被另外一只咬死。”
“兩個頭的意識不一樣麽。為了愛的人而犧牲，好感人啊。”
“啊……好像之前還錯認蘇真人是轉世，還誠懇地道歉，奈何蘇真人心如鐵石讓它選擇自我消亡，有些悲傷啊。”
“哎，千年的虐戀麽，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
前面聽著還好，蘇雲湉聽到後面的感慨，簡直是滿臉問號。
某些修士這麽戀愛腦的嗎？
能接受自戀cp、替身cp也就算了，居然還能接受“魔頭從良就原諒cp”？
搞清楚點，那可是殺了無數無辜修士的灰霧啊！你們在同情它的時候，能不能想想躺在地上的同門師兄弟的屍骨，他們的血淚還沒幹呢。
這話蘇雲湉沒說，但有另外一批修士替她說了。
“感動？若是換你去黑塔，我看你還能感動否？”
“灰霧殺了我師兄。”
“某些修士腦子裏只有風花雪月，沒有國泰民安嗎？”
……
蘇雲湉讚同地點點頭，她本想停下腳步表達一下支持，卻被身側的徐可可拉著繼續往前走。
徐可可低聲道：“誰都可以說，蘇隊你現在可不要說話！你一旦加入，事態很可能變嚴峻，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你讓他們先吵，有夫子們盯著呢。”
蘇雲湉頓時明白了，這道理就好像不讓蒸煮在粉絲裏面拉偏架，免得翻船。
“而且他們本來火氣就很大，你這次的事情也是恰巧碰上了，給了他們一個發洩的引子。”徐可可的聲音更低了。
她原本還想說什麽，但因為想到了什麽事，她又默默地閉嘴。
蘇雲湉沒有註意這個，她本身也不是喜歡去爭執什麽。
但她消停了，不代表消息就真的傳遞不到她耳朵。
此時院內基本上被兩條消息給霸占。
一條，就是有關黑塔白蛟王千年的愛恨情仇，以及她在潛力榜上大出風頭的消息。
第二條流言來得有些巧合，甚至是藏藏掖掖。
在前往顧大師兄辦公室的路上，蘇雲湉發現不少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
她本是想等拜訪完顧大師兄後，再找人詳細問問。
沒想到蘇雲湉來到顧大師兄這就走不了了，顧大師兄先是將她拉到辦公室，送了一大摞的靈石和資源給她，送得蘇雲湉頭皮都有些發麻。
要不是對方目光清澈，甚至帶著一點媽媽的慈愛，蘇雲湉都要往男女之情方面想。
再之後，顧大師兄就將石長老給請過來，與石長老一起來的還有十來位青年修士，每一個都是築基後期、甚至是金丹期的修為。
石長老帶來的人中，好幾位都藏不住眼底的神色，有好奇，有了然，也有敵意，雖修士駐顏有術，但從大家的神態，尤其是雙眸的語言，或多或少都能看出真實年齡，這幾個年歲不會很大。
石長老來這裏自然是有事要說，說的還是大事。
西海龍宮開放了海神古境的歷練，每三年，可以送一批優秀的金丹期修士去修煉。
蘇雲湉因為其在黑塔上卓越的表現，所以作為特例被選過去。
蘇雲湉對於這個消息有些震驚，甚至是疑惑，在《墜仙》的原著中，海神古境始終把持在龍宮並沒有開放給人境，為什麽西海龍王忽然就開放了？
她有些擔憂，她自認為實力並不強，如今勉強能在這個世界混得平安，其最大原因不是特殊的天賦，而是她對《墜仙》世界的劇情了解。
雖然早就考慮過蝴蝶翅膀，但蘇雲湉最初想的是起碼混到能保命的金丹期，沒想到劇情變化會來得這麽快。
蘇雲湉還在思考的時候，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唐長老走了進來。
他目光在現場所有人身上都掃了一圈，然後開口道：“海神古境並不是簡單的秘境，東海龍王對西海龍宮開放海神古境的消息非常不滿。他們已經來到天衍宗門外。”
石長老皺起眉：“不滿為何來找我們？笑話，怎麽不去找西海龍王！真當我們人境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唐長老的目光落在蘇雲湉身上。
蘇雲湉一頓，石長老很快擋在唐長老身前。
這時，唐長老身後傳來一道賤賤的聲音：“準確的說，他們不是來找我們天衍宗麻煩。”
那人冒出頭來，居然是唐蔚然。
他一臉陰陽怪氣地看著蘇雲湉：“是找你的啊！蘇雲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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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境的輿論勢力聯合起來, 加班加點地在工作。
各大官報，小報都得了上面隱晦地提示，又從參與者那了解了一些有關白蛟王與人類愛人的愛恨情仇。然後開始一同瞎編。
他們在開發腦洞, 狗血狂撒的情況下, 居然東拼西湊地將歷史真相搞了個八九不離十。
【上古時期有一位雙首白蛟的王者，他愛上了一位人類。因為其中一只龍首不忍愛人死亡, 所以白蛟王向龍神祈願, 獻祭了自身一大半的力量, 將對方化為半人半蛇的永生狀態。
但在祭祀途中, 人類因為貪欲多掠奪了一部分力量，導致雙首白蛟王差點死亡，還是它另外一邊的龍首拼死相救, 白蛟王才幸存下來。
不過也因此實力大減, 從雙首白蛟王，變成單首白蛟王，並且在後續的種族大戰中大敗身亡。
而為了救白蛟王而死的一只龍首，其意識並沒有消散, 反而因為祭壇的靈力存活, 並在得知白蛟王身亡後積怨千年，最終化身為灰霧。】
這下好。
黑塔榜榜首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噱頭, 再加上前世今生，愛恨情仇, 舍生求死等狗血故事。
這些東西放在21世紀都是一個大瓜, 放在精神文明建設相對空虛的古代, 哦豁, 完全不亞於一枚原子彈爆炸！
尤其民眾們在得知蘇雲湉的潛力超過十年前謝安鈺時, 那洶湧的熱情根本控制不住。
蘇雲湉火了, 上到八十歲老大爺下到總角小兒，都聽過其蘇魁首名號的地步。
茶樓的說書者，但凡是想要混口飯吃的，全部都帶上了“蘇魁首”的生平作為財富密碼，尤其是分析蘇雲湉將超越謝安鈺，帶領人境獲得兩族天才煉獄競技場勝利的段子。
沒辦法，民眾就愛聽這個。
要不是上頭想著低調保護，只透露了‘蘇’這個姓氏，只怕接下來一年叫“蘇雲湉”名字的嬰兒會大幅度增加。
而民眾如此推崇、熱火朝天並且欣喜萬分的反應，也大大出乎頂層修士們的預料。
兩界山與天際相交處的縫隙，一只足以遮天蔽地的仙龜巨獸趴在那兒，它緊閉的雙眸，以為微微浮動的心肺證明它並未死亡，只是在沈睡。
巨獸背部一處環境優美，裝潢精致的建築群主殿，若幹位看不見樣貌的修士們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他們中間是一副巨大的水鏡術，整個人境的景色皆在其中。
其中一人隨手一點，那水鏡術就聚焦在某一個小宗門前，能看到好幾位修士正在那針對黑塔的八卦竊竊私語，聊得不亦樂乎。
這人看了一會兒手指又是一點，此時水鏡術的畫面又聚焦到山川隔壁的一處城鎮。他們看到不光是修飾，還有許多老百姓坐在茶樓裏，撩著腿，磕著瓜子豎起耳朵聽。
不過這邊討論的話題與黑塔八卦沒什麽關系，主要是說書人在興高采烈地說蘇雲湉潛力值第一的消息，他明明瞎說居多，但老百姓就是愛聽，聽到高潮處還會非常激動地鼓掌。
這人又隨手點了幾處景象，絕大部分水鏡術中呈現的景象，都體現了民眾對這個蘇雲湉天賦的熱愛。
這人坐下，其他修士低語了幾句。
“看來民眾們似乎憋屈很久了。”
“數十年都無法忍耐嗎？唉，凡人的命終究還是太短暫了。”
“我們自認為的忍耐和妥協，或許在他們眼中是脊梁骨都快被打斷，是不認可的！”
“既如此，說不定在凡人間需要樹立一個標桿了。”
“……謝飛星，齊麟梓，夏至風，周生霖……或許還有蘇雲湉？”
“我倒覺得蘇雲湉更值得期待。西海龍王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此厚待，必有所期。”
“……嗯，再看看。”
……
除此之外，蘇雲湉決定用‘蘇凡’的馬甲進行符箓交易，也喜瘋了一批人。
林笙笙得到仙紙鶴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將這份回覆發在了特殊傳音符的群中，然後，就像炸魚塘一樣，深度潛水的修士都冒出頭來。
這裏面先是一大群人發消息，“真的嗎？”、“消息準確嗎？”、“可千萬別讓我空歡喜一場。”……
林笙笙對他們的疑慮深表理解，畢竟蘇真人已經拒絕了數月，現在突然說要大規模的進行符箓交易，任何一個修士都會心生疑慮。
他回覆道，“消息屬實！”
等林笙笙這條消息發出來，原本群內亂糟糟的消息內容又逐漸恢覆正常和平靜。
他們不再糾結蘇凡會不會賣符箓，他們只在意蘇凡會賣多少符箓，以及要如何怎麽交易。
林笙笙見狀也針對性地回覆。
“蘇真人的意思是，暫時只賣‘火’符箓和‘疾’符箓，兩大管飽。”
“只能選擇她指定的異域空間點進行交易。”
林笙笙這兩個回覆，無疑又是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不管過去酸不酸。眼不眼紅林笙笙的人都能發現，這家夥不再只是好運的認識一位頂尖符箓大師的修士，他現在似乎被符箓大佬當成了臺前的聯絡人。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唯一一個能聯絡上大佬販賣符箓的修士，豈不是更得旁人巴結。
一時間，林笙笙的私人對話裏面出現越來越多的新消息提示，隨便一看，不是誇讚他玉樹臨風的，就是誇讚他天賦極高，怪不得會被大佬看中。
不僅僅如此，林笙笙還發現好幾只傳音符飛鶴向著他飛過來，能以這麽快速度飛過來的傳音符，必然是兩界山宗門內的師兄弟妹。
他打開一看，開頭的就是柳師姐的留言。
“好好維持與蘇道友的友誼！”
林笙笙往後面一翻，果然也看到了房師兄的留言。
“這是一次極佳的機會。看看有沒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性。我們宗門都很需要這類高階符箓。”
打個比方，符箓對於21世紀來說就是武器，不管你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還是小丫頭都可以使用，區別只是誰用得更好。
那麽同理，高階符箓，尤其是這種像蘇雲湉能寫出來的帶靈的符箓，自然會得到更多人的推崇。
林笙笙見狀卻有些無奈。旁人以為他與蘇凡有多好的交情，可事實上，這才是對方第1次正面回覆購買的消息。
林笙笙搖了搖頭，他將自己這邊與蘇凡的交情情況如實告訴了師兄師姐，然後將蘇凡告訴他的交易地點的一小處共享出去。
修真界互相買賣有幾種，自己開店鋪，拍賣行拍賣，這些是正規但是耗費的本金太大，且還有什麽私密性。
所以很多散修都喜歡將交易地點安排在異域通道空間點，人不出現，雙方將交易物品放在那，然後各取所需。
蘇雲湉在發現如意塔外圍一層有類似異域空間點的特性——必須擁有鑰匙和坐標才可以交易，就生出這麽個想法。
她將這部分的鑰匙給了林笙笙，給予一定的好處，讓他做安排。
林笙笙將地點圖分享出去，就好像撒了魚餌，魚們紛紛冒頭。
【福祿壽全】：“厲害了，不愧是能落筆成靈的符箓大能，這交易地點圖看起來不太像常用的公共異域空間點，反而像是一處私人的異域空間。”
他說完下面紛紛一群點讚的修士。
其中【在世謫仙】又從中發現了一些點。
“這個地方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個地方看到過一樣，啊對了！你們看看左後方的邊角，那裏是不是有一點像塔邊緣，還有東南方向，那個附近是不是冬芽草？”
冬芽草這三個字出來，群裏面的人更加激動起來。
“居然是冬芽草，這不是在幾百年前都快消失了嗎？我記得除了百寶閣等幾個大型拍賣堂有烘幹的成品售賣，像是醫仙谷等其他幾位大能那都是私藏不賣的，這裏居然長了這麽多？”
“不光是長了這麽多。我忽然想起師尊曾經叮囑我的，必須用耀月的光輝每隔四個時辰照射一次、水靈珠的靈泉澆灌……等。而他們這看起來就好像野草一樣。我的天，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上面那位可以種植冬芽草的修士，敢問師從何門？敢問是否售賣？”
“還問我做什麽，你們不如問問蘇道友能不能賣？”
這時，【在世謫仙】又補充了一句：“我曾聽聞黑塔方面出現了一個古老的祭壇，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黑塔的下三層好像被什麽大能給直接取走了。”
"我的我也！我只聽說黑塔那面好像出了事，但沒想到是這麽大的問題。"
“不愧是【在世謫仙】真人。說話就是靠譜。”
這時，許久不曾開口的【天下第一】又留言道。
“消息屬實，並且，現在也沒問出到底是哪一位大能出手。仙宮方面都沒有動靜。”
“嘶！居然能知道仙宮方面的信息……”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能。”
“好厲害好厲害！”
……
這時，依譁 【福祿壽全】忽然開口道：“我曾經聽聞，黑塔曾經叫做如意塔。一百年前，還有修士在黑塔一層挖掘到過東芽草，對嗎？”
【在世謫仙】：“沒錯，但百年過去，再沒有任何人挖掘到過東芽草……”
【福祿壽全】繼續道：“這個我很清楚。你們看看左下角拿出石碑。是不是寫著如意塔幾個字？”
當【福祿壽全】說完，整個聊天記錄都沒了消息。
就連林笙笙都在第一時間去左下角仔細查看，好像，確實是阿迦文寫得‘RUYITA’四個字。
這時，下面又有人開始留言。
“說起來，右上角好像還有一對器物，你們看看像不像夏國火夫軍的樣式。”
“我忽然想起來，黑塔好像是一個大型的異域空間點。”
“我記得師尊曾經說過，這黑塔在上古時期是某位大能的法器。除了血脈傳承，哪怕是渡劫期的修士也無法指揮動它。”
“……嗯，因為蘇真人需要私密的交易場所，然後就……”
“難道蘇真人是某位大能的後裔？”
“不可能！十三聖賢獻祭之後，上古血脈都斷絕了！你還不如說是某位大能聖賢的轉世呢！”
……
這句玩笑話一出，聊天又停滯了。
片刻後，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傳音符上輕輕地擦拭，所有的文字就好像是是玻璃上的灰塵一樣被擦拭得一幹二凈。
再過了一會，【天下第一】忽然發了一條信息。
“諸位慎言！”
其實都不需要他發這句消息，因為在這之後，沒有任何一個人留言回覆。
林笙笙心有餘悸。
他剛準備給師兄打字過去時，就看見師兄本人出現在他身側。
“房師兄，你怎麽會在……”
林笙笙還沒說完，房師兄相當嚴肅的看著他：“你確定那裏是如意塔嗎？”
林笙笙有些頭疼地摸了摸頭發，嘆了口氣道：“師兄。蘇真人未曾與我見過面，我們僅僅只是用傳音符聯絡。”
“原來如此嘛。”王叔叔臉上閃過一抹慶幸，又似是遺憾的嘆了口氣。
“既如此，那你就好好當中間人，其他的不要多嘴。”房師兄殷殷切切地補充道。
“我明白。”
林笙笙若有所思，等房師兄離開，他的特殊傳音符裏面的信息出現大面積刷屏。
【謝家人】：“能否幫忙聯絡，夏國軍方對符箓非常需要。”
林笙笙手指一頓，想了想，回覆了一句：“好。”
……
黑塔出了變故，負責探查濃霧的小隊，以及歷練的修士們都準備回去。
臨行前的傳送陣。
徐可可正在和蘇雲湉聊有關失敗法器游樂園的事，兩人正說到場地租賃問題的時候，旁邊忽然插過來一個女性的聲音稍顯低沈嗓音。
“這事可以交給我們白家。”
蘇雲湉聞聲望過去，居然是當初剛抵達黑塔時有過一面之緣的白發女修士。
不同於之前的煞氣淩人，此時的白發女修士穿著漂亮的淡藍色雙開衫襦裙，綠色的藤蔓束起兩條長到腰間的魚尾辮，神色淡雅，只眼角餘光洩露出一抹鋒芒。
“啊？”蘇雲湉並不認識白發女修士，聽到這示好的話有點懵。
倒是徐可可在商場沈浮久了，腦筋轉的很快，立馬就湊身過去，一邊奉承誇讚，一邊話裏話外地打探對方真實的來意。
白發女修士輕輕淺淺地看了徐可可一眼，然後看向蘇雲湉：“因為我很看好你。這是我侄子，天賦很不錯。”
她身側站著一個神情很懶散的青年，他甚至是用有點吊兒郎當地手勢“好”了一聲，然後甩了甩脖頸，一副困倦模樣地打了個哈欠，繼續目光無神地直視遠方。
徐可可頓時尷尬地閉嘴，懂了，白家可能不是想要投資回報，而是想要結交送禮。這兩個意思看起來差不多，實際上深意卻差遠了。
一個是想收為下屬，一個是想結交朋友。
蘇雲湉也很快反應過來，笑了笑：“不管是否合適，都很感謝。”
她的社交辭令很青澀，但修士們本就不擅長所謂的社交，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圓滑、世故也不是什麽褒義詞，所以眾人並不意外。
白發女修士也是笑了笑：“我接下來要回羅國。所以接下來的合作事宜都會交給我這個侄子白尤惟。這是白家的傳音符，他暫住天衍宗。”
“好。”蘇雲湉點頭接過來。
她視線忍不住又看了白尤惟一眼，修身的短打衣服，倒三角身形的公狗腰，身後背著一根長棍，白色的長發高高束起，前面有幾縷頭發搭在眉眼處，不顯得亂，反而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沖擊感，桀驁不馴。
不過對方的神情始終懶洋洋的，有點像吃飽喝足躺在大太陽地上曬太陽的公獅，因為毫無危險，所以不想動彈。
對方也註意到蘇雲湉的眼神，淺灰色的眼眸瞇了瞇，身板稍微站直了點卻又很快松懈下來，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移開視線。
修士們也是分等級和圈子的。
比如小修真世家，學院記名弟子，在看到學院嫡系子弟，傳承數百年的修真世家的人時，就自覺玩不到一塊。
白家是千年傳承的修真家族，他們的主動示好，也讓附近修士對蘇雲湉的未來再高看了一些。
等白家人離開，蘇雲湉就發現過來打招呼的陌生修士增加了一批。
只是他們的表情大多酷酷的，留下個名字，說了句下次拜見，便離開了。
蘇雲湉一開始有些懵，但聽徐可可分析了一會就看開了。看來不管是什麽年代，結交的套路都差不多。
她坐在回歸天衍宗的法陣，剛剛出現，就看見法陣外圍圍了一大群的修士，蘇雲湉見狀一楞，還以為今天是有什麽大人物要過來，趕緊走出法陣，避免擋路。
沒想到她剛往前走幾步，就敏銳地發現前面的眼神不對勁起來。
“是蘇雲湉啊！你快去問問是不是真，她真的被錯認為王了嗎？灰霧本體樣貌如何？貌比潘安否？”
“我覺得那個不重要，我很想知道灰霧的前身真的是白蛟王的另外一個頭顱嗎？”
“如果是真的那太慘了，我愛我自己，卻互相廝殺。不對，好像是一只頭顱甘願被另外一只咬死。”
“兩個頭的意識不一樣麽。為了愛的人而犧牲，好感人啊。”
“啊……好像之前還錯認蘇真人是轉世，還誠懇地道歉，奈何蘇真人心如鐵石讓它選擇自我消亡，有些悲傷啊。”
“哎，千年的虐戀麽，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
前面聽著還好，蘇雲湉聽到後面的感慨，簡直是滿臉問號。
某些修士這麽戀愛腦的嗎？
能接受自戀cp、替身cp也就算了，居然還能接受“魔頭從良就原諒cp”？
搞清楚點，那可是殺了無數無辜修士的灰霧啊！你們在同情它的時候，能不能想想躺在地上的同門師兄弟的屍骨，他們的血淚還沒幹呢。
這話蘇雲湉沒說，但有另外一批修士替她說了。
“感動？若是換你去黑塔，我看你還能感動否？”
“灰霧殺了我師兄。”
“某些修士腦子裏只有風花雪月，沒有國泰民安嗎？”
……
蘇雲湉讚同地點點頭，她本想停下腳步表達一下支持，卻被身側的徐可可拉著繼續往前走。
徐可可低聲道：“誰都可以說，蘇隊你現在可不要說話！你一旦加入，事態很可能變嚴峻，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你讓他們先吵，有夫子們盯著呢。”
蘇雲湉頓時明白了，這道理就好像不讓蒸煮在粉絲裏面拉偏架，免得翻船。
“而且他們本來火氣就很大，你這次的事情也是恰巧碰上了，給了他們一個發洩的引子。”徐可可的聲音更低了。
她原本還想說什麽，但因為想到了什麽事，她又默默地閉嘴。
蘇雲湉沒有註意這個，她本身也不是喜歡去爭執什麽。
但她消停了，不代表消息就真的傳遞不到她耳朵。
此時院內基本上被兩條消息給霸占。
一條，就是有關黑塔白蛟王千年的愛恨情仇，以及她在潛力榜上大出風頭的消息。
第二條流言來得有些巧合，甚至是藏藏掖掖。
在前往顧大師兄辦公室的路上，蘇雲湉發現不少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
她本是想等拜訪完顧大師兄後，再找人詳細問問。
沒想到蘇雲湉來到顧大師兄這就走不了了，顧大師兄先是將她拉到辦公室，送了一大摞的靈石和資源給她，送得蘇雲湉頭皮都有些發麻。
要不是對方目光清澈，甚至帶著一點媽媽的慈愛，蘇雲湉都要往男女之情方面想。
再之後，顧大師兄就將石長老給請過來，與石長老一起來的還有十來位青年修士，每一個都是築基後期、甚至是金丹期的修為。
石長老帶來的人中，好幾位都藏不住眼底的神色，有好奇，有了然，也有敵意，雖修士駐顏有術，但從大家的神態，尤其是雙眸的語言，或多或少都能看出真實年齡，這幾個年歲不會很大。
石長老來這裏自然是有事要說，說的還是大事。
西海龍宮開放了海神古境的歷練，每三年，可以送一批優秀的金丹期修士去修煉。
蘇雲湉因為其在黑塔上卓越的表現，所以作為特例被選過去。
蘇雲湉對於這個消息有些震驚，甚至是疑惑，在《墜仙》的原著中，海神古境始終把持在龍宮並沒有開放給人境，為什麽西海龍王忽然就開放了？
她有些擔憂，她自認為實力並不強，如今勉強能在這個世界混得平安，其最大原因不是特殊的天賦，而是她對《墜仙》世界的劇情了解。
雖然早就考慮過蝴蝶翅膀，但蘇雲湉最初想的是起碼混到能保命的金丹期，沒想到劇情變化會來得這麽快。
蘇雲湉還在思考的時候，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唐長老走了進來。
他目光在現場所有人身上都掃了一圈，然後開口道：“海神古境並不是簡單的秘境，東海龍王對西海龍宮開放海神古境的消息非常不滿。他們已經來到天衍宗門外。”
石長老皺起眉：“不滿為何來找我們？笑話，怎麽不去找西海龍王！真當我們人境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唐長老的目光落在蘇雲湉身上。
蘇雲湉一頓，石長老很快擋在唐長老身前。
這時，唐長老身後傳來一道賤賤的聲音：“準確的說，他們不是來找我們天衍宗麻煩。”
那人冒出頭來，居然是唐蔚然。
他一臉陰陽怪氣地看著蘇雲湉：“是找你的啊！蘇雲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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