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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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問題。”蘇雲湉很淡定, “但我們的積分怎麽算？”
耳麥那邊的烏金金還想說什麽，忽然，一道聲音傳遞傳遞過來。
“好徒兒！再看你三周如何！我就不同意大長老的意見, 我認為你幹的很不錯。”很顯然, 石長老那邊應該聽到了之前的話。
“行吧。”蘇雲湉本想著如果積分不錯，她不介意偷個懶, 看向謝安鈺, “回吧。”
……
十天後, 數十裏高空, 人境修士們整裝待發。
有修士忍不住開口道：“沈長老，石長老不是說要給予蘇道友兩周時間嗎？現在才十天，我們下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頭戴帷帽的沈長老還未開口, 唐長老已經開口道：“給修士試煉重要？還是人命重要？難道那些在險些被困死的修士不管了嗎？”
拱手的修士嘴角一抽, 您說的是你侄兒吧，也就他最狂妄自大，出行在外時惹是生非不慎暴露，只怕這次人族修士的傳教也不會一敗塗地。
頭戴帷帽的沈長老伸出手輕輕壓了壓。
她溫和慈祥的嗓音響起：“我們只救人, 不打擾其他。”
兩位長老堅持, 修士們也不好說什麽，只能點頭應諾。
……
在沈長老飛出小聖龜的時刻, 她的指尖飄出去一些碎金的沫沫。
這些沫沫飄了將近數百米，才變成一只淡金色的蜻蜓, 扇了扇透明翅膀, 目標明確地向著女兒國的某個據點前進。
小聖龜的某處廂房, 老者陡然睜開了雙眼。
他輕輕敲擊桌面, 剎那間,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出現在他的面前。
“哼。有人等不及了。”老者道。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臉色大變, 這回沈長老和唐長老帶下去的人都是聖墟廟的精英，不管抓到誰是背叛者，這對於人境而言都是莫大損失。
“確定了嗎？”
老者一個眼刀甩過去，憑空出現一根木棍打在石長老頭頂。
“廢話。不過對方太狡猾了。”老者看著漫天的碎金沫沫，“也很謹慎……”
“那我們再……”
宗大長老還未說完，老者同樣給了他一棍子：“你們也去！總不能讓他們真的傷到無辜的修士。”
“喏。”
……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也各帶了一批修士下來。
也是碰巧，他們正好撞見有兩方魔族隊伍在對峙。
女兒國的一處前，一夥只有五六個魔族的隊伍，他們抓捕了三名狼狽的人族修士。
另外一面是三十多多，或雙眸露出豎瞳，或手背滿是鱗片，完全釋放自我的魔族隊伍。
人多的魔族將人少的魔族團團圍住，紛紛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是魔骨大人的地盤！你們居然敢叛變嗎？”人少的一邊憤怒道。
“什麽叛變，我依舊信奉魔骨大人，但為了更好追隨他，我需要力量！我需要修煉資源！”人多勢眾的那方，有人上前一步，表情猙獰，“現在都帶回去背誦道義。”
人少那方的魔族喊道：“我們不去，這裏有三個人族修士，你們若是需要盡可以拿去。”
“人族修士？”為首的魔族有些嫌棄，“雖是一次性用品，但有人頭，總比沒人頭要好。”
說罷，他對身後招招手：“你們誰還缺一個兩個的報個名，這人頭送你們了。”
後方的魔族立刻歡呼雀躍起來。
有魔族惋惜，為何自己還差三四個，也有魔族興高采烈地舉手，表示自己只差一個人頭就可以了！
聖霄宗弟子聽到人頭來人頭去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商冉爾更是掐緊了掌心，該死的，早知道就不將影音傀儡給炸沒。弄得現在求助無門。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本不想管魔族的事，但魔族們抓著的正是聖霄宗的弟子，還在這裏猖狂地說要分人頭，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離開。
彼此對視一眼，他們很有默契地列隊站好，同時隱藏身形。
正當他們剛準備抓一批摸清楚女兒國的情況，就聽見下方人少的魔族喊道。
“你們一定是被騙了！什麽傳銷教義！安利教義！肯定都是胡說！若是相信安利就可以獲得龐大的資源，那我們還辛辛苦苦攻打人境做什麽？！”
兩位長老出手的動作一停，安利教。
這不就是蘇雲湉搞出來的教派嗎？才一個禮拜，威力就如此廣泛？
如果是蘇雲湉發展的安利教，那必然不可能真的要人族的頭顱，想必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兩位長老決定再聽聽具體情況。
人多勢眾的魔族聞言哈哈大笑。
為首的魔族打了個響指：“給這些窮酸長長見識。”
他身後的魔族嘻嘻哈哈的開始掏東西，有的露出三四個芥子袋。有的露出五六個的魔器，有的還拿出一摞魔晶，魔晶的出現也讓一眾魔族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為首的魔族傲慢地開口道：“這不就是資源嗎？”
這時，人少中的有魔族崩潰地喊道：“我的天，那個魔器，那個不是我家祖傳的暫時給我弟弟用的嗎？你把我弟弟怎麽樣了？”
“你弟弟？”領頭的魔族壞笑了一下，然後往後招招手。
很快，一個年齡幼小的魔族興沖沖地跑上前來，他看到前方熟悉的哥哥身影後還有些瑟縮，不過很快又挺直了胸膛。
他驕傲道：“哥哥！這裏的資源真的很多！我親眼所見，哥哥快來加入我們？！”
年長的魔族表情崩潰：“你到底在說些什麽？連家裏的魔器都被你騙出來，上交給這個魔族，你哪裏來的資源？”
弟弟非常認真地開口道：“那是因為我拉的人頭數還不夠，只要我拉了10個人我就能成為小組長，拉了50個人我就能成為中級組長。不同的組長可以拿到的分紅資源不一樣。
我仔細算過了，不難，若是能拉到500個人，成為高級組長就能每天有人送資源過來！
比如這一位紅骨大人，就是我們的榜樣呢，他就是一舉從初階魔族晉級到中階魔族。哥哥你都卡在初階魔族那麽久，難道不想進階嗎？
哥哥，我只差一個人就能成為中級組長，就能拿到比我家法器利潤價值更多的資源了，你就不能過來也幫幫我嗎？”
年長魔族的表情更加崩潰：“哪裏有那麽多魔族給你拉人頭？每個魔族還要上繳資源和法器。你這是被騙了呀。”
“哥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個傻子嗎？如果只有魔族才算的話，那我當然不會加入，但是我們安利教不一樣，人族的，妖族的都算呀！”年少的魔族非常激動地開口，“而且不同種族都可以發展下線，現在人族多起來，他們對人族發展下線有優勢啊！比如人族那邊有一個耍刀的勢力直逼我們，我們也得趕緊動起來！所以對不起，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年長魔族本來還有些意動，主要如果人族奴隸的人頭也算的話，那他還真的不缺。
這幾年他抓的人族奴隸，力氣小，吃飯多，還容易情緒崩潰。要不是人族奴隸越多，當魔族的越有臉面，他都想將這些人族奴隸給殺了。
現在聽弟弟說起來，倒是可以廢物利用。
不過當他聽到最後一句時，忽然恍然大悟，怒道：“你小子是你故意設計把我們這支小隊騙出來的。你居然連你親哥都騙。”
年少的魔族高聲說：“若是為了哥哥您的進階發展，我就是騙一騙又何妨，大人說了，這叫做善意的謊言。”
……
隱藏在附近兩位長老嘴角也是抽抽。
石長老低聲道：“魔族中不長腦子的真多，而且。我看那個哥哥估計是抵擋不住誘惑。”
“他們也不是多愚笨，心裏門清，都知道是搜刮其他人的資源供給自己，但他們貪婪，都認為自己不會是最後一批被搜刮的。”宗大長老理性地指出來。
石長老微微頜首：“那我們現在要動手嗎？”
宗大長老也有些猶豫。
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雷鳴聲。
原本正在交流的兩對魔族都安靜下來，尤其是表情最為猙獰的為首的魔族，此時臉上露出虔誠的表情，恭敬地下馬，站在一旁。不光是他，他身後的魔族都和他是一個態度，下馬獸，恭敬地站好。
其餘人訝異地擡頭看，也瞬間變了臉色。
只見兩隊完全釋放自我的，奇形怪狀的魔族正在禦空而來，被他們圍在中央區域的是一只黑金色的扇著翅膀的老虎，老虎身後是一條巨型的灰白色的骨龍。
他們一起氣勢洶湧地駕雲而來。
地面上，人數較少的魔族全都露出惶惶不安。
這時，半空中的黑金老虎咆哮一聲：“跪下。”
只一瞬間，已經下了馬獸的魔族嘩啦嘩啦跪了一地，站立著的五六個魔族瞬間變得打眼，這時，半空中數位魔族魔力爆發，緊接著，“咻咻咻”蘊含魔氣的魔刃齊齊飛出。
好在這幾個魔族膽子小，又有年少魔族奮力吶喊，所以才保住了一條命。
當然，雖然命保住了。但還是受了傷。
頃刻間，嗚呼哀嚎聲響徹大地。
正這時，天空中又炸響起雷鳴。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
不多時，一位樣貌平平無奇，看起來像是人形，但身後尾椎骨突破衣物延長成骨龍的形狀。
她踩著骨龍下來，不緊不慢，輕輕地落在地面上。
雖然之前很多魔族叫囂安利教不行，但當真看到安利教的教主，現場沒有一個敢開口，甚至沒有一個不惶恐。
因為傳說中，這一位比鳴龍大人還要恐怖。
鳴龍大人不高興了，只是要你的命。
這一位要是不高興了，啊不對，這一位的表情好像就沒有高興過，她的教眾為了讓她高興，會變成魔族最可怕的吸血蟲，不把你壓榨得骨髓都被吸幹，想死都難。
……
站在不遠處的石長老和宗大長老面面相覷。
跟隨他們一起過來的修士更是目瞪口呆，一副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模樣。
他們在內部交流法器中拼命的刷屏吐槽。說什麽的模樣。
“我的漫天神佛老祖宗啊！我沒有看錯吧，站在骨龍上面的是蘇道友嗎是蘇道友吧是蘇道友吧？”
“我現在無法按捺自己激動的心情，我要稱這是修真界最強一幕！無數魔族拜佛的人族大佬！啊啊啊！什麽天驕和這一比都弱爆了呀。”
“倒是不用拿天驕出來拉踩！修真界還是強者為尊。教眾再多，自身實力不強，容易被反噬。”
“互相都不要拉踩！蘇道友這樣已經很強了。聖墟廟的傳教士們都學起來啊啊啊！我現在都找不到下來的意義，蘇道友真的需要我們幫助？”
“同感無用+1！”
……
石長老的表情很微妙，尤其看到蘇雲湉正一臉厭世地看著魔族，輕飄飄地說“人挺多，不入的都殺了。”時，說句實話，石長老整個人都傻了。
他艱難地看向宗大長老，幹巴巴地開口道：“這是為了除魔衛道。”
宗大長老哈哈一笑，表情很冷酷：“你當我是那些迂腐的修士。魔族通過三族爭霸賽掠奪我們那麽多人境資源，這點，搶了就搶了。”
石長老松了口氣。
他看向宗大長老的表情都輕松起來：“安利教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呀。現在怎麽辦？”
宗大長老摸了摸下巴：“你要擔心了。我勸你幫忙接手。”
“為何？”石長老不願意，這有搶徒弟功勞的嫌疑。
“你想想聖墟廟此次過來的目的。”宗大長老看向蘇雲湉的目光充斥著敬佩，“你去說說吧。”
……
站在骨龍上的蘇雲湉一臉厭倦。
她是真的厭倦，尤其在一日碰巧將一位女兒國高管給成功洗腦，搜刮上來百鈴花後，她連待在女兒國的一點盼頭目標都沒了，要不是還有一大批奮鬥逼跟著她，她真的想回家。
偏偏她越懈怠，魔族和人族們仿佛誤會了什麽，更是加大了發展教眾的腳步。
現在她幾乎可以把別人摁在墻角，淡定地說，女兒國這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天。
“哎。”蘇雲湉很凡爾賽地嘆了口氣，“勢力越來越大了，好煩。”
一直隱藏身份，跟在她旁邊負責做雷電特效的謝安鈺聞言，無奈地抽了抽嘴角。
他看著蘇雲湉的背影，看著四周匍匐在地的魔族，想當初他在魔域奮鬥三年收攏的手下都不如對方一周的工作。
他不得不感慨，這世上任何事都是有天賦的。
比如當首領的天賦！蘇雲湉可能已經點滿了。
耳畔傳來烏金金等人噴笑的聲音。
徐元元還故作老成地開口道：“烏道友，請你多給我們蘇隊一點尊重。”
“呸你個老成臉。明明是你這家夥笑得最扭曲，只不過是偽裝得好罷了。”
徐可可忙道：“有那閑心下爆笑，沒空過來幫我做名單嗎？陳魁又帶了十二個修士過來投奔，林笙笙也將兩界宗的弟子登記完成，現在已經帶了將近一半的歸一宗弟子過來，唯一就是聖霄宗的弟子，人數最少，領頭的商冉爾也不在，真是奇了怪了。”
“不知道啊！誰管聖霄宗的家夥，居然還人旁敲側擊想打聽我們蘇隊是什麽人，我看他們那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說不定就是另有圖謀。”
“烏金金你少說兩句陶波離間的話。”
“徐元元你能不能不要又在這裏裝老好人，徐可可你也說說你哥，還有牧道友，你不要太縱容你的搭檔！說說他的毛病啊！”
“……嗯，”
烏金金的聲音明顯哽住，然後發出無能狂怒摔桌子的聲音，不過耳麥中其他人都沒有搭理他。徐可可還在那裏匯報登記名稱，就目前為止，收攏的魔族將近1000名，收容的人族修士將近70名。
徐可可用震驚，崇拜的語氣道：“這還只是中高階魔族和人族修士的數據，像初階魔族，無魔力魔族以及被救出來的凡人，這些數據胎盤大了，我還沒來得及統計進去。我的天，我聽聖墟廟的道友說，他們辛辛苦苦數天一個沒成，我們這都已經快覆蓋1/4個女兒國了，蘇隊你太強了。”
“不……這和我沒啥關系。”蘇雲湉的聲音淡，“都已經良性循環，其實不需要我也……”
徐可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烏金金第一個開口道：“又是哪個聖墟廟的狐貍精故意慫恿蘇隊！況且沒有你的話，他們怎麽可能鎮得住魔族。”
“嗯嗯……我知道。”這也是蘇雲湉想回去，卻沒有甩鍋的原因。
恰在這時，蘇雲湉聽見耳畔傳來熟悉的傳音：“呵呵，雲湉。”
“師尊！”蘇雲湉差點喊出聲，“師尊，你們要過來接鍋……咳咳，接手了嗎？”
石長老聽到對方激動的語氣，忽然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好說出口。
他先道：“你放心，師尊絕對不會讓你吃虧，該是你的肯定都是你的。”頓了頓，他才開口道，“就是關於你在女兒國發展的安利教。若是可以，能讓我與宗大長老進去觀摩……”
“師尊，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蘇雲湉陡然嚴肅起來。
石長老一楞。
不遠處的宗大長老聽到了兩句，連忙上前兩步，低聲安撫道：“天驕有傲氣是正常的，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剛剛被人族修士偷偷解救回來的商冉爾，仔細聽了一耳朵。
她上前一步主動道：“兩位長老，如果是關於傳教教義的話，我對聖墟廟的教義滾瓜爛熟，我也可以幫忙賺取一點積分。”
商冉爾不甘心就這麽落敗。
她明明已經搶占了先機，明明都拉攏了聖霄宗和部分聖墟廟的修士，都謀劃好要如何讓對方出醜，覆仇，然而卻因為魔族莫名其妙的針對，她出師未捷身先死，可能連傳承者的前十都進不了。
好在她也沒從誰那裏聽到有關蘇雲湉的消息。
商冉爾甚至惋惜地想，說不定死在哪裏了，讓她無法親手覆仇。
“不，你不信。”石長老搖頭。
商冉爾咬唇，她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評價，然而她剛準備繼續說話，就被旁邊的人族修士拉住。
“商道友，時代變了。”
然後商冉爾就被塞了一耳朵，旁觀者視角的盛宴。
主角：蘇雲湉。
商冉爾看著其他修士手舞足蹈，萬分激動的表情。
她聽完只有一個感受，呆若木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可能呢？
對方不過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普通修士。
怎麽可能辦下這擁有通天之能才能辦成的事情？駕馭如此多的魔族？
對方會不會是作弊了？對，肯定是有幕後黑手暗中協助！就好像她有夫人幫助一樣！她沒有那麽差，她肯定還有機會的！
無數的覆雜思緒沖進她的大腦，渾身的靈力也開始肆無忌憚地沖擊經脈，商冉爾臉色越發蒼白，道心幾乎要裂開一條縫，剎那，她狠狠地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倒地。
石長老餘光看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心魔叢生啊。
他見醫修沖他點點頭，便示意他們先帶商冉爾退賽回去，剛剛誕生的心魔很弱小，但若不及時處理，也有可能中斷一名修士向上的路。
然後他才看向宗大長老，回答他之前的疑惑：“不是不肯……”
石長老表情覆雜地回頭看向宗大長老：“她同意了。”準確點說是萬分欣喜地同意。
……
蘇雲湉是作為第一批報名回去的修士。
出乎她的意料，除了她，絕大部分人族修士都沒報名，甘願留在原地。
這一遭弄得她都有些尷尬，蘇雲湉仿佛在給自己挽尊，問身側的徐元元：“那些人留下來，是不是想多賺點積分？想進傳承者的前十？”
然而徐元元一臉無奈地低聲道：“那倒不是。”
蘇雲湉臉一黑，完蛋，是不是自己思想覺悟太低了？
“他們是還差幾個人頭升級到中隊長，所以舍不得放棄。”徐元元慢悠悠地開口，“你放心，回去的隊伍不會少，這些修士也不過一時思慮不清，想多拖延些時辰。”
蘇雲湉：“……”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元元，滿臉寫著“不可能吧”，然而徐元元卻無奈又堅定的點點頭，他甚至擡起了右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烏金金。
烏金金正在那一邊用狼毫筆在紙上比劃，一邊義正言辭地開口。
“都別拉我。我派出去的隊伍肯定能給我帶來五個人，再等等……兩個時辰，不，一個時辰就行。到時候我就能湊齊高階等級。哈哈，之後修煉的資源就是躺賺，你們這群新來的家夥到底明不明白？還是說你們要來搶奪我的資源？”
蘇雲湉嘴角狠狠地抽搐。
她看著不好意思接手的人族修士，上前兩步，一錘子拍烏金金頭上：“你給我清醒點，出了女兒國這一切都不作數。我是讓你們給他們洗腦，不是把自己給洗了。”
烏金金的表情更委屈了：“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臨別前能撈一筆是一筆嘛。巫山峰實在是……唉。”
蘇雲湉想到巫山峰那典當祖產的習慣，也輕輕嘆了口氣。
“不會缺了你的。此番你們立下了大功。”宗大長老摸著胡子笑瞇瞇地走過來，“該得的都得，女兒國的這些資源本就是你們掙下來的。”
烏金金立馬沒了之前撒潑的模樣，笑著拱手，不再多說話。
宗大長老一臉不意外的表情，他看向蘇雲湉，說：“雲湉。女兒國的魔族，你是什麽想法？”
蘇雲湉：“任憑你們處置。”
宗大長老眼底閃過一抹奇異：“他們畢竟奉你為主。”
“嗨。這算什麽奉我為主，都是一群因為利益而匯聚的禿鷲。”蘇雲湉滿臉的不在乎，甚至帶著點冷酷，“但凡我行差踏錯一步，我都不可能坐在這兒與您講話。”
宗大長老心中松了口氣，又道：“正是如此。那你這安利教，你是如何想的。”
蘇雲湉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就是隨便瞎想的，盡快取締吧。”
“那怎麽能隨便取締呢？我倒是覺得這個安利教派很有發展潛力啊！我覺得應該盡早在整個魔域推廣。”不知何時，一位陌生的女長老沖了過來，親熱地拉住蘇雲湉的雙手，“多好的苗子！一看就是聖墟廟的聖令的最佳傳承者。”
蘇雲湉：“……”
“安利教安利教，安，有吉祥、健康和安逸的寓意。利，又有事情順遂，好處和利潤的寓意。多好的兩個字！正應該在蘇道友你的帶領下發揚光大！我們聖墟廟可以全力支持……”
那女長老還想多說幾句，就被靠過來的石長老不動聲色的擠開。
“你！”
“別想忽悠我的弟子當奇怪的教頭子，你的弟子都在那邊。”
“我就是過來取經，想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安利教的運轉流程，弟子還是你的，只不過多來聖墟廟轉轉，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地方和建議也可以說……”
“呵呵。”石長老不陰不陽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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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麥那邊的烏金金還想說什麽，忽然，一道聲音傳遞傳遞過來。
“好徒兒！再看你三周如何！我就不同意大長老的意見, 我認為你幹的很不錯。”很顯然, 石長老那邊應該聽到了之前的話。
“行吧。”蘇雲湉本想著如果積分不錯，她不介意偷個懶, 看向謝安鈺, “回吧。”
……
十天後, 數十裏高空, 人境修士們整裝待發。
有修士忍不住開口道：“沈長老，石長老不是說要給予蘇道友兩周時間嗎？現在才十天，我們下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頭戴帷帽的沈長老還未開口, 唐長老已經開口道：“給修士試煉重要？還是人命重要？難道那些在險些被困死的修士不管了嗎？”
拱手的修士嘴角一抽, 您說的是你侄兒吧，也就他最狂妄自大，出行在外時惹是生非不慎暴露，只怕這次人族修士的傳教也不會一敗塗地。
頭戴帷帽的沈長老伸出手輕輕壓了壓。
她溫和慈祥的嗓音響起：“我們只救人, 不打擾其他。”
兩位長老堅持, 修士們也不好說什麽，只能點頭應諾。
……
在沈長老飛出小聖龜的時刻, 她的指尖飄出去一些碎金的沫沫。
這些沫沫飄了將近數百米，才變成一只淡金色的蜻蜓, 扇了扇透明翅膀, 目標明確地向著女兒國的某個據點前進。
小聖龜的某處廂房, 老者陡然睜開了雙眼。
他輕輕敲擊桌面, 剎那間,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出現在他的面前。
“哼。有人等不及了。”老者道。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臉色大變, 這回沈長老和唐長老帶下去的人都是聖墟廟的精英，不管抓到誰是背叛者，這對於人境而言都是莫大損失。
“確定了嗎？”
老者一個眼刀甩過去，憑空出現一根木棍打在石長老頭頂。
“廢話。不過對方太狡猾了。”老者看著漫天的碎金沫沫，“也很謹慎……”
“那我們再……”
宗大長老還未說完，老者同樣給了他一棍子：“你們也去！總不能讓他們真的傷到無辜的修士。”
“喏。”
……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也各帶了一批修士下來。
也是碰巧，他們正好撞見有兩方魔族隊伍在對峙。
女兒國的一處前，一夥只有五六個魔族的隊伍，他們抓捕了三名狼狽的人族修士。
另外一面是三十多多，或雙眸露出豎瞳，或手背滿是鱗片，完全釋放自我的魔族隊伍。
人多的魔族將人少的魔族團團圍住，紛紛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是魔骨大人的地盤！你們居然敢叛變嗎？”人少的一邊憤怒道。
“什麽叛變，我依舊信奉魔骨大人，但為了更好追隨他，我需要力量！我需要修煉資源！”人多勢眾的那方，有人上前一步，表情猙獰，“現在都帶回去背誦道義。”
人少那方的魔族喊道：“我們不去，這裏有三個人族修士，你們若是需要盡可以拿去。”
“人族修士？”為首的魔族有些嫌棄，“雖是一次性用品，但有人頭，總比沒人頭要好。”
說罷，他對身後招招手：“你們誰還缺一個兩個的報個名，這人頭送你們了。”
後方的魔族立刻歡呼雀躍起來。
有魔族惋惜，為何自己還差三四個，也有魔族興高采烈地舉手，表示自己只差一個人頭就可以了！
聖霄宗弟子聽到人頭來人頭去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商冉爾更是掐緊了掌心，該死的，早知道就不將影音傀儡給炸沒。弄得現在求助無門。
石長老和宗大長老本不想管魔族的事，但魔族們抓著的正是聖霄宗的弟子，還在這裏猖狂地說要分人頭，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離開。
彼此對視一眼，他們很有默契地列隊站好，同時隱藏身形。
正當他們剛準備抓一批摸清楚女兒國的情況，就聽見下方人少的魔族喊道。
“你們一定是被騙了！什麽傳銷教義！安利教義！肯定都是胡說！若是相信安利就可以獲得龐大的資源，那我們還辛辛苦苦攻打人境做什麽？！”
兩位長老出手的動作一停，安利教。
這不就是蘇雲湉搞出來的教派嗎？才一個禮拜，威力就如此廣泛？
如果是蘇雲湉發展的安利教，那必然不可能真的要人族的頭顱，想必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兩位長老決定再聽聽具體情況。
人多勢眾的魔族聞言哈哈大笑。
為首的魔族打了個響指：“給這些窮酸長長見識。”
他身後的魔族嘻嘻哈哈的開始掏東西，有的露出三四個芥子袋。有的露出五六個的魔器，有的還拿出一摞魔晶，魔晶的出現也讓一眾魔族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為首的魔族傲慢地開口道：“這不就是資源嗎？”
這時，人少中的有魔族崩潰地喊道：“我的天，那個魔器，那個不是我家祖傳的暫時給我弟弟用的嗎？你把我弟弟怎麽樣了？”
“你弟弟？”領頭的魔族壞笑了一下，然後往後招招手。
很快，一個年齡幼小的魔族興沖沖地跑上前來，他看到前方熟悉的哥哥身影後還有些瑟縮，不過很快又挺直了胸膛。
他驕傲道：“哥哥！這裏的資源真的很多！我親眼所見，哥哥快來加入我們？！”
年長的魔族表情崩潰：“你到底在說些什麽？連家裏的魔器都被你騙出來，上交給這個魔族，你哪裏來的資源？”
弟弟非常認真地開口道：“那是因為我拉的人頭數還不夠，只要我拉了10個人我就能成為小組長，拉了50個人我就能成為中級組長。不同的組長可以拿到的分紅資源不一樣。
我仔細算過了，不難，若是能拉到500個人，成為高級組長就能每天有人送資源過來！
比如這一位紅骨大人，就是我們的榜樣呢，他就是一舉從初階魔族晉級到中階魔族。哥哥你都卡在初階魔族那麽久，難道不想進階嗎？
哥哥，我只差一個人就能成為中級組長，就能拿到比我家法器利潤價值更多的資源了，你就不能過來也幫幫我嗎？”
年長魔族的表情更加崩潰：“哪裏有那麽多魔族給你拉人頭？每個魔族還要上繳資源和法器。你這是被騙了呀。”
“哥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個傻子嗎？如果只有魔族才算的話，那我當然不會加入，但是我們安利教不一樣，人族的，妖族的都算呀！”年少的魔族非常激動地開口，“而且不同種族都可以發展下線，現在人族多起來，他們對人族發展下線有優勢啊！比如人族那邊有一個耍刀的勢力直逼我們，我們也得趕緊動起來！所以對不起，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年長魔族本來還有些意動，主要如果人族奴隸的人頭也算的話，那他還真的不缺。
這幾年他抓的人族奴隸，力氣小，吃飯多，還容易情緒崩潰。要不是人族奴隸越多，當魔族的越有臉面，他都想將這些人族奴隸給殺了。
現在聽弟弟說起來，倒是可以廢物利用。
不過當他聽到最後一句時，忽然恍然大悟，怒道：“你小子是你故意設計把我們這支小隊騙出來的。你居然連你親哥都騙。”
年少的魔族高聲說：“若是為了哥哥您的進階發展，我就是騙一騙又何妨，大人說了，這叫做善意的謊言。”
……
隱藏在附近兩位長老嘴角也是抽抽。
石長老低聲道：“魔族中不長腦子的真多，而且。我看那個哥哥估計是抵擋不住誘惑。”
“他們也不是多愚笨，心裏門清，都知道是搜刮其他人的資源供給自己，但他們貪婪，都認為自己不會是最後一批被搜刮的。”宗大長老理性地指出來。
石長老微微頜首：“那我們現在要動手嗎？”
宗大長老也有些猶豫。
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雷鳴聲。
原本正在交流的兩對魔族都安靜下來，尤其是表情最為猙獰的為首的魔族，此時臉上露出虔誠的表情，恭敬地下馬，站在一旁。不光是他，他身後的魔族都和他是一個態度，下馬獸，恭敬地站好。
其餘人訝異地擡頭看，也瞬間變了臉色。
只見兩隊完全釋放自我的，奇形怪狀的魔族正在禦空而來，被他們圍在中央區域的是一只黑金色的扇著翅膀的老虎，老虎身後是一條巨型的灰白色的骨龍。
他們一起氣勢洶湧地駕雲而來。
地面上，人數較少的魔族全都露出惶惶不安。
這時，半空中的黑金老虎咆哮一聲：“跪下。”
只一瞬間，已經下了馬獸的魔族嘩啦嘩啦跪了一地，站立著的五六個魔族瞬間變得打眼，這時，半空中數位魔族魔力爆發，緊接著，“咻咻咻”蘊含魔氣的魔刃齊齊飛出。
好在這幾個魔族膽子小，又有年少魔族奮力吶喊，所以才保住了一條命。
當然，雖然命保住了。但還是受了傷。
頃刻間，嗚呼哀嚎聲響徹大地。
正這時，天空中又炸響起雷鳴。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
不多時，一位樣貌平平無奇，看起來像是人形，但身後尾椎骨突破衣物延長成骨龍的形狀。
她踩著骨龍下來，不緊不慢，輕輕地落在地面上。
雖然之前很多魔族叫囂安利教不行，但當真看到安利教的教主，現場沒有一個敢開口，甚至沒有一個不惶恐。
因為傳說中，這一位比鳴龍大人還要恐怖。
鳴龍大人不高興了，只是要你的命。
這一位要是不高興了，啊不對，這一位的表情好像就沒有高興過，她的教眾為了讓她高興，會變成魔族最可怕的吸血蟲，不把你壓榨得骨髓都被吸幹，想死都難。
……
站在不遠處的石長老和宗大長老面面相覷。
跟隨他們一起過來的修士更是目瞪口呆，一副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模樣。
他們在內部交流法器中拼命的刷屏吐槽。說什麽的模樣。
“我的漫天神佛老祖宗啊！我沒有看錯吧，站在骨龍上面的是蘇道友嗎是蘇道友吧是蘇道友吧？”
“我現在無法按捺自己激動的心情，我要稱這是修真界最強一幕！無數魔族拜佛的人族大佬！啊啊啊！什麽天驕和這一比都弱爆了呀。”
“倒是不用拿天驕出來拉踩！修真界還是強者為尊。教眾再多，自身實力不強，容易被反噬。”
“互相都不要拉踩！蘇道友這樣已經很強了。聖墟廟的傳教士們都學起來啊啊啊！我現在都找不到下來的意義，蘇道友真的需要我們幫助？”
“同感無用+1！”
……
石長老的表情很微妙，尤其看到蘇雲湉正一臉厭世地看著魔族，輕飄飄地說“人挺多，不入的都殺了。”時，說句實話，石長老整個人都傻了。
他艱難地看向宗大長老，幹巴巴地開口道：“這是為了除魔衛道。”
宗大長老哈哈一笑，表情很冷酷：“你當我是那些迂腐的修士。魔族通過三族爭霸賽掠奪我們那麽多人境資源，這點，搶了就搶了。”
石長老松了口氣。
他看向宗大長老的表情都輕松起來：“安利教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呀。現在怎麽辦？”
宗大長老摸了摸下巴：“你要擔心了。我勸你幫忙接手。”
“為何？”石長老不願意，這有搶徒弟功勞的嫌疑。
“你想想聖墟廟此次過來的目的。”宗大長老看向蘇雲湉的目光充斥著敬佩，“你去說說吧。”
……
站在骨龍上的蘇雲湉一臉厭倦。
她是真的厭倦，尤其在一日碰巧將一位女兒國高管給成功洗腦，搜刮上來百鈴花後，她連待在女兒國的一點盼頭目標都沒了，要不是還有一大批奮鬥逼跟著她，她真的想回家。
偏偏她越懈怠，魔族和人族們仿佛誤會了什麽，更是加大了發展教眾的腳步。
現在她幾乎可以把別人摁在墻角，淡定地說，女兒國這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天。
“哎。”蘇雲湉很凡爾賽地嘆了口氣，“勢力越來越大了，好煩。”
一直隱藏身份，跟在她旁邊負責做雷電特效的謝安鈺聞言，無奈地抽了抽嘴角。
他看著蘇雲湉的背影，看著四周匍匐在地的魔族，想當初他在魔域奮鬥三年收攏的手下都不如對方一周的工作。
他不得不感慨，這世上任何事都是有天賦的。
比如當首領的天賦！蘇雲湉可能已經點滿了。
耳畔傳來烏金金等人噴笑的聲音。
徐元元還故作老成地開口道：“烏道友，請你多給我們蘇隊一點尊重。”
“呸你個老成臉。明明是你這家夥笑得最扭曲，只不過是偽裝得好罷了。”
徐可可忙道：“有那閑心下爆笑，沒空過來幫我做名單嗎？陳魁又帶了十二個修士過來投奔，林笙笙也將兩界宗的弟子登記完成，現在已經帶了將近一半的歸一宗弟子過來，唯一就是聖霄宗的弟子，人數最少，領頭的商冉爾也不在，真是奇了怪了。”
“不知道啊！誰管聖霄宗的家夥，居然還人旁敲側擊想打聽我們蘇隊是什麽人，我看他們那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說不定就是另有圖謀。”
“烏金金你少說兩句陶波離間的話。”
“徐元元你能不能不要又在這裏裝老好人，徐可可你也說說你哥，還有牧道友，你不要太縱容你的搭檔！說說他的毛病啊！”
“……嗯，”
烏金金的聲音明顯哽住，然後發出無能狂怒摔桌子的聲音，不過耳麥中其他人都沒有搭理他。徐可可還在那裏匯報登記名稱，就目前為止，收攏的魔族將近1000名，收容的人族修士將近70名。
徐可可用震驚，崇拜的語氣道：“這還只是中高階魔族和人族修士的數據，像初階魔族，無魔力魔族以及被救出來的凡人，這些數據胎盤大了，我還沒來得及統計進去。我的天，我聽聖墟廟的道友說，他們辛辛苦苦數天一個沒成，我們這都已經快覆蓋1/4個女兒國了，蘇隊你太強了。”
“不……這和我沒啥關系。”蘇雲湉的聲音淡，“都已經良性循環，其實不需要我也……”
徐可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烏金金第一個開口道：“又是哪個聖墟廟的狐貍精故意慫恿蘇隊！況且沒有你的話，他們怎麽可能鎮得住魔族。”
“嗯嗯……我知道。”這也是蘇雲湉想回去，卻沒有甩鍋的原因。
恰在這時，蘇雲湉聽見耳畔傳來熟悉的傳音：“呵呵，雲湉。”
“師尊！”蘇雲湉差點喊出聲，“師尊，你們要過來接鍋……咳咳，接手了嗎？”
石長老聽到對方激動的語氣，忽然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好說出口。
他先道：“你放心，師尊絕對不會讓你吃虧，該是你的肯定都是你的。”頓了頓，他才開口道，“就是關於你在女兒國發展的安利教。若是可以，能讓我與宗大長老進去觀摩……”
“師尊，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蘇雲湉陡然嚴肅起來。
石長老一楞。
不遠處的宗大長老聽到了兩句，連忙上前兩步，低聲安撫道：“天驕有傲氣是正常的，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剛剛被人族修士偷偷解救回來的商冉爾，仔細聽了一耳朵。
她上前一步主動道：“兩位長老，如果是關於傳教教義的話，我對聖墟廟的教義滾瓜爛熟，我也可以幫忙賺取一點積分。”
商冉爾不甘心就這麽落敗。
她明明已經搶占了先機，明明都拉攏了聖霄宗和部分聖墟廟的修士，都謀劃好要如何讓對方出醜，覆仇，然而卻因為魔族莫名其妙的針對，她出師未捷身先死，可能連傳承者的前十都進不了。
好在她也沒從誰那裏聽到有關蘇雲湉的消息。
商冉爾甚至惋惜地想，說不定死在哪裏了，讓她無法親手覆仇。
“不，你不信。”石長老搖頭。
商冉爾咬唇，她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評價，然而她剛準備繼續說話，就被旁邊的人族修士拉住。
“商道友，時代變了。”
然後商冉爾就被塞了一耳朵，旁觀者視角的盛宴。
主角：蘇雲湉。
商冉爾看著其他修士手舞足蹈，萬分激動的表情。
她聽完只有一個感受，呆若木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可能呢？
對方不過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普通修士。
怎麽可能辦下這擁有通天之能才能辦成的事情？駕馭如此多的魔族？
對方會不會是作弊了？對，肯定是有幕後黑手暗中協助！就好像她有夫人幫助一樣！她沒有那麽差，她肯定還有機會的！
無數的覆雜思緒沖進她的大腦，渾身的靈力也開始肆無忌憚地沖擊經脈，商冉爾臉色越發蒼白，道心幾乎要裂開一條縫，剎那，她狠狠地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倒地。
石長老餘光看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心魔叢生啊。
他見醫修沖他點點頭，便示意他們先帶商冉爾退賽回去，剛剛誕生的心魔很弱小，但若不及時處理，也有可能中斷一名修士向上的路。
然後他才看向宗大長老，回答他之前的疑惑：“不是不肯……”
石長老表情覆雜地回頭看向宗大長老：“她同意了。”準確點說是萬分欣喜地同意。
……
蘇雲湉是作為第一批報名回去的修士。
出乎她的意料，除了她，絕大部分人族修士都沒報名，甘願留在原地。
這一遭弄得她都有些尷尬，蘇雲湉仿佛在給自己挽尊，問身側的徐元元：“那些人留下來，是不是想多賺點積分？想進傳承者的前十？”
然而徐元元一臉無奈地低聲道：“那倒不是。”
蘇雲湉臉一黑，完蛋，是不是自己思想覺悟太低了？
“他們是還差幾個人頭升級到中隊長，所以舍不得放棄。”徐元元慢悠悠地開口，“你放心，回去的隊伍不會少，這些修士也不過一時思慮不清，想多拖延些時辰。”
蘇雲湉：“……”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元元，滿臉寫著“不可能吧”，然而徐元元卻無奈又堅定的點點頭，他甚至擡起了右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烏金金。
烏金金正在那一邊用狼毫筆在紙上比劃，一邊義正言辭地開口。
“都別拉我。我派出去的隊伍肯定能給我帶來五個人，再等等……兩個時辰，不，一個時辰就行。到時候我就能湊齊高階等級。哈哈，之後修煉的資源就是躺賺，你們這群新來的家夥到底明不明白？還是說你們要來搶奪我的資源？”
蘇雲湉嘴角狠狠地抽搐。
她看著不好意思接手的人族修士，上前兩步，一錘子拍烏金金頭上：“你給我清醒點，出了女兒國這一切都不作數。我是讓你們給他們洗腦，不是把自己給洗了。”
烏金金的表情更委屈了：“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臨別前能撈一筆是一筆嘛。巫山峰實在是……唉。”
蘇雲湉想到巫山峰那典當祖產的習慣，也輕輕嘆了口氣。
“不會缺了你的。此番你們立下了大功。”宗大長老摸著胡子笑瞇瞇地走過來，“該得的都得，女兒國的這些資源本就是你們掙下來的。”
烏金金立馬沒了之前撒潑的模樣，笑著拱手，不再多說話。
宗大長老一臉不意外的表情，他看向蘇雲湉，說：“雲湉。女兒國的魔族，你是什麽想法？”
蘇雲湉：“任憑你們處置。”
宗大長老眼底閃過一抹奇異：“他們畢竟奉你為主。”
“嗨。這算什麽奉我為主，都是一群因為利益而匯聚的禿鷲。”蘇雲湉滿臉的不在乎，甚至帶著點冷酷，“但凡我行差踏錯一步，我都不可能坐在這兒與您講話。”
宗大長老心中松了口氣，又道：“正是如此。那你這安利教，你是如何想的。”
蘇雲湉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就是隨便瞎想的，盡快取締吧。”
“那怎麽能隨便取締呢？我倒是覺得這個安利教派很有發展潛力啊！我覺得應該盡早在整個魔域推廣。”不知何時，一位陌生的女長老沖了過來，親熱地拉住蘇雲湉的雙手，“多好的苗子！一看就是聖墟廟的聖令的最佳傳承者。”
蘇雲湉：“……”
“安利教安利教，安，有吉祥、健康和安逸的寓意。利，又有事情順遂，好處和利潤的寓意。多好的兩個字！正應該在蘇道友你的帶領下發揚光大！我們聖墟廟可以全力支持……”
那女長老還想多說幾句，就被靠過來的石長老不動聲色的擠開。
“你！”
“別想忽悠我的弟子當奇怪的教頭子，你的弟子都在那邊。”
“我就是過來取經，想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安利教的運轉流程，弟子還是你的，只不過多來聖墟廟轉轉，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地方和建議也可以說……”
“呵呵。”石長老不陰不陽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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