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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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湉這邊, 魔族們爭先恐後，幾乎將情報說了個遍。
蘇雲湉的手指終於停下來。
“嗯，去女兒國。”
話音剛落, 不管是魔族還是人族都震驚了。
尤其是最先說起女兒國情況的江骨, 他與紅骨對視一眼，還以為是自己之前表述不清, 戰戰兢兢開口道：“大人！女兒國那邊已經全部埋伏好, 用人族的話來說幾乎是甕中捉鱉。”
“喲。你還會說人族的成語？”蘇雲湉似笑非笑。
江骨聞言一寒, 他回憶起蘇雲湉之前極端種族主義的操作。
他麻溜的跪在地上, 恭敬道：“小的只是聽說過一點。對人族的文化絕對沒有半點好奇喜歡的情緒。”
“我管你有沒有喜歡的情緒。”蘇雲湉站起身，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動動腦子！”
江骨聞言一楞。
紅骨衙役仔細回想了一下蘇雲湉之前的神態, 好像, 說到南街區還未動手的時候，這位大人給予了一個感興趣的眼神。
他開口道：“大人！您是對傳教感興趣嗎？”
蘇雲湉默默地點了個讚，不錯不錯！魔族最佳工具人就是你了！紅骨！
蘇雲湉臉上露出一點笑容：“總算還有個肯動腦子的。”
這時，為首的魔族, 也就是虎骨忍不住勸誡道：“大人！這人族的東西不好碰啊。第一是人族狡詐, 我們輕易分辨不出教義如何，怕會被洗腦。第二, 三位大人尤其是鳴龍大人對人族所圖深大，布局繁多, 還插手了去人族傳教收服信徒的事物。您若是參與的話……”
“鳴龍大人？！鳴龍那傻逼龍在磨骨大人面前算個der。”蘇雲湉啐了一口。
埋伏在不遠處的謝安鈺：“……”
虎骨連忙低頭, 暗罵自己真的是傻了, 忘了魔骨與鳴龍兩位大人之間的勢力水火不相容！
虎骨在這群魔族中心思最為縝密, 他有意向魔骨大人靠攏, 自然想巴結看不透修為的高階魔修, 忍不住在旁邊出謀劃策。
“大人，那女兒國差不多快要成氣候，我們這時候去可以說是虎口奪食。”
虎骨還沒說完，就聽見蘇雲湉冷笑起來：“你想左右逢源？”
虎骨聞言呆滯，一雙虎目都想落淚，天地良心，他真的一門心思向著磨骨，怎麽可能左右逢源。
他聲音透著委屈：“大人，我是一片拳拳之心向著您吶。您為何要這般說我……”
“哦？你還問我為什麽？女兒國那邊是鳴龍的地盤，你不知道嗎？”
虎骨聞言一楞：啥？鳴龍大人也插手了嗎？他不知道啊。
潛伏著的謝安鈺，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又一次把他拉出頂鍋。
“不，你都能收集這麽多情報，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故意向我隱藏，好兩邊都不得罪？”蘇雲湉陰冷地看著虎骨，“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你是想投靠魔骨大人？還是鳴龍大人？”
虎骨只覺得六月飄雪，委屈得不行。
他幾乎要跪在地上喊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女兒國被鳴龍大人暗中掌控，小的只知道魔族與女兒國公主有所協議。大人請您明鑒啊。”
“我不需要明鑒！”蘇雲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銳利的骨爪落在他的脖頸處，“我只需要能帶來利益的仆從！”
虎骨一楞。
蘇雲湉眼神閃爍著失望：“你們這群家夥還能算魔族？是被人族馴化了嗎？在這裏講禮義廉恥，同族情誼？忘了祖輩魔族是怎麽從深淵爬出來的？
誰不是踩著一個一個同族的肩膀，任由他們死在下面才出來的嗎？那些心軟的想要救助同族的不是早就死在下面了嗎？怎麽？都忘了本性了？”
蘇雲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身上還溢出一點點血霧做氣勢效果。
不光是虎骨，其他的魔族也楞住了。
蘇雲湉伸出兩只手，往後猛地一揮，身上的外袍像是浴袍一般順著胳膊落下，露出幻化出來的蜜糖色的男性胸膛，非常的原始狂野。
潛伏著的謝安鈺：“！！！”
此時，耳麥裏面一片嘈雜聲，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給震驚住。
烏金金和徐元元在法器裏拼命地吶喊：“蘇隊！您悠著點啊！您，您可是女子啊！怎麽能就這麽脫上衣呢！”
徐可可的聲音最大：“閉嘴吧你們幾個！都給我把眼睛閉上。烏金金你手別抖！那血霧差點露餡了！大哥你之前要搞什麽工作，好像是啟動蘇道友眼睛佩戴的法器吧！我來替你完成，你給我閉上眼，別看了！”
謝安鈺嘴角抽抽，他無奈地看著站在一眾魔族身前，高高舉起雙手，蠱惑著他們的蘇雲湉，先是默默地給蘇雲湉的聲音加了個可以激發內心野望的道術。
想了想，他丟了幾枚從地獄花中提取的粉末。
這些粉末無色無味，食用也不會中毒，但它卻有一個特性，能夠不聲不響地方大內心的欲望和獸性。
……
不光現場的人族被震住，百裏之外的人族修士也是滿臉震驚和尷尬。
“啊，雖然知道是幻化術，但一想到蘇道友是女修……咳咳。”
“蘇道友的性情也太放蕩不羈了吧。這，這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如野人一般脫衣，成何體會……”
“嘴皮子這麽利索，你怎麽不飛進去替蘇道友扛起一切？在你眼中人族修士的命還不如一張外衣嗎？”
“男修都閉眼，我們女修士會好好看著。”
……
此時，蘇雲湉的嗓音變得不陰不陽起來。
在這一刻，無數電影角色裏的反派與她靈魂同在、
“哈哈哈……拘束在倫理之內，卻忘了我們魔族掠奪的本質。”蘇雲湉的雙眸交替閃爍著猩紅色和紫色的光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化作白骨的雙手捏碎了附近魔族的手腕。
那魔族明明痛得慘叫出聲，但卻沒有一個魔族去救他，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也仿佛被蠱惑了一樣，委屈又虔誠地跪在地上。
“釋放我們的本性，掠奪一切可以掠奪的。”蘇雲湉指著女兒國的方向，“任何東西，都是我們進階的養分！”
“嗷！”
“嗷嗷嗷！”
原本還勉強還是一副人皮的魔族們，一個個釋放渾身的魔力，很快，他們身上的衣衫爆裂，恢覆血脈中最初的形象。
有的化作虎首蛇尾，有的化身半人半馬，還有的人長出兩雙大小不一的翅膀。他們雙眸中閃爍著猩紅帶紫的光芒，看向蘇雲湉的眼神越發炙熱。
“原來您不是魔骨大人……不，或者說不僅僅是魔骨大人的人！”
此時，唯一一個還未放飛自我的虎骨特別的顯然，他神色覆雜地看著蘇雲湉，雙眼中閃爍著掙紮、猶豫。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請問，大人您是雌性嗎？”
蘇雲湉緩緩升起一個問號，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怎麽的？魔族難道還在搞重男輕女？
她冷冷地瞥了眼虎骨，伸出右手摸了摸一只湊過來撒嬌的魔族狗頭，忽然毫無慈悲地揪住狗毛重重地一扯，然後丟在地上。
蘇雲湉看都沒看嗚咽的魔族，無趣地看了虎骨一眼：“連條公狗都不如。”
她本已放棄虎骨，能忽悠到手下這二十個魔族打手已經超出預期，剩下的事情都好辦。
沒想到當她說出公狗兩個字時。那虎骨一楞，仿佛明白了什麽一樣，眼睛一亮，瞬間也選擇了爆開衣裳化作原形。
它的原型比其他幾位魔族都要漂亮，是一頭帶著翅膀的黑色金色斑紋的老虎。
蘇雲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時，虎骨非常自覺地匍匐在蘇雲湉腳下，似乎為了方便蘇雲湉上身，他的肩胛骨微微擴張，形成了一個可以借力爬上來的小平臺。
蘇雲湉相當意動。然而想到身上的幻化術，只能少與這些魔族近距離接觸。
潛伏在不遠處的謝安鈺見狀，輕輕地籲了口氣。
幸虧蘇雲湉沒有真的騎上去，否則這代表她答應對方的求愛。
啊，不對，對於沒有節操的魔族而言，只是答應了求歡。
那個虎頭魔族將蘇雲湉誤認為魔族中曾經最強大的教派，原初教派，這個教派信奉的不是哪一位魔神。而是自由和自我。
無限強調自身的利益絕對化，無限強調自身強大的絕對性。只要能鑄造強大的自身，哪怕將親族吞噬都是合理的殘忍教派。
簡稱：沒有節操，沒有道德，自由自我和快樂。
這個教義在魔族深陷魔域深淵時，得到廣大魔族的尊重，互相廝殺吞噬，互相歡悅，就像莽荒野獸一般，只有實力的尊卑。
然而當魔族一步步爬出深淵，認知到外面的世界，接觸到人族和妖族，尤其至高無上的魔尊誕生後，這樣古老殘忍的教派被廢除，漸漸沒落，變成如今潛藏在地下的龐大勢力。
十年前，他潛入魔族時，無數次嘗試接觸原初教派，希望能重新挑起魔族的兇性讓他們自相殘殺，卻始終不得其法。
然而如今……
謝安鈺神色覆雜地看著蘇雲湉，以及她身後跟著的一大幫釋放自我，充滿了幹勁的魔族，一時說不清內心什麽滋味。
這時，耳麥裏傳來烏金金擔憂的聲音。
“蘇隊！你這帶著他們去女兒國打算怎麽做？真的要打起來嗎？你會不會被拆穿了？”
徐元元的語氣也很擔憂：“我們還能做什麽？這與我們最初的計劃不一樣。還有什麽是我們能替你做的嗎？要不我和烏金金的身份換一下，他不夠機靈。”
烏金金一哽，不過他硬生生地憋住碎碎念的欲望：“我暫時不與你計較。”
徐可可也道：“蘇隊，要不我來接替你。到時候打到一半準備跑路。”
這時，蘇雲湉慢悠悠地傳來聲音：“為何要打架？”
不光徐可可，就連謝安鈺也楞住了。
烏金金憋不住道：“蘇隊？你帶著這麽一群魔族，氣勢洶洶地沖去女兒國，這不是要幹仗是要做什麽？”
“文明點。我是過去傳教的。”蘇雲湉道。
謝安鈺也忍不住出聲：“什麽？你不要為了人族修士冒險。”
蘇雲湉很鎮定地聲音傳來，語氣中甚至還帶著調侃：“沒想到連牧餘兄都被炸出來了。放心，我這個教義不太一樣。算是另類的傳銷吧。”
另類傳銷？
不光四人組不懂，用水鏡術觀察到這一切的人族修士也不明白。
“有誰知道這傳銷，另類傳銷代表什麽嗎？”
“聖墟廟，這是你們給予蘇道友的教義嗎？”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給過這樣的教義！說起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是飛向女兒國嗎？”
……
此言一出，眾多人族修士都沈默下來。
一刻鐘前，小聖龜已經啟程靠近女兒國，他們也摩拳擦掌，做好禦劍飛行，解救眾多年少天驕們的準備。
然而看到現在，蘇雲湉居然又出一個新花招，蠱惑了二十多魔族修士替她幹活。
一時間，他們有些猶豫要不要提前插手。
“暫且看看。”這時，一位不知何時上船的老者，饒有興致地看著蘇雲湉，“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沈長老見狀瞳孔一縮，手指間原本掐著一枚紙蜻蜓，被瞬間捏了個粉碎。
宗大長老忍不住上前一步，低聲道：“師叔，您怎麽過來了？”
“怎麽？嫌棄我老胳膊老腿的不能來了？”老者哼了一聲，完全沒有給宗大長老面子的意思，“你們都派人去女兒國，我總得過來看看。”
宗大長老無奈地笑笑：“師叔……”
“行了。我又不是為你這個傻小子過來的。”老者的表情嚴肅起來，視線冷冷地掃過眾人，“我就在這兒。還能出什麽幺蛾子。”
宗大長老嘴唇一抿，臉皮抖了抖，沒有再說話。
……
蘇雲湉想了想，既然要實施這個計劃，老是當個謎語人是不行的。
她看向這批魔族，然後還有那些人族奴隸，指揮道：“你們站在一起，靠攏一些。”
魔族和人族奴隸都不樂意，準確點說是人族奴隸很害怕，但看蘇雲湉態度堅持，臉上甚至泛起一些不耐煩，他們還是乖乖地站好。
蘇雲湉道：“我們的目標很簡單，把女兒國的資源一網打盡。”
眾多魔族有些沒有聽明白。
虎骨疑惑地問道：“大人，女兒國如果已經在鳴龍大人手下的話，如何才能一網打盡？”
“什麽鳴龍不鳴龍！”蘇雲湉的語氣帶著輕蔑，看向魔族的表情仿佛在看沒有開竅的孩子，“他喊一聲，那些資源會跟著他跑嗎？”
眾多魔族又是一楞。
還是紅骨領悟得最快，他語氣有些顫：“大人的意思是，黑吃黑？”
一聽到黑吃黑拿有資源，剛剛才釋放自我的魔族們頓時起了興趣，紛紛開口道。
“大人，您說怎麽殺過去？”
“是要用這些人族迷惑他們開道嗎？這些家夥不可信，要不然我都吃了，作為我操控的倀鬼過去？”
“大人，您若是說東，我絕對不會往西邊飛。”
……
“嗯！”蘇雲湉從旁邊翻出一些牛皮紙，拿出狼毫筆：“去之前，先簡單做個規培，把這些話術都給我背下來。記住！我們第一目標是拿資源，不是殺人殺魔族。”
魔族們一楞，不解道：“為何？人都不能殺？”
“殺了他們自願從哪裏來？人都死了！誰給我們挖礦？誰給我們搬運物資，誰給我們按摩打掃衛生……？”蘇雲湉也很清楚人族奴隸的作用，“你們誰殺的，誰去做這些事。”
原本對人族奴隸舉起屠刀的魔族，頓時萎靡下來。
“記住！誰對我們有用！管他什麽種族，先留著。誰對我們無用，管他什麽種族皆可殺之。”蘇雲湉一臉大反派的厭世表情，“都是給我們送資源的，沒有什麽區別。”
魔族們聞言渾身一震。
這種殺殺殺，沒有道德三觀的發言，實在是太契合他們血脈深處的骯臟點。
說到底，現在幸存下來的魔族，誰的祖先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一個善良的魔族，從來沒有踩著同族的腦門上爬上來過。
掠奪，自私，吞噬同族的強盜基因一直隱藏在血脈中，當被蘇雲湉剝開文明的外衣，又有謝安鈺添加了作料，這些魔族惡意釋放出來的速度比蘇雲湉想象的要快得多。
當然，再怎麽充斥著惡意。
這群魔族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蹲在那兒，開始背誦新教義。
“朋友，吃個安利嗎？”
這時，人族奴隸中有兩個人偷偷地靠近蘇雲湉，傳音道：蘇道友，我們認識你，放我們離開。
蘇雲湉：嗯。哪個宗門的？
兩人答案不一樣：聖霄宗/兩界宗。
蘇雲湉頓了頓，不知道為何，她對聖霄宗的感官始終不好，尤其這個聖霄宗弟子傳遞給她的情緒要差很多。
蘇雲湉：教義背誦好了嗎？
兩人同時傳遞過來極端疑惑的情緒：為何？
蘇雲湉很淡定地看著他們，又指了指那批懸梁刺股讀書的魔族：你們沒聽見，我之前說沒背誦的都不能出去。
聖霄宗的有意見，他忍不住站起身。
他的動靜頓時引起不少魔族註目禮，聖霄宗弟子頓時又坐下來了，憋屈地從旁邊拿起書冊。
魔族們依舊看著這邊，但看到蘇雲湉饒有興致的表情，魔族彼此又流出嘻嘻哈哈的神色，顯然以為蘇雲湉是打算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這也是他們魔族最喜歡玩的娛樂項目之一。
……
與此同時，女兒國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坐在皇位，身著女王服的女兒國國王戴著珍珠面紗，輕輕咳嗽兩聲，便申請退朝。
當那女王回到寢宮，坐在梳妝臺前，輕輕一撕。
人皮面具就這麽滑落。
赫然是女兒國唯一的公主，也是唯一的繼承。
她看向銅鏡的目光充斥著傲慢、害怕與得意。
片刻後，她低聲呼喚：“劉愛卿……”
不多時，房梁與地面交匯的陰影處，浮現出一道身影，是一個白發渾身帶著咒痕的半魔人。
她眼神狠厲：“你們承諾的藥呢？”
半魔人語氣透著沈穩，低頭道：“您放心，有數十名修士蘊含靈力的血肉，定然可以為您煉制最完美的長生不老藥。”
“別讓他們發現。”公主的眼神暗藏著狠辣，“你說，魔族的血肉會不會也比凡人好一些。”
半魔人微微擡眼，明明身影看起來是大帥哥，露出來的臉卻平平無奇。
“呵呵呵。我說笑的。”公主用扇子遮面，很快又露出恬淡的笑容，“我畢竟還在與魔族合作……”
白發半魔人目光幽幽地落在不遠處的山脈，語氣帶著一絲絲蠱惑：“這都取決於您。公主殿下。”
……
人族修士相較於魔族，文化程度還是要高許多。
聖霄宗與兩界宗的弟子可以說是第一批順利畢業。
他們原本背誦得不情不願，但看到周圍魔族懸梁刺股就差痛哭流涕，依舊投射過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後，他們居然生出了一份驕傲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蘇雲湉帶著兩人徹底走出來。
“你們兩個？還要跟著我走多久？”
蘇雲湉好笑地看著這兩人，一左一右和左右護法一樣：“還不回去？”
聖霄宗的弟子一楞，不知道想到什麽臉刷地黑了，瞬間，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跑了。
他這個舉動，令兩界宗的弟子目瞪口呆。
兩界宗弟子原本是打算道謝告別的，但這手擡起來一半，尷尬得怎麽都無法繼續。
最後，他無奈地拱手道：“能否讓我也為你們的傳教事業，貢獻一份力量。”
蘇雲湉想了想：“行。”
人族奴隸還是沒有修士弟子好用，有他幫襯，後續計劃會更加順利。
……
蘇雲湉讓兩界宗弟子先一步前往東區聯絡熟悉的人。
她的第一目標是女兒國，但其他幾個街區也不能放過，能團結就先團結起來。
這時，謝安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身側。
“就讓他一個人過去，沒問題嗎？”他道。
蘇雲湉笑了笑：“沒事，東區兩界宗弟子最多，讓他先去試試，失敗了也不會危及性命安全。”
謝安鈺若有所思。
“牧餘兄，那幻化術能不能改變身體狀態？”蘇雲湉忽然道。
“什麽狀態？”
“我想去女兒國看看情況。”這也是蘇雲湉單獨出來的目的，她仔細想了想，女兒國身份最高最任性的約莫就是孕婦了，她看向謝安鈺，“幫我幻化個孕婦的形象，越真實越好的那種，成嗎？”
謝安鈺表情一頓，仔細思索了一會：“我試試。”
……
女兒國的皇宮墻角。
不多時，從陰影處閃現出來一道淡淡的影子，原來是之前與公主對話的白發半魔人。
白發半魔人來到女兒國最高的高樓，他坐在房頂，伸開右手。
深紫色的魔力匯聚，沒多久，他的手心處出現一柄漂亮的小劍，仔細一看，正是開天劍的形狀。
蘇天霄觸碰了開天劍一會：“最近妹妹身邊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嗎？”
他手心的開天劍一會兒360度旋轉，一會劍身微顫。
蘇天霄皺起眉：“不會說話也就算了，表達還這麽不清晰。連好壞都分不清？”
開天劍劍身顫顫，然後徹底不動了。
蘇天霄心梗，這柄劍真的是他的半身嗎？脾氣這麽大。
他想了想，換了一個問題：“妹妹身邊，有沒有對她圖謀不軌的男性？”
開天劍一頓，很快，整個劍畫圈圈都快畫出殘影了。
蘇天霄猛地站起來，他忽然明白開天劍之前的回覆為何總是搖擺不定，圖謀不軌男性的存在很糟糕，但對方又或許能給妹妹帶來了益處，所以開天劍不知要怎麽回答。
“蠢笨！”蘇天霄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手掌心的小劍，冷酷道，“幸好我及時發現，以後……”
蘇天霄站起來，視野幾乎能遍布整個女兒國。
他正說著，餘光無意識掃到下方一對年輕夫婦的身影，本來這道目光只是隨意地飄過，然而卻在感應到自己留下的印記時，驟然回神。
是妹妹？
等等……
蘇天霄瞳孔地震，怎麽懷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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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湉的手指終於停下來。
“嗯，去女兒國。”
話音剛落, 不管是魔族還是人族都震驚了。
尤其是最先說起女兒國情況的江骨, 他與紅骨對視一眼，還以為是自己之前表述不清, 戰戰兢兢開口道：“大人！女兒國那邊已經全部埋伏好, 用人族的話來說幾乎是甕中捉鱉。”
“喲。你還會說人族的成語？”蘇雲湉似笑非笑。
江骨聞言一寒, 他回憶起蘇雲湉之前極端種族主義的操作。
他麻溜的跪在地上, 恭敬道：“小的只是聽說過一點。對人族的文化絕對沒有半點好奇喜歡的情緒。”
“我管你有沒有喜歡的情緒。”蘇雲湉站起身，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動動腦子！”
江骨聞言一楞。
紅骨衙役仔細回想了一下蘇雲湉之前的神態, 好像, 說到南街區還未動手的時候，這位大人給予了一個感興趣的眼神。
他開口道：“大人！您是對傳教感興趣嗎？”
蘇雲湉默默地點了個讚，不錯不錯！魔族最佳工具人就是你了！紅骨！
蘇雲湉臉上露出一點笑容：“總算還有個肯動腦子的。”
這時，為首的魔族, 也就是虎骨忍不住勸誡道：“大人！這人族的東西不好碰啊。第一是人族狡詐, 我們輕易分辨不出教義如何，怕會被洗腦。第二, 三位大人尤其是鳴龍大人對人族所圖深大，布局繁多, 還插手了去人族傳教收服信徒的事物。您若是參與的話……”
“鳴龍大人？！鳴龍那傻逼龍在磨骨大人面前算個der。”蘇雲湉啐了一口。
埋伏在不遠處的謝安鈺：“……”
虎骨連忙低頭, 暗罵自己真的是傻了, 忘了魔骨與鳴龍兩位大人之間的勢力水火不相容！
虎骨在這群魔族中心思最為縝密, 他有意向魔骨大人靠攏, 自然想巴結看不透修為的高階魔修, 忍不住在旁邊出謀劃策。
“大人，那女兒國差不多快要成氣候，我們這時候去可以說是虎口奪食。”
虎骨還沒說完，就聽見蘇雲湉冷笑起來：“你想左右逢源？”
虎骨聞言呆滯，一雙虎目都想落淚，天地良心，他真的一門心思向著磨骨，怎麽可能左右逢源。
他聲音透著委屈：“大人，我是一片拳拳之心向著您吶。您為何要這般說我……”
“哦？你還問我為什麽？女兒國那邊是鳴龍的地盤，你不知道嗎？”
虎骨聞言一楞：啥？鳴龍大人也插手了嗎？他不知道啊。
潛伏著的謝安鈺，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又一次把他拉出頂鍋。
“不，你都能收集這麽多情報，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故意向我隱藏，好兩邊都不得罪？”蘇雲湉陰冷地看著虎骨，“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你是想投靠魔骨大人？還是鳴龍大人？”
虎骨只覺得六月飄雪，委屈得不行。
他幾乎要跪在地上喊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女兒國被鳴龍大人暗中掌控，小的只知道魔族與女兒國公主有所協議。大人請您明鑒啊。”
“我不需要明鑒！”蘇雲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銳利的骨爪落在他的脖頸處，“我只需要能帶來利益的仆從！”
虎骨一楞。
蘇雲湉眼神閃爍著失望：“你們這群家夥還能算魔族？是被人族馴化了嗎？在這裏講禮義廉恥，同族情誼？忘了祖輩魔族是怎麽從深淵爬出來的？
誰不是踩著一個一個同族的肩膀，任由他們死在下面才出來的嗎？那些心軟的想要救助同族的不是早就死在下面了嗎？怎麽？都忘了本性了？”
蘇雲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身上還溢出一點點血霧做氣勢效果。
不光是虎骨，其他的魔族也楞住了。
蘇雲湉伸出兩只手，往後猛地一揮，身上的外袍像是浴袍一般順著胳膊落下，露出幻化出來的蜜糖色的男性胸膛，非常的原始狂野。
潛伏著的謝安鈺：“！！！”
此時，耳麥裏面一片嘈雜聲，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給震驚住。
烏金金和徐元元在法器裏拼命地吶喊：“蘇隊！您悠著點啊！您，您可是女子啊！怎麽能就這麽脫上衣呢！”
徐可可的聲音最大：“閉嘴吧你們幾個！都給我把眼睛閉上。烏金金你手別抖！那血霧差點露餡了！大哥你之前要搞什麽工作，好像是啟動蘇道友眼睛佩戴的法器吧！我來替你完成，你給我閉上眼，別看了！”
謝安鈺嘴角抽抽，他無奈地看著站在一眾魔族身前，高高舉起雙手，蠱惑著他們的蘇雲湉，先是默默地給蘇雲湉的聲音加了個可以激發內心野望的道術。
想了想，他丟了幾枚從地獄花中提取的粉末。
這些粉末無色無味，食用也不會中毒，但它卻有一個特性，能夠不聲不響地方大內心的欲望和獸性。
……
不光現場的人族被震住，百裏之外的人族修士也是滿臉震驚和尷尬。
“啊，雖然知道是幻化術，但一想到蘇道友是女修……咳咳。”
“蘇道友的性情也太放蕩不羈了吧。這，這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如野人一般脫衣，成何體會……”
“嘴皮子這麽利索，你怎麽不飛進去替蘇道友扛起一切？在你眼中人族修士的命還不如一張外衣嗎？”
“男修都閉眼，我們女修士會好好看著。”
……
此時，蘇雲湉的嗓音變得不陰不陽起來。
在這一刻，無數電影角色裏的反派與她靈魂同在、
“哈哈哈……拘束在倫理之內，卻忘了我們魔族掠奪的本質。”蘇雲湉的雙眸交替閃爍著猩紅色和紫色的光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化作白骨的雙手捏碎了附近魔族的手腕。
那魔族明明痛得慘叫出聲，但卻沒有一個魔族去救他，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也仿佛被蠱惑了一樣，委屈又虔誠地跪在地上。
“釋放我們的本性，掠奪一切可以掠奪的。”蘇雲湉指著女兒國的方向，“任何東西，都是我們進階的養分！”
“嗷！”
“嗷嗷嗷！”
原本還勉強還是一副人皮的魔族們，一個個釋放渾身的魔力，很快，他們身上的衣衫爆裂，恢覆血脈中最初的形象。
有的化作虎首蛇尾，有的化身半人半馬，還有的人長出兩雙大小不一的翅膀。他們雙眸中閃爍著猩紅帶紫的光芒，看向蘇雲湉的眼神越發炙熱。
“原來您不是魔骨大人……不，或者說不僅僅是魔骨大人的人！”
此時，唯一一個還未放飛自我的虎骨特別的顯然，他神色覆雜地看著蘇雲湉，雙眼中閃爍著掙紮、猶豫。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請問，大人您是雌性嗎？”
蘇雲湉緩緩升起一個問號，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怎麽的？魔族難道還在搞重男輕女？
她冷冷地瞥了眼虎骨，伸出右手摸了摸一只湊過來撒嬌的魔族狗頭，忽然毫無慈悲地揪住狗毛重重地一扯，然後丟在地上。
蘇雲湉看都沒看嗚咽的魔族，無趣地看了虎骨一眼：“連條公狗都不如。”
她本已放棄虎骨，能忽悠到手下這二十個魔族打手已經超出預期，剩下的事情都好辦。
沒想到當她說出公狗兩個字時。那虎骨一楞，仿佛明白了什麽一樣，眼睛一亮，瞬間也選擇了爆開衣裳化作原形。
它的原型比其他幾位魔族都要漂亮，是一頭帶著翅膀的黑色金色斑紋的老虎。
蘇雲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時，虎骨非常自覺地匍匐在蘇雲湉腳下，似乎為了方便蘇雲湉上身，他的肩胛骨微微擴張，形成了一個可以借力爬上來的小平臺。
蘇雲湉相當意動。然而想到身上的幻化術，只能少與這些魔族近距離接觸。
潛伏在不遠處的謝安鈺見狀，輕輕地籲了口氣。
幸虧蘇雲湉沒有真的騎上去，否則這代表她答應對方的求愛。
啊，不對，對於沒有節操的魔族而言，只是答應了求歡。
那個虎頭魔族將蘇雲湉誤認為魔族中曾經最強大的教派，原初教派，這個教派信奉的不是哪一位魔神。而是自由和自我。
無限強調自身的利益絕對化，無限強調自身強大的絕對性。只要能鑄造強大的自身，哪怕將親族吞噬都是合理的殘忍教派。
簡稱：沒有節操，沒有道德，自由自我和快樂。
這個教義在魔族深陷魔域深淵時，得到廣大魔族的尊重，互相廝殺吞噬，互相歡悅，就像莽荒野獸一般，只有實力的尊卑。
然而當魔族一步步爬出深淵，認知到外面的世界，接觸到人族和妖族，尤其至高無上的魔尊誕生後，這樣古老殘忍的教派被廢除，漸漸沒落，變成如今潛藏在地下的龐大勢力。
十年前，他潛入魔族時，無數次嘗試接觸原初教派，希望能重新挑起魔族的兇性讓他們自相殘殺，卻始終不得其法。
然而如今……
謝安鈺神色覆雜地看著蘇雲湉，以及她身後跟著的一大幫釋放自我，充滿了幹勁的魔族，一時說不清內心什麽滋味。
這時，耳麥裏傳來烏金金擔憂的聲音。
“蘇隊！你這帶著他們去女兒國打算怎麽做？真的要打起來嗎？你會不會被拆穿了？”
徐元元的語氣也很擔憂：“我們還能做什麽？這與我們最初的計劃不一樣。還有什麽是我們能替你做的嗎？要不我和烏金金的身份換一下，他不夠機靈。”
烏金金一哽，不過他硬生生地憋住碎碎念的欲望：“我暫時不與你計較。”
徐可可也道：“蘇隊，要不我來接替你。到時候打到一半準備跑路。”
這時，蘇雲湉慢悠悠地傳來聲音：“為何要打架？”
不光徐可可，就連謝安鈺也楞住了。
烏金金憋不住道：“蘇隊？你帶著這麽一群魔族，氣勢洶洶地沖去女兒國，這不是要幹仗是要做什麽？”
“文明點。我是過去傳教的。”蘇雲湉道。
謝安鈺也忍不住出聲：“什麽？你不要為了人族修士冒險。”
蘇雲湉很鎮定地聲音傳來，語氣中甚至還帶著調侃：“沒想到連牧餘兄都被炸出來了。放心，我這個教義不太一樣。算是另類的傳銷吧。”
另類傳銷？
不光四人組不懂，用水鏡術觀察到這一切的人族修士也不明白。
“有誰知道這傳銷，另類傳銷代表什麽嗎？”
“聖墟廟，這是你們給予蘇道友的教義嗎？”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給過這樣的教義！說起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是飛向女兒國嗎？”
……
此言一出，眾多人族修士都沈默下來。
一刻鐘前，小聖龜已經啟程靠近女兒國，他們也摩拳擦掌，做好禦劍飛行，解救眾多年少天驕們的準備。
然而看到現在，蘇雲湉居然又出一個新花招，蠱惑了二十多魔族修士替她幹活。
一時間，他們有些猶豫要不要提前插手。
“暫且看看。”這時，一位不知何時上船的老者，饒有興致地看著蘇雲湉，“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沈長老見狀瞳孔一縮，手指間原本掐著一枚紙蜻蜓，被瞬間捏了個粉碎。
宗大長老忍不住上前一步，低聲道：“師叔，您怎麽過來了？”
“怎麽？嫌棄我老胳膊老腿的不能來了？”老者哼了一聲，完全沒有給宗大長老面子的意思，“你們都派人去女兒國，我總得過來看看。”
宗大長老無奈地笑笑：“師叔……”
“行了。我又不是為你這個傻小子過來的。”老者的表情嚴肅起來，視線冷冷地掃過眾人，“我就在這兒。還能出什麽幺蛾子。”
宗大長老嘴唇一抿，臉皮抖了抖，沒有再說話。
……
蘇雲湉想了想，既然要實施這個計劃，老是當個謎語人是不行的。
她看向這批魔族，然後還有那些人族奴隸，指揮道：“你們站在一起，靠攏一些。”
魔族和人族奴隸都不樂意，準確點說是人族奴隸很害怕，但看蘇雲湉態度堅持，臉上甚至泛起一些不耐煩，他們還是乖乖地站好。
蘇雲湉道：“我們的目標很簡單，把女兒國的資源一網打盡。”
眾多魔族有些沒有聽明白。
虎骨疑惑地問道：“大人，女兒國如果已經在鳴龍大人手下的話，如何才能一網打盡？”
“什麽鳴龍不鳴龍！”蘇雲湉的語氣帶著輕蔑，看向魔族的表情仿佛在看沒有開竅的孩子，“他喊一聲，那些資源會跟著他跑嗎？”
眾多魔族又是一楞。
還是紅骨領悟得最快，他語氣有些顫：“大人的意思是，黑吃黑？”
一聽到黑吃黑拿有資源，剛剛才釋放自我的魔族們頓時起了興趣，紛紛開口道。
“大人，您說怎麽殺過去？”
“是要用這些人族迷惑他們開道嗎？這些家夥不可信，要不然我都吃了，作為我操控的倀鬼過去？”
“大人，您若是說東，我絕對不會往西邊飛。”
……
“嗯！”蘇雲湉從旁邊翻出一些牛皮紙，拿出狼毫筆：“去之前，先簡單做個規培，把這些話術都給我背下來。記住！我們第一目標是拿資源，不是殺人殺魔族。”
魔族們一楞，不解道：“為何？人都不能殺？”
“殺了他們自願從哪裏來？人都死了！誰給我們挖礦？誰給我們搬運物資，誰給我們按摩打掃衛生……？”蘇雲湉也很清楚人族奴隸的作用，“你們誰殺的，誰去做這些事。”
原本對人族奴隸舉起屠刀的魔族，頓時萎靡下來。
“記住！誰對我們有用！管他什麽種族，先留著。誰對我們無用，管他什麽種族皆可殺之。”蘇雲湉一臉大反派的厭世表情，“都是給我們送資源的，沒有什麽區別。”
魔族們聞言渾身一震。
這種殺殺殺，沒有道德三觀的發言，實在是太契合他們血脈深處的骯臟點。
說到底，現在幸存下來的魔族，誰的祖先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一個善良的魔族，從來沒有踩著同族的腦門上爬上來過。
掠奪，自私，吞噬同族的強盜基因一直隱藏在血脈中，當被蘇雲湉剝開文明的外衣，又有謝安鈺添加了作料，這些魔族惡意釋放出來的速度比蘇雲湉想象的要快得多。
當然，再怎麽充斥著惡意。
這群魔族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蹲在那兒，開始背誦新教義。
“朋友，吃個安利嗎？”
這時，人族奴隸中有兩個人偷偷地靠近蘇雲湉，傳音道：蘇道友，我們認識你，放我們離開。
蘇雲湉：嗯。哪個宗門的？
兩人答案不一樣：聖霄宗/兩界宗。
蘇雲湉頓了頓，不知道為何，她對聖霄宗的感官始終不好，尤其這個聖霄宗弟子傳遞給她的情緒要差很多。
蘇雲湉：教義背誦好了嗎？
兩人同時傳遞過來極端疑惑的情緒：為何？
蘇雲湉很淡定地看著他們，又指了指那批懸梁刺股讀書的魔族：你們沒聽見，我之前說沒背誦的都不能出去。
聖霄宗的有意見，他忍不住站起身。
他的動靜頓時引起不少魔族註目禮，聖霄宗弟子頓時又坐下來了，憋屈地從旁邊拿起書冊。
魔族們依舊看著這邊，但看到蘇雲湉饒有興致的表情，魔族彼此又流出嘻嘻哈哈的神色，顯然以為蘇雲湉是打算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這也是他們魔族最喜歡玩的娛樂項目之一。
……
與此同時，女兒國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坐在皇位，身著女王服的女兒國國王戴著珍珠面紗，輕輕咳嗽兩聲，便申請退朝。
當那女王回到寢宮，坐在梳妝臺前，輕輕一撕。
人皮面具就這麽滑落。
赫然是女兒國唯一的公主，也是唯一的繼承。
她看向銅鏡的目光充斥著傲慢、害怕與得意。
片刻後，她低聲呼喚：“劉愛卿……”
不多時，房梁與地面交匯的陰影處，浮現出一道身影，是一個白發渾身帶著咒痕的半魔人。
她眼神狠厲：“你們承諾的藥呢？”
半魔人語氣透著沈穩，低頭道：“您放心，有數十名修士蘊含靈力的血肉，定然可以為您煉制最完美的長生不老藥。”
“別讓他們發現。”公主的眼神暗藏著狠辣，“你說，魔族的血肉會不會也比凡人好一些。”
半魔人微微擡眼，明明身影看起來是大帥哥，露出來的臉卻平平無奇。
“呵呵呵。我說笑的。”公主用扇子遮面，很快又露出恬淡的笑容，“我畢竟還在與魔族合作……”
白發半魔人目光幽幽地落在不遠處的山脈，語氣帶著一絲絲蠱惑：“這都取決於您。公主殿下。”
……
人族修士相較於魔族，文化程度還是要高許多。
聖霄宗與兩界宗的弟子可以說是第一批順利畢業。
他們原本背誦得不情不願，但看到周圍魔族懸梁刺股就差痛哭流涕，依舊投射過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後，他們居然生出了一份驕傲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蘇雲湉帶著兩人徹底走出來。
“你們兩個？還要跟著我走多久？”
蘇雲湉好笑地看著這兩人，一左一右和左右護法一樣：“還不回去？”
聖霄宗的弟子一楞，不知道想到什麽臉刷地黑了，瞬間，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跑了。
他這個舉動，令兩界宗的弟子目瞪口呆。
兩界宗弟子原本是打算道謝告別的，但這手擡起來一半，尷尬得怎麽都無法繼續。
最後，他無奈地拱手道：“能否讓我也為你們的傳教事業，貢獻一份力量。”
蘇雲湉想了想：“行。”
人族奴隸還是沒有修士弟子好用，有他幫襯，後續計劃會更加順利。
……
蘇雲湉讓兩界宗弟子先一步前往東區聯絡熟悉的人。
她的第一目標是女兒國，但其他幾個街區也不能放過，能團結就先團結起來。
這時，謝安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身側。
“就讓他一個人過去，沒問題嗎？”他道。
蘇雲湉笑了笑：“沒事，東區兩界宗弟子最多，讓他先去試試，失敗了也不會危及性命安全。”
謝安鈺若有所思。
“牧餘兄，那幻化術能不能改變身體狀態？”蘇雲湉忽然道。
“什麽狀態？”
“我想去女兒國看看情況。”這也是蘇雲湉單獨出來的目的，她仔細想了想，女兒國身份最高最任性的約莫就是孕婦了，她看向謝安鈺，“幫我幻化個孕婦的形象，越真實越好的那種，成嗎？”
謝安鈺表情一頓，仔細思索了一會：“我試試。”
……
女兒國的皇宮墻角。
不多時，從陰影處閃現出來一道淡淡的影子，原來是之前與公主對話的白發半魔人。
白發半魔人來到女兒國最高的高樓，他坐在房頂，伸開右手。
深紫色的魔力匯聚，沒多久，他的手心處出現一柄漂亮的小劍，仔細一看，正是開天劍的形狀。
蘇天霄觸碰了開天劍一會：“最近妹妹身邊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嗎？”
他手心的開天劍一會兒360度旋轉，一會劍身微顫。
蘇天霄皺起眉：“不會說話也就算了，表達還這麽不清晰。連好壞都分不清？”
開天劍劍身顫顫，然後徹底不動了。
蘇天霄心梗，這柄劍真的是他的半身嗎？脾氣這麽大。
他想了想，換了一個問題：“妹妹身邊，有沒有對她圖謀不軌的男性？”
開天劍一頓，很快，整個劍畫圈圈都快畫出殘影了。
蘇天霄猛地站起來，他忽然明白開天劍之前的回覆為何總是搖擺不定，圖謀不軌男性的存在很糟糕，但對方又或許能給妹妹帶來了益處，所以開天劍不知要怎麽回答。
“蠢笨！”蘇天霄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手掌心的小劍，冷酷道，“幸好我及時發現，以後……”
蘇天霄站起來，視野幾乎能遍布整個女兒國。
他正說著，餘光無意識掃到下方一對年輕夫婦的身影，本來這道目光只是隨意地飄過，然而卻在感應到自己留下的印記時，驟然回神。
是妹妹？
等等……
蘇天霄瞳孔地震，怎麽懷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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