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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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
“不要怕。”夏油傑溫聲對一旁的孩子說，“他現在已經無法再傷害你了。”
他強忍著那種已經出現在生理上的不適，語氣溫柔且堅定地說著。
那孩子不禁看向了身邊的這個身材高大的少年。
那一刻，他盡是麻木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絲，仿佛初生的小鹿那般濕漉漉的水光。
這時候五條悟已經報完警了。
他也沒避著人，用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的聲音給電話那頭的人民警察們簡要概括了一下具體情況，報出地址。
寺島社長越走越近。
受到精神控制的他即便聽到了五條悟報警的聲音也毫無反應。
大道寺枝裏留意到一旁的那個孩子整個背都因那個家夥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顫抖著弓起來，略微的有一些想要嘆息。
她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道：“很快就會結束了。”
五條悟以一個可以說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站在一旁。
他看著這一切，現在有點擔憂一個問題。
眼前的這些，他非常相信大道寺枝裏可以處理好，讓這個惡心的家夥受到應有的懲罰。
問題在於夏油傑。
他現在覺得夏油傑的狀態很不對勁。
就仿佛有了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些有關“未來”的畫面中的……苦夏時期夏油傑的初步狀態。
他很想做點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我們會解決這一切的”？還是說“你不要多想”……
好像每一個都是毫無意義的話，光是想想都覺得蒼白的可笑，更別說能對夏油傑起到什麽作用了。
五條悟一直都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難得倒他。即便是知曉了將來的那些老橘子會惡心到什麽程度。
因此在可以說是毫無基礎的情況下初次接手五條家繁瑣的各類事項，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困難的。
可現在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人心果然是最難解的難題。
也正因如此，當大道寺枝裏開口正準備繼續與寺島進行“友好”交流的時候，他的心裏沒來由地咯噔一跳，下意識地往夏油傑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就對上了一雙黑沈沈的雙眼。
看樣子他最擔心的事情……確實是正在發生著。
這該怎麽處理呢？
他思索著，就聽到一旁的大道寺枝裏開口問寺島。
“寺島社長，方便和我們分享一下我們目前所看到的這些情況的原委嗎？”
寺島：他能說不方便嗎他不能啊！
五條悟不禁覺得大道寺枝裏這個人是不是有那種獨特的惡趣味。
她總喜歡客客氣氣的用最溫和最有禮貌的語氣說出最不容拒絕的話。
……但不得不說這真的很帶勁。
這會兒，五條悟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夏油傑。
很好，夏油傑似乎已經被大道寺枝裏的行為吸引了註意力，眼神看起來也沒有先前那麽不對勁了！
被異能力影響被迫開口的寺島內心很草很慌。但是他沒有辦法控制之自己的嘴，於是他開始了一段相當詳細的全方面解說。
正如高野之前所說的那樣，寺島曾經生病的時候夢到了一個神明。
在那之後，他開始堅信著那位所謂的慈悲為懷的神明會幫助他拜托一切凡人的煩惱。
只要他足夠赤誠，病痛、衰老，甚至是死亡都不會威脅到他。
然後他開始尋找那位曾經出現在他夢裏的神明。
很快的，經過一些大善人的介紹，他找到了一個符合自己夢境中的以為慈悲的神明。
為了報答那些大善人，寺島還投資了一大筆錢給他們——因為正好那些人正在開發一些對人身體有益的保健養生儀器，幫助他們解決經濟難題的同時，他也正好算是行善積德了。
很快，寺島就意識到自己行的那些‘善’積的那些‘德’有了回報。
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那位神明在回應他！答應他等他再努力幾年，就帶他脫離俗世的苦海！
而且很快，那位神明告知他的話就應驗了。
他在一次日常拜神的活動結束以後，遇到了一對因為窮困潦倒而走投無路的夫婦。
本著日行一善的信念，他詢問了這對夫婦的困境，並幫助了他們。
大概是被他的善意所打動，這對夫婦告訴他了一個秘密。
他們有一件神奇的寶物——那是一個擁有著治愈病痛的能力的孩子。
寺島瞬間就明白了——這是神賜予他的指引！這是命中註定的！
於是在一頓商談（論價）之後，寺島帶回了這個他夢寐以求的寶貝。
由於這份寶物過於強大，為了防止他的能量暴走，夫婦還附贈了不少自制的符咒——當然，這些符咒有一定的有效期，之後都是需要花錢購買的。
但寺島社長依然覺得這波血賺。
畢竟這份寶物的厲害，他深深地見識到了。
夫婦用刀刃割傷自己的手，然後讓那個孩子發動能力，很快，那道血淋淋的新鮮傷口就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痊愈了。
“這是、這是何等耀眼的寶物啊！我就是那個被神靈眷顧的人！”說到這裏，寺島大喊起來。
他神色扭曲，眼睛瞪大，眼白處布滿鮮艷的紅血絲，這讓他的雙眼像要滴出血來似的。
額角有青筋突起，他雙臂張開手舞足蹈著，向眾人表達著他對那位神明的崇拜與赤誠。
真是叫人不快。
令人作嘔。
大道寺枝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推測警察也應該到了。
於是她露出和善的微笑對寺島說：“謝謝你的配合，一會兒等警察過來了，請你就這樣再說一遍吧。”
在那之後，自有相應的法律懲治他。
……可夏油傑覺得這樣不夠。
他說不清楚緣由，但……他覺得不能就這麽完了。
他看向那個孩子。
從剛才寺島的話中完全可以聽的出來。
這個孩子，從來就沒有被當成人來對待過。
什麽“寶物”……說到底，擁有著咒力，非同尋常的孩子在這些一般人眼裏就是一件可以隨意交易的物件嗎？
這是何等的令人作嘔。
感覺到夏油傑神態又變了的五條悟感覺自己簡直像是在做過山車。
於是他決定拉上超會說話的大道寺枝裏共同分攤這份焦慮。
被五條悟拽了拽的大道寺枝裏疑惑地看向他，然後在五條悟的暗示下看向夏油傑的方向。
……嗯，是很明顯在困擾著痛苦著什麽的表情呢。
大道寺枝裏大概能想到夏油傑此時究竟在為什麽而感到痛苦。
也是，這個事件實在是非常符合激發‘苦夏’的條件。
至於應對‘苦夏’的辦法……說實在的，大道寺枝裏完全想不到合適的方法。
心理的問題是最難解決的，稍有不慎反倒會釀成更糟糕的後果。
而這次的事件，作為一個堅定的守序人，她原想的就是將一切交給法律。
但……
回想起這段時間非常快樂的集體生活。
還有無數次夏油傑看向自己時無比溫和的目光。
她忽然有了一點點小小的私心。
稍微……做點什麽吧？
目前這個順遂的情況本就是她利用能力快速得到的，那麽在不改變大體的情況下，將這個家夥最脆弱的地方碾到粉碎怎麽樣？
這樣想著，她那施加了異能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寺島，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你的神明厭棄，你傷害了這個美好的孩子。所以你的神明因此憤怒，因此厭惡你了。”
這在其餘人耳有些中二且意味不明的荒謬話語落入寺島耳內時如同驚雷落地，足以瞬間摧毀他的一切。
說來也是令人覺得寒涼又可笑。
對於這樣的人而言，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會自主去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麽。
他們或許只會在東窗事發時埋怨揭發自己的人，或是思考自己的計劃還有哪裏不夠完美。
這位寺島社長大幾率就會是這樣的人。
所以大道寺枝裏抓住了對於心中的信奉已經到了魔怔地步的人而言最重要的東西。
而當她將那樣東西摧毀的時候，就是對方最為痛苦的時候。
“怎、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啊、不可以……”大道寺枝裏的聲音剛一落下，眾人就見寺島忽然再也站不穩，他倒在地上仿佛陷入癲狂一樣四肢抽搐著想要爬向那個角落裏的孩子，嘴裏還碎碎念叨著，“原諒我吧孩子……原諒……”
他那身名貴的西服早已淩亂不堪，沾染了塵埃。
當然，他還未能接近那個孩子就被邊上的夏油傑攔住了。
夏油傑用相當覆雜的眼神看向大道寺枝裏。
但大道寺枝裏並沒有註意到，而是蹲下來看向那個孩子，語調平緩地又說了一句剛才說過一次的話。
只不過先前她只是自言自語，現在她是說給這個孩子聽的。
——“很快就會結束了。”
這樣癲狂狀態中的寺島社長實在是不堪入目，肯定會嚇到小孩的吧。
她這樣想著。
警察很快就到了。
雖然宅子中的情況實在是淩亂不堪但是警察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在聽完寺島社長痛哭流涕著懺悔自己所做過的事後就將人拷走了。
一起去警局配合接下來的調查的途中，大道寺枝裏看著一旁神色頗為覆雜，一直保持著一種相當嚇人的沈默的夏油傑，感覺有那麽一點不安。
她不會……起到反效果了吧。
啊果然這種心理問題真的很難搞欸！
於是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正想開口問，就聽到這個人先開口了。
似乎是有些喪氣且沈悶的語氣。
“我剛才……想要把他殺了。”夏油傑看向一旁神色糾結的少女，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疲憊之色，眸中似是流淌著深深的暗河。
大道寺枝裏微微一楞，然後平靜地應道：“是嗎，我覺得你有這個想法也很正常。”
“不止是這樣。”夏油傑搖了搖頭，聲音低低的，“不止是他，還有……還有很多很多像他這樣的敗類存活於世。”
他有那麽一瞬間，動過想要將他們全都清理掉的想法。
“確實如此。”大道寺枝裏讚同他的這一半的觀點，她想了想又道，“但是有些時候死是最輕松的了。”
她決定先轉移一下夏油傑對死啊殺啊這方面的戾氣再說。
“所以就像剛才那樣，你覺得在我的幫助下，那家夥目前食到的惡果如何？”
夏油傑回憶了一下剛才的畫面……
不得不說，這個惡果，就算寺島死不了。但他接下來的生命也會永遠處於絕望與折磨中，這可遠沒有一死了之來的輕松。
況且，法律也不會饒過這種家夥。
見他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情緒，大道寺枝裏再接再厲。
“那麽……比起那些，嘗試著相信我如何？”
大道寺枝裏說到一半意識到邊上還有一個五條悟，立刻又添了一個“我們”。
只不過夏油傑此刻並不在意這些細節了。
他只覺得大道寺枝裏的那句話像是有著獨特的魔力一般，剛一落下，一股非常特別的情感，宛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瞬間將他腦袋裏那根始終緊繃著，脆弱的弦淹沒了。
她與他感同身受。
她是那樣了解他。
又是那樣的……美好至極。
他的精神曾游走在懸崖峭壁之上，岌岌可危，而就在這時候……卻被這個人拉扯到了另一條道路上。
那條道路裹著令人沈醉的蜜糖。
甜蜜又極具危險。
讓人不禁……想要獨占。
緊接著，大道寺枝裏耳內忽然響起了一連串刺耳的提示音，仿佛狂轟濫炸一般。
系統：「夏油傑好感度05，當前好感度75，已到達【感情變質】等級」
系統：「夏油傑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80，已到達【情有獨鐘】等級」
系統：「夏油傑好感度3」
系統：「夏油傑好感度5」
系統：「夏油傑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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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夏油傑溫聲對一旁的孩子說，“他現在已經無法再傷害你了。”
他強忍著那種已經出現在生理上的不適，語氣溫柔且堅定地說著。
那孩子不禁看向了身邊的這個身材高大的少年。
那一刻，他盡是麻木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絲，仿佛初生的小鹿那般濕漉漉的水光。
這時候五條悟已經報完警了。
他也沒避著人，用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的聲音給電話那頭的人民警察們簡要概括了一下具體情況，報出地址。
寺島社長越走越近。
受到精神控制的他即便聽到了五條悟報警的聲音也毫無反應。
大道寺枝裏留意到一旁的那個孩子整個背都因那個家夥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顫抖著弓起來，略微的有一些想要嘆息。
她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道：“很快就會結束了。”
五條悟以一個可以說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站在一旁。
他看著這一切，現在有點擔憂一個問題。
眼前的這些，他非常相信大道寺枝裏可以處理好，讓這個惡心的家夥受到應有的懲罰。
問題在於夏油傑。
他現在覺得夏油傑的狀態很不對勁。
就仿佛有了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些有關“未來”的畫面中的……苦夏時期夏油傑的初步狀態。
他很想做點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我們會解決這一切的”？還是說“你不要多想”……
好像每一個都是毫無意義的話，光是想想都覺得蒼白的可笑，更別說能對夏油傑起到什麽作用了。
五條悟一直都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難得倒他。即便是知曉了將來的那些老橘子會惡心到什麽程度。
因此在可以說是毫無基礎的情況下初次接手五條家繁瑣的各類事項，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困難的。
可現在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人心果然是最難解的難題。
也正因如此，當大道寺枝裏開口正準備繼續與寺島進行“友好”交流的時候，他的心裏沒來由地咯噔一跳，下意識地往夏油傑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就對上了一雙黑沈沈的雙眼。
看樣子他最擔心的事情……確實是正在發生著。
這該怎麽處理呢？
他思索著，就聽到一旁的大道寺枝裏開口問寺島。
“寺島社長，方便和我們分享一下我們目前所看到的這些情況的原委嗎？”
寺島：他能說不方便嗎他不能啊！
五條悟不禁覺得大道寺枝裏這個人是不是有那種獨特的惡趣味。
她總喜歡客客氣氣的用最溫和最有禮貌的語氣說出最不容拒絕的話。
……但不得不說這真的很帶勁。
這會兒，五條悟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夏油傑。
很好，夏油傑似乎已經被大道寺枝裏的行為吸引了註意力，眼神看起來也沒有先前那麽不對勁了！
被異能力影響被迫開口的寺島內心很草很慌。但是他沒有辦法控制之自己的嘴，於是他開始了一段相當詳細的全方面解說。
正如高野之前所說的那樣，寺島曾經生病的時候夢到了一個神明。
在那之後，他開始堅信著那位所謂的慈悲為懷的神明會幫助他拜托一切凡人的煩惱。
只要他足夠赤誠，病痛、衰老，甚至是死亡都不會威脅到他。
然後他開始尋找那位曾經出現在他夢裏的神明。
很快的，經過一些大善人的介紹，他找到了一個符合自己夢境中的以為慈悲的神明。
為了報答那些大善人，寺島還投資了一大筆錢給他們——因為正好那些人正在開發一些對人身體有益的保健養生儀器，幫助他們解決經濟難題的同時，他也正好算是行善積德了。
很快，寺島就意識到自己行的那些‘善’積的那些‘德’有了回報。
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那位神明在回應他！答應他等他再努力幾年，就帶他脫離俗世的苦海！
而且很快，那位神明告知他的話就應驗了。
他在一次日常拜神的活動結束以後，遇到了一對因為窮困潦倒而走投無路的夫婦。
本著日行一善的信念，他詢問了這對夫婦的困境，並幫助了他們。
大概是被他的善意所打動，這對夫婦告訴他了一個秘密。
他們有一件神奇的寶物——那是一個擁有著治愈病痛的能力的孩子。
寺島瞬間就明白了——這是神賜予他的指引！這是命中註定的！
於是在一頓商談（論價）之後，寺島帶回了這個他夢寐以求的寶貝。
由於這份寶物過於強大，為了防止他的能量暴走，夫婦還附贈了不少自制的符咒——當然，這些符咒有一定的有效期，之後都是需要花錢購買的。
但寺島社長依然覺得這波血賺。
畢竟這份寶物的厲害，他深深地見識到了。
夫婦用刀刃割傷自己的手，然後讓那個孩子發動能力，很快，那道血淋淋的新鮮傷口就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痊愈了。
“這是、這是何等耀眼的寶物啊！我就是那個被神靈眷顧的人！”說到這裏，寺島大喊起來。
他神色扭曲，眼睛瞪大，眼白處布滿鮮艷的紅血絲，這讓他的雙眼像要滴出血來似的。
額角有青筋突起，他雙臂張開手舞足蹈著，向眾人表達著他對那位神明的崇拜與赤誠。
真是叫人不快。
令人作嘔。
大道寺枝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推測警察也應該到了。
於是她露出和善的微笑對寺島說：“謝謝你的配合，一會兒等警察過來了，請你就這樣再說一遍吧。”
在那之後，自有相應的法律懲治他。
……可夏油傑覺得這樣不夠。
他說不清楚緣由，但……他覺得不能就這麽完了。
他看向那個孩子。
從剛才寺島的話中完全可以聽的出來。
這個孩子，從來就沒有被當成人來對待過。
什麽“寶物”……說到底，擁有著咒力，非同尋常的孩子在這些一般人眼裏就是一件可以隨意交易的物件嗎？
這是何等的令人作嘔。
感覺到夏油傑神態又變了的五條悟感覺自己簡直像是在做過山車。
於是他決定拉上超會說話的大道寺枝裏共同分攤這份焦慮。
被五條悟拽了拽的大道寺枝裏疑惑地看向他，然後在五條悟的暗示下看向夏油傑的方向。
……嗯，是很明顯在困擾著痛苦著什麽的表情呢。
大道寺枝裏大概能想到夏油傑此時究竟在為什麽而感到痛苦。
也是，這個事件實在是非常符合激發‘苦夏’的條件。
至於應對‘苦夏’的辦法……說實在的，大道寺枝裏完全想不到合適的方法。
心理的問題是最難解決的，稍有不慎反倒會釀成更糟糕的後果。
而這次的事件，作為一個堅定的守序人，她原想的就是將一切交給法律。
但……
回想起這段時間非常快樂的集體生活。
還有無數次夏油傑看向自己時無比溫和的目光。
她忽然有了一點點小小的私心。
稍微……做點什麽吧？
目前這個順遂的情況本就是她利用能力快速得到的，那麽在不改變大體的情況下，將這個家夥最脆弱的地方碾到粉碎怎麽樣？
這樣想著，她那施加了異能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寺島，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你的神明厭棄，你傷害了這個美好的孩子。所以你的神明因此憤怒，因此厭惡你了。”
這在其餘人耳有些中二且意味不明的荒謬話語落入寺島耳內時如同驚雷落地，足以瞬間摧毀他的一切。
說來也是令人覺得寒涼又可笑。
對於這樣的人而言，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會自主去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麽。
他們或許只會在東窗事發時埋怨揭發自己的人，或是思考自己的計劃還有哪裏不夠完美。
這位寺島社長大幾率就會是這樣的人。
所以大道寺枝裏抓住了對於心中的信奉已經到了魔怔地步的人而言最重要的東西。
而當她將那樣東西摧毀的時候，就是對方最為痛苦的時候。
“怎、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啊、不可以……”大道寺枝裏的聲音剛一落下，眾人就見寺島忽然再也站不穩，他倒在地上仿佛陷入癲狂一樣四肢抽搐著想要爬向那個角落裏的孩子，嘴裏還碎碎念叨著，“原諒我吧孩子……原諒……”
他那身名貴的西服早已淩亂不堪，沾染了塵埃。
當然，他還未能接近那個孩子就被邊上的夏油傑攔住了。
夏油傑用相當覆雜的眼神看向大道寺枝裏。
但大道寺枝裏並沒有註意到，而是蹲下來看向那個孩子，語調平緩地又說了一句剛才說過一次的話。
只不過先前她只是自言自語，現在她是說給這個孩子聽的。
——“很快就會結束了。”
這樣癲狂狀態中的寺島社長實在是不堪入目，肯定會嚇到小孩的吧。
她這樣想著。
警察很快就到了。
雖然宅子中的情況實在是淩亂不堪但是警察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在聽完寺島社長痛哭流涕著懺悔自己所做過的事後就將人拷走了。
一起去警局配合接下來的調查的途中，大道寺枝裏看著一旁神色頗為覆雜，一直保持著一種相當嚇人的沈默的夏油傑，感覺有那麽一點不安。
她不會……起到反效果了吧。
啊果然這種心理問題真的很難搞欸！
於是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正想開口問，就聽到這個人先開口了。
似乎是有些喪氣且沈悶的語氣。
“我剛才……想要把他殺了。”夏油傑看向一旁神色糾結的少女，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疲憊之色，眸中似是流淌著深深的暗河。
大道寺枝裏微微一楞，然後平靜地應道：“是嗎，我覺得你有這個想法也很正常。”
“不止是這樣。”夏油傑搖了搖頭，聲音低低的，“不止是他，還有……還有很多很多像他這樣的敗類存活於世。”
他有那麽一瞬間，動過想要將他們全都清理掉的想法。
“確實如此。”大道寺枝裏讚同他的這一半的觀點，她想了想又道，“但是有些時候死是最輕松的了。”
她決定先轉移一下夏油傑對死啊殺啊這方面的戾氣再說。
“所以就像剛才那樣，你覺得在我的幫助下，那家夥目前食到的惡果如何？”
夏油傑回憶了一下剛才的畫面……
不得不說，這個惡果，就算寺島死不了。但他接下來的生命也會永遠處於絕望與折磨中，這可遠沒有一死了之來的輕松。
況且，法律也不會饒過這種家夥。
見他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情緒，大道寺枝裏再接再厲。
“那麽……比起那些，嘗試著相信我如何？”
大道寺枝裏說到一半意識到邊上還有一個五條悟，立刻又添了一個“我們”。
只不過夏油傑此刻並不在意這些細節了。
他只覺得大道寺枝裏的那句話像是有著獨特的魔力一般，剛一落下，一股非常特別的情感，宛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瞬間將他腦袋裏那根始終緊繃著，脆弱的弦淹沒了。
她與他感同身受。
她是那樣了解他。
又是那樣的……美好至極。
他的精神曾游走在懸崖峭壁之上，岌岌可危，而就在這時候……卻被這個人拉扯到了另一條道路上。
那條道路裹著令人沈醉的蜜糖。
甜蜜又極具危險。
讓人不禁……想要獨占。
緊接著，大道寺枝裏耳內忽然響起了一連串刺耳的提示音，仿佛狂轟濫炸一般。
系統：「夏油傑好感度05，當前好感度75，已到達【感情變質】等級」
系統：「夏油傑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80，已到達【情有獨鐘】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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