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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麥康斯東阿阿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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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鋪天蓋地地響起,舞臺上,劉念拉著兩個年輕演員,輕輕鞠躬致意。

甚至三位導師和主持人馬一波也奉獻了自己熱烈的掌聲,後者登臺調侃道:“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念姐您還是,怎麽形容呢,寶刀未老……”

“噗——”觀眾們本來還沈浸在餘韻中,聞言不由得笑噴了。

“老驥伏櫪?”馬一波苦思冥想道:“不然,老當益壯?”

劉念笑著橫他一眼:“會說話嗎,馬大嘴巴?”

“嗨,您是風采不減當年吶,”馬一波感嘆道:“從您來這個節目開始,恐怕觀眾朋友跟我想的一樣,覺得我們念姐二十多年沒演過戲了,還會演嗎?”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得臺下的觀眾一片呼聲,“會演!”

甚至一個中年男粉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吼了一聲:“劉念你永遠都是我的夢中情人!”

這下全場沸騰了,馬一波作勢怒指觀眾:“是誰說的?來,罰你上臺跟我們念姐擁抱一下!”

劉念落落大方地跟激動的粉絲擁抱了一下,在眾人的喝彩聲中,現場氣氛達到了頂峰。

“我偷偷告訴你們個事,像我和劉念這種演員啊,都是老來俏,”馬一波在一旁比劃了個悄悄話的姿勢:“越老越有味道的那種……”

周露白可不慣他:“陳年老醋啊!”

眾人又一次哈哈大笑,就聽馬一波道:“別不信,說真的我在中老年婦女中,那是相當地有號召力啊!”

“我們劉念老師,確實是國寶級演員,”掌聲散去,王茵夢做出了客觀評價:“演出了一個為生活不能自理的兒子操勞了半輩子的母親,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當她發現兒子極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的時候,她的那種隱忍、掙紮和恐懼,那種極力遮掩的神情動作,完完全全讓人相信這就是一個母愛如天的女人,她只有一個兒子,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不知道大家註意到劉念老師端木盆的動作了沒有,”周露白補充道:“你們可能想,是不是演的有些誇張了,哪有那麽大的木盆,我可以告訴你們,農村女人洗衣服的木盆和磨豆腐的磨盤一樣大,常常一洗就是一天,為什麽農村女人常常是弓腰駝背的,你們去鄉下看一下就知道了,我只能說,劉念老師的表演,是當之無愧的教科書。”

掌聲再次席卷而來,然而劉念卻止住了觀眾的掌聲,露出謙虛的神色:“其實這個題目對我來說,是有些討巧了,就像露白說的,我善於演這種角色,我憑借的不過是往昔的一些經驗罷了,不過這一次,跟我合作的兩個年輕演員,給了我很大驚喜。”

她先看了一眼沈明明:“這個演員給我的感覺是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他能看到木盆裏的血跡,這在我們的設計中是沒有的,也就是說是他自己加的,一個警察確實擁有銳利的眼神……這一點也讓我們這場戲更加流暢自然。”

沈明明耳朵有些通紅,被誇地羞澀不已。

“至於飾演我兒子的這位演員,”劉念又看了一眼羅布裏,神色有些覆雜:“我完全沒想到他能演得這麽好。”

馬一波表示同意:“剛才有被羅布裏的眼神嚇到的,請舉手!”

嘩啦啦現場簡直豎起了一片小森林。

羅布裏咳嗽了一聲,“那什麽,也許我應該去恐怖片裏飾演男版貞子。”

“那麽電視機前的恐怖片導演,別忘了聯系我們羅布裏,”就見馬一波掏出一個小紙片:“在此我公布羅布裏的電話,02138××××××。”

眾人一聽差點沒笑噴,這哪是羅布裏的電話,這分明是麥康斯東阿阿膠的聯系電話啊!

好個不遺餘力插播廣告的主持人馬一波!

三人進入後臺,收獲了更多的掌聲,在後臺等候的年輕演員們紛紛起身,“念姐,您演得太好了!”

“沈明明,可以啊!”

“羅布裏,你小子,扮豬吃老虎啊!”駱之光摟住了羅布裏,笑得似乎很開懷,但眼中卻是明明白白的咬牙切齒和不服氣。

他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羅布裏在臺上那個眼神,嚇到了他。

“喜歡吧,想學吧……跪下來叫爸爸,”羅布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也不教給你。”

“噗!”

一旁喝水的沈明明被嗆住了,咳得驚天動地。

陳卓將鬥雞似的兩人分開,拉著羅布裏走到角落,上下打量著他,末了給了他一拳。

“至於嗎,陳卓,老子不就順了你幾顆燕麥糖,蹭了你幾回肯德基會員,”羅布裏嗷地一聲:“用你的牙刷刷了一回馬桶……”

“上的鏡子嗎?!”

陳卓黑臉。

臥槽,羅布裏心下一沈,難道那件事,他也知道了?

“好吧,我承認,我還用你的淘寶賬號訂購了酷感鐳射絲光立體小內內……”

陳卓的眉毛動了動,忍無可忍:“羅布裏!”

他揪住羅布裏的領子,對上那張討饒的臉,一如既往地賤兮兮……仿佛那個和劉念搭戲卻絲毫不遜色的演員,並不是此人一樣。

“你既然能演好,為什麽以前從來不好好演?”

“你覺得我演得好啊,”羅布裏輕輕一笑:“如果我告訴你,我只是親眼見過真正的智障呢?”

羅布裏掏出口袋裏七零八碎的人偶玩具,小心翼翼地將被擰掉的四肢和頭顱安了上去,如此簡單的動作,但他知道有些孩子卻永遠無法完成。

貓頭鷹之家,北京殘聯下轄的一家社會福利性質的機構,收容著上百個天生智力殘疾、行動不便的孩子們,他們有的是遺傳,有的是母親分娩時候的產傷,有的是出生之後患病,造成了他們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認知這個世界。

他們只能‘啊啊’叫著,試圖吸引人的註意力,或者用簡單的詞匯,激動地表達著對羅布裏扮演的小動物的喜愛。

對,羅布裏有時候會去看望他們,孩子們會親切地稱呼他為‘大胡子叔叔’,因為只有羅布裏帶上胡子的時候,智力殘疾的孩子們才認得出來他。

不知怎麽,羅布裏有些想念他們了。

“來,讓我們歡迎下一組上場!”

下一組也就是戴岳這一組,他和兩個年輕演員抽中的四個關鍵詞是‘老師’、“學生”、“手機”和“售賣”,很快他們就開始了表演。

戴岳飾演的老師發現了學生正在偷偷摸摸進行一項和課堂無關的活動,通過追查,以為他們是在售賣違法信息,沒想到最後真相揭開,學生們居然是在幫助偏遠山區的窮困村民。

叫羅布裏看,首先這個情境表演的立意就很高,何況戴岳表演的老師確實有一股書呆子氣,明明很關愛學生,生怕學生走上了歪路,然而他批評教育的方式卻很死板,一個心急如焚卻不知道如何和學生交流的男教師的形象躍然而成,非常豐滿。

本以為這一組會順利過關,沒想到就在點評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主持人馬一波問道和戴岳搭戲的年輕演員劉一帆的感受的時候,這個演員在鏡頭前猛然紅了眼眶,掉下了豆大的眼淚。

“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商量好的臺詞吧,”就聽他道:“怎麽實際表演的時候說沒有就沒有了呢?戴岳老師的臺詞好,舞臺功力強,也不至於把我們的臺詞都搶了吧,那您怎麽不一個人表演呢?還跟我們搭什麽戲呢?”

劉一帆指責戴岳搶了他該說的幾句臺詞!

這個變故讓臺上臺下一下子鴉雀無聲,連鏡頭後的導播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看了一眼臺本,這應該不是節目組安排的環節啊?

連後臺的年輕演員都楞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屏幕。

搶戲?加詞?

但這不是即興表演嗎?

羅布裏皺起眉頭,即興表演哪裏有規定誰該說什麽,誰不該說什麽?

他和劉念沈明明兩個設計情節的時候,也只是大概確定了自己的臺詞,時間那麽緊迫,三個人甚至連一遍戲都沒有來得及對過去,全憑場上發揮,要按這麽說的話,沈明明還自作主張添加了看血跡的那一幕,劉念還不是照樣接的穩穩當當?

難道沈明明也搶戲?

主持人馬一波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委屈地掉眼淚的劉一帆,還有受到指責臉色有些蒼白但一句也不作辯解的戴岳,感到有些棘手。

以他看,可能戴岳的臺詞確實有些多,劉一帆的臺詞因而被壓縮了,但舞臺就是表現的地方,你自己不能順利表現出來,難道還要怪別人表現突出?

看看羅布裏那個演員,第一場公交車的戲,正兒八經演了個吃瓜的乘客,什麽情節發展都沒有他,但沒有人認為他演得不好。

第二場戲更是意想不到,一句臺詞也沒安排上,但人家就依靠著最後搶票的一幕,吸引了所有觀眾的目光,創造出符合人物性格的動作戲來,這才是真正的本事。

自己演得不好,怪別人搶你戲,這算怎麽回事?

馬一波是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了,就算心裏怎麽想,面上絕不會露出一絲一毫,只是忠實履行著主持人的身份,笑著活躍了一下氣氛:“看來我們的演員有爭議啊,這個表演過程中是否存在搶戲這個說法,我想我們的導師應該更有發言權。”

他原本是想借著導師打個圓場,沒想到面色冷硬的導師吳佩綸開了口,一開口就給戴岳定了罪。

“我看到的是戲霸,一個徹徹底底的戲霸!”

作者有話要說:

欲知後事如何,收藏評論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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