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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感謝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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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知道, 嗆水的時候,水從鼻子裏噴出來的酸爽感。

換算一下,這回從神父鼻子裏噴出來的, 可是紅色的麻婆豆腐,火辣版本的麻婆豆腐!

是的, 哪怕是未嘗一敗的言峰綺禮, 多少次徘徊於生死危機中的代行者,也感受到瀕死體驗!

這種如同瞬間墜入地獄摔得粉身碎骨的麻辣狂潮——讓他腦子被狂轟亂炸,幾乎失去意識!

但很快他從瘋狂的咳嗽之中恢覆過來, 用意志力抗住了熔巖地獄一般的辣意!

更甚至, 最初那種瘋狂痛苦過去之後,火熱刺痛的辣意,竟然還讓他七竅暢通,非常舒爽?

“咳,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哈桑都嚇傻了, 禦主怎麽了, 禦主這是瘋了嗎?

你可能覺得言峰綺禮太誇張了, 到底是怎麽了,只不過是有人要主動提供魔力給從者,這不是好事嗎?你看看, 肯尼斯的未婚妻不就是提供從者魔力的移動電池,這在魔術師之間應該很正常?

是的, 在魔術師之間, 劃重點。

首先, 你得是個魔術師, 最低限度,哪怕你不是魔術師,你得有魔力回路。

這個世界很奇怪,有各種各樣的人,有擁有魔力,卻沒有魔力回路的人,也有擁有魔力回路,卻魔力匱乏的人,兩者皆有者非常稀少。如果不是如此,魔術師的數量也不會如此稀缺。

魔術師之間可以用魔術來傳導魔力,因為雙方有回路。

電池跟電路串聯那得有線!索拉能用魔術提供魔力給Lancer,是因為她也是魔術師,有魔力回路!

那麽如果遇到空有魔力卻沒有魔力回路,或者魔力回路過於簡短的情況,怎樣將魔力補充過去呢?

有特殊的魔法,可以將魔法刻印轉移過去,但那非常繁雜,所用的材料極為珍惜昂貴,一般是大家族傳承的時候,繼承家族刻印才會用到。

一般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身體接觸,註意,這也是在對方有魔力回路,只是較短的基礎上。如果太過短了,甚至沒有,那麽……

……就只能負距離接觸了。

最好是體內液體交換,因為液體是流淌在身體之中承載魔力最多,且失去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損害的魔力承載物。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Doing,那樣是最快的方式。整體衡量,XX處的液體承載魔力大於血液大於唾液大於汗液,大概是這樣的排列。

這就是為什麽很多魔術會用到魔術師的血液,因為它是魔力承載物。像繪制魔法陣進行召喚等等,多數會用到自己的血。

而英靈有著極強的魔力需求,如果靠血液來維持英靈行動,那禦主得失血而死。所以對於沒有魔力回路的禦主,能支持英靈自由行動的情況很少。

好比雨生龍之介,就是很罕見的天生擁有魔力回路,卻不是魔術師的例子,而且Caster本身就是魔法師職階,能通過殺戮等方式利用大量兒童的血與靈魂給自己補充魔力。

好了,在知道這些背景下你應該明白了,一個沒有魔力回路的非魔術師,對一個英靈說他想給對方補充魔力,在魔術師看來會作何感想了。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會質疑,這是我不付費能看的頻道嗎?

但言峰綺禮不是一般人,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搞快點!

他甚至展開更精彩的聯想,已知這少年可能就是吉爾伽美什認識的人,吉爾伽美什又很在意對方,如果他的從者跟對方變成這種關系,被英雄王知道……

言峰綺禮想到的不是自己死定了,而是,好爽!

主啊,我有罪,但是想象一下能NTR英雄王,讓對方暴怒就好爽!

對方的本體還是小孩子,有夠背德!

言峰綺禮接過哈桑遞過來的紙,擦掉鼻子裏流出的意義不明紅色液體。

哪怕對方可能有陰謀,披著神父外皮的惡德之輩已經蠢蠢欲動,內心瘋狂CALL哈桑,讓他快接受!

其他哈桑表情古怪的看向自己的禦主,不是,禦主,您的嗜好也太……原來……額……似乎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是因為禁欲太久了嗎?果然,沒老婆,會變態!

性格懦弱又敏感的那只哈桑,難得硬氣了一回,沒有立即接受禦主毫無道理的建議。

雖然……但是……這個發展也太快了,不該從交換書信做起嗎?這就是現代的快節奏生活?哈桑大為震撼!

“我有令咒。”少年直言道,“但是我沒有從者。我知道你有主人,也無意強迫你更換主人,我只是希望你跟我訂立一個契約。”

少年沒有展露自己的令咒,但哈桑相信了少年的說法。

“我希望現在與你建立連接,但是沒有魔力流淌其中。唯有當你面臨危險,在最後不得不離開戰場的時刻,你與你的主人契約斷開的那個瞬間,魔力才會湧入。我會將令咒轉換成魔力傳輸給你,你會獲得短暫的自我活動時間。”

……原來是這個意思的提供魔力。

哈桑此時跟他禦主的心情重疊,有些微妙的失望。但他同時更加好奇了,對方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似乎只是想單純試一下擁有英靈,哪怕時間如此短暫?

而且哈桑敏銳的意識到,如果這樣的話,等同在最後瀕死時刻,他會有短暫的行動時間,但他的行動可能會受到新禦主的指揮與限制。

這是極為危險的行為,萬一少年的指令是讓他殺死曾經的禦主呢?所以現在的禦主不會答應這麽無禮的請求。

此時,他腦海裏傳來自己禦主的指示:【問問他,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哈桑不覺得自己能獲得答案,但他還是對少年表達出他對此事的困惑不解。

“我想通過你入侵聖杯內部,可以嗎,可可?”

少年單手托腮很隨意的說道,仿佛他只是在說一件很簡單又普通的事。

“對於魔術師想達到的那個根源,我有一些推斷。在兩邊的世界連接起來的時候,是這邊世界最危險,最容易被入侵的時刻——反過來也一樣。”

少年說著,就像一個精致的,人形的怪物,吐露著就連魔術師都難以想象的瘋狂妄想。

“我想借此機會接進去,想要做到就需要一個節點。既然英靈跟那邊的怪物可以來到我們的世界,為什麽反過來不行?我準備在聖杯降臨的時刻入侵聖杯系統。”

實話講,這可能比魔術師的達到根源的夢想更狂妄,他想入侵聯系兩者的節點!

就連最初搭建聖杯系統的魔術師們,也是機緣巧合做到,就跟雷電不小心點燃了火把一樣,他們甚至不知道其中的運作原理,偶然的做到了,於是想要探究其背後的世界秘密。

而這個人,竟然說想入侵一個魔術師偶然才成功搭建出的系統,他甚至都不是魔術師!

——何等狂妄!

言峰綺禮心中讚嘆。

少年要做的事跟他的老師遠阪時臣其實大同小異,但為何遠阪時臣的夢想,聽起來就空虛而古板,少年的描述,卻讓他聽得心神震蕩,產生驚嘆這樣的想法?

大概是,遠阪時臣的夢想過於虛無,他自己可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他不算了解聖杯系統,也對聖杯系統如何運作沒興趣。他希望通過聖杯達到根源,就好像說,希望神燈精靈來實現他的願望。神燈精靈是什麽他都不知道,如果是魔鬼呢?那他的願望又是否能真正實現?他真的了解他的願望嗎?他的願望,似乎只是利用神燈精靈來實現願望。

相比之下,少年的闡述更清晰明了。他很清楚那邊的世界代表著危險,而愚蠢的魔術師們卻從未想過這點。他甚至知道這是一種跨世界的入侵,在明了真相的同時希望進行反向操作。

睿智的狂徒,似乎每一步他都已想好了怎樣走,但仔細揣摩,只能看到瘋狂兩字!

言峰綺禮沒有再做聲,他已經說出過自己的想法,他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而哈桑又會怎麽回答?他會違抗身為禦主的自己,拒絕這個邀請嗎?

敏感的哈桑,名為可可的哈桑,他認真又嚴肅的思考之後,最終做出決定。

他點了點頭。

不是因為禦主的要求,而是他想要看看少年能利用他走到多遠,貪婪的狂徒是否能通過他滲透聖杯系統。

“太好了!謝謝你!”

哈桑有些羞赧,如果他更強大,也許少年也好,禦主也好,他能給他們提供更多的幫助。可惜他就是他,百貌哈桑之中的一個人格,他能做的有限,這般無用的自己能獲得信任被委托重任,實在是太好了。

“請你伸出手。”

少年說。

哈桑伸出手,與少年的手掌心相對,五指緊貼。

少年的手指微微錯開,穿插入他的指縫,緩慢的向下滑,最終扣住他的手背。

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個動作,卻讓哈桑面紅耳赤。

酥癢與熱力傳來,不是魔力,而是一種其他的什麽湧進來,輕輕撩動著他的魔力回路,最終連接上了!

哈桑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他明白了少年之前的意思,他們之間已經被看不見的什麽連接到了一起,如果需要的時候,這條並非魔力回路的線路,也可以流淌魔力!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精神,不,感情,或者別的什麽,在很深的層次交纏在了一起。一種強烈的親密感湧來,跟他與禦主連接的時候完全不同的感覺。

而且,哈桑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他想提醒少年,卻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的禦主制止了他。

是的,大約少年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連通——

——通過哈桑這一從者,間接連接上了他的禦主!

這是很奇妙的感覺,禦主與從者緊密相連,他們之間的魔力回路有時候不僅僅傳輸魔力,也會混雜一部分的記憶跟感情。

但,那感覺極為微小,唯有兩者的適配度極高的時候,才會深刻感受到彼此。

但是此時,言峰綺禮感受到了!他通過哈桑,這不是人類的從者感受到了人類的感情!

“啊……”

從未有過此類感受的虛無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

他有過妻子,她死了。

他也有女兒,被教會帶走了。

但截至此時之前的人生,他似乎都沒有過類似的感情。

他有好奇心,也異常的固執,他渴求一個答案,大概來自他靈魂的虛無在叫囂著,渴望獲得什麽。一直以來,他過著苦行僧一般的人生,一切都按照他人的想法行事,最終讓他產生了叛逆心;他開始嘗試尋找空虛的自我,最後所發現的是……似乎只有他人的痛苦,才能讓他產生類似愉悅的感情波動。

但,那種類似快感的情緒,與現在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是……多麽細膩又精密的感情,原來其他人類的感情,是這樣奇妙又細致入微?這種難以形容的,從未有過的感覺,讓神父有些著迷。

就像聽慣了重金屬搖滾樂,也認為自己只喜歡搖滾樂的人,突然聽到一首非常悠揚的藍調,才驚訝發現,原來不是所有的藍調都讓人難以接受,原來也有自己喜歡的藍調。

突然,言峰綺禮意識到了什麽。

“他剛才說,他有令咒?他不是禦主,從何而來的令咒?他認識肯尼斯,難道是從肯尼斯手裏得到了令咒?”

神父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忽略了非常關鍵的一環。

自己的父親言峰璃正死前,最後見的人難道不是衛宮切嗣,而是肯尼斯?

那麽殺死他的真的是衛宮切嗣嗎?

又或者……

……應該看最終得益者是誰,要看令咒最終流入了誰的手中!

他的神經,他的理智,正如他整個人一般,如同浸入熔巖,在熱烈的顫抖!

他擡起雙手,試圖扼住投影在屏幕上之人的咽喉!

理所當然,他的手僅僅穿過了畫面而已。

“主啊,感謝您!感謝您!感謝您!”

神父仰起頭,此時此刻他感到了神的存在。

我已明白一切。

感謝您,將答案交給了我。

我已經不需要衛宮切嗣的的答案了,我現在有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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