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奉先不知道什麽叫中和，他知道他這樣做會惹柳燕不高興，可他不想顧青竹背著偷竊的罪名。顧奉先認為絕對不可能是顧青竹做的，不管別人怎麽說，他都相信顧青竹。

“等做完這件事，證實了青竹的清白，你們倆便留在陽城吧。”柳燕說，“青竹可以回羅府或者去別的府邸。”

“夫人，求你別趕我們走。”顧青竹立刻就明白了柳燕的意思，忙跪了下來，求道，“奉先知道錯了。”

顧奉先跪在地上不敢擡頭，也不敢說話。

“夫人，奉先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顧青竹拉了拉不說話的顧奉先，見顧奉先依舊低頭不語，只得又著急地說，“奉先以後再也不敢了，夫人饒過他這一回吧。”

“我知道青竹被人汙蔑，你氣不過，你想替青竹討回公道並沒有什麽不對。”柳燕看著顧奉先，說，“可你知道錯在哪裏嗎？”

“錯在我自作主張。”顧奉先低聲說，“我應該先問過夫人。”

“你認為我不會為青竹出頭，是嗎？”柳燕看穿了顧奉先的想法。

怕柳燕不會答應，顧奉先便先斬後奏，不願錯過能讓顧青竹洗脫嫌疑的機會。

顧奉先不說話。

柳燕也靜靜地看著顧奉先，讓他好好想想。

“不信任夫人，這是錯一。假借夫人之名，這是錯二。急於求成，不顧後果，這是錯三。”顧奉先頭低得更低了。

“所以，既然不信任，就不必再跟著我了。”柳燕說，“我不希望帶兩個心存異心的人在身邊。”

“夫人。”顧奉先擡起頭，定了定神，說道，“我不是不信任夫人，而是夫人很難和羅府抗衡，我不是想夫人出面，我只打算借著這個由頭，讓羅府徹查金釵被盜的事。”

“小人知道這事做得太急，之後的事小人會隨機應變，一切的問題讓小人自己來擔責。”顧奉先飛快地說著，“如果小人解決不了，夫人只管把一切推到小人身上。”

“奉先，你在說什麽！”顧青竹不滿地道，“既為奴，就得以主家為首，你怎麽能以形勢逼迫夫人！”

顧奉先只是不停磕頭。

“連你都說是推到你身上了，外人又會如何想？”柳燕淡淡地道。

“夫人，奉先不懂事，還請多教教他。”顧青竹也跟著磕頭。

“別再磕了。”柳燕制止道，“如若我不想解決金釵的事，又何必讓你們提前十天來陽城？”

顧奉先和顧青竹既錯愕又驚喜地望著柳燕。

“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可不輕饒。”柳燕掃了掃兩人，擡了擡手說，“都起來吧。”

這代表柳燕原諒他們這一次了，顧青竹忙拉著顧奉先站了起來。

“明日青竹便去羅府登門道謝，一個人去。”柳燕說，“金釵之事不要提起，只是去道謝的。羅府的人若問起你的傷情，要記住是前兩日才好的。”

“是。”顧青竹點頭應道。

聽到是一個人去，顧青竹心裏有些打鼓。

“如若是羅府的人提起金釵的事，你只管如實說。”柳燕交代道，“你已不是羅府之人，不必擔心他們會強逼你承認。若兩個時辰你未從羅府出來，我自會去要人。”

顧青竹心裏安穩了，彎身行禮：“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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