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現在看來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要走，女人著急得不行，扯著男子的手臂，苦求著：“相公，我們不能不給敏兒治傷啊，求求你，求求你……”

“哭哭啼啼的做什麽！”年齡大些的婦人怒視道，“不是為了給敏兒治傷，我們來這裏做什麽？看大夫的病人那麽多，還沒有輪到我們罷了。”

“敏兒等不得了啊。”聽到敏兒的呻吟聲，女人亂了方寸，已經顧不上別的，恨不得立刻把敏兒帶到大夫的面前，給他治好病。

男人懦弱地不敢做決定。

“柳大夫，求求你。”女人毫無他法，轉而向已經走出了幾步路的柳燕求助。

柳燕心裏微微一動，腳步頓了頓。

吳水察覺到，低頭望著她，輕聲說：“你幫不了的。”

柳燕明白吳水的意思，就算她開了方子，這家人也買不起藥材。柳燕還覺得以那男人和那婦人的態度，很可能不會按方子來，而會想用一些偏方。

“可是，我沒有辦法無動於衷呢。”柳燕抿緊嘴，沒有轉頭，但也沒有繼續往前走。

自從照顧吳平安後，柳燕就覺得自己對孩子格外心慈了，似乎很能理解那個女人的心理，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孩子太無辜了。

吳水皺著眉頭往後看。

女人發覺到事情有了轉機，松開了抓住男人的手，朝柳燕跑了過去，一直乞求。

“我只管開方子。”柳燕心裏嘆了口氣，對女人說，“在我診病的期間，我不想聽到任何不中聽的話。用不用我的方子，你們自己拿主意。”

女人猶豫了一下，轉身跑回去，對她的婆婆和丈夫又是一番哀求訴說，最後柳燕看到老婦人青著臉，勉強地點了頭。

男人抱著孩子上前，女人跟著，老婦人遠遠地站著。

“柳大夫，煩請你給孩子看看傷。”男人說話有點文氣，像是讀過書的。

男孩的腿上有裸露在外的傷，很容易會被感染，他們也心大，這麽久不做任何處理。

“娘。”男孩輕輕地叫喚了一聲。

“敏兒，別怕，大夫給你看看就好了。”女人安慰道。

柳燕擡手給男孩診脈，一邊詢問了幾句男孩的狀況。

原來女人在做飯的時候，男孩在旁邊玩，結果玩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手裏剛舀起的熱水倒在了男孩的腿上。

老婦人聽到女人的呼喊聲，跑了進來，一邊數落女人，一邊扯開男孩的褲腿看，還擦了些藥。

至於是什麽藥，女人說不出來。

看她這樣，柳燕也知道她不敢去問的。

“傷勢不輕，要留意不要引發炎癥，否則有性命之憂。”柳燕實話實說，“傷好後，也很可能會留疤。”

柳燕不等他們說話，直接開了方子，繼續說：“我是我開的方子，裏面的藥材在醫館就能買到。熬制的時候需要註意，等藥油涼至不會燙傷人的程度再加入冰片。”

“每天敷三次，上藥前傷口需用淡鹽水清洗。”柳燕將要註意的地方跟他們交代了幾句，“繃帶用開水消毒，暴曬後用於包紮傷口。”

柳燕有的說法，他們聞所未聞，女人緊張地問：“什麽是淡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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