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覺得好笑，平安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嬰兒，哪裏會計較這些。只是村裏人講究輩分，亂了輩分的事情不能做，柳燕心裏不在意，但不能隨便教別人。

“秀禾就知道照顧平安了，我很高興。”柳燕摸著秀禾的頭，笑著說。

秀禾故作鎮定，可仰著的小腦袋，不自覺地透露出受到誇讚後的小得意。

秀英嘴裏塞滿了醬餅，不清不楚地說：“我也會照顧姑祖母的。”

李翠娥拍了拍秀英的腦袋，喝叱：“食不言。”

秀英趕緊跑開兩步，躲著李翠娥。

“秀禾該送學堂了吧？”柳燕問道。

“他爹說明年開春再說。”李翠娥憂心忡忡，“長生現在跟著爹打獵，家裏的田地都是長貴哥在打理，現在就秀禾一個男娃，專門拿銀兩出來給秀禾去學堂，大嫂那邊會有意見。”

柳燕覺得這並不算是問題：“以後長貴家的男娃也是要上學的，無非就是早晚的事罷了。”

“誰說不是呢。”李翠娥無奈，“只是嫂子不這麽想。長生的意思是等秀禾再大一點，爹那邊應該會主動提這事，讓爹娘出面跟大哥大嫂說。”

“大點再去也好，免得年齡小在學堂受欺負。”柳燕安慰李翠娥。

“別人家的孩子三四歲就啟蒙了，秀禾都六歲了。”李翠娥心裏是有些著急的，“秀禾以後是要讀書的，不能繼續做獵戶。”

柳燕很明白李翠娥希望秀禾出人頭地的想法，可有的事情畢竟急不來，便說：“學堂肯定會去的，啟蒙早並不代表就學問好，我看秀禾很聰敏，小小年紀冷靜又有耐性，以後會成大器的。”

“哪有你說的這麽好。”李翠娥聽著眉目都舒展了，“明年秀禾一定得去學堂，我跟長生說過了，如果大嫂那邊有意見，那麽分家吧。”

吳家福肯定不會同意分家的，這在他們家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但是，秀禾肯定得送去學堂。作為吳家福唯一的孫子，吳家福肯定希望秀禾好。

“先別想這些。”清官難斷家務事，柳燕也不好插手。

養一個讀書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無非就是李翠娥的大嫂認為公平不公平的問題。這點只要吳家福站出來說話就行了。

吳家福只有吳長貴和吳長生兩個兒子，另外還有四個女兒，都已經嫁人生子了。吳家福有四兄弟，他排行第二，因為家族人數眾多，負擔太重，除了吳家福留守田地，其他兄弟都在外面做事，久而久之，那幾家就主要在外地生活了。

家裏還有一個長輩尚在，是老三的母親，跟著老三在外地，只有每年過年的時候一大家子才會回來，名義上並沒有分家，但實際上已經各自生活了。

不過遇到大事，依舊是一起出錢出力解決。

田地交由吳家福打理，但因為沒有分家，當初其他幾個兄弟離家的時候也沒有分到什麽走，家裏的田地算是共有的。

吳長貴和吳長生都知道這點，一旦分家，他們能分到的只可能是很少的一點田地，境況會比現在差很多。

吳長生比吳長貴好一些，因為他更會打獵。

“我能教秀禾認識幾個字。”柳燕說，“不如，去學堂之前先讓秀英和秀禾來跟我學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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