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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青衣紅鞋小青龍,好戲再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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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青衣紅鞋小青龍,好戲再開局

這是間很簡陋的小木屋,孤孤單單地建在山腰的一片棗樹林裏。

表面上看去,這只是山間獵戶或者守林人建的歇腳之所,總造價不超過二兩銀子。

實際上,別說是二兩銀子,便是兩萬兩黃金,也不可能買的下這間小木屋。

這間小木屋是南宋大詩人陸游的夏日行吟處,墻壁上還有他親筆題的詩。

房間內擺放的椅子,是四百年前的名匠魯直為當時的皇帝雕琢的,只剩下了十二張,皇宮大內有五張,江南花家有一張,餘下六張都在此處。

更別說這裏大大小小上百壇酒,每一壇都是價值千金的陳年佳釀。

所有東西加起來,賣給識貨的人,至少能賣五萬兩黃金。

如此珍貴的屋子,就只是拿出來演一出戲,那位霍大老板,還真是慷慨。

呂雲澄對酒的興趣不大,老酒卻比陸小鳳還要嗜酒,嗅到酒香,長長的嘶鳴了一聲,不斷地撒歡。

“夯貨,平時怎麽沒看到你這麽勤快!”

在山路上騎馬純屬找罪受,呂雲澄翻身下馬,牽著老酒走到木屋,把馬拴好,推門而入。

屋內只有陸小鳳。

不知道因為什麽,霍休並不在此處,此處只有慢悠悠喝酒的陸小鳳。

霍休不在這裏,很多事情就更加方便了,呂雲澄也不客氣,挑選了一壇好酒,灌入到自己已經空了的酒葫蘆內。

陸小鳳道:“我說老呂,你知道這是誰的地方麽?喝酒還不夠,你竟然還要拿!我都沒你這麽厚臉皮啊!”

“我就算連喝帶拿,也沒有你這個酒鬼喝得多。”

“你根本就不懂酒,這些酒到你手裏,純粹就是浪費。”

“我的馬非常懂酒,要不你和它喝去?”

“要是它能講話,我寧願和它喝。”

“如果老酒真的能講話,你怕是要被嚇得尿褲子了。”

“要尿褲子也是你先尿,不說這個了,老呂,你來這兒做什麽?”

“咱們不是約好了麽?只要你遇到麻煩,我就搬張椅子跟過來看。”

“你沒帶椅子啊?”

“我剛剛請朱停打造了一副非常舒服的馬鞍,勉強也算是椅子了。”

“那個混蛋,我……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知不知道我剛才遇到了誰?”

“知道。”

“你怎麽知道?”

“因為他們已經來了。”

話音未落,只聽得“咚、咚、咚”三聲大響,前、左、右三面墻全都被人撞開一個大洞。

三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左邊進來的人臉被削去了一半,傷口長好後幹癟收縮,使得他另一半臉鼻眼歪斜,極為醜陋。

雙手齊腕而斷,右腕上裝著個寒光閃閃的鐵鉤,左腕上裝著的卻是個比他的腦袋還大的鐵球。

此人名叫柳餘恨,綽號“玉面郎君”,如今玉面被毀,雙手被剁,連擦屁股都是問題,活的簡直生不如死。

右邊進來的人看起來是個很斯文、很秀氣的書生,一張白白凈凈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

此人名叫蕭秋雨,綽號“斷腸劍客”,看似秀氣,武功走的卻是剛猛一路,為人陰險毒辣,笑裏藏刀。

前邊進來的人長得又矮又小,黑黑瘦瘦的臉上留著火焰般的大胡子。

此人名叫獨孤方,綽號“千裏獨行”,是個江洋大盜,行蹤飄忽,多數時候獨來獨往。

三人的神情都很從容,就像是剛從外面吃飽喝足,很正常的開門回家,墻上的三個大洞,似乎根本不是他們撞出來的。

蕭秋雨笑了笑,緩步走到一張椅子旁邊,隨手一拗,“哢嚓”一聲,名匠魯直精心雕琢的椅子被拗成了粉碎。

柳餘恨走到一邊的木床上,一下把床坐碎。

三個人就像是三臺挖掘機,對著小木屋大肆破壞,不管是名貴的家具,還是價值千金的美酒,盡數砸成了粉碎。

呂雲澄快速拿了幾壇子酒,扔到老酒前面,讓老酒可以好好喝一頓。

過不多時,木屋裏除了呂雲澄和陸小鳳坐的椅子,兩人身前的桌子,桌上的一壇酒,全部都已經被砸成粉碎。

陸小鳳只當什麽都沒看見,仍舊慢悠悠的喝酒。

呂雲澄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包糖炒栗子,一邊吃栗子,一邊看三人演戲。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非常怪,就比如你,明明決定要管閑事,偏偏要東躲西藏,讓人家費力找你。

又比如求你辦事的人,明明是個金玉其外的破落戶,卻偏偏要擺公主的架子,唉,人啊!”

“你怎麽知道來的是公主?”

“不是公主,哪兒有這麽大的架子。”

“公主的架子也不算大啊,我就認識架子不大的公主。”

前些時日,南平郡王的義女清清纏上了陸小鳳。

陸小鳳擔心惹出什麽情債,到時候被全天下追殺,便收了清清為徒,自古師徒如父子,自是不能亂來。

清清雖然是郡王之女,和皇帝關系卻是極好,地位絕不亞於公主,但卻沒有絲毫的架子。

“因為越是破落戶,越喜歡擺出華貴的儀態,拼命地顯示自己沒有敗落,實際上,尊貴絕不是用架子來維持的。”

“那是用什麽?”

“自信,從骨子裏散發出的自信。”

兩人肆無忌憚的談論,呂雲澄更是句句貶損,柳餘恨多次想要出手,都被蕭秋雨死死拉住。

他們是來請人幫忙的,不是來送死的。

陸小鳳不會殺人,呂雲澄絕對會一劍秒了他。

說話功夫,各式各樣的鮮花從外面飄來,然後再輕輕地飄落在地上,地上鋪起了一張用鮮花織成的毯子,直鋪到門外。

一個絕色美人踩著鮮花地毯進入屋子。

她身上穿著件純黑的柔軟絲袍,長長地拖在地上,拖在鮮花上。

漆黑的頭發披散在雙肩,一雙眸子清澈得就像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

她的微笑很神秘,神秘得仿佛靜夜裏從遠方傳來的笛聲,飄飄渺渺,令人永遠也無法捉摸。

沒有別的裝飾,也沒有別的顏色。

她就這樣靜靜站在鮮花上,地上五彩繽紛的花朵,竟似已忽然失去了顏色。

只以容貌而言,她絕不亞於孫小紅,某些地方甚至足以比肩林仙兒。

“大金鵬王座下丹鳳公主,見過陸公子、呂公子。”

“丹鳳公主”的聲音輕柔得像是風,黃昏時吹動池水的春風。

這樣一位美女,在任何地方都是最閃亮的,呂雲澄卻好似沒看到,仍舊慢條斯理的剝著糖炒栗子,好似她還不如一顆栗子。

她也確實不如一顆栗子。

畢竟呂雲澄買的栗子不帶毒,而這位美人的毒性絕不亞於林仙兒。

她根本就不是大金鵬王座下丹鳳公主,真正的大金鵬王和上官丹鳳早就已經被她殺死。

換而言之,她也是馬甲高手。

用上官飛燕的身份迷惑花滿樓,用上官丹鳳的身份迷惑陸小鳳,同時還釣著霍天青、柳餘恨,以“茶藝段位”而言,比林仙兒可高得多了。

對了,她還有一個馬甲,是紅鞋子的九妹。

陸小鳳道:“你還真是公主啊?你堂堂公主之尊,還有三個高手相助,有什麽做不成的?為什麽要來找我?”

“如果他們能夠辦到,我就不會來找陸公子了。”

“看得出來,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幫你?”

“如果陸公子不想管,也不會留在此處了。”

“那你憑什麽認為,呂雲澄會幫助你?這家夥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呂雲澄吃完了最後一顆栗子,道:“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因為呂公子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朋友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拒絕。”

“這話錯了,陸小鳳的麻煩,我從來都是幹看著。”

“如果是花滿樓花公子的事情呢?”

“花滿樓的事情,我當然會幫忙,但你或許不知道,我非常討厭別人用我的朋友來威脅我,我也從不受任何威脅。”

“呂公子誤會了,花公子只是被我們請去做客,他是心甘情願幫我們的。”

“我就當他是心甘情願吧,可以走了麽?”

“現在?”

“難道你想在這裏過夜?”

……

陸小鳳和上官飛燕進入了馬車,呂雲澄騎著老酒,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上官飛燕的小表妹上官雪兒湊了過來,神秘兮兮的問道:“聽說你的武功很高?”

“那要看你用什麽定義‘高’。”

“柳餘恨、蕭秋雨、獨孤方。”

“他們三個加起來,應該能接我一招。”

“吹牛!如果你真的這麽厲害,為什麽陸小鳳在馬車裏,而你在馬車外?”

“因為我這匹馬是萬裏挑一的良駒,不僅通人性,而且非常的高傲,如果我去乘馬車,它一定會鬧騰起來。”

“江湖傳聞,你至少有三位嬌妻,說明你並非不近女色。

一個近女色的男人,不可能不在乎這種事,你在乎,卻不敢動手,說明你沒有那麽厲害。”

“我不在乎,是因為我的三位嬌妻每一個都遠遠勝過那位丹鳳公主,明白了麽?”

上官雪兒悻悻的離開了。

呂雲澄看著上官雪兒的背影,心說青衣樓動手了,紅鞋子插手了,青龍會來的,總不可能只有這麽一個童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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