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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山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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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山海經裏的怪獸全部跑出來了,怎麽辦?

1.找夥伴,組成主角團

2.打敗怪物,然後回收

3.算了,還是直接吃掉吧

擁有了無數世的末日記憶之後我突然幡然醒悟,我不應該當家裏蹲。這萬裏江山我還沒看一眼呢,就被毀於一旦了。我應該立即背起行囊才對。

我看 了一眼經常卡殼的老舊筆記本電腦,心中滿是不舍,但是我不得不做出選擇。

在去外面的世界時會有太多繽紛的色彩占據我的時間,我怕是沒有時間繼續更新。

我沒有將筆記本塞入背包,而是塞了一本《末日生存指南》,我不知道下一次末日什麽時候到來,我想應該快了。

我帶了一副換洗的衣服放在背包裏,身上則是最簡單的適合戶外的地方——我穿著白T和糖果綠哈倫褲,外披表哥的牛仔衣,因為我自己沒有牛仔衣。

別看我是個不愛打扮的家裏蹲,但是我的衣服都聽女孩子的,各式各樣的連衣裙,洛麗塔套裝,各朝各代的古裝……沒錯我的稿費都花在了這些衣服上,我的褲子皺巴巴的,還是我大學的時候花29.9買的,白T也是最簡單的白T,表哥的牛仔衣倒是顏色挺正的。

換好衣服,我背上背包,穿上鞋子,鬼使神差地還給腳踝綁上了沙袋——這是我剛恢覆記憶那天在x多多上買的,用來短時間訓練自己的體能,其實就是為了末日來的時候跑路快一點。沙袋這種東西我高中練跑步的時候經常帶,而是會帶最重的,這次選擇的是最輕的,款式較之前“先進”了不少,是用鋼和矽樹脂做的,輕薄透氣。

出去玩歸玩兒,但是我不能把命給玩沒了。

我出了門,找上那輛陪我度過很多末日的“戰馬”A5,雖然我依舊沒有駕照,但是擁有前幾次記憶的我已經像個老司機了,開車技術賊溜,在窄道上迎面開來車子時候也能蛇皮走歪刺啦過去,雖然驚得那位車主怒罵,不過我沒有回頭也沒有跟他計較,畢竟他不過是朝生暮死的普通人而已。

我飄了,但我不會承認。

我自信地出門,開出拉風,開出驕傲。

然後我被交警攔住了。

……

好吧,世界沒有末日的時候切記,不要無證駕駛。

我的車子被扣留了,我媽媽被叫到警局保我,我媽媽交完罰款就來一頓數落我,語氣裏積累著各方面的壓力,卻全部宣洩給了我。

我沒有反駁,聽她說的差不多了,我突然擁抱了她說:“媽媽你保重。”

我媽媽蒙住,“你這孩子……說什麽呢……你別是想不開。”

“不是,我沒有。”

我突然感到十分抱歉,之前的末日裏並不是每一次我都有去營救父母。

這可能是因為看了太多虛擬的末日片災難片以及家裏蹲形成了過度理性冷漠的人格,每次末日爆發我總是在計算,計算能逃到哪裏去,計算能碰上哪些人,哪些有救,哪些沒救,從來沒有義無反顧去救過誰。

這樣一看,我這樣的人果然只是末日的小人物,所以我不會有超能力,不會法寶,只會在一次次末日中掙紮求生。

我知道自己的不好,但卻不會輕易改變,因為一覆一日的家裏蹲生活,不,應該說過去的所有光陰,尤其是孤獨的光陰都已經將我塑造成了這樣,冷血又理性,重新給我機會,我也不會因為感情而去誤判。

這一天,我依舊不知道末日什麽時候會來,以什麽形式。

我與母親分別之後,選擇了高鐵。

我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城市,出發了。

我並不是社恐,我家裏蹲只是因為微妙的執著——我經常覺得這個世界庸碌而無聊,沒有凝視的必要,所以我凝視著虛無,想要從中找到絢爛的思想和畫面。

因為考慮到C國國土面積之大的問題,能去的地方非常多,所以必須有所選擇,我選擇的第一站是某某山,上面有座千古聞名的道觀,我曾經在無數的武俠小說裏聽到國這山這觀的名字,如今我就是來親眼看看它的。

其實我也寫過仙俠小說,但是奇爛無比,除了寫作技巧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對我來說仙俠比末日還要縹緲。我的古代文化知識非常有限,完全弄不清楚古代建築各個院落房間的用處與區別,尤其是道觀和寺廟的,因為我整個家族多數信奉天主,而我,信奉馬克思(我很有興趣去跟上帝談論一下唯物主義,或者采訪撒旦對於尼采說“上帝已死”的看法,如果馬克思在天國的話,我想問一下他對無神論怎麽看)。

高鐵的速度非常快,5個小時後我出現在了某某山附近,通過出租車找到了正確的入口。

因為是千年道觀,所以得買票。

我握著價值“123r”的門票,覺得距離仙俠更遙遠了。

原本以為這就是個“公園”,但進門之後發現還是有些道士的,不過我很註意他們的腳下——現在的和尚和道士很多就是企業員工,雖然不是假扮,但都是拿錢辦事,袍子可能是青袍或者袈裟,鞋子卻可能是巨貴的名牌。

我發現他們的鞋子都挺樸素的,這不合理,難道來道觀的人都喜歡白票?

我走馬觀花的參觀,甚至沒有買電子的導游儀,因為我來就是為用雙眼去看,而導游儀裏的東西我上網也可以查。

我走著看著,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細柔的男聲,“這位道友請留步。”

這一聽就是道士的聲音,肯定是來推銷或者忽悠的,我沒有停步。

“道友,這裏有一法器與你有緣,可否請道友回頭看一眼?”

看,果然是推銷的。

我走得更快了,想要盡快將忽悠精給甩掉。

“道友,”對方不依不饒,大概是有雙大長腿,一下子超過了我,將東西擺在了我的面前,“你看!這可是千古難得一見的真跡!”

“不買!”我有些生氣,“我真的沒錢,我看我整個樣子像是有錢的嗎?”說著我擡頭看向他,然後我就楞住了。

他確實是個道士,穿著緇青的道袍,梳著道士發髻,乍一眼像是從仙俠劇裏掉出來的,他長得眉清目秀,也很符合古偶審美,不誇張的來說,他看起來就像是百合花一樣。

“阿華?!”

小道士楞了楞,“道友怎知我出家前的名字?”

艹,真是阿華!

而且他不記得我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前世之夢只會做關於災厄的部分,災厄過去之後的happy ending從來不會播放,上一世我應該是可以跟阿華白頭到老了的,只要修格斯領主不再來搗亂,可平生那後面部分都沒有播放,我甚至不知道我和阿華有沒有在一起。

小道士沒有糾結名字的問題,而是繼續推銷他的真跡,“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山海經》,得之可得天下妖鬼。”

“我要天下妖鬼做什麽?”我下意識反駁,“而且山海經不是一本書嗎,你這明明是一幅畫。”

小道士手中的是一卷畫,畫在布上,沒有完全展開,畫著青山綠水,一只妖鬼都看不見。

我心想,你直接叫《青山綠水圖》好了,非要打《山海經》的幌子,你還說你不是騙子?雖然古人有畫水而聞蛙鳴的意境之說,但畫個山水就說魑魅魍魎都在畫裏,就太離譜了吧?

而且畫紙是布帛,布這種東西比宣紙還不容易保存,如果真是《山海經》,那得好幾千年了吧,那麽長的時間,紙都已經一碰就歲了,更遑論布帛,出土前就灰飛煙滅了。

阿華啊,你墮落了,沒想到這一世的你不再是銀行家的大少爺,成了騙人精。是破產了嗎?

我忽然有些同情阿華,不過我還是不會買賬的,因為我的旅游經費只有3w,其中還有1.5w是信用卡,而我的旅游計劃涉及半個C國。

“對不起,我真的不需要。”我對騙子華如是道。

“她不要——我要!”明亮跋扈的聲音響起。

我原以為會碰見什麽明艷大美人,結果一扭頭看到的是清湯寡水般的女子,不過長得也算不賴,耐看型,氣質溫柔,眼神跋扈,看著有些眼熟。

“對不起,道友,這卷軸只給有緣人。”騙子華拒絕。

等等,這斯是一定要騙我的錢嗎?

“她都說不要了,”清湯寡水住過來,捏住了畫帛的周圍,“給我看看,說不定你能賣個好價錢。”

然而騙子華卻看也不想要讓清湯寡水看,還要將卷軸給卷回去,而後者出於意氣之爭,自然不肯松手,手都要被卷進去了,還是不肯松開,反而整個巴掌都握住了畫帛的一側。

清湯寡水:“給我看!”

騙子華:“對不起。”

“你們……”我企圖勸說,我想說再這麽下去,卷軸得爛,話還沒出口,“撕拉——”一聲,裂開了。

這個聲音,裂帛之音啊,還挺好聽,怪不得有傳聞褒姒愛聽裂帛聲,於是錦繡綾羅積於其目前。

清湯寡水楞住了,“那個,我買下來就是了,多少錢,你可別獅子大開口……”

騙子華跪地,看著被撕出大裂口的畫卷,欲哭無淚,“來不及了……”

清湯寡水:“什麽來不及了?你不會想說這玩意兒是真的吧?開什麽玩笑……”

這不可能是真跡,我也這麽覺得,布帛保存不了太長時間,而且就算是地下挖出來的,也應該泛黃殘破,而不是嶄亮潔白。

就在我和清湯寡水都在想這貨會怎麽演下去的時候,忽然天地變色,風雲聚匯,並且電閃雷鳴,這很像是某種玄幻劇的特效。

然後更特效的來了,那布帛的裂口中突然接二連三飛出奇形怪狀的東西,最後東西越來越多,給人潮湧般的既視感。

我突然想到那畫水而聞蛙鳴的故事,原來這青山綠水之間真隱藏著無數的魑魅魍魎!

等等,這玩意兒真是《山海經》?!

我看向清湯寡水,“恭喜你,引發了世界末日,good job!”

清湯寡水渾身顫抖,“不,我沒有……”

“啊。”清叫了一聲,我忽然想起來這貨是誰了,蘇詩玉,那個白切黑!

不過這會兒蘇詩玉全然沒有上一世的溫文爾雅,自己做了壞事還要氣急敗壞,她一跺腳,跑了,留言:“這事情跟我沒關系!我只是個路人甲——”

哦吼,現在就是路人甲了?上一世誰一副“我必定是女主角”的嘴臉?

道士華一臉灰白,我蹲下來,凝視著少年百合花般的面容,聲音淡漠而溫柔地道:“說說吧,為什麽非要將東西給我?”

“真人說,他得上天預示,唯有穿藍衣綠褲的奇女子可以拯世。”

為什麽……這個形容這麽奇葩?什麽叫藍衣綠褲,聽起來跟個殺馬特一樣。我明明穿的是百搭白T和百搭牛仔,沒有適合季節的褲子,就從舊衣服堆裏隨便扯了一條而已,而且是糖果綠,知道嗎,糖果綠,挺好看的啊。

我:“這整個旅游區,就沒有其他藍衣綠褲?”

道士華:“有,不過都是大媽,我覺得應該不對。”

我:“你憑什麽歧視大媽,大媽就不能和拯救世界?”

道士華:“我從來沒有看過……”

我知道了,這個小道士估計以前也沒少看動漫,所以下意識將拯救世界和中二、少年少女、青春掛鉤了。

我站起來,接受了現實,“行吧,現在山海經裏的怪物都出來了,怎麽拯救?”

雖然我這個人極度的自私,不好事情發生的時候總是在權衡利弊,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願意救人和救世。

我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麽冷漠的性格,高中時也成想過當主角、拯救世界,只不過後來發現自己都救不了,如此而已……

道士華仰起百合花小臉,“只要全部回收就好。”

“這樣啊……很簡單……”個P!

四魂之玉,原來是你啊!

不行,我不想要在這個末日裏努力167集!不,可能是1670集……

你知道山海經裏有多帥鬼怪嗎?啊?!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山海經妖怪收集師》

白詩詩生來就要守護山海經,要將從中跑出去的珍奇異獸給逮回來,避免世間混亂。

白詩詩剛滿十六,她爹就興沖沖地將山海真經及秘卷扔給了她,白詩詩:……(微笑.jpg)

雖然是收覆山海異獸,但偶爾也會碰上西方或東瀛的妖怪,而這個時候——

白詩詩:反正性質差不多(bushi),都收進來好了。

於是羅馬帝國血族長老找她算賬,東瀛陰陽師族長找她要式神,還有無處不在的克蘇魯狂信徒找她要他們的神……

白詩詩:已經收進來的東西,拒不奉還,這是我們老白家的規矩。

來要東西的人們攻擊她,她瞬間放出無數妖怪,一時間百鬼晝行。

白詩詩(微笑):你也不看看我手上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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