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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荊憶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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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把你的本源捏碎?”那是他們在此之前商量好的交易籌碼。

無名哈哈大笑:“不過是一塊沾了我的氣息的魔石,隨你處置,不過你也沒機會了。”

他的手化作利刃,毫不猶豫地插進了竹瀝的胸口,頓時黑氣溢出,通過無名的手進入身體。竹瀝似乎很虛弱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動作。

無名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計劃即將成功,還有閑情逸致對著竹瀝說些其他的話:“你身邊那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身上同時有我熟悉和厭惡的氣息,你被困在她身邊,還不如被我殺死解脫,你說對......”

話說一半就沒了聲音,他身前的竹瀝緩緩擡頭,眼眸深邃,裏面的墨色似乎能將人吸進去,墮入黑暗。他手中的黑劍不知何時從無名的頭頂刺入,無名頓時失去支撐,不住的往後退,眼睛裏還有未褪去的得意。

“可是如果被你殺死,那可是要被她嘲笑的。”竹瀝起身拍了拍破損的衣袍,收回他頭頂的黑劍,剛才的虛弱好似錯覺。他身前的無名此時正在使勁的扒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地翻著白眼,口裏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的紫氣換了個方向,開始往竹瀝身上移去,速度更快。黑氣從無名的腳上蔓延至頭頂,不一會兒就吞噬了他......

竹瀝將自己帶毒的妖力輕而易舉地送進了傲慢愚蠢的無名體內,幾乎斷送了他的性命。

暮光揮灑,山林重新變得安靜,男人腳下有一具巨大的蛇形骨骸和一堆破舊的孩子衣物男人的手裏拿著一根泛著紫光的骨頭,低頭垂目,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少頃,男子似是遺憾:“讓他逃了一抹魂啊。”不過片刻又是溫潤的笑容,“東西到手,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男子收起骨頭,心情極好,拿出折扇負手離開,身後頃刻間化為一片火海,將一切燃燒殆盡,之後又歸於平靜。

回到荊府的時候已經是夜幕,踏進門的一瞬,就已經感覺到今日府中來了不速之客。他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竹瀝慢條斯理地沐浴,洗去身上的臟汙,但是受到的傷依然存在著,有的還冒著血氣。竹瀝輕嘆道:“看來得過一會兒再去找她了。”

荊憶不喜歡竹瀝身上有太多奇怪的味道,所以竹瀝再也沒有讓自己沾上其他的氣息。

霧氣氤氳,竹瀝豁然站起,精壯的身體勻稱修長,滴滴水珠順著他優雅的脖頸滑入深處。他隨意的扯了件白色披衣,烏發還滴著水。

從浴房出來的時候,荊憶正撐著潔白的下巴盯著某一處發呆。竹瀝擦著頭發的手停了一瞬。但是片刻又恢覆閑適,走到荊憶身邊,“怎麽了?”溫柔的語氣近乎輕哄。

荊憶眼神未動,只是紅唇輕啟,清冷的聲音有些啞:“你去見了什麽人?”

竹瀝眸中的漆黑動了一下,“他說他是世間最後一只魔。”他不動神色的觀察荊憶的神色,接著道,“欲奪我力量,說是維持性命,但是已經被我解決了。”說完幽暗的眸子鎖住荊憶的側臉。

荊憶聽了他的回答,沒說話,良久,才輕輕的呢喃:“最後一只魔嗎......”隨後露出譏諷的笑,“沒想到世間還有魔的存在。”她摸了摸剛才微微發燙的胸口,眼神失去聚焦,陷入了什麽思緒當中。

竹瀝見狀只是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絲,好像是貓兒無聲的安慰,即使他並不知道荊憶此時顯現出來的脆弱來源於哪裏。不過片刻荊憶就恢覆清冷的模樣,終於回頭,手隨意的把玩著竹瀝的手指。

“你身上血腥味很重。”

竹瀝不在意的笑道,“想要一些東西,這些傷無傷大雅。”

他口中的東西是什麽,荊憶沒有刨根究底。說到底,他只是自己強行安排在身邊的,說不定是計劃著離開呢。

她心情不好地勾唇一笑,手托起他的下巴,眼神卻沒有溫度,“踽踽獨行寂寞如斯,你還是要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好好發揮你的作用的。”

竹瀝任由她動作,漆黑如墨的眼睛裏只有荊憶的倒影。

她很少這樣強勢,只是最近那股魔氣的靠近讓她心裏升起了煩躁。

竹瀝似是在欣賞不一樣的荊憶,少頃,暗沈的聲音才傳進荊憶耳中。

“遵命。”

溫潤的笑容此時好像有了真實感。

荊憶卻維持不住她的笑,無趣的放下了手,重新坐回自己位置上。竹瀝也重新坐正,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今日府中似乎進了兩只小妖。”

“做生意罷了。”荊憶話落,屋內再次歸於安靜。

荊憶想離開,但是竹瀝先發制人,說了一個要求,“今日受傷不便,荊憶可以幫我擦一下頭發嗎。”

荊憶起身的動作停住,看著他有些疑惑,“你怎麽認為我會答應?”她像是做這種事的人嗎?

竹瀝聽了她的反問好像有些失落,低垂著眼睛。荊憶語塞,但是動作卻還是沒有要答應的意思,“你自己擦。”說完不看他一眼的出了房門。

一下子屋內少了女子的明媚顏色,重新變得黯淡起來。竹瀝獨自坐著,眼底的失落消散。他動作隨意優雅擦著頭發,修長的雙腿閑適的搭著,“看來你和已經消失的魔族有點關系啊。”他盯著荊憶坐過的地方,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輕道,“你到底還有什麽秘密呢?”

有著很多秘密的荊憶回到了她的主院,先沐浴,出浴房時身上沒有一絲水汽。躺在床上盯著床頂的流珠,緩緩閉眼。

如預料般的,她又在夢中回到了那片天地,還是紅光沖天,兵器碰撞和猛獸嘶吼聲從遠處傳來。荊憶躺在死透的老人身邊意識模糊,她想醒過來,但是眼皮很重,怎麽都無法做到。

模糊中有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她面前說著什麽:“......能力微小......荊芥草......功德......”斷斷續續,她聽不清,只是身上的痛在慢慢的消失,可是隨後又是一陣完全不同的痛楚,這痛直接將荊憶從夢中拉了出來。

她一手撐著床,一手扶額,埋在柔順發絲裏面瓷白的臉此時滿是汗水,大概是那痛太真實了,荊憶感覺自己真的回到了即將身死魂消的時刻。

良久,喘息聲慢慢停了下來。床幔剪影著的身形緩緩躺下,夜風溫柔地吹過床幔輕輕劃過荊憶的手臂,帶來輕輕的慰藉。

天氣越發的熱了,荊憶也越發的懶了,成天就是靠在貴妃塌上,看看書,吃吃東西,發發呆。竹瀝也是一直陪在她身邊,應證那天荊憶說的“發揮作用”。

而一直困擾鎮民的奇怪的病也慢慢的消失了,一切似乎又恢覆正常了。

戴府

戴鎮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偏偏對面的楊道長還一副不知道的樣子,還在搗鼓那些東西。

終於忍不住了,戴鎮長再次開口:“現在病已經好了,那個妖應該走了,很感謝道長的幫助,我已派人準備好了銀兩。”暗示性十足。

楊道長放下手中的東西,瞥了一眼戴鎮長所剩無幾的頭發,嚴肅的對著戴鎮長說:“那妖肯定還沒有走,我定要把他們抓出來!”

戴鎮長一陣無語,幹脆道:“那道長去外面住客棧吧,我戴府已經容不下您這尊大佛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暗示這個道士,讓他主動離開,留下幾分面子,可是這廝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似的賴在這不走。這下他直接送客了。

楊道長不意外他這麽說,只是留了一句,“好歹讓我吃了這頓飯吧。”

......

楊道長是被用掃把趕出來的,手裏還拿著包銀兩。天色漸晚,選擇了一家不貴的客棧就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日,他一直去那對夫妻的家附近觀察,說是觀察,他的裝扮實在是有些打眼,標準的道士裝扮,想不引人註意都難。但是他本人毫無所覺,只是執著的盯著那邊。

可是一連幾日,他都曬黑了好多,也沒發現他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妖氣也確實沒有了。於是他改變了策略,決定夜晚偷偷潛入。

夜幕降臨,鴛飛和鴦柔伴著賣力的知了鳴叫聲入睡。楊道長身手矯健的翻進了屋內,卻在擡腳時不小心碰到了門框。很輕的一聲,但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突出。他擡眼看了看床上的兩人,他們沒有動靜。

楊道長輕籲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床前,他舉起那串木珠,欲念咒。手突然一痛,木珠脫落,胸前也受了一拳。他連連後退好幾步。

鴛飛眼神銳利,“等你好久了,你為何監視我們?”

鴛飛早就察覺到這個道士的存在了,夫妻兩人商量來個甕中捉鱉,雖然鴦柔興致不高的樣子,但是鴛飛還是提議他們最近分房睡,保護她的安全,她沒什麽異議地同意了。

楊道長舒了好幾口氣才開口:“你們是妖,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的職責便是除妖,你說為什麽?”

鴛飛還沒說什麽,鴦柔已經破門而入,“我們沒有傷害那些凡人,你為什麽要趕盡殺絕?!”往日溫柔得眼眸此時憤恨無比。

鴛飛拉過她的手想安撫她,但是被她毫不留情的甩開了。鴛飛暫時沒空管那抹異樣感,只是站在她身前,以保護的姿態擋著楊道長的視線。

楊道長擦了擦嘴角的血,直接道:“前段時間的病不就是你們帶來的嗎?”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壓制了妖氣,他們也好了,一切都結束了,你卻還要來斬殺我們!”鴦柔的眼神竟然帶著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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