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何推遲？”龍吟風問道。

李子瑞撇嘴，說道：“因為五皇子覺得現在的兵力不夠，進言說蒙古地大物博，人也彪悍，所以要求整個中原廣招新兵，擴充兵力。”

“胡鬧，皇上應允了？”龍吟風皺眉問道。

“自然是應允了。”樓少波說道，“就是昨天吧，五皇子進言以後，很多大臣都讚同。皇上思慮了一下就同意了。”

“真是太胡鬧了。”龍吟風將手裏的茶杯往桌上一磕，說道：“現在召新兵，招到的都是新兵蛋子，從來沒有經過訓練，就相等於是讓平頭百姓上戰場廝殺，怎麽打仗？怕是送死去了！”

龍吟風這般一說，二人才想到了其中的利弊，李子瑞也是驚的一頭汗，說道：“還真是，讓我們從未拿過刀槍的百姓和蒙古經過訓練的大漢打仗，就算我們人多，也是被他們殺得多吧。”

“當時在場的武官就沒有個反駁的？龍祁軒和那些個文官不懂這些也就罷了，他們也都是個傻的？”龍吟風怒喝道。

“當時是有幾個將士出面反駁，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那些個文官岔開了話題。”樓少波想到了當時的情形，說道。

龍吟風冷冷一笑，說道：“看著吧，五弟還真真是個不懂的，這場仗，必敗。你們二人雖是明白了，但是也莫要多說話了。我們且看笑話得了。”

樓少波和李子瑞點頭，明白了其中的利弊，自然也是懂得了龍祁軒的行為的不妥之處。

“龍祁軒的行程這一推遲，何時讓宮中敗露手腳？再等幾個月？”李子瑞想到了又問道。

“既然他不願意走，非要見證這事兒，那我們就讓他留著好了。”龍吟風淡淡的說道，“嗯...就等到我處在風口浪尖上，皇上開始找我事兒了吧。”

李子瑞：“....好。”

樓少波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大皇子似乎對皇上也有些不喜的情緒？聽你私下裏始終是稱他為皇上。”

龍吟風點點頭，說道：“與你們相識這麽久了，也沒什麽不可讓你們知道的事兒了，只不過是一些個宮中秘事，但是我覺得礙眼罷了。”

“什麽？”李子瑞一聽要講八卦，就來了興趣。

龍吟風淡淡的笑道，問道：“你們可知道我的額娘？”

“婉貴妃？我聽聞過，是懷孕的時候難產。”樓少波問道。

“是了，因為我外公的身份，皇上比較忌憚，皇上對我額娘也是十分敬重，而皇後和夏貴妃對我娘的存在是十分不喜的。我額娘是被皇後和夏貴妃二人聯手謀害死的，二人本不是一氣的，為了將我額娘害死，兩人才開始聯手。只是手段高明，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至今大都是以為她是意外身亡的。我那時候還小，自然是不懂的這麽多，後來慢慢的將事情的細節拼湊在一起，才發現事情的真相居然指正的是她們二人。後宮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竟是活活的將人害死，我額娘那個時候可還是懷著孩子啊。”

樓少波和李子瑞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心驚，他們都知道婉貴妃是難產死的原因是因為宮中始終留著一個六皇子的虛名，就是為了紀念婉貴妃。

“但是也僅僅只能表明了我對皇後和夏貴妃二人的不喜。為何對皇上有疏遠之情呢？還是要說起七年前那次我打了敗仗，重病臥床五年之事，想必你們是都知道的罷。”龍吟風問道。

二人點頭。“可是你們可能不知道的事情是，我之所以打了敗仗並不是我的決策出現了失誤，而是皇上用慕家三十二口的人性命，脅迫慕將軍將情報傳給敵軍，所以導致了全軍覆沒。”

樓少波驚的手上的茶杯都有幾分拿不穩，他說道：“可是，慕家最後不還是全死於大火了嗎？”

龍吟風笑了一下，說道：“三十二口全部死於大火，就慕兮月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子逃離了出來，毫發無損，你們信嗎？”

李子瑞脫口而出說道：“自然是不可能了。成年人都無法逃脫的，一個十歲小孩，怎麽可能...”

李子瑞的話說道一半，戛然而止，他明白了。若是話說道這種份上他還是沒懂，那他真真是個傻子了。

龍吟風神色淡淡的說道：“皇上怕我功高過主，就想著謀劃一出我指揮失敗的戰役。結果他沒有想到那場戰役後果那麽嚴重，全軍覆沒，邊疆幾個重要城市接連被破。而我也不知所蹤。皇上自然首要想到的是‘滅口’了，知情者自然是要死，他派的慕將軍轉送失敗情報。不管慕將軍一家知道不知道，都要死。”

“竟然單單是怕著功高過主？”樓少波手握成拳，說道。

“是了，人無完人，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我不能理解他拿戰事當做兒戲，或是拿人命威脅。”龍吟風說道。

“還有就是，後來我活著回來了以後，他對我多多少少都是有幾分愧疚之意的。現在怕是也覺得自己遲暮了吧。”龍吟風想到以後又補充道。

“你更多是在用自己的勢力，自己培養啊。”李子瑞說道。

“是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不可留下把柄，哪怕是自己的父皇，也不可。”龍吟風說道。

李子瑞看著龍吟風風輕雲淡的臉，有幾分難過，龍吟風比他年歲要小。說實話，他也曾羨慕過龍吟風如此年齡就能得到了如此殊榮。有很多人都說過，不就是投了個好娘胎嗎？比我們少奮鬥多少年！

後來逐漸了解了龍吟風以後，他才知道了，龍吟風本就是一個極為聰慧的人，就算沒有這個大皇子的身份，想必就憑借他自己也能創出一片天地。

現在了解的越深，李子瑞就越是清楚，大皇子這個身份，對於龍吟風來說，不是個助力，更多的是個枷鎖。

就因為自己的能力超群，被親生父親嫉妒，所以戰役失敗，臥床重病五年。就因為父親的女人太多，她們嫉妒自己的母親，所以母親被人害死，但是還是不能說。

可悲，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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