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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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傲天最終也沒能怎麽著水無源。
因為……幾千年河東幾千年河西，他現在就算力量覺醒了也貌似不是水無源的對手。
這讓這位戰鬥狂人感到無比的憋屈。
每隔幾分鐘就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十分不忿的眼神看一眼已經長成了大兔崽子的雨神。然後就是異常執著地致力於分開摟摟抱抱不成體統的兩個。
水無源看在這家夥腦子剛剛清醒的份上不和他斤斤計較，但最後也被這個10萬伏特的電燈泡給煩的要死，然後一朵烏雲就直楞楞地出現在雷傲天的腦袋上，劈裏啪啦的拼命下雨。
雷傲天看到自己腦袋上出現的雨雲沒有半點示弱，他冷哼一聲同樣的烏雲就出現在了水無源的腦袋上，不過這朵烏雲裏冒出來的不是細小的雨滴而是細小的小電花就是了。
河清瀾就看著這兩個一個頂著一頭水一個頂著一頭電，轉過來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河清瀾：“……”這兩個人當中一定有一個智商較低的傻子，影響了另一個。
他要離傻子們遠一點。
無奈傻子非得和他說話：“我之前在蒙城東邊的采石場遇到山巫了，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刻覺醒了自己的力量，估計這會兒就要被他給活埋了。”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山巫的腦子就像是廢掉了一樣，一個勁的認為人類是地球的頑疾，想要地球和諧發展就一定要滅掉人類。”
雷傲天說到這裏臉上全是不讚同的神色：“他哪兒來的自信滅掉人類之後地球就能好好發展了？說實話我雖然是人，但也知道地球和人類之間從來都不是人類在控制地球，對於世界來說人類只不過是它身上的一茬兒細菌而已。”
“沒了人類，地球還會有其他的各種類呢。”
“不過人類過度開發和破壞自然確實是在作死就是了，但至少現在人類氣運未盡。還不到滅亡的時候呢。”
雷傲天說到這裏就很無語：“說句冷血點的話，就靜靜的看著人類作死不好嗎？說不定咱們睡一覺之後人類就沒了呢。”
水無源聽著這話嗤了一聲，“其實要是有個人在你面前破壞環境欺負弱小，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做？更別說那個家夥欺負到你頭上了呢？”
“光我知道的因為人類的破壞行動而隕落的神靈就有不下十位，而因為人類對自然的破壞間接消耗了本源之力隕落的就更多了。”
“別的不看就說你一直追著的那個人神組，他們都做了什麽糟心的事兒，你難道不清楚嗎？”
雷傲天沒有回答，關於這一點他當然比水無源更清楚，他只是……多少想給一些善良的人類點機會。
若是從自然的角度來看，滅亡人類或許真的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雷傲天看著眼前的南灣湖更是心情覆雜，這裏雖然名叫南灣湖但已經風化的相當嚴重、水源幹枯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湖”了。
在這個大一點的都是雜草垃圾的水坑的正中央，有一根黑色的、華麗的羽毛懸浮在空中，這應該就是南灣湖這裏的超能量聚集點了。
雷傲天嘆了口氣伸手把那跟羽毛拿在了手中，在羽毛接觸到他手指的瞬間他沒有意外的感受到了汙濁之力的侵蝕感。
“這東西竟然還有點紮手，給你倆誰拿著洗洗？”雷傲天很自然地把這根長長的羽毛遞了出去，河清瀾生手在水無源之前更快地接住了這根羽毛。
“還是給我吧，某些人的水在他那裏就不是用來凈化的，那是用來打架綁人下黑手的。”
水無源聽到這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又往河清瀾身邊走了兩步，“果然知我者還是瀾瀾！”雷傲天被這句話給雷得不行，狠狠地翻個白眼心想要不是老子出生的早，估計雷神這個名字就是你的了。
在這個時候雷傲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是隊裏鐵固的電話。
接通電話之後裏面就傳來了自家這個大力士隊員嘰嘰喳喳帶著擔心的聲音：“老大我去老大你竟然真的接電話了！老大你現在還好嗎？我打電話有沒有影響到你站到或者是逃跑？
其實本來不是我想打電話是小宇還有文韜他們說現在外面的風沙已經比風力最大的時候要小了一半還多，這情況肯定是高能量聚集點的事情被解決了！
但是我們等到現在還沒等到老大你回來，發短信老大你也不回就幹脆直接打電話問了！”
“老大你現在怎麽樣？你怎麽不說話啊啊老大你說句話啊！”
雷傲天被這個鐵憨憨隊員的一通吼吼的腦殼疼，甚至想要隔空給他腦門上劈個雷。
“我這邊沒事，采石場那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剛剛也得到了消息南灣湖那邊的聚集點也解決了。
現在已經消除了東西南三個方位的超能量聚集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蒙城只剩下北面最後的一個超能量聚集點了，只要把那個能量點破壞掉，蒙城的這次大沙塵暴應該就會恢覆正常了。”
雷傲天並沒有說大沙塵暴會消失，只是說恢覆正常，因為這場沙塵暴並不是憑空出現的，本身也是自然給人類的警示。
他想到這樣的心情又有些低落無奈，但電話那邊的他的隊員們卻一個個高興的不行。
“唉呦這可太好了！我們還想著這一次出來會不會就留在這裏回不去了呢，沒想到事情解決的比我們想的要輕松啊！果然還是老大威武！”
“那老大你什麽時候回來要我們開坦克去接你嗎？還是你有別的事情要做？”
雷傲天直接開口：“你們就待在機場那邊協助著維持秩序吧，之後的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
本來這場戰鬥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參與進來的，還是用魔法打敗魔法，用神力打敗神力吧。
掛了電話之後雷傲天就收到了通訊組傳過來的國家衛星探測出的最後一個蒙城北區的能量聚集點。
沒有意外的話這裏應該有讓蒙城大沙塵暴的“沙石”力量大增的能量聚集物。
但河清瀾、水無源三人把神識覆蓋了這一整片區域，也沒有找到那個應該和黑色羽毛一樣的、聚集了神靈和汙濁之力的“神靈的寶物”。
雷傲天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直接逼逼了一句：“山巫那家夥不是腦子壞了嗎？竟然還知道逃走之後把自己的寶貝也帶走。”
河清瀾在旁邊聽著這話有些無語，不過現在倒是可以確定這次的蒙城大沙塵暴之所以會這麽可怕，是因為風神和山神同時增幅了風與沙的力量。
因為這樣的增幅，人類面對的時候才會束手無策。
河清瀾嘆息一聲：“或許應該慶幸風旋和山巫的本源之力都受到了損耗，他們現在擁有的力量不足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不然，這一次的沙塵暴或許就不是一座城市、也不是這種人類還能夠掙紮著生存的環境了。”
當神靈恢覆了真正的力量，毀天滅地絕對不只是一個誇張的形容詞，而是事實了。
所以說人類還沒有到滅亡的時候不是嗎，現在所有活著的、還清醒的神靈，除了水無源這個死撐著堅持不睡覺的家夥之外，都是要麽虛弱、要麽沒藍的狀態啊。
河清瀾轉頭看向旁邊貼著他站的水無源：“你現在如果全力滅世，能夠做到什麽樣的程度？”
水無源不明白自家瀾瀾為什麽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但他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開屏炫耀的機會！
雷傲天就看到這個慣性裝逼犯昂起了他的下巴、以一種看似誠實實則虛偽至極的表情道：“也就是全球大暴雨，下他一個月的吧。”
“努努力的話、找好下雨的技巧，下兩三個月大暴雨沒問題。”
雷傲天臉都綠了：“在這種事情上你還努什麽力找什麽技巧？！生怕所有的物種不被你給淹死了是吧？！”
“還有你這樣做不怕直接背上生靈的咒怨然後直接入魔隕落嗎你這完蛋玩意兒！”
水無源嘖了一聲對他翻了個白眼：“你腦子也塞石頭了嗎？我家瀾瀾是在問我一個假設的問題，我還沒跟瀾瀾把全世界各個地方都看看玩玩，我腦子抽了滅世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為止我還沒能把老婆騙上床，別說現在我自己不滅世，所有耽誤我談戀愛的家夥都該被雷劈。
比如厚土。
水無源的話讓雷傲天總算放了點心，結果旁邊他的好友河清瀾又來了一句：“……那要是厚土想要全力的滅世呢？他現在擁有力量……”
水無源直接就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他現在擁有的力量絕對不會超過雷霸。撐死了一次全球地震，不會更多了。”
“畢竟他也是曾經沈睡的神靈，當初選擇沈睡的你們在本意上只是想要消磨無盡的時間，但你們也沒想到沈睡會影響到你們的本源之力。”
“不過現在再回頭看你們沈睡的選擇也是對的，因為在你們之後月晚選擇沈睡的神靈消耗的本源之力越大、隕落的越快。”
“而選擇了和我一樣不沈睡的神靈，死得更快。”
水無源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帶上了幾分深沈：“不知道這是不是這方世界對於我們的限制或者制衡。那些沒有選擇沈睡的神靈除非一直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壓制著自己的力量老老實實地修煉，其他的但凡不安分的想要改變世界和自然的，都在百年內就隕落了。”
“大約在人類出現之後的文明初期，有些神靈甚至還參與到了人類的戰爭之中，甚至還偷偷留下了一些本源之力。”
水無源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我就不明白了，那些神和妖靈是腦子壞掉了嗎？好好的逍遙神仙不做非得摻合到人類的事情裏，互相鬥了個你死我活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水無源神情十分鄭重：“我覺得那個時候的神靈，大部分都被世界吃掉了腦子。”
“因為參與了那次爭鬥的所有神靈，失敗的全掛了就不說了。就算是那些勝利的，表面看上去好像取得了勝利和信徒，實際上沒過多久他們也全都崩沒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自相殘殺。只有我機智的看穿了一切，沒搭理他們。”
當時還有神靈甚至是人類莫名其妙的找到他，想要借他的力量來著。
這得有多大臉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啊？全都被他用大暴雨給打回去了。
雷傲天沒忍住在心裏換算了一下水無源說的那段往事的時間，直接想到了某個華州家喻戶曉的神靈大戰的故事，頓時心情覆雜難言，都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
而水無源說完這些之後就看向河清瀾：“所以瀾瀾你能夠在醒來之後還見到我，絕對是我們有著天賜的緣分以及……我足夠努力。”
在這方面水無源是真沒說謊，他能夠存活到現在還不隕落，除了本身實力足夠強大之外他也覺得自己認真的規避了很多“世界給神靈的坑”。
他也是在那兩次又隕落了許多神靈的世界戰爭之後才漸漸回過神來，這方世界似乎已經越來越沒辦法承受過多強大的神靈的存在了。
因此，選擇沈睡的神靈會被無聲的消磨力量、而沒有沈睡的神靈大都會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卷入紛爭隕落。
說到底時光滄桑變幻，現在到底不是曾經上古時期屬於神靈和萬物的世界了。
水無源難得有幾分感嘆和沈默，不過他感嘆完就把這些拋在了腦後：“所以瀾瀾你要知道我的力量絕對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所有的神靈加起來都打不過我，這絕對不是我在裝逼，而是事實。”
“就算是曾經的上古第一神靈厚土，他的力量在我面前也……”
河清瀾和雷傲天都認真的看著水無源，等他放個大話，但水無源卻在這個時候頓了一下，他想到之前在扶桑的上空自己和厚土對上的那一招、又想到了之前那條巨大的黑色的足以直接讓赤焰入魔的孽龍，皺起眉頭。
“如果是正常情況，哪怕厚土因為某些事情提前從沈眠之中醒來、並且修煉了許多時間，他的力量最多只恢覆了三成。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但……”水無源看向河清瀾，眼中浮現出疑惑和尋求認同的神色。
河清瀾看懂了這個眼神，所以表情也不太美好。
“但如果厚土已經入魔，掌握了足夠的被汙濁之力侵蝕的神靈之力呢？他還不是你的對手嗎？”
水無源嘖一聲：“要是他自己入魔，那他本身的力量就足以和我來個同歸於盡了。”
“估計也能搞一個十次八次的全球大地震吧。”
雷傲天這會兒的臉色算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實在是不想往最壞的情況去想，但話說到這裏他卻不得不想了——
要知道人神組還被厚土捏在手裏呢。
你說是人神組控制了木神然後同樣控制了厚土？
見鬼去吧這怎麽可能，仔細想想就能知道人神組根本就是厚土手裏的一把劍，他操控著人神組在用各種方法滅殺人類、甚至搶奪神靈的力量。
“……那要是厚土入魔、再加上木森和那個人神組人魔的力量，人類是不是就徹底沒救了？”
水無源聽到這話很有些神奇的看著雷傲天：“就說你腦子是不是被傳染傻了，厚土一個人就可以滅世了好嗎，根本就不用加上木森和人魔。人類本來就沒救了啊。”
雷傲天心塞無比：“既然這樣厚土還借著人神組搞什麽事，直接把全人類都給滅了不就行了嗎？”
這次就連河清瀾都用微妙的眼神看他了。
水無源精準插刀：“當然是因為他要是直接出手，他自己和木森都會掛啊。”
“木森和那個人魔現在是神魂綁定的狀態，人魔沒了木森也得死。
之前你還對山巫逼逼過，神靈直接出手殺人那是會被咒怨之力侵蝕然後直接入魔的。”
“……這種因為殺戮而入魔的反噬力量太大，哪怕是厚土的神魂之力也沒辦法承受的。”
水無源最後做了個總結：“也就是說厚土現在有實力滅世但不能親自動手，於是就只能借著人神組和人魔搞搞事了。”
總結完之後的雨神大人沈默了一會兒，突然就看向河清瀾：“就那一肚子壞水還入魔的家夥竟然還有臉跟你說離我遠點？”
“他這麽陰上古的所有神靈都知道嗎？！”
河清瀾嘴角一抽，你也真是夠小心眼的，厚土就說了那一句話卻讓你記到現在。
河清瀾無語，但雷傲天聽了水無源的話多少放松了一些。
“那也就是說其實我們只要管住人神組就可以了對吧？”
只要不和搞事的神靈直接對上、只要想要滅絕人類的神靈不能直接出手，人類還是有掙紮的可能和希望的！
只要多多愛護環境和世界，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人類的一種保護。
河清瀾看著雷傲天點了點頭：“……至少正常情況下是這樣。人類還可以自救。而且其實已經有很多人正在自救了。”
雷傲天覺得這句話算是他今天聽到的最悅耳的一句話了。回去之後他就要好好督促身邊的人保護環境愛護自然！還有向上面打報告，怎麽都得和諧發展不要作死。
最後雷傲天算是心情還不錯的回去了，臨走之時光明正大的留了河清瀾的號碼、加了他的微信、還關註了他的微博。
而等雷傲天離開之後，水無源突然開口：“他果然當人當久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河清瀾微微揚眉看向水無源，有些無奈卻帶著讚賞的看他：“就你腦子好。”
水無源特別自然的點頭：“是啊，畢竟現在無論怎麽看，厚土那邊都不是正常情況吧。”
所以，即便被這方世界制約著，厚土也絕對不會放棄滅絕人類的心的。
河清瀾沈默片刻，然後他看著腳下的大地輕輕地問了一句：“所以我想知道，木森為什麽會受制於人。而厚土……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對人類深惡痛絕。”
就算曾經的厚土並不是完美的存在，但作為上古第一位被大地孕育出的神靈，祂至少沈穩可靠、且護佑弱小。
哪怕並不是所有的神靈都互相熟識，但在許多神靈的心中，祂就像大哥。
可就是這樣一位大哥，卻在他們沈睡之後的數千年後，選擇了最極端的那一條路。
哪怕是河清瀾都無法想明白，這中間經歷了什麽樣的變故。
……
西北荒原地底。
厚土看著他手中碎裂的四片土片，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時不在我，故所行皆不順。”
之前被他說服的山巫一去不回，顯然是心中又生動搖之意。被禁錮的風旋也被帶走，簡直就像是扔出兩個肉包子打了狗。
人神組的操控者龍梟就恭恭敬敬地站在厚土的身旁，此時的他臉上和身上哪還有之前面對厚土的不以為意和輕慢，他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個最聽話的仆從、最虔誠的信眾，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和不恭。
而被轄制的木森眼中帶著難以明說的沈重看著厚土：“厚土，事事不順，你一定要逆時而行嗎？”
厚土沈默片刻，而後倏然擡起頭看向木森。
“時不在我又如何？既知如此，你又怎知我只有這兩步棋？”
“山巫和風旋走了又如何？他們比起那個人，實在是差遠了啊。”
“我要用刀，自然要那把最鋒利的刀！”
“所以下面，我就要借助你的力量了，阿森。”
作者有話要說： 水無源：山巫傻了，雷霸傻了。只有我還聰明。可見，近瀾者聰，近土者呆！
厚土：呵呵。
假老大真傀儡人魔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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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幾千年河東幾千年河西，他現在就算力量覺醒了也貌似不是水無源的對手。
這讓這位戰鬥狂人感到無比的憋屈。
每隔幾分鐘就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十分不忿的眼神看一眼已經長成了大兔崽子的雨神。然後就是異常執著地致力於分開摟摟抱抱不成體統的兩個。
水無源看在這家夥腦子剛剛清醒的份上不和他斤斤計較，但最後也被這個10萬伏特的電燈泡給煩的要死，然後一朵烏雲就直楞楞地出現在雷傲天的腦袋上，劈裏啪啦的拼命下雨。
雷傲天看到自己腦袋上出現的雨雲沒有半點示弱，他冷哼一聲同樣的烏雲就出現在了水無源的腦袋上，不過這朵烏雲裏冒出來的不是細小的雨滴而是細小的小電花就是了。
河清瀾就看著這兩個一個頂著一頭水一個頂著一頭電，轉過來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河清瀾：“……”這兩個人當中一定有一個智商較低的傻子，影響了另一個。
他要離傻子們遠一點。
無奈傻子非得和他說話：“我之前在蒙城東邊的采石場遇到山巫了，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刻覺醒了自己的力量，估計這會兒就要被他給活埋了。”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山巫的腦子就像是廢掉了一樣，一個勁的認為人類是地球的頑疾，想要地球和諧發展就一定要滅掉人類。”
雷傲天說到這裏臉上全是不讚同的神色：“他哪兒來的自信滅掉人類之後地球就能好好發展了？說實話我雖然是人，但也知道地球和人類之間從來都不是人類在控制地球，對於世界來說人類只不過是它身上的一茬兒細菌而已。”
“沒了人類，地球還會有其他的各種類呢。”
“不過人類過度開發和破壞自然確實是在作死就是了，但至少現在人類氣運未盡。還不到滅亡的時候呢。”
雷傲天說到這裏就很無語：“說句冷血點的話，就靜靜的看著人類作死不好嗎？說不定咱們睡一覺之後人類就沒了呢。”
水無源聽著這話嗤了一聲，“其實要是有個人在你面前破壞環境欺負弱小，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做？更別說那個家夥欺負到你頭上了呢？”
“光我知道的因為人類的破壞行動而隕落的神靈就有不下十位，而因為人類對自然的破壞間接消耗了本源之力隕落的就更多了。”
“別的不看就說你一直追著的那個人神組，他們都做了什麽糟心的事兒，你難道不清楚嗎？”
雷傲天沒有回答，關於這一點他當然比水無源更清楚，他只是……多少想給一些善良的人類點機會。
若是從自然的角度來看，滅亡人類或許真的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雷傲天看著眼前的南灣湖更是心情覆雜，這裏雖然名叫南灣湖但已經風化的相當嚴重、水源幹枯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湖”了。
在這個大一點的都是雜草垃圾的水坑的正中央，有一根黑色的、華麗的羽毛懸浮在空中，這應該就是南灣湖這裏的超能量聚集點了。
雷傲天嘆了口氣伸手把那跟羽毛拿在了手中，在羽毛接觸到他手指的瞬間他沒有意外的感受到了汙濁之力的侵蝕感。
“這東西竟然還有點紮手，給你倆誰拿著洗洗？”雷傲天很自然地把這根長長的羽毛遞了出去，河清瀾生手在水無源之前更快地接住了這根羽毛。
“還是給我吧，某些人的水在他那裏就不是用來凈化的，那是用來打架綁人下黑手的。”
水無源聽到這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又往河清瀾身邊走了兩步，“果然知我者還是瀾瀾！”雷傲天被這句話給雷得不行，狠狠地翻個白眼心想要不是老子出生的早，估計雷神這個名字就是你的了。
在這個時候雷傲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是隊裏鐵固的電話。
接通電話之後裏面就傳來了自家這個大力士隊員嘰嘰喳喳帶著擔心的聲音：“老大我去老大你竟然真的接電話了！老大你現在還好嗎？我打電話有沒有影響到你站到或者是逃跑？
其實本來不是我想打電話是小宇還有文韜他們說現在外面的風沙已經比風力最大的時候要小了一半還多，這情況肯定是高能量聚集點的事情被解決了！
但是我們等到現在還沒等到老大你回來，發短信老大你也不回就幹脆直接打電話問了！”
“老大你現在怎麽樣？你怎麽不說話啊啊老大你說句話啊！”
雷傲天被這個鐵憨憨隊員的一通吼吼的腦殼疼，甚至想要隔空給他腦門上劈個雷。
“我這邊沒事，采石場那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剛剛也得到了消息南灣湖那邊的聚集點也解決了。
現在已經消除了東西南三個方位的超能量聚集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蒙城只剩下北面最後的一個超能量聚集點了，只要把那個能量點破壞掉，蒙城的這次大沙塵暴應該就會恢覆正常了。”
雷傲天並沒有說大沙塵暴會消失，只是說恢覆正常，因為這場沙塵暴並不是憑空出現的，本身也是自然給人類的警示。
他想到這樣的心情又有些低落無奈，但電話那邊的他的隊員們卻一個個高興的不行。
“唉呦這可太好了！我們還想著這一次出來會不會就留在這裏回不去了呢，沒想到事情解決的比我們想的要輕松啊！果然還是老大威武！”
“那老大你什麽時候回來要我們開坦克去接你嗎？還是你有別的事情要做？”
雷傲天直接開口：“你們就待在機場那邊協助著維持秩序吧，之後的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
本來這場戰鬥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參與進來的，還是用魔法打敗魔法，用神力打敗神力吧。
掛了電話之後雷傲天就收到了通訊組傳過來的國家衛星探測出的最後一個蒙城北區的能量聚集點。
沒有意外的話這裏應該有讓蒙城大沙塵暴的“沙石”力量大增的能量聚集物。
但河清瀾、水無源三人把神識覆蓋了這一整片區域，也沒有找到那個應該和黑色羽毛一樣的、聚集了神靈和汙濁之力的“神靈的寶物”。
雷傲天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直接逼逼了一句：“山巫那家夥不是腦子壞了嗎？竟然還知道逃走之後把自己的寶貝也帶走。”
河清瀾在旁邊聽著這話有些無語，不過現在倒是可以確定這次的蒙城大沙塵暴之所以會這麽可怕，是因為風神和山神同時增幅了風與沙的力量。
因為這樣的增幅，人類面對的時候才會束手無策。
河清瀾嘆息一聲：“或許應該慶幸風旋和山巫的本源之力都受到了損耗，他們現在擁有的力量不足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不然，這一次的沙塵暴或許就不是一座城市、也不是這種人類還能夠掙紮著生存的環境了。”
當神靈恢覆了真正的力量，毀天滅地絕對不只是一個誇張的形容詞，而是事實了。
所以說人類還沒有到滅亡的時候不是嗎，現在所有活著的、還清醒的神靈，除了水無源這個死撐著堅持不睡覺的家夥之外，都是要麽虛弱、要麽沒藍的狀態啊。
河清瀾轉頭看向旁邊貼著他站的水無源：“你現在如果全力滅世，能夠做到什麽樣的程度？”
水無源不明白自家瀾瀾為什麽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但他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開屏炫耀的機會！
雷傲天就看到這個慣性裝逼犯昂起了他的下巴、以一種看似誠實實則虛偽至極的表情道：“也就是全球大暴雨，下他一個月的吧。”
“努努力的話、找好下雨的技巧，下兩三個月大暴雨沒問題。”
雷傲天臉都綠了：“在這種事情上你還努什麽力找什麽技巧？！生怕所有的物種不被你給淹死了是吧？！”
“還有你這樣做不怕直接背上生靈的咒怨然後直接入魔隕落嗎你這完蛋玩意兒！”
水無源嘖了一聲對他翻了個白眼：“你腦子也塞石頭了嗎？我家瀾瀾是在問我一個假設的問題，我還沒跟瀾瀾把全世界各個地方都看看玩玩，我腦子抽了滅世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為止我還沒能把老婆騙上床，別說現在我自己不滅世，所有耽誤我談戀愛的家夥都該被雷劈。
比如厚土。
水無源的話讓雷傲天總算放了點心，結果旁邊他的好友河清瀾又來了一句：“……那要是厚土想要全力的滅世呢？他現在擁有力量……”
水無源直接就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他現在擁有的力量絕對不會超過雷霸。撐死了一次全球地震，不會更多了。”
“畢竟他也是曾經沈睡的神靈，當初選擇沈睡的你們在本意上只是想要消磨無盡的時間，但你們也沒想到沈睡會影響到你們的本源之力。”
“不過現在再回頭看你們沈睡的選擇也是對的，因為在你們之後月晚選擇沈睡的神靈消耗的本源之力越大、隕落的越快。”
“而選擇了和我一樣不沈睡的神靈，死得更快。”
水無源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帶上了幾分深沈：“不知道這是不是這方世界對於我們的限制或者制衡。那些沒有選擇沈睡的神靈除非一直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壓制著自己的力量老老實實地修煉，其他的但凡不安分的想要改變世界和自然的，都在百年內就隕落了。”
“大約在人類出現之後的文明初期，有些神靈甚至還參與到了人類的戰爭之中，甚至還偷偷留下了一些本源之力。”
水無源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我就不明白了，那些神和妖靈是腦子壞掉了嗎？好好的逍遙神仙不做非得摻合到人類的事情裏，互相鬥了個你死我活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水無源神情十分鄭重：“我覺得那個時候的神靈，大部分都被世界吃掉了腦子。”
“因為參與了那次爭鬥的所有神靈，失敗的全掛了就不說了。就算是那些勝利的，表面看上去好像取得了勝利和信徒，實際上沒過多久他們也全都崩沒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自相殘殺。只有我機智的看穿了一切，沒搭理他們。”
當時還有神靈甚至是人類莫名其妙的找到他，想要借他的力量來著。
這得有多大臉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啊？全都被他用大暴雨給打回去了。
雷傲天沒忍住在心裏換算了一下水無源說的那段往事的時間，直接想到了某個華州家喻戶曉的神靈大戰的故事，頓時心情覆雜難言，都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
而水無源說完這些之後就看向河清瀾：“所以瀾瀾你能夠在醒來之後還見到我，絕對是我們有著天賜的緣分以及……我足夠努力。”
在這方面水無源是真沒說謊，他能夠存活到現在還不隕落，除了本身實力足夠強大之外他也覺得自己認真的規避了很多“世界給神靈的坑”。
他也是在那兩次又隕落了許多神靈的世界戰爭之後才漸漸回過神來，這方世界似乎已經越來越沒辦法承受過多強大的神靈的存在了。
因此，選擇沈睡的神靈會被無聲的消磨力量、而沒有沈睡的神靈大都會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卷入紛爭隕落。
說到底時光滄桑變幻，現在到底不是曾經上古時期屬於神靈和萬物的世界了。
水無源難得有幾分感嘆和沈默，不過他感嘆完就把這些拋在了腦後：“所以瀾瀾你要知道我的力量絕對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所有的神靈加起來都打不過我，這絕對不是我在裝逼，而是事實。”
“就算是曾經的上古第一神靈厚土，他的力量在我面前也……”
河清瀾和雷傲天都認真的看著水無源，等他放個大話，但水無源卻在這個時候頓了一下，他想到之前在扶桑的上空自己和厚土對上的那一招、又想到了之前那條巨大的黑色的足以直接讓赤焰入魔的孽龍，皺起眉頭。
“如果是正常情況，哪怕厚土因為某些事情提前從沈眠之中醒來、並且修煉了許多時間，他的力量最多只恢覆了三成。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但……”水無源看向河清瀾，眼中浮現出疑惑和尋求認同的神色。
河清瀾看懂了這個眼神，所以表情也不太美好。
“但如果厚土已經入魔，掌握了足夠的被汙濁之力侵蝕的神靈之力呢？他還不是你的對手嗎？”
水無源嘖一聲：“要是他自己入魔，那他本身的力量就足以和我來個同歸於盡了。”
“估計也能搞一個十次八次的全球大地震吧。”
雷傲天這會兒的臉色算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實在是不想往最壞的情況去想，但話說到這裏他卻不得不想了——
要知道人神組還被厚土捏在手裏呢。
你說是人神組控制了木神然後同樣控制了厚土？
見鬼去吧這怎麽可能，仔細想想就能知道人神組根本就是厚土手裏的一把劍，他操控著人神組在用各種方法滅殺人類、甚至搶奪神靈的力量。
“……那要是厚土入魔、再加上木森和那個人神組人魔的力量，人類是不是就徹底沒救了？”
水無源聽到這話很有些神奇的看著雷傲天：“就說你腦子是不是被傳染傻了，厚土一個人就可以滅世了好嗎，根本就不用加上木森和人魔。人類本來就沒救了啊。”
雷傲天心塞無比：“既然這樣厚土還借著人神組搞什麽事，直接把全人類都給滅了不就行了嗎？”
這次就連河清瀾都用微妙的眼神看他了。
水無源精準插刀：“當然是因為他要是直接出手，他自己和木森都會掛啊。”
“木森和那個人魔現在是神魂綁定的狀態，人魔沒了木森也得死。
之前你還對山巫逼逼過，神靈直接出手殺人那是會被咒怨之力侵蝕然後直接入魔的。”
“……這種因為殺戮而入魔的反噬力量太大，哪怕是厚土的神魂之力也沒辦法承受的。”
水無源最後做了個總結：“也就是說厚土現在有實力滅世但不能親自動手，於是就只能借著人神組和人魔搞搞事了。”
總結完之後的雨神大人沈默了一會兒，突然就看向河清瀾：“就那一肚子壞水還入魔的家夥竟然還有臉跟你說離我遠點？”
“他這麽陰上古的所有神靈都知道嗎？！”
河清瀾嘴角一抽，你也真是夠小心眼的，厚土就說了那一句話卻讓你記到現在。
河清瀾無語，但雷傲天聽了水無源的話多少放松了一些。
“那也就是說其實我們只要管住人神組就可以了對吧？”
只要不和搞事的神靈直接對上、只要想要滅絕人類的神靈不能直接出手，人類還是有掙紮的可能和希望的！
只要多多愛護環境和世界，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人類的一種保護。
河清瀾看著雷傲天點了點頭：“……至少正常情況下是這樣。人類還可以自救。而且其實已經有很多人正在自救了。”
雷傲天覺得這句話算是他今天聽到的最悅耳的一句話了。回去之後他就要好好督促身邊的人保護環境愛護自然！還有向上面打報告，怎麽都得和諧發展不要作死。
最後雷傲天算是心情還不錯的回去了，臨走之時光明正大的留了河清瀾的號碼、加了他的微信、還關註了他的微博。
而等雷傲天離開之後，水無源突然開口：“他果然當人當久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河清瀾微微揚眉看向水無源，有些無奈卻帶著讚賞的看他：“就你腦子好。”
水無源特別自然的點頭：“是啊，畢竟現在無論怎麽看，厚土那邊都不是正常情況吧。”
所以，即便被這方世界制約著，厚土也絕對不會放棄滅絕人類的心的。
河清瀾沈默片刻，然後他看著腳下的大地輕輕地問了一句：“所以我想知道，木森為什麽會受制於人。而厚土……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對人類深惡痛絕。”
就算曾經的厚土並不是完美的存在，但作為上古第一位被大地孕育出的神靈，祂至少沈穩可靠、且護佑弱小。
哪怕並不是所有的神靈都互相熟識，但在許多神靈的心中，祂就像大哥。
可就是這樣一位大哥，卻在他們沈睡之後的數千年後，選擇了最極端的那一條路。
哪怕是河清瀾都無法想明白，這中間經歷了什麽樣的變故。
……
西北荒原地底。
厚土看著他手中碎裂的四片土片，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時不在我，故所行皆不順。”
之前被他說服的山巫一去不回，顯然是心中又生動搖之意。被禁錮的風旋也被帶走，簡直就像是扔出兩個肉包子打了狗。
人神組的操控者龍梟就恭恭敬敬地站在厚土的身旁，此時的他臉上和身上哪還有之前面對厚土的不以為意和輕慢，他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個最聽話的仆從、最虔誠的信眾，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和不恭。
而被轄制的木森眼中帶著難以明說的沈重看著厚土：“厚土，事事不順，你一定要逆時而行嗎？”
厚土沈默片刻，而後倏然擡起頭看向木森。
“時不在我又如何？既知如此，你又怎知我只有這兩步棋？”
“山巫和風旋走了又如何？他們比起那個人，實在是差遠了啊。”
“我要用刀，自然要那把最鋒利的刀！”
“所以下面，我就要借助你的力量了，阿森。”
作者有話要說： 水無源：山巫傻了，雷霸傻了。只有我還聰明。可見，近瀾者聰，近土者呆！
厚土：呵呵。
假老大真傀儡人魔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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