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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這章也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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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金秋九月,紫禁城內也被秋風染成了一片金燦燦的。濃郁的秋色在樹葉上跳躍著,分外清澈的碧空掩映下,水天一色的天液湖,殘荷孤傲,一路行來,荷香清遠。

毓秀與康熙共坐在禦輿之上,看著路邊滿樹的金黃,輕聲道:“‘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王績的《野望》雖然樸素,但這山秋野景卻也讓他寫活了。”

提到山,不由得想到登高遠望,滿目楓紅的香山,都說北京最濃最濃的秋色便在香山。可惜的是後世香山上漫山遍野的黃櫨樹是清代乾隆年間栽植的,歷經二百多年的發展,才有了後世那遠山近坡,鮮紅、粉紅、猩紅、桃紅,層次分明,瑟瑟秋風中,似紅霞如火焰的紅楓之美。如今她身在黃櫨樹成林之前,看不那瑰奇絢麗的美景,多少有些遺憾。

康熙正放目遠望太液池上的成片殘荷,剛想跟他表妹也跩兩句詩詞的時候,冷不妨聽到身邊的嬌妻,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滿含了無限的遺憾。“秀兒,你怎麽了?”康熙驚到了,是他最近太忙忽略了毓秀嗎?怎麽讓她幽怨成這樣。

毓秀因康熙的問話自香山秋景中回過神來,一面乖巧的回應康熙的問題,“最近您好忙,我有些無聊了。表哥,等皇額娘的千秋節過去,您得閑的時候,帶我去西山轉轉好嗎?”一面在心裏暗暗吐嘈自己,是不是碰到了老鄉的機會太多了,才總是想起跟前世有關的事兒。

果然是無聊了,康熙攬過毓秀,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頭,愉快的承諾,“皇額娘千秋節之後,我帶你去西山玩,順便到小湯山行宮去住幾天,你不是喜歡泡溫泉麽。”

“嗯。”他的許諾讓毓秀心懷大暢,扯著他的衣袖,一路上俏語嬌音不斷,時不時的逗得康熙開懷大笑,一掃連日來的疲憊。

說說笑笑間,禦輿到了慈仁宮外,依然是康熙很下了輿,再伸手扶了毓秀下來,兩人攜手並肩,往宮內行去。延路的太監、宮女紛紛跪地請安,待進了正殿明間,便聽到了自東暖閣裏傳來的佟太後的笑聲。

毓秀側頭對著康熙一笑,“看來皇額娘今天很開心。”言下之意,娜仁姑娘很得你母親的心意,很容易讓你給她覆位哦。

康熙回了她一笑,拉著毓秀當先走了進去,“額娘是知道兒子和秀兒來了,才笑得這麽開心麽。”

一進東暖閣,除了太後之後,屋內的人紛紛給他們兩人見禮,康熙和毓秀給太後請過安之後,才笑著說:“都平身吧。”眾人都落座之後,康熙才笑著跟太後道:“朕還以為額娘這裏有多少客人,卻原來只有祜布裏家的在。難得看您這麽高興,賞厄魯特氏妝花緞兩匹、金如意一對。”

祜布裏的老婆立該起身謝恩,得了叫起之後,她小心的看了看在太後對面落座,面帶可親微笑的康熙,估摸著現在他的心情應該很好,就大著膽子開口,“回皇上的話,這賞奴婢領著心虛,剛才搏太後一笑者,乃是奴婢的侄女,不是奴婢。”

“喲,朵蘭郡主和娜仁幾天不見,到是越發會說話了。”毓秀掃了貌似恭謹的祜布裏福晉一眼,唇角帶笑,眼角眉稍卻藏了畢鋒利。另以為她不知道,這女人幾個月來跟著那些宗室福晉們說盡了她的“好”話。不要以為,她見天的帶著娜仁和朵蘭來給佟太後請安,心裏打得什麽主意,她心裏不清楚。

毓秀拉著佟氏的衣角,可憐巴巴的道:“皇額娘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得了這兩個會說話的漂亮姑娘,就把兒媳扔到一邊了。”

佟太後忍笑的拍了她一巴掌,“你說的這是什麽,看讓娜仁她們聽了笑話。”

“古有老萊子七十歲尚能彩衣娛親,如今我不過是說笑兩句,討好賣乖的逗額娘一笑,知道的都得誇人家孝順,那還能笑話我呢。”毓秀側頭看向康熙,“皇上,我說的可對。”

康熙左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語中帶了笑意,“皇後說得對,誰笑你,朕就拿她問罪。”

佟太後一推毓秀,“你們兩口子天天就合起夥來,拿我這老婆子開涮吧。”

“太後青春正盛,那裏當得起老字。”一身大紅旗裝的朵蘭郡主細聲細氣的接話。

毓秀和康熙兩人面上的笑容一僵,同時腹誹道:這位朵蘭妹子會不會說話,青春正盛的詞用在佟太後身上合適咩?

果然被誇的佟太後,笑容淡了下來,只是人家實心實意的誇她,雖然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她也不好跟個認不得幾個字的蒙古丫頭計較,只能轉開話題,“皇帝今天怎麽有空跟秀兒一起過來了。”她兒子最近很忙,已經有N天沒怎麽照過面了。

“朝中的事兒處理的差不多了,想著好些天未給額娘請安,心下不安,便與秀兒一起過來了。”康熙借著端杯喝茶的功夫,不著痕跡的掃了坐在下首的繡墩上的朵蘭和娜仁一圈。

朵蘭和娜仁看起來跟毓秀差不多大,只是朵蘭一派蒙古貴女的標準風範,她生得明艷動人,蜜色的肌膚帶著一種野性美。身上穿著大紅繡牡丹的旗裝,梳著兩把頭,滿頭珠翠,妝扮的華貴以極。應該說,蒙古貴女們的喜好都差不多,她們偏愛熱烈的顏色,熱衷於黃金、珠寶做成的首飾,於玉石類反到不上心。

朵蘭是美麗的,在毓秀眼中甚至是性感的,可惜她生錯了年代,若是在二十一世紀,一定會有N多男人追著她跑。在清朝這個以膚白為美女最基礎標準的年代裏,朵蘭的這個樣子是決引不起康熙的註目的。估計她自己也知道,看她臉上糊的很白的粉就知道了,她對於自己蜜色的肌膚很不滿意。

說實話,這姑娘的粉擦得還不如不擦,大約才從草原來京沒多久,皮膚很幹,擦上去的粉都浮在皮膚表面,臉和脖子間還有一道大不明顯的分界痕跡,讓她的妝容正體看來很別扭。再加上明明是大氣的長相,她偏偏扭扭捏捏、細聲細氣的裝柔弱女子樣,更讓毓秀覺得有些反胃。

這樣的朵蘭郡主舍棄了自己的美麗,一味的模仿別人,便覽人間麗色的康熙能看上她才奇怪呢,她分明成了坐在她身邊的娜仁的陪襯。不過,看著祜布裏福晉時不時掃過朵蘭的滿意表情,也許在她們眼裏,一身淺碧色長袍,只帶了一根玉簪,薄施脂粉的娜仁,才是她的賠襯吧。

康熙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來觀察一下,娜仁這姑娘夠不夠格做他新近寵臣的媳婦。今日一見之下,他也有點楞神,這姑娘的變化太大了,要不是有毓秀的提醒在前,他說不得也會驚訝好一會兒。暗中皺眉,果然與他表妹說的一樣,與往昔,判若兩人。

自他進屋,娜仁便微微低頭垂目,並不像坐在她身邊的朵蘭一樣,含情帶怯的目光時不時的劃過他的身上。明明她與另外兩人一樣規矩的坐著,整個人卻透出一種寧靜致遠的氛圍,讓她原本嬌好的容顏,在這種靜到極點的氣質下,反而模糊了。

“額娘一切都好,秀兒天天都過來陪我,皇帝只管忙你的去,不用擔心。”佟太後心疼兒子,此時細看,只覺得康熙又清淺了幾分,不勉嘮叨,“到是你,朝政雖多,也該保養好自個兒的身子,按時用膳睡覺,不要貪晚,熬夜是最耗心血的。”

康熙見太後訓話,連忙起身垂手聽著,一直等佟太後說完,他才笑著坐下,“兒子都省得,再說還有秀兒這個管家婆天天的看著朕呢,什麽時候該用膳、什麽時候該安寢,她看得可嚴了。”

“有秀兒看著你,我就放心了。”佟太後關心完兒子,目光略過自康熙進屋後便一言不發的娜仁,愛惜的道:“娜仁怎麽了,哀家還想著你說兩個笑話,讓你主子爺解解乏,你到不到出聲了。”

娜仁輕輕擡頭,如水的目光不經意間對上康熙的眼睛,迅速下垂,長長的睫毛輕顫,柔聲道:“奴婢是見太後與皇上母子情深,心中羨慕,故爾一時無言。”

“你是想你阿瑪和額娘了吧,可憐的孩子。”佟太後憐惜之心大起,娜仁也是為了明年的選秀才辭別父母,提前進京的,偏偏節日思親,一時任性做下錯事,連封號都被革了。若不是這中間連著常寧未出世的孩子,讓佟太後不好開口講情,沒準娜仁的郡主位就恢覆了。看著清秀雅致的娜仁,佟太後心裏模模糊糊升起的一個想法,若是她給皇帝做個妃子也不錯。

有女眷在,康熙不好多座,略聊了幾句,便起身出來了。佟太後想著兒子難得清閑,攆著侄女去陪他,只說自己今天要留祜布裏姑侄用膳,毓秀在這裏給人的壓力太大,讓她管她相公去。

毓秀一笑,順從了太後的意思,借著娜仁和朵蘭陪伴太後有功,也賞了兩盒宮花和幾柄宮扇,才起身跟在康熙身側,出去了。回到西苑的路上,康熙沖著毓秀點了點頭,“那兩人到也般配。”

毓秀心中大笑,釜底抽薪還是很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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