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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法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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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迷眼,冰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波連著一波,沖向無端闖入的七人。

走在最前面的越老大首當其沖,下意識拔劍,左右格擋,然而被他揮開的冰淩落地碎成幾塊後,竟然原地反彈,再次襲來。

越老大看著擊打在胸膛的小冰塊,吐出一口血,有些楞神,這這麽可能!

“大哥,小心!”

韓老二一直註意著周圍動靜,在冰劍迎面而來的時候,因越老大在身前,給了他反應的時間。

這會見大哥受傷,而冰劍又來,他也不敢揮劍抵擋,一個縱躍,將韓老大拉開,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其他三怪反應也極為迅速,擋在了越老大二人身前,“大哥,你沒事吧?”

饒是在北地縱橫多年,雙煞也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冰劍,交換一個眼神,一個擋身前的冰劍,一個負責落地防彈的冰塊,配合極為默契,沒有受傷。

七人很快聚到了一起,準備合力突圍。

地煞一刀碎掉一根冰劍,一直被逼得毫無空暇的他,終於喘了口氣,大聲喊道:“姜遲,有本事就滾出來,跟老子一較高下!”

啟動望天崖機關的姜遲並不理會,此刻的他,心沈入谷底,有些透不過氣,當他翻墻而來,前一刻還冰封的城主府,後一刻瞬間解封,變得與其他地方無異時,心裏咯噔一下,無咎死了。

解封的時間又提前了,姜遲忍住想去望天閣的沖動,撿了近道直奔望天崖,這裏不能有變。

遠遠瞧見北地雙煞、瓊南五怪在此,想設埋伏等自己。觀察了一會,不見沈年。那好,就讓他們先嘗嘗埋伏的味道。

“耍手段,放暗箭算什麽英雄好漢,姜遲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又擋了一輪攻擊,地煞漸漸力有不逮,口氣愈發不善。

“呸,他娘的,竟然掉進了姜遲的陷阱裏。”越老大吐出一口老血,心想這次可虧大了。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不待戰死,就得累死。”韓老二憂心忡忡,眼下合七人之力,勉強擋了冰劍,偶有不慎,受點小傷。可持續下去,就會要他們的命。

狠狠砍斷一根冰劍,北煞道,“城主府開始解封,此時外面肯定圍了很多人,我們只要弄出足夠大的聲響,不怕他們不來!”

越老大心中一喜,“你有什麽好辦法?”

“冰天雪地,一聲大喊,或能引起雪崩。”

說出這話,北煞赧然,想他們憑著武功刀劍走天下,雖不是蓋世英雄,但怎麽也沒料到,有一天為了保命,要如此毫無形象地大喊,一如那些沒見過場面,受了驚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大喊的婦孺。

聽了這話,越老大有些猶豫,倒是一旁的楚小四,豁了出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怕什麽,喊就喊。”

“對,只要能反敗為勝,抓住姜遲,別說喊一聲,兩聲也可以。”地煞附議。

越老大終於松了口,“那就如北煞所言。”

地煞一錘定音,“好,這等事,誰也別落下,還需要齊心協力,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喊。”

可他剛數完一,人群裏發出了一聲“啊!”

原來是聚精會神,一邊格擋冰劍,一邊等著大喊的楚小四,先一步喊出了口。其他六人下意識看了過去,只見他胸口沒入了一塊鋒利的冰刃,血涓涓流著。

越老大見兄弟慘死,怒目圓睜,眼眶發紅,“還等什麽?!”

話落,其餘六人,異口同聲,用盡了力氣,匯聚成一個如滾地雷般的“啊!”響徹雲霄,似乎腳下的地面都晃了晃。

城門口,見姜遲瞬間沒了蹤影,年年也往城主府而去,沒走出多遠,身後一道聲音叫住了她,“年護法!”

年年幾乎是聽聲瞬間回頭,心底湧起擔憂,“公子,怎麽到了此地?”

鑄劍這幾天連夜趕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一見年年,開口就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姜禾呢,她在哪?”

夏黃泉立在一旁,並不打擾,這一路,她已經見識過了少年的固執與倔強,當然還有毅力。很好,像極了她手下的先鋒。

年年搖頭:“她不在年城,公子不該來。”

“姜禾有危險,她不在年城,在哪?”聽見姜禾不在年城,鑄劍松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沒來晚了,還可以阻止她。

年年仔細看向鑄劍,一時不確定鑄劍到底知道了什麽,當務之急,是把他騙走,有夏黃泉跟著,到哪都比待在年城強。

“她如今在東遠城。”年年思考之後,挑了一個聽起來不那麽假的說法。

此時夏黃泉出聲,“昨日收到消息,教主在東遠城,難道是與姜禾一道?”當時她就如此猜測,只是鑄劍堅持要先來年城。

難道自己說中了?年年有些心喜,只得繼續道,“他們是在一起,年城不適合休息,公子直接啟程去東遠城如何?”

有了姜禾的消息,鑄劍也不再糾纏,“好。”只見他擡頭望了望年城,轉身正要走,忽然又停了下來,“年護法,可有遇見我娘?”

“夫人啊,幾日前見過,得知姜禾不在年城,她也朝東遠城去了。”年年面上平靜,心裏卻分外焦急,就怕出個什麽岔子,公子要留在年城。

“那好,告辭。”

看著鑄劍與夏黃泉向城門走去,年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想著沒能攔住老的,尚能騙走小的,她這個護法也還算湊合。然而不等她的這個自我肯定成型,下一刻鑄劍又折返了回來。

只見他仔細看著年年,對方神情平靜,不正常,“我剛剛提到姜禾有危險,你竟然不問,也不擔心。”

“我……”

不等年年說完,鑄劍又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斬斷接天鏈,她會有危險?”

虛虛實實,才能騙人,年年老實道,“是。”

“那麽,娘也是知道的?”

“夫人知道。”

很好,大家都知道了,就瞞著他,要不是自己無意發現,她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如實相告。鑄劍哼了一聲,道:“東遠城有娘,那我就在年城等姜禾。”說著,人就往前走去。

年年身手擋住,“公子,此時年城各路江湖人混雜,不安全。”見鑄劍不為所動,繼續道,“萬一夫人在東遠城與姜禾岔開了呢?”

向前走的腳步一頓,是啊,也不知道姜禾現在練到哪裏了,此刻就是她練功的緊要關頭怎麽辦?不行。不能在這兒等,還是得要盡快找到她。

鑄劍有些氣,“等我找到姜禾,再慢慢跟你們算賬。”

聽見這話年年謝天謝地,終於說服他了。剛要出聲提醒公子路上小心,忽然有兩人騎馬進城,速度極快,看模樣像是來報信的。

夏黃泉看了眼年年,“年城已經解封,如果需要幫助,盡管開口。”

回應夏黃泉的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啊!”

年年看向聲音源頭,是望天崖!頓時心急如焚,“多謝黃泉,公子這一路,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先行一步。”

此刻,在年城的人紛紛湧向城主府,那一聲“啊”成功引來了所有人。

望天崖上,冰劍停止了攻擊。姜遲看到崖邊出現幾道裂痕,嘆了一口氣,真是天不助我!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喊,雖沒有引起雪崩,但地面有些地方裂開了,機關被破壞。

姜遲不再猶豫,攻向受傷的七人。

鐘懷遠三人剛要走到望天閣,聽見喊聲,下意識停了腳步。

那一聲,猶如夜深人靜忽然發出的慘叫聲,有些滲人,秦悠心裏莫名有些發慌,只見她小聲問道:“什麽情況?”

離得近聽得更清,鐘懷遠道,“是幾個人一起的喊聲。”具體情況不明,若是只有他一人,肯定會過去一看究竟。但是身旁還有兩人,他看向鐘情。

鐘情壓下心頭一探究竟的想法,沈聲道,“望天崖有古怪,先與西征會合。”

深處地底的密室,很好地隔斷了外面的聲響,索西征並沒有感受到不對,依然在查看四周的墻,空曠而簡潔,唯有一面墻上畫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他正要身手去摸。

坐在旁邊一直呆楞的沈年忽然站了起來。

很奇怪,望天崖的機關有異動!

當年為了守護接天鏈,無咎在望天崖設置了機關,以防萬一。無論是接天鏈,還是機關,都是以她的血作為引子,她自然感覺到了。

只見她拍了拍臉,似乎要打醒自己。還有很多事情不清不楚,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不能待在這,看了眼無咎,沈年快速朝外跑去。

匆匆出了望天閣,轉角處迎面撞上了鐘情。

沈年本想看清來人,一擡頭,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沒了聲音,進入望天閣以前,城主府的冰封只是裂開了一條小道,不到半個時辰,如今已全部解封,除了人周身的冰塊。

這一切是跟無咎的死有關?還是受到了望天崖機關的影響?

沈年再無心思理會撞著的人,直接往望天崖而去,速度快得只剩下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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