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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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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騎著高頭大馬,往城墻而去時,腦子裏是一團絲線,彎彎繞繞,打著結。少城主想一口氣同時挑戰左右護法,想法很大膽,他想答應。可年年說,不要接受。

聽慣了年年的話,年月不再深究,那就不答應。

可就在他找到姜禾要表示拒絕時,對方先開了口,“年月,你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嗎?”

“當然有。”

“我也這麽覺得,在當然有的情況下,你若是拒絕了我的請求,那只能說明你覺得,年年會拖累你。”

年月一急,快速表明立場,“我沒有。”

“沒有什麽?”姜禾好笑道,自己之所以提出同時與左右護法比武鬥智,就是要從大木頭年月這裏下手。年年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說啥年月都會惟命是從。前半局鬥智,竟然就以“年月是否接受請求”判定勝負,年月接受,姜禾勝;年月拒絕,年年勝。

沒有拒絕?還是沒有覺得年年會是拖累?年月撓了撓頭發,“算了,我再想想。”

自年城存在以來,它從沒拒絕過任何一個人,不管對方是武林豪傑,還是販夫走卒,是正是邪,是善是惡,進城很容易,排隊即可,每天限定一千人,沒排上的,只得明天趕早。進城後,又有留不過三日的規矩。

近日,奔赴年城的各路人馬明顯增多,為以防出亂子,接連好幾天,年月每天都在鎮墻頭。

“大師兄,這個隊伍排得太長了吧,出門前我拿了爹爹的一張拜帖,以爹爹在江湖的威望,年城護法定會親自出門迎接。”望著前面長長的隊伍,城墻下,一個穿著鵝黃裙裳的姑娘說道,聲音甜美,語氣有些傲。

“好大的口氣!姑娘,看你小小年紀,想必還不懂年城規矩吧。”斜刺裏冒出一個穿著月白華服繡著牡丹的公子哥,眼睛盯著黃衣姑娘,手中搖著一把折扇,臉上的粉都能吹出一層,真是身後那群氣勢不凡的隨從都沒能蓋住他的脂粉氣。

“你可知道我是誰,年紀再小,也比一些油頭粉面,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強。”

提到年紀小,秦悠幾乎是一點即燃,在家裏,一聲小師妹無限寵愛,可也就是因為這個小師妹,大家都覺得她沒長大,不懂事,什麽事都要瞞著她,其實自己年紀也不小了。這會對待外人,自是不必再忍,直接嗆回去。

“這位公子有禮,在下昆侖派索西征,這位是小師妹,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旁邊的索西征聲音溫潤,拱手一禮,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讓人下意識忽略了他硬挺深邃的五官。

“昆侖派,好說好說,我是鐘懷遠,鐘無垢正是家父。”

鐘懷遠挺了挺胸,走向秦悠,低頭靠在她耳邊說到:“小師妹是吧,久仰,說起來我爹跟你爹,還是故交,我們自當多多親近,說不定還能結個兩家之好,啊……”

這登徒子!秦悠忍無可忍狠狠踩了鐘懷遠一腳,誠意很足,力道十成。

鐘懷遠慘叫一聲,臉瞬間全白。身後隨從瞬間拔刀向著秦悠而來。秦悠作為昆侖派掌門秦坤的愛女,萬般寵愛長大,哪見過這個陣仗,頓時嚇得一時忘了抵抗,好在索西征挺身而出,一掌揮出,竟是將刀盡數震斷。

“月護法,你看,那邊氣氛不太妙啊,這要在城門口打起來,有損我年城平和的風氣。”城墻上一個小老頭模樣的兵,手指遠處向年月報告。

“昆侖派與無垢山莊,打就打,分出勝負了再來匯報,我去把贏了的打趴下即可。”站在墻頭的年月仔細一瞧,心底忽然有了決斷,論心機他哪玩得過年年、姜禾啊,再想也是白想,還不如看天意。

昆侖派勝,拒絕姜禾的請求;無垢山莊勝,答應姜禾的請求。

不同於城墻邊的打鬥,城主府的大堂內,少主姜禾與左護法年年,一人占了把椅子,對立而坐,都是萬分自信的模樣。

年年從果盤裏摘了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往嘴裏丟,含糊道:“禾公子啊,想這麽一出,你是極有把握確定自己會贏了?”

姜禾微微一笑,“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還是你教的呢。”說著晃了晃手中的蓮蓬,從中取出一顆蓮子,剝皮後,蓮心給了坐在腿上的一小只,自己則是一口吃下分成兩半的蓮子肉,嚼了嚼,清甜有滋味。

“我教你的,說出來聽聽?”

“這個為人處世啊,若想讓別人服氣,了解自己不夠,還得了解對手,這樣才能揚長避短,一擊即中。”姜禾學著年年漫不經心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著。過去那麽多次與年月比武,與年年鬥智,簡直就是蠢。

“哈哈,學得不錯。那你怎麽不直接提出跟我打一架,跟年月那塊木頭比謀略。”年年一副我心情很好的樣子。

“呵,你會同意?”姜禾不受她的揶揄,直接點明關鍵所在。

“我當然,不會同意啊。”

“那還廢什麽話,年月也快回來了,到時候誰輸誰贏,自見分曉。”

“我就是好奇,你怎麽忽然就想到,要同時跟我和年月鬥智鬥勇?”

提到這,姜禾又好心情地剝開一顆蓮子,同時扔進嘴裏,腮幫子鼓動幾下,深吸一口氣,一臉陶醉道:“這蓮子啊,雖然因為取出蓮心被分成了兩半,但兩半要是一起吃,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味道。”

姜禾以蓮喻人,意思很明顯,這人,一對一打不過,一對二,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禾公子這麽喜歡吃蓮子,可要仔細了,當心苦得有口難言,哈哈……”吃個蓮還能想出一個法子,不錯。

看年年笑得得意,姜禾道,“年護法,你就這麽自信,覺得自己一聲令下,年月就會乖乖聽話,不答應我的請求?”

“當然,年月那塊木頭,打架一流,聽我的話也是一流。你在旁邊都看了這麽多年,為何還要往墻上撞。”理了理頭發,年年笑道:“年月要是不答應你的請求,這前半局鬥智,你可就輸了。”

“他會答應的。”姜禾說的那可是斬釘截鐵,殊不知城墻那頭的年月想破了腦袋,最後到底如何決斷,全看昆侖派與無垢山莊到底誰勝誰負。

“這麽自信的禾公子,很少見啊。我倒是有點期待年月會答應了,讓你贏了這前半局。可這後半局,你一個人打我們倆,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呢!”

“不著急,贏了前半局,這後半局嘛……”姜禾嘴角一挑,並沒有明說。

看著姜禾這副勝券在握,神秘兮兮的樣子,左護法年年,忽然覺得欣慰,想著將來面對重任,姜禾也能不失去自信與開心就好了。

一時間,堂內有些安靜,姜禾剝她的蓮子,年年吃她的葡萄,再無交流,只是誰也沒有離去,默契般地就等著年月回府。

被人等著回府的年月,正等著墻下的打鬥結果。

“索西征,別以為我們無垢山莊會怕你們昆侖派,傷了我們公子,還不趕快賠罪。”為首的隨從叫嚷道,無比硬氣。心中卻是想,先跟他周旋,拖延時間,大小姐應該很快就到了。

“西征也是擔心師妹安危,情急之下若有冒犯,還請海涵。”溫潤有禮的話語,不急不緩,仿佛剛才出手的人不是他。

“大師兄,你跟他道什麽歉,那種登徒子踩就踩了,一群隨從打就打了,打不過還這麽囂張,爹爹說過,只要有理,不必怕誰。”秦悠終於從那一排排明晃晃的刀子裏緩了過來,屬於她的傲氣又回來了。

鐘懷遠疼得說不出話,本來被踩一腳也沒什麽,可止不住他這腳受過傷,這會只得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本是遠遠靠在一棵大樹上看戲的辛忱,饒有興致地飛躍而來,落在了鐘懷遠旁邊。

鐘懷遠看著飛過來的辛忱,一臉驚艷,別人穿黑衣給他的都是嚴肅頑固的感覺,而這個人,黑袍是夜,他就是那夜裏的星,人與黑袍和諧到近乎完美,隨著他的動作,閃耀而來,如清風朗月。何況這男子,長得美啊!

有這感覺的不是鐘懷遠一人,秦悠看得驚呆了下巴,一顆心跳得很快,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她哭鬧時,爹爹總說:悠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爹也給你摘下來。自己那時可當真了,看了好幾個晚上,都不知道要哪一顆。但現在她有了答案:就是這顆星了。

她聽見這顆星星說話了,“我說這位公子,出門撲這麽多粉,會影響草木長高。”這話一落,秦悠忍不住笑出了聲。

辛忱目不斜視,繼續道:“被小姑娘踩一腳就不行啦。”這一句可把鐘懷遠氣得不輕,哆嗦著就想站起來,然而聽見下一句,他又坐了回去。“在下逍遙門辛忱,如果打不過,又不想等你姐過來,我可以幫你。”

鐘懷遠雖是無垢山莊的公子,可資質平平,成日呼朋喚友穿街過巷,愛打扮,愛美人,最不愛他姐插手他的事。咋聽一個美人說要幫他,哪還有拒絕的意思,連忙點頭稱好。

索西征與辛忱一個眼神交匯,竟然真的打起來了。你一拳我一掌,越來越快,瞬間就離了眾人幾丈遠。

索西征左手隔開辛忱的一拳,問出一句,“聽說年城規矩大,我們在城門口打起來,會不會不讓進城?”

作者有話要說: 腦海中的版圖,理一理,開場背景有些宏大,請多一點點耐心,別拋棄我~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北邊:年城

主要角色:城主夫婦、祭司、左右護法、姜禾、萌寵一小只

大家要記住姜禾,她是闊愛的女主

西邊:昆侖派

主要角色:掌門秦坤,掌門之女秦悠,大弟子索西征

東邊:無垢山莊

主要角色:莊主鐘無垢,鐘情、鐘懷遠姐弟

南邊:逍遙門

主要角色:門主蕭笑天,逍遙三公子(辛忱、陸曉生、鑄劍)

記住辛忱,他是你們的男主

再往南:巫越教

主要角色:教主巫越,兩大護法(穹碧落、夏黃泉),穹大、穹二

角色會陸續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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