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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夢依依到沈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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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夢依依到沈家(四)

眾人大駭,想要上前,卻又顧忌白飛飛會傷到江七九,不敢動作。

“白姑娘,放了依依,將雨花青的解藥交出來,我沈浪定保你出去!”

冷二冷三也一並附和。

白飛飛冷笑,手下勁力又加重了幾分,掐得江七九生疼。

江七九緩緩將手伸向袖中,是她太過大意,只想著,有沈浪三人堵住出口,白飛飛定是逃不掉的。雨花青之毒,厲害非常,並無解方。若她記得不錯,白靜定也是沒有解藥的。只是心中不甘,到底抱著一線希望,想從白飛飛口中問出一些蛛絲馬跡。誰知,解藥之法未曾得知,反讓自己陷入險境,落於他人之手。

白飛飛只有孤身一人,這般境地,他們占據優勢,不免便失了小心。白飛飛若要以一對沈浪三人自是不敵的。所有,她要想脫險,自然只能找擋箭牌。

江七九和朱七七武力均低微。方才江七九作勢拍向白飛飛以作試探的那一掌,不過是全然憑借白飛飛對她,對天絕三式的一無所知,利用的是人在生死之際對生的渴求。所以,她算定白飛飛不及仔細省視察覺便會出手自護。

只是,這般的伎倆只能用一次。待得白飛飛回過神來,以她的聰慧,如何會看不出江七九不過只有一個繡花架子罷了,內裏半點功力也無。

又加之,江七九身子本就不好,比起朱七七自然更好得手,且江七九離白飛飛最近。

仁義山莊的大小姐,這般的身份及與朱家冷家的關系,足夠所以人忌憚,投鼠忌器。

“你放開依依姐姐!咱們都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依依姐姐,我們便放你走!仁義山莊和朱家自然都說話算話!”

白飛飛瞥了江七九一眼,面帶嘲諷地望著朱七七:“你爹的雨花青毒我可沒有解藥,怎地你不救了!”

朱七七咬牙道:“我爹自然要救!世上之物皆屬五行,生生相克,既有毒,便一定有解法。我便不信以朱家的財力和仁義山莊的地位,會解不了這毒!你先且將依依姐姐放了!若依依姐姐少了一根汗毛,我朱七七絕不會放過你!”

白飛飛卻恍若未聞,轉頭與沈浪道:“給我準備快馬!待我出了朱家,認為安全了,自然會將沈大小姐放回來!”

沈浪抿了抿唇,緊握了手中的劍,望著面色已有些泛白的江七九,只得道:“好!我去牽馬!”

“不必!”

沈浪身形一頓,未曾料到出言阻止的竟會是江七九。

江七九怒極反笑:“白姑娘以為挾持了依依便能出得了朱家嗎?”

白飛飛不知江七九此話何意,奇道:“難道你還不要命了不成?便是你不要,二位冷爺和這位……這位沈公子可舍不得!”白飛飛眼眸微轉,得意嘲諷之意十足,說及沈浪之時,不免還有些醋意。

江七九是驕傲的人,驕傲的不會允許自己成為負累,成為他人的階下之求。

“白姑娘以為依依便這般沒用嗎?白姑娘可知道,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毒這東西,可不是幽靈宮的專利,不只你幽靈宮主會玩!”

白飛飛一楞,凝眉細觀江七九,性命尚且握在他人手中,不但不懼不怕,不卑不亢,反能談笑自若,這般的女子絕對不能小看。

白飛飛抓著江七九的右手不免又緊了幾分,空氣中不知何時彌漫開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清香,似蘭非蘭,似麝非麝。

白飛飛大驚:“你下毒?”說著一掌拍向江七九後背,幸得沈浪一直凝神關註,眼疾手快,飛身一手推開江七九,一手為掌與之對上。

白飛飛自知在沈浪手中絕占不到半分便宜,慌忙撤掌,不進反退,一個縱躍跳窗而出。沈浪欲要去追,卻聽聞身後朱七七扶著江七九急道:“二叔,三叔,依依姐姐受傷了!”

沈浪忙又返回,那一掌雖被沈浪揮去大半掌力,卻仍舊有一部分落在江七九的身上。白飛飛算定,在江七九的安危與追她之間,眾人必定會選擇前者,因而才有此一舉,不過是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

江七九嘴唇略有些發紺,面色蒼白,大口喘息。沈浪見了越是擔心越發生氣:“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有多危險!你既知道白飛飛的為人,下手絕不會留情,為何還要故意誆騙她,逼她下手?”

江七九低眉不語。沈浪說的不錯,她在袖中打開的不過是一般的香囊,白靜是用毒高手,白飛飛對於毒物自然也不生疏,已江七九那點本事,在白飛飛面色用毒,豈非班門弄斧,白飛飛又怎會毫無察覺?

在這,江七九手裏也沒有這般厲害的瞬間便可見效的不必經口,隨空氣吸入便能使人中毒的毒藥。因而她只能以言語混攪,讓白飛飛誤以為自己中了毒,這般一來,白飛飛自然會心神動蕩,她們才會有機會。

只是,這樣的算計卻是拿自己的命在賭,賭沈浪能及時利用白飛飛失神的功夫做出反應。

其實,這般的方法太過冒險,得勝的幾率太低,還不如應了白飛飛,先安撫住她,然後再尋機會逃脫。

只是,江七九性子太過倔強,也太過驕傲,寧可死也不願被人所制。

朱七七憤而推開沈浪:“依依姐姐都這樣了,你還罵她,你憑什麽罵她?”

冷二冷三皆圍了過來,見眾人滿面擔心,江七九這才恍覺自己當真自私的緊,本是不願大家因她而投鼠忌器,只得窩囊地任由白飛飛擺布,沒想到,卻越發讓眾人擔憂。

“我……我沒事!那一掌並沒有多少力道打在我身上。只是……我……我的病又犯了。吃了藥便好!”

冷三忙喚來青竹,取了藥,用水化了端給江七九服下。待見得江七九喘息微緩,面色也漸漸恢覆,這才放心。

沈浪又堅持送了江七九回房休息,再三吩咐了青竹好生照看,這才安心離去。朱七七望著望沈浪,又瞧了瞧江七九,面色古怪,心中自是五味陳雜,自己也不知那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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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月初並無月色,天空黑壓壓地,似是能滴出墨汁來。沈浪一身黑衣疾行,若非仔細分辨,當真以為是與這夜色混為一處的。

轉出庭院,方要出的朱府,便見門口已有一人影。

借著院內忽明忽滅的燈火,依稀可以辨出那人清麗的身影,坐在輪椅上,身形淡薄,不是傳來幾聲壓抑地咳嗽,聲音極輕,但在這寂靜的深夜裏,卻顯得有些突兀。

沈浪不免有些錯楞:“沈大小姐?”

江七九不免好笑,白日情急之時,忘了二人如今不知相熟的關系,“依依”二字脫口而出,怎地現在倒記得改了回來?

沈浪皺眉,江七九這般架勢,似是早知他會有所行動而特意在此等候。

“沈公子要去找快活王?”

沈浪嘆息一聲,見江七九已全然猜中便也不再掩飾欺瞞:“是!雨花青既是白飛飛所下,若連她都沒有解藥,那麽這世上便只有一樣東西可以就得了朱爺!”

江七九低頭不語,終究還是要去找快活王!終究還是要依靠快活王!心中不甘不願,屈辱憤怒最終化為一腔無奈。朱富貴的性命比她們一時的尊嚴更為重要。

“方才接到仁義山莊暗衛通知,快活王已入了汾陽。四使之中除了一向隱於江湖的酒使和財使,色使氣使均在身邊。且有左右護法,隨行上百餘人。你一人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不論如何,為了朱爺,這一趟我必須去!你放心,我自然不會硬闖。”

江七九思慮一番,沈浪性子她自然知曉,勸說無用,況且,沈浪說的沒錯,不論如何,這一趟必須去。她如今舊病覆發,自是不能去的,沈浪絕對不會答應,再者,此番情形,去了也不過是給沈浪增添負累。

江七九咬了咬牙,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遞於沈浪,道:“把這個帶上!”

沈浪接過一瞧,令牌黝黑,上方並無花繪,只以篆書刻了一字:義!這塊令牌他小時候便在父親沈天君身上見過,如何不知,這是仁義山莊的號令。拿著它,自可調動仁義山莊一切人力物力財力。沈浪不免驚訝,他與江七九並未相認,她如何便這般輕易地將這令牌給了他?莫非……

沈浪疑惑地瞧著江七九。

江七九神色凝重:“若萬一出事,便將這塊令牌給快活王旗下左使一瞧,他自會幫你!”

沈浪更是驚奇。江七九卻笑了起來:“你以為這十幾年來,我什麽都不做,只守著仁義山莊這一方天地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只是可惜,快活王何許人也?我這些年費了這麽多心思,也只安插得了這一名棋子在他身邊。其餘駐進了快活城的人不過只能在外圍觀察地形,並不的快活王重用。能起到的作用便也少之又少。”

沈浪點了點頭,也不再問,將令牌收入懷中。

江七九又道:“小心行事,活著回來!”

沈浪一楞,當年,他把她藏在花瓶裏去引開追兵,她也曾對他說過這句話:活著回來!原來……果然……她已經知道了。

沈浪望著江七九,不知該如何面對,如何開口。心中總覺愧疚難當。他是仁義山莊長子,這些年來卻一直失蹤不問世事,反將這麽大的擔子全然安在羸弱的妹妹的身上。

“大哥!你答應過我的,活著回來!這一次也一定要活著回來!我的身子只怕撐不了多久了。仁義山莊終究還等著你回來繼承!”

沈浪心中一時難過異常,上前抱緊了江七九:“大哥答應過你的,什麽時候騙過你!你瞧,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說著,如同兒時一般刮了刮江七九的鼻子。

江七九一笑,嗔道:“大哥還當我是小孩子呢!”

“你放心!大哥一定想辦法把九珠連環帶回來。九珠連環能救得了朱爺,說不定也一樣可以治的了你的病!”

九珠連環說得那般神奇,江七九卻是不信了,說它可解百毒還可。但是江七九久病多年,身子各器官都已損傷,開始衰竭。這又怎會是九珠連環可以治的了的?只是,不願叫沈浪太過難過,只得笑著點頭。

青竹自院內趕來,見了這一幕,頓在一邊,不知是該上前還是後退,面色有幾分為難。躊躇幾次,終是小聲咳嗽以作提醒。

江七九回頭道:“什麽事?”

“小姐,沈公子,七七小姐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又糾結了。。。下一個故事寫署木啊!寫署木啊!!!

撓頭。。。我下一個要穿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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