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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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氣氛突然就凝滯了起來。
其他人噙住筷子不說話了，一幅驚訝又看戲的模樣。
這裏除了樂彤光，所有人都看出來兩人雙修過,雙修後的氣息和單純舔毛的氣息是不一樣的，能很清晰地感覺到。
但樂彤光似乎完全不知情，不是當初努力隱藏自己妖怪身份偽裝成普通人那樣子,而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和騶虞的相處親密卻又不甜膩,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麽。
倆人之間似乎還有什麽隱情在，當事人沒挑破,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三道四去提醒什麽。
沒想到啊沒想到,鸞鳥竟然這麽大膽，簡直就是騎在騶虞頭上捶了。
眾人伸長了脖子等待騶虞和樂彤光的反應。
騶虞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沈下去,他第一時間去看樂彤光，心臟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了。
完了,這件事他一直藏著沒說,上次告白失敗，他就想著再等等再等等，等到他們倆慢慢確定心意,確定彼此真的互相喜歡之後他再跟樂彤光說這件事,到那時候曾經雙修過就不再是沖擊而是調劑了。
然而他所有籌劃都被鸞鳥一句話給打亂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鸞鳥,那眼神冰寒至極，大有現在就把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沖動。
鸞鳥抖了抖毛,卻仍舊不要命地坐在原地沒跑。
說實話，說完這句話她就有點後悔了,可鸞鳥平素性格就有點沖動,現在收也收不回來了。她抓了抓腦袋,騶虞是差勁了點，可小貓咪喜歡啊，萬一她一句話讓兩人出了問題，那小貓咪，不對，小貓咪豈不就能被她抱回家了。
被眾人註視著的樂彤光此時並沒有他們想的激動，她咬著筷子茫然地眨眨眼：“雙修？雙修是什麽意思。”
眾人：“……”
對哦，忘記了，樂彤光實力那麽差以前又沒有接觸過山海界也不知道這些詞語。
不過樂彤光也不是完全不懂，她也是看過電視的，一些經典武俠片裏人受傷的時候就會雙修治療，比如神雕俠侶，雙修完不僅傷勢恢覆，還能功力大漲。
她就說，救了小貓們之後她沈睡了一周，不僅什麽事都沒有實力還飛漲了，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耗盡了力氣再恢覆才讓實力提升了，現在想來應該是騶虞帶著她雙修了，那會只知道是騶虞救了她，不知道是用了這樣的辦法。
樂彤光飛快想明白這些，趕緊道：“是我受傷的時候吧，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救我的，謝謝你。”她抓住騶虞的手晃了晃，看著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騶虞懵了，整個人都被狂喜籠罩，樂彤光沒有生氣。
“你，你不生氣？”
樂彤光眨眼：“我為什麽要生氣，你救了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雙修是不是也要耗費你的實力，所以你最近才很容易累，對不起啊，我以後會好好幫你分擔的。”
騶虞淺淺笑了：“不會，我挺好。”
聽這兩人的對話，眾人也開始露出茫然表情，怎麽看起來怪怪的，樂彤光竟然是這種反應，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難道說真的有望結成道侶了，那他們也得準備禮物了。
感謝了騶虞幾句，樂彤光繼續問：“對了，青鸞說的結成道侶是什麽？這個好像是，好像是結婚的意思吧。”說到最後她聲音低了下去。
她突然想起騶虞上次和自己告白的事了，後來說是開玩笑，可她後來又想，也許那不是開玩笑呢，萬一騶虞真的是那個意思？但他又否認了，是因為自己拒絕了所以才否認的麽？
說了是假的，可當時的場景總是不時出現在腦海中，騶虞到底是怎麽想的，自己又是怎麽想的，她搞不清楚，甚至還有點懷疑自己拒絕是不是錯誤的，如果當時接受了又會怎麽樣？
她不用離開騶虞也不用離開這個家了，他們還會像現在一樣每天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可以一起上班一起吃好吃的，不管有什麽困難都有人在後面撐著。
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好生活。
可她不能因為貪戀現在的幸福生活一直拉著騶虞，這是喜歡麽？也許她就是喜歡這種相處方式喜歡家裏的食物呢，也許她就是害怕離開騶虞就又回到了從前的生活。但從前生活也沒什麽不好的，衣食住行都不缺，以後還會越來越好。只是少了騶虞而已。
只是少了騶虞。
如果沒了騶虞會怎麽樣？樂彤光心口驀地難受了一下，手指不自覺抓緊，她下意識不願意去想這個假設，她開始變得沒有以前那麽冷靜和堅決了。騶虞現在就在身邊，只要考慮現在就好，不要去想那麽長遠的事。
樂彤光晃了晃腦袋，她和騶虞現在同吃同住，在外人眼裏肯定會誤會，鸞鳥也不知情才會這麽說。
她揮揮手朝眾人解釋道：“不是哦，你們誤會了，我們沒有結成道侶。”
她這麽光明正大的解釋，道是讓眾人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互相對視一眼，申萊山南禺紀巍這一眾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騶虞，連兩條龍的眼神都帶上了同情之色。
也太慘了吧，竟然被小貓咪直接拒絕。
騶虞頂著一眾同情的目光，心情倒是輕松了起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更壞的打算，沒想到樂彤光只是拒絕了一句並沒有生氣，這比他想象的結果好了太多。
這樣他還有機會，他可以等的，哪怕等上十年百年都沒關系，反正小貓咪還在他身邊就行。
騶虞跟著道：“是啊，你們都誤會了，菜來了，吃菜。”
正好這時候下一道菜被端了過來，這次上菜的換成了一個衣著鮮艷靚麗，耳朵上帶著兩個醒目金飾的女人，她似乎跟桌上眾人挺熟的，上菜的同時還打了聲招呼。
“冰夷上神，萊山鈐山紀巍南禺，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們今天一起過來吃飯。”
申萊山道：“武蘿，好久不見，看在大家都熟悉的份上，不多送我們一點小吃麽？”
武蘿哼笑了一聲：“送你們田螺吃不吃啊？店裏其他食材我可一點都不敢多送，不然我今天就要餓肚子了。我可不能把我自己的口糧勻給你們。”
紀巍點頭：“田螺也行，你山上的田螺味道很不錯。”
武蘿翹起嘴角：“既然你們喜歡，那就拿去。”
說完手一揮，桌子上就叮叮當當地落下很多田螺，很快就堆了小半桌。
“慢慢吃，別客氣。”說完武蘿偷笑著跑開了。
眾人齊齊傻眼，生的可怎麽吃。
倒是樂彤光一點都不介意，拿起一枚快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田螺晃了晃，還怪新鮮的，要不是殼太硬她真想嘗一口。
見她感興趣，騶虞眼疾手快地直接將田螺搶進自己懷裏，這些帶回去足夠大吃一頓了。
他收完田螺招呼道“田螺有什麽好吃的，吃菜了，這是燭陰飼養的並封肉，讓蘇老板這一烹飪，聞著可真香。”
樂彤光現在知道這群人都是手速王者，不快就沒得吃，她火速站起身夾了一大塊肉。
並封酷似豬，有兩個腦袋，渾身黑色，是上好的食材。今天人來的有些多，原先準備的菜就不夠了，就直接要了一整只並封，這食材是騶虞自備的，燭陰那食材很緊俏，他好不容易加價才勻出來的一頭。
武蘿很快又端了幾個大盤子上來，一頭豬被拆了好幾份，兩個豬頭全都鹵上了，排骨炒了，內臟做成了燴菜，放了不知道什麽香料，味道好極了。
這麽多菜同時上來，所有人都埋頭苦吃起來，筷子齊飛，連湯水都沒放過。
兩條龍鐘愛排骨，短短的爪子抱著骨頭啃得哢哢響。
騶虞幾乎沒怎麽吃，搶完菜就往樂彤光碗裏放。
樂彤光吃得也滿嘴油，她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食物，對比一下連騶虞做的飯都黯然失色了。
見自己面前堆得滿滿當當，再看看騶虞，面前就兩片花椒，連塊肉都沒有，她趕緊拒絕了他又夾過來的肉。
“我碗裏還有很多，你自己吃。”
騶虞這才吃上一口肉，不禁滿足地嘆了口氣。
經過剛才那一茬，眾人都怕騶虞難過，也不敢再提了，鸞鳥有心想道歉又不好再次挑起話頭，只好埋頭大吃起來，這頓飯可還有自己一半飯錢。
菜一道道上來，眾人全都吃到撐，樂彤光也嘗到了從沒有見過的肥遺，她直吃得滿頭大汗肚子鼓脹。到後面眾人的速度都緩下來，稍稍聊個天休息一下。
“這次報名是不是快要結束了？總共報了多少人？”
冰夷回道：“兩三百吧。”
“比我想的少。”
樂彤光好奇地聽了一會，好像上次也聽他們說過一次，但當時她還藏著掖著，幾人也沒跟她細說，她好奇很久了：“你們說的報名到底是什麽？”
冰夷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差點忘了，你還不知道這事。是個綜合考試報名，妖管處每年都會招新人，沒有加入的山神妖怪都可以參加選拔考試，通過考試就能入職。”
騶虞解釋：“你可以理解為公務員，妖管處就是妖怪界的公務員，有優厚的福利待遇。山海界有很多珍貴的好東西需要用積分換，零散妖怪想要賺取積分很難，但加入妖管處每次做任務都有翻倍積分獎勵。除了這個，還沒有每年的考試培訓，有實力培訓也有知識技能培訓，入職好處多。當然，選拔過程會有一定危險，需要經歷很多次戰鬥。”
正式編制也有內部報名，是去訓練的，都在山海界中訓練，也更加危險。
樂彤光恍然，所以當初申萊山他們說會有危險，自己去會死，以自己那時候的實力，估計也就捉一下訛獸能行了，面對其他妖怪還沒罩面就得掛了。
“啊，原來是這樣。”
人類拼了命想上岸考上公務員，妖怪也得拼命競爭進入妖管處，都不容易。
鸞鳥接著道：“考試現場集中起來的妖怪比較多，所以每年這時候附近都會有個招聘集會，會來更多的妖怪求職投簡歷。”
聽到招聘會，樂彤光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她實力差不可能加入妖管處，但她可以去找新的兼職。等貓咪們穩定之後，她晚上的時間就能空出更多，到時候可以減少去影咖的次數。
同樣是需要營業，貓咖就規矩很多很安全，而影咖經常能遇到一些極品顧客，還會看到人類□□場景，樂彤光早就想換了，最好找個時間短工資再高一點的，辛苦一點也沒關系。
樂彤光躍躍欲試地想要去看看了，妖怪界的招聘會她真沒去過。
見她這模樣騶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你要去找工作？”
“找個兼職，我想把影咖的工作換掉。”
騶虞挺讚同她這個想法，點點頭：“好，到時候我帶你過去。招聘會應該是下周末開始。”
“太好了。”樂彤光開心地捏住他的手臂揮了揮。
見她這樣，冰夷忍不住想逗她：“彤彤你也可以來我這裏做兼職，每天只需要給我幫忙兩個小時就好了，陪他們倆玩，一個小時一百。”
上次冰夷就提過一次，讓樂彤光陪兩條龍，現在又說起來，樂彤光已經不當真了，彎著眼睛到：“組長你又逗我。”
冰夷拍拍身邊的龍：“我是說真的，你要是覺得一百少，兩百也行，一條兩百，一天四百。它們倆太寂寞了，都找不到玩伴，見到你不知道有多開心。”
兩條龍立即飛了起來，飄在樂彤光面前，巨大的龍眼水汪汪地看著她。
“是啊，小貓咪，你陪我一個小時就可以了，我不想總是待在墻壁上了。”
另一條龍也眨著眼睛：“小貓咪，我帶你去看我養的魚，很漂亮的，你不想看看麽？”
樂彤光有點心軟又有點心動了，這兩條龍也是第二次向她發出邀請了，上次看到它們在墻壁上原來是真的。
就知道別人一懇求小貓咪要心軟，騶虞薅了一下龍須將它推回冰夷身邊。
“它們倆會寂寞？海都快被它們給鬧翻了，因為太鬧騰，魚減產了兩成，今年魚價整體上漲，魚虎集體上岸跑路，其他妖怪和山神也被攪得不得安生。這叫很寂寞？”
冰夷一臉無辜：“就是寂寞才會鬧騰嘛。”
“至於被關在墻上，它們是做錯事受到了懲罰，你問問它們還幹了什麽？龍金，你說說你幹了什麽？”騶虞對準剛被自己推開的那條龍。
龍金在空中甩著尾巴哼哼著道：“我只是想去人類那看看，誰讓主人除了戰鬥很少帶我們出去，結果就不小心被人類幼崽看到了，還把人類幼崽給嚇暈了。這不能怪我，誰知道他那麽巧就看到我了，平時我很註意隱身的。”
騶虞又看向另外一條龍：“龍大你自己說。”
龍大脾氣比龍金暴躁一些：“不就是喝醉了在動物園裏找人玩耍一番嘛，我又沒做錯什麽。”
這次冰夷終於也沒辦法再給它們找借口了，替龍大說道：“喝醉打翻了游覽車，連帶著上面一車的游客都受了傷，動物園差點發生重大安全事故。”
龍大縮了縮脖子，期期艾艾地回了他身邊：“我以後不會喝酒了，就算酒樹誘惑我我也絕對絕對不會喝了。”
冰夷在它龍角上敲了一下：“好了，你們倆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吧，在徹底反省之前不準隨便出來了。”
兩條龍蔫蔫地趴回他肩上，遺憾又不舍地看向樂彤光，“小貓咪，等我們反省出來一定要陪我們玩啊。”說完就消失在了冰夷肩上。
這種時候還不忘記玩，也是沒誰了。
等它們消失後，冰夷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身邊就剩這兩條龍了，難免有點寵過頭了。不過我說讓彤彤來我這兼職卻不是隨便說說，我確實需要一個助手，不知道你願意麽？每天一兩個小時就好了。”
樂彤光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力可以幫得到冰夷，她識字不多能寫的字也不多字體還歪歪扭扭，學歷沒有實力也沒有。這肯定只是為了安撫自己的話語，她並沒有將剛剛的事放在心上，於是她搖搖頭。
“組長，謝謝你的信任，但我恐怕不行，要不你還是找別人吧。等我將來上了學拿到學歷了一定會來幫你。”
看來學習計劃必須要盡早提上日程了，樂彤光暗自握拳。人類說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果然不是隨便說說的，幫組長整理資料時薪有一百，而在貓咖和影咖做一整天也才堪堪上百，差距巨大。
打工也得講究技巧，純靠體力累到死也賺不到多少錢。
樂彤光現在終於是明白有學問是多麽重要了。
見她態度堅決，冰夷搖搖頭不再強求，鸞鳥揮揮手：“這件事交給我吧，計蒙有學生正好在找實習，讓他來幫忙就好了，大學生呢。”
園裏還沒幾個大學生呢，冰夷立即感興趣地點點頭。
樂彤光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是一臉神往，真了不起，不知道來的會是妖怪還是人類，應該是妖怪吧。
和同事們閑聊著，一頓飯從五點多一直吃到了八點，天都黑透了，饕餮不耐煩地站在收銀臺上，腋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做無聲催促。
都能關門了，這群妖還不離開，再不走它就過去趕人了。
一張帶著些油煙味的手摸了摸它的背做安撫，是在後廚忙碌很久的老板蘇翊，她出來和眾人打了聲招呼。
樂彤光這才發現原來這家店的真正老板並不是饕餮，蘇翊是個看上去很開朗的人類，笑起來很有感染力，身上有股煙火味，瘦瘦的很漂亮，真不可思議她的手竟然能做出那麽多美食。
“今天吃的還滿意麽？”
冰夷立即笑道：“當然滿意，蘇老板的手藝還是那麽好。”
“喜歡就好，很少見到你們過來，以後常來啊，店裏也能點外賣的，可以送貨上門。”
“當然當然。”眾人紛紛回應，不是他們不想點，店裏總是爆單，要點外賣得卡點搶才行，他們的手速不行，根本搶不到。而到店裏來又很麻煩，不打折有點貴，吃一頓夠肉疼了。
寒暄了兩句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眾人紛紛撤退。
騶虞拽著想跑的鸞鳥去結賬，人數眾多加上食材大量消耗，打完折還要五萬。騶虞付了兩萬五，目光炯炯地盯著鸞鳥：“你說了一人一半，剩下的你來。”
鸞鳥嘴裏一通咕噥，饕餮的視線也盯了過來，鸞鳥立馬閉嘴直接付了錢。
“下次再也不跟你一起吃飯了。”鸞鳥冷哼一聲直接飛走了。
騶虞陰惻惻地聲音跟著她飄遠：“今天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回頭慢慢聊。”
飛行中的鸞鳥抖了抖毛，後背冒出一股冷汗。
從店裏出來，一群人站在門前道別。
冰夷樂呵呵地道：“好久沒吃的這麽盡興了，謝謝騶虞請客，希望下次還有機會。”
騶虞嘴角抽了抽：“沒有下次了，你是組長下次得你請客。”
冰夷顧左右而言他，火速飛走了。
其他人也一一道別，紀巍拉著樂彤光說了會八卦，最後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別。
等人都離開之後，遠地就剩了騶虞和樂彤光，身後飄著飯菜香味的飯館緩緩隱沒進墻壁裏消失不見，兩人站在巷子盡頭，不遠不近地能聽到人類的說話聲，叮叮當當的鍋碗聲和大人教訓孩子的聲音，充滿了生活氣息。
騶虞牽住樂彤光的手朝巷子走去。
樂彤光歪著頭也道了聲謝。
“不是說了不要跟我說謝謝。”
“今天聚餐真的很開心，飯也很好吃，當然，你做飯也好吃。”
騶虞笑了笑：“我跟蘇老板比還是差遠了，下次再帶你過來，我們兩個單獨來，沒有別人。”
“好。”
樂彤光也跟著笑了笑，然後想到了什麽，她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這頓飯花了多少錢？”
“你真想知道？”
“快告訴我。”
騶虞停住腳步：“你聽完別激動，其實也不算特別貴，我有打折卡，打完折五萬。”
樂彤光立即捂住自己的肚子，五萬，他們竟然吃下去了五萬！那是她一年的工資啊！能買不知道多少貓糧了。
“黑，太黑了。下次絕對不能來這裏了。”
騶虞回頭瞅了眼墻壁上出現的陰惻惻眼睛，趕緊拉著樂彤光一溜煙地飛走了，饕餮可是個很小氣的兇獸。
“沒事，悄悄告訴你，鸞鳥說今天這頓飯她付一半，所以其實我只出了兩萬多。”
說起鸞鳥，樂彤光又想起鸞鳥說的那句，你們倆都雙修了，什麽時候結成道侶？難道雙修了就要結婚麽，這是什麽道理？
樂彤光總覺得自己理解的意思有點不太對，可又沒人說一句提醒她。
這個問題不好問騶虞，但除了騶虞她也沒別人可問。
視線在下方霓虹閃爍的街道看了眼，樂彤光眼前一亮，她可以上網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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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噙住筷子不說話了，一幅驚訝又看戲的模樣。
這裏除了樂彤光，所有人都看出來兩人雙修過,雙修後的氣息和單純舔毛的氣息是不一樣的，能很清晰地感覺到。
但樂彤光似乎完全不知情，不是當初努力隱藏自己妖怪身份偽裝成普通人那樣子,而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和騶虞的相處親密卻又不甜膩,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麽。
倆人之間似乎還有什麽隱情在，當事人沒挑破,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三道四去提醒什麽。
沒想到啊沒想到,鸞鳥竟然這麽大膽，簡直就是騎在騶虞頭上捶了。
眾人伸長了脖子等待騶虞和樂彤光的反應。
騶虞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沈下去,他第一時間去看樂彤光，心臟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了。
完了,這件事他一直藏著沒說,上次告白失敗，他就想著再等等再等等，等到他們倆慢慢確定心意,確定彼此真的互相喜歡之後他再跟樂彤光說這件事,到那時候曾經雙修過就不再是沖擊而是調劑了。
然而他所有籌劃都被鸞鳥一句話給打亂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鸞鳥,那眼神冰寒至極，大有現在就把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沖動。
鸞鳥抖了抖毛,卻仍舊不要命地坐在原地沒跑。
說實話，說完這句話她就有點後悔了,可鸞鳥平素性格就有點沖動,現在收也收不回來了。她抓了抓腦袋,騶虞是差勁了點，可小貓咪喜歡啊，萬一她一句話讓兩人出了問題，那小貓咪，不對，小貓咪豈不就能被她抱回家了。
被眾人註視著的樂彤光此時並沒有他們想的激動，她咬著筷子茫然地眨眨眼：“雙修？雙修是什麽意思。”
眾人：“……”
對哦，忘記了，樂彤光實力那麽差以前又沒有接觸過山海界也不知道這些詞語。
不過樂彤光也不是完全不懂，她也是看過電視的，一些經典武俠片裏人受傷的時候就會雙修治療，比如神雕俠侶，雙修完不僅傷勢恢覆，還能功力大漲。
她就說，救了小貓們之後她沈睡了一周，不僅什麽事都沒有實力還飛漲了，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耗盡了力氣再恢覆才讓實力提升了，現在想來應該是騶虞帶著她雙修了，那會只知道是騶虞救了她，不知道是用了這樣的辦法。
樂彤光飛快想明白這些，趕緊道：“是我受傷的時候吧，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救我的，謝謝你。”她抓住騶虞的手晃了晃，看著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騶虞懵了，整個人都被狂喜籠罩，樂彤光沒有生氣。
“你，你不生氣？”
樂彤光眨眼：“我為什麽要生氣，你救了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雙修是不是也要耗費你的實力，所以你最近才很容易累，對不起啊，我以後會好好幫你分擔的。”
騶虞淺淺笑了：“不會，我挺好。”
聽這兩人的對話，眾人也開始露出茫然表情，怎麽看起來怪怪的，樂彤光竟然是這種反應，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難道說真的有望結成道侶了，那他們也得準備禮物了。
感謝了騶虞幾句，樂彤光繼續問：“對了，青鸞說的結成道侶是什麽？這個好像是，好像是結婚的意思吧。”說到最後她聲音低了下去。
她突然想起騶虞上次和自己告白的事了，後來說是開玩笑，可她後來又想，也許那不是開玩笑呢，萬一騶虞真的是那個意思？但他又否認了，是因為自己拒絕了所以才否認的麽？
說了是假的，可當時的場景總是不時出現在腦海中，騶虞到底是怎麽想的，自己又是怎麽想的，她搞不清楚，甚至還有點懷疑自己拒絕是不是錯誤的，如果當時接受了又會怎麽樣？
她不用離開騶虞也不用離開這個家了，他們還會像現在一樣每天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可以一起上班一起吃好吃的，不管有什麽困難都有人在後面撐著。
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好生活。
可她不能因為貪戀現在的幸福生活一直拉著騶虞，這是喜歡麽？也許她就是喜歡這種相處方式喜歡家裏的食物呢，也許她就是害怕離開騶虞就又回到了從前的生活。但從前生活也沒什麽不好的，衣食住行都不缺，以後還會越來越好。只是少了騶虞而已。
只是少了騶虞。
如果沒了騶虞會怎麽樣？樂彤光心口驀地難受了一下，手指不自覺抓緊，她下意識不願意去想這個假設，她開始變得沒有以前那麽冷靜和堅決了。騶虞現在就在身邊，只要考慮現在就好，不要去想那麽長遠的事。
樂彤光晃了晃腦袋，她和騶虞現在同吃同住，在外人眼裏肯定會誤會，鸞鳥也不知情才會這麽說。
她揮揮手朝眾人解釋道：“不是哦，你們誤會了，我們沒有結成道侶。”
她這麽光明正大的解釋，道是讓眾人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互相對視一眼，申萊山南禺紀巍這一眾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騶虞，連兩條龍的眼神都帶上了同情之色。
也太慘了吧，竟然被小貓咪直接拒絕。
騶虞頂著一眾同情的目光，心情倒是輕松了起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更壞的打算，沒想到樂彤光只是拒絕了一句並沒有生氣，這比他想象的結果好了太多。
這樣他還有機會，他可以等的，哪怕等上十年百年都沒關系，反正小貓咪還在他身邊就行。
騶虞跟著道：“是啊，你們都誤會了，菜來了，吃菜。”
正好這時候下一道菜被端了過來，這次上菜的換成了一個衣著鮮艷靚麗，耳朵上帶著兩個醒目金飾的女人，她似乎跟桌上眾人挺熟的，上菜的同時還打了聲招呼。
“冰夷上神，萊山鈐山紀巍南禺，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們今天一起過來吃飯。”
申萊山道：“武蘿，好久不見，看在大家都熟悉的份上，不多送我們一點小吃麽？”
武蘿哼笑了一聲：“送你們田螺吃不吃啊？店裏其他食材我可一點都不敢多送，不然我今天就要餓肚子了。我可不能把我自己的口糧勻給你們。”
紀巍點頭：“田螺也行，你山上的田螺味道很不錯。”
武蘿翹起嘴角：“既然你們喜歡，那就拿去。”
說完手一揮，桌子上就叮叮當當地落下很多田螺，很快就堆了小半桌。
“慢慢吃，別客氣。”說完武蘿偷笑著跑開了。
眾人齊齊傻眼，生的可怎麽吃。
倒是樂彤光一點都不介意，拿起一枚快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田螺晃了晃，還怪新鮮的，要不是殼太硬她真想嘗一口。
見她感興趣，騶虞眼疾手快地直接將田螺搶進自己懷裏，這些帶回去足夠大吃一頓了。
他收完田螺招呼道“田螺有什麽好吃的，吃菜了，這是燭陰飼養的並封肉，讓蘇老板這一烹飪，聞著可真香。”
樂彤光現在知道這群人都是手速王者，不快就沒得吃，她火速站起身夾了一大塊肉。
並封酷似豬，有兩個腦袋，渾身黑色，是上好的食材。今天人來的有些多，原先準備的菜就不夠了，就直接要了一整只並封，這食材是騶虞自備的，燭陰那食材很緊俏，他好不容易加價才勻出來的一頭。
武蘿很快又端了幾個大盤子上來，一頭豬被拆了好幾份，兩個豬頭全都鹵上了，排骨炒了，內臟做成了燴菜，放了不知道什麽香料，味道好極了。
這麽多菜同時上來，所有人都埋頭苦吃起來，筷子齊飛，連湯水都沒放過。
兩條龍鐘愛排骨，短短的爪子抱著骨頭啃得哢哢響。
騶虞幾乎沒怎麽吃，搶完菜就往樂彤光碗裏放。
樂彤光吃得也滿嘴油，她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食物，對比一下連騶虞做的飯都黯然失色了。
見自己面前堆得滿滿當當，再看看騶虞，面前就兩片花椒，連塊肉都沒有，她趕緊拒絕了他又夾過來的肉。
“我碗裏還有很多，你自己吃。”
騶虞這才吃上一口肉，不禁滿足地嘆了口氣。
經過剛才那一茬，眾人都怕騶虞難過，也不敢再提了，鸞鳥有心想道歉又不好再次挑起話頭，只好埋頭大吃起來，這頓飯可還有自己一半飯錢。
菜一道道上來，眾人全都吃到撐，樂彤光也嘗到了從沒有見過的肥遺，她直吃得滿頭大汗肚子鼓脹。到後面眾人的速度都緩下來，稍稍聊個天休息一下。
“這次報名是不是快要結束了？總共報了多少人？”
冰夷回道：“兩三百吧。”
“比我想的少。”
樂彤光好奇地聽了一會，好像上次也聽他們說過一次，但當時她還藏著掖著，幾人也沒跟她細說，她好奇很久了：“你們說的報名到底是什麽？”
冰夷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差點忘了，你還不知道這事。是個綜合考試報名，妖管處每年都會招新人，沒有加入的山神妖怪都可以參加選拔考試，通過考試就能入職。”
騶虞解釋：“你可以理解為公務員，妖管處就是妖怪界的公務員，有優厚的福利待遇。山海界有很多珍貴的好東西需要用積分換，零散妖怪想要賺取積分很難，但加入妖管處每次做任務都有翻倍積分獎勵。除了這個，還沒有每年的考試培訓，有實力培訓也有知識技能培訓，入職好處多。當然，選拔過程會有一定危險，需要經歷很多次戰鬥。”
正式編制也有內部報名，是去訓練的，都在山海界中訓練，也更加危險。
樂彤光恍然，所以當初申萊山他們說會有危險，自己去會死，以自己那時候的實力，估計也就捉一下訛獸能行了，面對其他妖怪還沒罩面就得掛了。
“啊，原來是這樣。”
人類拼了命想上岸考上公務員，妖怪也得拼命競爭進入妖管處，都不容易。
鸞鳥接著道：“考試現場集中起來的妖怪比較多，所以每年這時候附近都會有個招聘集會，會來更多的妖怪求職投簡歷。”
聽到招聘會，樂彤光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她實力差不可能加入妖管處，但她可以去找新的兼職。等貓咪們穩定之後，她晚上的時間就能空出更多，到時候可以減少去影咖的次數。
同樣是需要營業，貓咖就規矩很多很安全，而影咖經常能遇到一些極品顧客，還會看到人類□□場景，樂彤光早就想換了，最好找個時間短工資再高一點的，辛苦一點也沒關系。
樂彤光躍躍欲試地想要去看看了，妖怪界的招聘會她真沒去過。
見她這模樣騶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你要去找工作？”
“找個兼職，我想把影咖的工作換掉。”
騶虞挺讚同她這個想法，點點頭：“好，到時候我帶你過去。招聘會應該是下周末開始。”
“太好了。”樂彤光開心地捏住他的手臂揮了揮。
見她這樣，冰夷忍不住想逗她：“彤彤你也可以來我這裏做兼職，每天只需要給我幫忙兩個小時就好了，陪他們倆玩，一個小時一百。”
上次冰夷就提過一次，讓樂彤光陪兩條龍，現在又說起來，樂彤光已經不當真了，彎著眼睛到：“組長你又逗我。”
冰夷拍拍身邊的龍：“我是說真的，你要是覺得一百少，兩百也行，一條兩百，一天四百。它們倆太寂寞了，都找不到玩伴，見到你不知道有多開心。”
兩條龍立即飛了起來，飄在樂彤光面前，巨大的龍眼水汪汪地看著她。
“是啊，小貓咪，你陪我一個小時就可以了，我不想總是待在墻壁上了。”
另一條龍也眨著眼睛：“小貓咪，我帶你去看我養的魚，很漂亮的，你不想看看麽？”
樂彤光有點心軟又有點心動了，這兩條龍也是第二次向她發出邀請了，上次看到它們在墻壁上原來是真的。
就知道別人一懇求小貓咪要心軟，騶虞薅了一下龍須將它推回冰夷身邊。
“它們倆會寂寞？海都快被它們給鬧翻了，因為太鬧騰，魚減產了兩成，今年魚價整體上漲，魚虎集體上岸跑路，其他妖怪和山神也被攪得不得安生。這叫很寂寞？”
冰夷一臉無辜：“就是寂寞才會鬧騰嘛。”
“至於被關在墻上，它們是做錯事受到了懲罰，你問問它們還幹了什麽？龍金，你說說你幹了什麽？”騶虞對準剛被自己推開的那條龍。
龍金在空中甩著尾巴哼哼著道：“我只是想去人類那看看，誰讓主人除了戰鬥很少帶我們出去，結果就不小心被人類幼崽看到了，還把人類幼崽給嚇暈了。這不能怪我，誰知道他那麽巧就看到我了，平時我很註意隱身的。”
騶虞又看向另外一條龍：“龍大你自己說。”
龍大脾氣比龍金暴躁一些：“不就是喝醉了在動物園裏找人玩耍一番嘛，我又沒做錯什麽。”
這次冰夷終於也沒辦法再給它們找借口了，替龍大說道：“喝醉打翻了游覽車，連帶著上面一車的游客都受了傷，動物園差點發生重大安全事故。”
龍大縮了縮脖子，期期艾艾地回了他身邊：“我以後不會喝酒了，就算酒樹誘惑我我也絕對絕對不會喝了。”
冰夷在它龍角上敲了一下：“好了，你們倆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吧，在徹底反省之前不準隨便出來了。”
兩條龍蔫蔫地趴回他肩上，遺憾又不舍地看向樂彤光，“小貓咪，等我們反省出來一定要陪我們玩啊。”說完就消失在了冰夷肩上。
這種時候還不忘記玩，也是沒誰了。
等它們消失後，冰夷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身邊就剩這兩條龍了，難免有點寵過頭了。不過我說讓彤彤來我這兼職卻不是隨便說說，我確實需要一個助手，不知道你願意麽？每天一兩個小時就好了。”
樂彤光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力可以幫得到冰夷，她識字不多能寫的字也不多字體還歪歪扭扭，學歷沒有實力也沒有。這肯定只是為了安撫自己的話語，她並沒有將剛剛的事放在心上，於是她搖搖頭。
“組長，謝謝你的信任，但我恐怕不行，要不你還是找別人吧。等我將來上了學拿到學歷了一定會來幫你。”
看來學習計劃必須要盡早提上日程了，樂彤光暗自握拳。人類說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果然不是隨便說說的，幫組長整理資料時薪有一百，而在貓咖和影咖做一整天也才堪堪上百，差距巨大。
打工也得講究技巧，純靠體力累到死也賺不到多少錢。
樂彤光現在終於是明白有學問是多麽重要了。
見她態度堅決，冰夷搖搖頭不再強求，鸞鳥揮揮手：“這件事交給我吧，計蒙有學生正好在找實習，讓他來幫忙就好了，大學生呢。”
園裏還沒幾個大學生呢，冰夷立即感興趣地點點頭。
樂彤光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是一臉神往，真了不起，不知道來的會是妖怪還是人類，應該是妖怪吧。
和同事們閑聊著，一頓飯從五點多一直吃到了八點，天都黑透了，饕餮不耐煩地站在收銀臺上，腋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做無聲催促。
都能關門了，這群妖還不離開，再不走它就過去趕人了。
一張帶著些油煙味的手摸了摸它的背做安撫，是在後廚忙碌很久的老板蘇翊，她出來和眾人打了聲招呼。
樂彤光這才發現原來這家店的真正老板並不是饕餮，蘇翊是個看上去很開朗的人類，笑起來很有感染力，身上有股煙火味，瘦瘦的很漂亮，真不可思議她的手竟然能做出那麽多美食。
“今天吃的還滿意麽？”
冰夷立即笑道：“當然滿意，蘇老板的手藝還是那麽好。”
“喜歡就好，很少見到你們過來，以後常來啊，店裏也能點外賣的，可以送貨上門。”
“當然當然。”眾人紛紛回應，不是他們不想點，店裏總是爆單，要點外賣得卡點搶才行，他們的手速不行，根本搶不到。而到店裏來又很麻煩，不打折有點貴，吃一頓夠肉疼了。
寒暄了兩句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眾人紛紛撤退。
騶虞拽著想跑的鸞鳥去結賬，人數眾多加上食材大量消耗，打完折還要五萬。騶虞付了兩萬五，目光炯炯地盯著鸞鳥：“你說了一人一半，剩下的你來。”
鸞鳥嘴裏一通咕噥，饕餮的視線也盯了過來，鸞鳥立馬閉嘴直接付了錢。
“下次再也不跟你一起吃飯了。”鸞鳥冷哼一聲直接飛走了。
騶虞陰惻惻地聲音跟著她飄遠：“今天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回頭慢慢聊。”
飛行中的鸞鳥抖了抖毛，後背冒出一股冷汗。
從店裏出來，一群人站在門前道別。
冰夷樂呵呵地道：“好久沒吃的這麽盡興了，謝謝騶虞請客，希望下次還有機會。”
騶虞嘴角抽了抽：“沒有下次了，你是組長下次得你請客。”
冰夷顧左右而言他，火速飛走了。
其他人也一一道別，紀巍拉著樂彤光說了會八卦，最後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別。
等人都離開之後，遠地就剩了騶虞和樂彤光，身後飄著飯菜香味的飯館緩緩隱沒進墻壁裏消失不見，兩人站在巷子盡頭，不遠不近地能聽到人類的說話聲，叮叮當當的鍋碗聲和大人教訓孩子的聲音，充滿了生活氣息。
騶虞牽住樂彤光的手朝巷子走去。
樂彤光歪著頭也道了聲謝。
“不是說了不要跟我說謝謝。”
“今天聚餐真的很開心，飯也很好吃，當然，你做飯也好吃。”
騶虞笑了笑：“我跟蘇老板比還是差遠了，下次再帶你過來，我們兩個單獨來，沒有別人。”
“好。”
樂彤光也跟著笑了笑，然後想到了什麽，她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這頓飯花了多少錢？”
“你真想知道？”
“快告訴我。”
騶虞停住腳步：“你聽完別激動，其實也不算特別貴，我有打折卡，打完折五萬。”
樂彤光立即捂住自己的肚子，五萬，他們竟然吃下去了五萬！那是她一年的工資啊！能買不知道多少貓糧了。
“黑，太黑了。下次絕對不能來這裏了。”
騶虞回頭瞅了眼墻壁上出現的陰惻惻眼睛，趕緊拉著樂彤光一溜煙地飛走了，饕餮可是個很小氣的兇獸。
“沒事，悄悄告訴你，鸞鳥說今天這頓飯她付一半，所以其實我只出了兩萬多。”
說起鸞鳥，樂彤光又想起鸞鳥說的那句，你們倆都雙修了，什麽時候結成道侶？難道雙修了就要結婚麽，這是什麽道理？
樂彤光總覺得自己理解的意思有點不太對，可又沒人說一句提醒她。
這個問題不好問騶虞，但除了騶虞她也沒別人可問。
視線在下方霓虹閃爍的街道看了眼，樂彤光眼前一亮，她可以上網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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