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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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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險起見, 貝爾摩德是先打開了監控,作為神秘主義的情報人員,知己知彼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是最基礎的。

然而她電腦監控一開, 她就被宛如默劇表演的現場驚到了。

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究竟怎麽了?

貝爾摩德不理解為什麽這群人對著空氣擺出了驚懼害怕的表情,而且一個個的演技精湛得足以去追逐奧斯卡最佳主演獎。

每一個人都表情和動作都是那麽的真實, 驚懼、恐慌、害怕

畏懼、以及……崇拜。

剛才還在“欣賞”著【工藤新一】推理秀的甲板, 此時以及空曠得令人害怕, 絕大部分的客人都從從甲板上逃往各個房間的,甚至有害怕到過激的客人直挺挺地跳入了大海。

游輪直線航行五個小時,這裏以及離陸地十分遙遠, 現在也不是其他船只經過可以求救的最佳時間,沒有船只食物甚至連救生衣也沒有, 這個時間無疑是徹底的尋死。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應該知道這麽做的危險性,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向下跳去,這是為什麽呢?

當然是因為船上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

貝爾摩德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更不相信世界上有惡魔的, 她調整著監控的角度,從電腦上並列的數個窗口中尋找根源。

很快, 她看到了自己的下屬。這個下屬貝爾摩德是有些許印象的,倒不是對方的實力有多麽突出能力有多麽強大, 只是單純地因為對方是個舔-狗, 聽話,好用, 能將她的命令貫徹到極致。

比起像琴酒波本黑麥威士忌那樣能力出色頭腦靈光的高素質人才,貝爾摩德更偏愛這樣的下屬。

但這樣的下屬實在是多得數不過來, 能讓她留下印象, 一定是舔到願意把靈魂都粉碎只為能被她利用一次。

這樣的人, 卻對著另一個存在說著瘋狂且極盡崇拜的話語。

“魔、魔王大人!請收下我的靈魂!我願意墮化成惡魔,請您賜予我力量與永生吧!”

男人怕一個靈魂的代價不夠,連忙捂住自己的心臟:“魔王大人,我會掏出我的心臟向您證明我的忠誠。並且從此以後將會為您獻上源源不斷的心臟!”

“我會拼盡自己的所有去捕獵人類,不管是小孩子還是女人,我都會為您獻上最鮮嫩的心臟和靈魂!”

貝爾摩德的調出了這個監視器配套的竊。聽器,耳機一連上,傳來的就是對方卑微的狂熱。

“真是有趣的男人。”貝爾摩德並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地勾起了唇角,“大概就是在這裏了。”貝爾摩德漫不經心的控制著監控攝像頭往上移動了一點,又往上一了一點。

“奇怪,這裏什麽都沒有呀。”再往上就是天空了,難不成還有人在天上飛嗎?

正慵懶地支著腦袋的貝爾摩德突然一怔,倒不是自己的猜測被證實,而是她的舔狗下屬炸了。

“誰要心臟那種垃圾了!”清脆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少年氣,悅耳動聽地像玉珠撞擊又像是清泉叮咚,即便是帶著嫌棄,也是美好得讓人向往的音色。

然而下一秒,“轟”地一下,男人化作了血霧。

“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害怕,但也抱著某種秘密的心思,偷偷觀察著這裏的人類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剛做任何的停留,不要命似的像遠方逃開。

“白癡。”輕輕的哈氣聲短暫地響了一下,好像是被人們無聊的反應給弄得不耐煩了。

“為什麽總有人覺得爛橘子的靈魂和只能丟進垃圾桶的身體是什麽很寶貴的東西呢?”五條悟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就好像抱怨自己不是什麽難吃的東西都能吃下的挑食小孩,帶著一點天真和單純。

然而配上這幅畫面,卻讓貝爾摩德不寒而栗。

貝爾摩德猛地將監控攝像頭向上拉到極致,她終於看到了那個少年的聲音。

銀色的發絲在風中被吹得淩亂,外黑裏紅的披風翻飛著將血腥和神秘撒向人間,月華在他的身上流淌為他披上最美的羽織,猙獰的雙翼卻宛如躁動不安的怪物,像是要從他的身體中掙脫出來好為禍人間!

貝爾摩德:“!!!”他在飛?!他竟然在飛?!直升飛機呢?雖然是大晚上塗成黑色的直升飛機可見度低,但也不至於一點痕跡也發現不了吧?!

風呢?直升飛機帶起的風不是很大的嗎?!為什麽沒有狂風!

難道是滑翔翼之類的?那個怪盜不是很喜歡搞這種嗎?!可也不太對啊!滑翔翼不是【滑翔】嗎?!為什麽他可以站在空中靜止不動?!

一向是別人猜不透她的貝爾摩德迷惑了。

柯學世界觀搖搖欲墜,但不愧是貝爾摩德,她幾乎是瞬間就將一大堆不合理的疑惑給一鍵清理了。

“總之,先冷靜下來,找找時光機什麽的!”

“啊,找到了。”

就在貝爾摩德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試圖思考眼前的這一副畫面時,一雙蒼藍色的眼睛隔著監視器和她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睛啊!

審美很高,要求很好,也見識過無數美麗事物的貝爾摩德在和他的眼睛對上的一瞬間,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魔王的眼睛難道不是紅色的嗎”這種由游戲漫畫給她帶來的刻板印象,而是——

恐懼。

被廣闊的宇宙所震撼、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麽渺小的貝爾摩德深深地、被震撼了!

震撼到那個少年消失在空中都沒能反應過來。

“你叫貝爾摩德對吧?”一雙手握住了她的後頸。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幾乎是瞬間,貝爾摩德的所有毛孔都在叫囂著——

快跑!!!!!!

“你是五條悟吧?”

即便是恐懼到手指僵硬大腦空白,但在這樣高強壓的死亡威脅上,貝爾摩德還能鎮定地發出聲音,不得不說也是心裏素質強悍到不行的存在了!

“啊啦,你知道我呀?”五條悟催促道,“雖然不知道你知道我什麽東西,但還是快一點比較好哦~把你們BOSS的地址給我。”

“我啊,急著統治世界呢!”

“你難道——欸?!”正想著要如何和這種宛如非人存在溝通的貝爾摩德突然被打亂了步調,“???”

“統、統治世界?!”雖然這種話的確很符合五條悟這身中二病的打扮,也很符合對方高中生的身份,到總感覺還是有哪裏不對!

不對!明明是哪裏都不對啊!

“……”貝爾摩德試探地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不應該是’如果不說我就殺了你‘之類的威脅嗎?”

五條悟哈哈笑了兩聲:“啊,那種事情太麻煩!你不說的話,我還可以找別人嘛!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這種事情,如果知情。人都不小心殺光了,那我就自己去找好了!”

“先炸了東京,然後是華盛頓,然後是倫敦,到時候超越者們就會把你們BOSS乖乖地送給我了!”五條悟快樂地像是一個期末考成績十分令家長滿意,所以許諾了他把星星也送給他的小學生一樣。

貝爾摩德:“……”你在說什麽?

是她年齡太大,和現在的高中生代溝已經大到好像處於兩個世界了嗎?!要不然她怎麽可能一句也聽不懂!

明明每個詞——東京、華盛頓、倫敦、超越者、BOSS,她都能明白!超越者屬於半隱藏的國家級秘密武器,但她怎麽說也是黑衣組織裏資歷十分深的高層真酒,這種事情她還是能接觸到的。

可是、可是,組合在一起後,她就完全無法理解了為什麽啊!這是為什麽啊?!

“欸?明明是要來搶我心愛的弟弟的,卻連這種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嗎?”五條悟幸災樂禍地發出了毫無人性的嘲笑聲,“什麽嘛!原來只是一個被你們BOSS拋棄的炮灰啊!”

即便是能感覺到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可能就像對方說的那樣,會被他輕易地殺死,但貝爾摩德還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好生氣啊!就算是真的要死了,也努力地像個辦法在這個家夥欠揍的臉上留下點什麽紀念品吧!

貝爾摩德腦子裏轉得飛快,但也是因為這樣,一個關鍵詞被她記起——【弟弟】。

並BOSS命令要來搶奪的【許願機】是他的弟弟。

貝爾摩德對什麽【許願機】是不相信的。雖然組織在研究可以控制時間的藥物,並且有了一點效果,但這是柯學!貝爾摩德從不相信怪力亂神那些東西!

但見識過剛才那一幕,貝爾摩德突然覺得【許願機】這種稱呼,搞不好並不是什麽玩笑的外號。

——異能力!

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著異能這種東西的啊!雖然很不思議,但她之所以還能保持現在這麽年輕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這麽一想,連五條悟都變得不那麽可怕了。

畢竟……異能者這種存在,她也不是沒有利用過!

“你的弟弟,是什麽能滿足別人願望的異能者嗎?”

五條悟沒意思地松開手,嘟嘟囔囔地發出了不滿的聲音:“搞不好什麽黑衣組織的BOSS也是一個沒什麽名氣的廢物,那這樣把他當做一戰成名的踏腳石——不是顯得我很沒品嘛!”

“……”被忽略了個徹底的貝爾摩德,“餵!不要擅自覺得別人沒用了,就把人丟在一邊不管不顧啊!”

貝爾摩德湧上了並不需要但就是存在的勝負欲:“我可是很有用的!看你長得很符合我的審美的份上,你稍微求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五條悟頭也不回地走了。

貝爾摩德:“餵!”

五條悟轉頭,蒼藍的眼眸切切實實地閃著殺意:“再吵殺了你哦~”

貝爾摩德被他的殺意震懾,下意識地定住了身體。

好、好可怕!這個家夥,不管怎麽看都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才是,為什麽會有那麽可怕的眼神啊!

想到這裏,貝爾摩德給認識的異能者發送了消息,她一向是搞神秘主義的,還是人生第一次用這麽急切直白的措辭給還被自己吊著的男人發去短信。

“你知道【五條悟】嗎?”

貝爾摩德對他產生了好奇,雖然不是異能者,但作為黑暗世界並不渺小的存在,貝爾摩德對異能者也有相當的了解。

五條悟,很強!他帶來的壓迫感比之前去橫濱打過交道的某個金發“異能者”還要強!

**的那個異能者,有小道消息說他是歐洲那邊“叛逃”的超越者,而貝爾摩德確信他就是那個超越者不會有錯!

每一個超越者都是國家的秘密武器,雖然很不可思議,但貝爾摩德……切切實實地覺得,如果五條悟不是的話,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人能被稱為【超越者】了!

“真是不爽。”貝爾摩德嘖了一聲,雖然是個女人,但她身上並沒有大多女人安於現狀的柔弱和安分。

或許慕強是刻進人類DNA的本能,即便那個粗魯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沒讓她發揮自己魅力的笨蛋直男五條悟讓她很不爽,但貝爾摩德竟然生出了一種——

如果她的BOSS也能像五條悟那麽瀟灑強大肆意就好了!

“對了,剛才他那些話的意思是……”

貝爾摩德從來不覺得別人的話是百分之百真實的話語,但也不覺得能有人做到每一句話都是謊言的這種地步。

因為覺得隨時能夠殺掉她,所以隨意地放過了她嗎?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發出了震動,貝爾摩德收起外露的情緒,將對方發來的消息全部仔細地看了一遍。

異能者和咒術師一樣,都是覺得自己擁有了異於常人的力量就是淩駕於人類之上的蠢貨!

異能者和咒術師都很排外,但如果正要說起來的話,擁有上千年傳承的咒術師更有那種莫名的優越感。

貝爾摩德也接觸過咒術師,那群人無一不是眼睛長到頭頂上的蠢貨,將“老舊”當成“歷史的驕傲”,實際上全身都是腐朽的黴味!

貝爾摩德的眼光很毒辣,嗅覺很靈敏,她沒有在五條悟身上察覺到那股氣味,所以一意識地就認為他是異能者。

不過講說話的藝術這個技能點到滿級的貝爾摩德沒有愚蠢地將自己的猜測全部說出來,她只是用遮遮掩掩棱模兩可的話詐一詐對自己有意思的愛慕者。

果不其然,他相信了貝爾摩德是知道了大部分和五條悟相關的事情,用抱怨一樣的語氣和她說了最近因為五條悟而發生的一系列影響他的事情。

貝爾摩德耐心地安慰著他,並引誘他說出了更多抱怨,然後從抱怨裏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嗎?”貝爾摩德的眼中露出了沈思,“明明是生來就享受著供奉的神子,卻炸掉了總監會總部……五條悟他,究竟要幹什麽?”

“五條悟!你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嗎?!”安室透從接到工藤新一的短信後,就一直在找五條悟的蹤跡,但他一個柯學世界下的普通人,想要隨意地跟上五條悟的速度,還是有些困難的!

幸好他的推理能力不差,推理出了五條悟的下一個出現的地方、下下一個出現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奔跑,終於在五條悟殺個光全部的黑衣組織成員後,找到了他。

但安室透的速度依舊是慢了一步,那個叫山下的男人汩汩地流著鮮血,睜大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高光,他死了。

驚恐和害怕中,他拼命地逃跑,拼命地逃跑,一刻也不敢停下休息,但最後還是死了。

“魔王大人,請您放過我吧!我願意獻上我的所有,臣服於您,成為您最忠實的下屬!”

五條悟已經懶得說什麽了。

眼睜睜地看著窗戶炸裂,玻璃碎片紮進了他脖子,破壞的大動脈汩汩地向外冒著鮮紅的血液。

他掙紮著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卻不小心將玻璃推入得更深,然後沒過幾秒,就徹底失去了氣息。

真是一群蠢貨啊!為什麽總是覺得出賣自己的靈魂,就能換來永生和強大的力量呢?一邊用狼狽可笑的樣子乞求著他,一邊在腦海中想象著自己獲得了力量後要將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部殺掉,混合的惡意殺意讓自信心迅速膨脹,最後甚至產生了要將【魔王大人】也殺死,自己當魔王的偉大心願。

明明恐懼是這樣的真實,大腦都快因為害怕顫抖得瘦掉了,卻還是能用不知道是在哪裏的第二個腦袋幻想著將世界踩在腳底下。

已經沒救了啊,這些人。

五條悟隨意地甩了甩手,因為一層永遠也無法靠近的距離,噴濺到他身上的血液被隨意地彈回了主人的身上。

“安室透,你沒有發現嗎?琴酒不在這裏。”五條悟不想描述自己的心理路程,也懶得去解釋自己為什麽如果改變了主意。所以五條悟用最簡單省事的方法把安室透的註意力引開了。

安室透:“!!!”

被五條悟這麽一提醒,安室透想起來了,剛才不明顯,大家都隱藏在群魔亂舞的打扮之下,他認不出琴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現在已經不是“和平”的時期了,游輪上的人在尖叫,在四處逃命,就好像在玩一局所有人都是獵物,只有五條悟是掌握他們命運決定生死的大逃殺!

琴酒應該是不知道五條悟底細的,但安室透相信這個令他無數次感到苦惱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琴酒是不可能失去冷靜和其他人一樣在尖叫和恐懼中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可憐地祈求著五條悟心血來潮地放過他!

在所有人都無比慌亂的情況下,依然能保持冷靜,只有幾個熟面孔。

但他們都不是琴酒!

“你知道琴酒在哪裏嗎?”

五條悟從未指望過這個方案能將計就計引誘琴-酒上勾。

那個壞胚殺手,可是在十年前見過他和稚醬的!

許過願望並親眼看到過他將地下實驗室全部炸毀的他,一定意識到了什麽。

雖然不太清楚十年過去五條悟的實力可怕到什麽地步,但作為一個普通人,琴酒覺得自己是無法用自己的**從五條悟的手裏搶走他的弟弟。

不過,用硬的不行,那就換一種方式好了!

“大哥,我們不去船上真的不要緊嗎?BOSS明明說過,要我們把【許願機】帶回去的,但那個小鬼現在不是在船上嗎?如果被波本他們搶先一步的話——”

直升飛機上的動靜很大,琴酒將伏加特的聲音全部當成了蚊子聲,將子彈全部填充好,琴酒才開口:“去檢查一下,所有的子彈都拿出來。”

伏加特腦子不靈光,但他的開車技術很好,也因為這個,琴酒讓他去學了直升機駕駛技術。雖然伏加特的腦子在大多情況下都不是很靈光,但他對駕駛什麽機器很拿手,只是短短幾天的培訓,就能有模有樣地開起了飛機!

像琴酒這種工作能力出色、身手好、腦子也很靈活的滿級人類,對下屬的要求並不高,比起那種有能力但性格鮮明難以管教有很多自己想法的下屬,伏加特這種沒什麽技能、身手也只有一般、腦袋並不靈活還很遲鈍、除了開車就只有聽話能勉強拿來當優點的屬下已經很夠用了。

可以說,從某個角度講,優秀的滿級人類對下屬的要求都是差不多的——足夠聽話,嘴巴夠嚴實!

伏加特老實地檢查好了子彈,因為琴酒也會開直升飛機,所以伏加特從駕駛座離開也沒什麽擔心的情緒。

大哥是最厲害的!雖然年紀比琴酒大、長相也比琴酒老成,但大哥!可不僅僅只有年齡上的尊敬意味,更重要的是他發自內心地對大哥的尊敬啊!

琴酒懶得理會伏加特的那點心理活動,將身體往後一靠,閉目養神做著最後的準備。

“大哥,我們現在是要飛去船上嗎?大哥你想得真遠!他們現在一定把前期又苦又累的準備活動全部做完了!接下來我們只要去摘取勝利的果實就可以了!大哥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琴酒:“……”

雖然伏加特平日裏馬屁拍到馬腿上的情況不少見,但今天似乎格外頻繁。

“去東京。”

伏加特:“???”

伏加特的茫然已經快從墨鏡裏溢出來了,為什麽要去東京?為什麽不去游輪上?為什麽還帶著加-特-林和子-彈開飛機去東京?為什麽大哥突然要他去學開飛機?

伏加特現在就像十萬個為什麽本為,但即便是腦子裏的問好再多,伏加特的第一個動作也是聽大哥的話,開動直升飛機飛向東京的地標建築——東京塔!

琴酒讓伏加特去學開飛機,雖然有尾流保密工作的目的,但更重要的是再來一個人,他的子彈就少了。

直升飛機的容量不大,琴酒和伏加特的體重和個頭都不輕,但所剩下的空間也不小,這不小的空間裏,已經被琴酒放上了數以萬記的子彈。

“大哥,我們要帶這麽多子彈幹什麽?”

往常都是伏加特在說,琴酒安靜地閉目養神,伏加特早就習慣了自己唱獨角戲一樣的自言自語,但今天破天荒的,琴酒說話了。

“當然是掃射東京塔了!”

伏加特:“???”

伏加特:“!!!”

琴酒的話太過離譜,離譜到對大哥一直有一百米濾鏡的伏加特都呆了一下。

直升飛機的操作架勢是個很精密覆雜的工作,因為他的呆楞,飛機十分不平穩地抖了一下,琴酒沒有責怪他畢竟他的這個方案真的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個非常恐怖的事情。

在人流量密集、代表著一個國家臉面的地標建築上開著機關槍大面積掃射——就算是走投無路的恐怖組織,也不一定能幹得出來!

但琴酒就是這麽勇!

“大、大哥……”伏加特似乎是想說什麽,但看著琴酒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的動作,又將所有的話咽了下去。

伏加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什麽能力都不突出,什麽技能都沒有,能成為組織裏獲得酒名的“高級”存在,他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忠心和沈默。

對大哥忠心!即便話癆,但大哥不需要的時候,他也可以是一個啞巴!

伏加特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可能會被逮捕,可能會被擊斃,但他全部都無所謂!他的工作是開飛機!是把飛機開到東京塔去!

“那個孩子,應該會出現吧……”琴酒在賭,但他不是賭五條稚的善良,而是在賭人性。

交出五條稚,換取和平。

只是一個孩子,就能換來無數人的生命,相比那些爛在高位上的高層是,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五條悟很厲害,五條悟很強。

但那又怎麽樣呢?他不過是一個人吧。

一個,人類。

只要是生活在這個社會上,就有不會向社會妥協的存在。

他的父母、親戚、朋友、同學、師長,都會通過層層方面向他施壓,然後,他就能得到【許願機】了!

琴酒的方案十分粗糙,粗糙得想讓人皺眉,但就是這樣粗糙的方案,在他的推算中,卻是成功率最大的!

公安、警察、異能者、咒術師,甚至是連國外的FBI都去摻和一腳了,那些人,一定都蹲守在游輪附近,妄圖將黑衣組織一網打盡吧?

貝爾摩德,謝謝你幫我引開了他們的註意力!

親眼見證過【許願機】存在的琴酒,可以說是組織內對目前形式掌握得最充分的存在,沒有之一!

三歲看到老,他和五條悟相遇時,對方雖然才六歲,但那雙眼睛,他不會看錯的!

“伏加特,把——”

“伏加特!快來支援!!!”朗姆的聲音從伏加特的那個通訊器裏傳出。

除了手機,他們幾瓶酒還配了可以雙向傳呼的通訊器,琴酒已經事先將所有人拉黑了,但伏加特卻沒有。

伏加特正要將通訊器按掉順便向琴酒道歉,就聽到朗姆淒厲的哀嚎從裏面傳出。

“快回去救BOSS!快通知BOSS離開!五條悟瘋了!他要炸了東京讓一千三百萬人陪葬!”

伏加特:“???”

琴酒:“???”

即便是想著要對著東京塔掃射,殺幾個無辜路人震懾高層,已經喪心病狂的琴酒,也被這句歇斯底裏的吶喊弄懵了。

朗姆在說什麽?什麽炸了東京?!什麽一千三百萬?!

“快啊!”朗姆的聲音喊得很大,但已經能聽出清晰的虛弱,他嘶吼著,“琴酒就在你的身邊對吧?!快和他一起帶著BOSS撤離啊!”

“嘟——————————”

午夜十二點,國際大都市東京還是一副熱鬧的場景,作為世界上最繁華、人口最多的國際都市之一,這座不夜城還不到安靜的時刻,但也有大半的人已經進入夢想。

然而一陣尖利的防空警報聲打破了這個寧靜。

在東京的所有高層都在第一時間坐上了飛機逃離,消息靈通的一切有權人士也在短短的幾分鐘後被吵醒,聽到消息後,立刻臉色大變,不管不顧地丟下一切財產,坐上了逃亡的路線。

機場所有的私人飛機都被開上了航道。

接著,才在高空上,開了一場視頻電話會議。

“有序組織民眾撤離東京!”

國家機器精密地運轉了起來,似乎缺少了某些人並沒有太大的遺憾。

“稚醬,看哦,這就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樣子。”

五條悟站在空中,五條稚被他抱在懷裏,高空之中氣溫極低,怕冷的五條稚縮進了他的懷裏,五條悟用衣服和自己的身體將他裹了起來。

“尼醬,你要當【地球之主】了嗎?”五條稚將臉貼在他的頸窩,汲取著溫暖的體溫。

【地球之主】,曾經是一個玩笑。

一個無疾而終的玩笑。被腦補,被謠傳,被曲解,而當事人卻什麽也不知道,當晚甚至還通宵做了一份看似很厲害,實際上處處通往be的戀愛後宮攻略游戲破壞了一大批跟著攻略玩游戲的無辜玩家,引起了論壇大戰。

就連短暫的【登基】也是“氣氛都到這裏了,如果我現在再說是誤會那就不是很尷尬了嗎”的順勢而為,隨便地應付了一下,再隨便地“退位”。

於是一場在外人看來很可怕,但在知情。人眼中只有好笑的鬧劇結束了。

“稚醬喜歡嗎?”五條悟蹭了蹭他的臉蛋,“等尼醬當上唯一的統治者後,我們就能永遠地幸福生活在一起了!”

五條稚很喜歡聽這樣的“甜言蜜語”,漂亮的眼睛笑得彎起來,整個人閃爍著幸福的光芒:“我最喜歡尼醬了!”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咒靈不是人類,沒有善意,沒有【好】。

所以它可以不要道德,不要為了當好孩子而努力。

只要按照內心深處的願望說出自己的期待就可以了!

“我以後再也不和稚醬分開了!”五條悟這樣像他承諾著。

五條悟的情緒一直很穩定,即便是絕對要統治世界殺光所有的爛橘子的現在,他的情緒也很穩定。

一開始,他的確是決定按照安室透的計劃,拔除膽敢打五條稚主意的黑衣組織和羂索的。

五條悟已經很熟練了,幹這種事情,不會有人比他更熟練,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

但是,慢慢的,慢慢的……

五條悟無法忍受了。

為什麽稚醬一定要被這樣對待呢?

他只是很平常地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他應該和所有的小孩一樣,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大,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也沒關系的。

他會一直拉著稚醬的手,稚醬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五條悟是這樣相信著的!

“我會保護稚醬的!”

他食言了。

只要稚醬存在著一天,無處不在的惡意就會針對稚醬。

五條悟突然就無法忍耐了!

人的忍耐閾值是有上限的,一直接受著這些垃圾的五條悟,已經無法忍受了。

“那就將惡意全部還給你們吧!”

五條悟不想再忍耐了。

五條稚已經慢慢長大了,五條悟有時候會很害怕,害怕一直被禁錮在原地的自己會被拋下。

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被稚醬拋下,但這樣的情緒讓五條悟十分煩躁!

既然煩躁,那就發-洩出來了!

五條悟決定不再忍耐下去了!

“等一下,我和楠雄打起來的話,稚醬要把眼睛捂住哦~”

五條稚還沒說“好”,一道長條的陰影就落了下來。

五條悟有些驚訝地挑眉:“傑,你來得好快啊!”

五條悟一直覺得,會來阻止他的,一定是齊木楠雄,夏油傑也肯定會,但他有保護天內理子的任務,責任感讓他無法輕易地放下隨時有可能遇險的天內理子不管。

加上他不會瞬移,所以夏油傑大概會遲點到。

雖然和昔日的朋友以對手的立場交手讓他多少有些唏噓,但並不是很多。

夏油傑露出了一個像是嫌棄的眼神,似乎覺得他的眼神怪惡心的。

“好了,要從哪裏開始?”夏油傑召喚出了自己手裏所有的特級咒靈,眼裏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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