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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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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哢哢哢哢哢哢……”

窸窸窣窣的動靜在耳朵旁邊響個不停, 但是別誤會,夏油傑每天都有把宿舍打掃得很幹凈,所以並不會出現老鼠。

之所以有這麽煩人的聲音, 純粹是因為討厭鬼五條悟在他的床上吃餅幹罷了。

兩指長的小餅幹有三分之二的部分都裹著巧克力,比女式香煙更細, 餅幹酥脆, 巧克力甜香,自從拆了包裝,五條悟就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永動機,一根餅幹平均三十下,均勻又快速地消失在他的嘴裏。

晚上的壽喜鍋明明是他吃(搶)得最多, 偏偏肚子裏就有第二個次元胃一樣,怎麽也填不滿。

“尼醬!”五條稚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躺屍了一會, 禁不住誘。惑地挪過去, 將下巴放在他的腿上,眼巴巴地擡眼看著他。

五條悟長得太高了, 即便只是盤腿坐著, 也高高大大像座小山, 小小得五條稚不得不用力地仰望他。

“尼醬尼醬尼醬~”五條稚一連喊了好幾聲暗示他, 小奶音都要急得冒泡了,然而五條悟像是雷達失靈了,又或是太過專註代入太深, 只顧著哢哢哢哢哢。

“唔!”五條稚不高興的鼓腮幫子圓嘟嘟的臉蛋搭在五條悟的大腿上,眼神裏全是渴望。他就像是一只被人丟棄可憐小狗,圓溜溜的眼睛裏全是水光。

委屈又可憐的樣子讓五條悟憐愛得不行:“好嘛好嘛, 是尼醬不好!”

五條悟用掌心搓搓氣鼓鼓的小臉蛋, 然後又拆了包新的餵他:“稚醬, 啊~~~”

五條稚開心地張開嘴巴:“啊——”

“哢!”和五條悟發出的聲音有些相似,但並非清脆,而是更加堅硬的脆響。與其說是咬下餅幹的哢哢聲,更像是……牙齒的撞擊聲。

“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發出了超大聲的嘲笑。

吃了一嘴空氣的五條稚有些遲鈍地眨了眨眼睛,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嗚……”圓臉憋紅,似乎是想要忍耐,但眼眶裏的淚水越蓄越多,還是沒能忍住,發出了委屈的哭聲,“哇嗚嗚嗚嗚——”

被丟了爛攤子正在洗鍋的夏油傑聽到聲音,連手上的泡沫都來不及沖就趕了過來:“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稚醬是看到蟑螂了嗎?不怕不怕,傑尼醬馬上把它打死。”

五條稚蹬著兩條肉乎乎的小短腿往大蟑螂身上踢:“笨蛋笨蛋笨蛋,尼醬是大笨蛋嗚嗚嗚——”

夏油傑立刻就知道這又是五條悟幹得好事了,頓時大怒:“五條悟!你能不能幹點好事!”又看到滿床鋪的餅幹屑,眼前一黑。

“五條悟!”夏油傑一把揪住了五條悟的衣領,“我不是警告過你嗎?!不要在我床上吃餅幹!你是什麽記憶只有七秒的金魚嗎?!”

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的五條悟:“手、手、手,呼吸不了了,要、要死了!”說著他把腦袋一歪,舌頭一吐,白眼一翻,做作得要死。

夏油傑獰笑著:“那就下地獄去吧!”他惡狠狠把五條悟當抹布用,毫不客氣地把泡沫全部擦在五條悟的身上。

夏油傑沒收了五條悟的所有零食,說是全部,但也只有一盒拆開的餅幹。夏油傑扛回來的兩大袋零食已經被五條悟的次元黑洞胃吞幹凈了!五條稚一口也沒有吃到!

“嗚……”五條稚悲從中來,眼看著又要哭。

夏油傑連忙將僅剩的一包餅幹給他。

五條稚看著手心裏的餅幹,吸著鼻子,臉上掛著眼淚,雖然不哭了,但紅彤彤的眼睛看著可讓人心疼了。

夏油傑忍不住抱抱他:“稚醬不哭,明天我們再去買。冰箱裏的冰棍也全部給你,好不好?”

五條稚果然開心了好多,擡著像小星星一樣的眼睛期待地問:“我可以現在就吃嗎?”

夏油傑自己當然是吃完飯想吃冰棍就立刻吃的類型,但五條稚真的太小了,軟軟的一團好像一雙手就能捧住。這樣的脆弱的孩子,大概吃了就會拉肚子吧?

“可以嗎,傑尼醬?”

夏油傑慘敗!

一分鐘後,高專宿舍傳來了一聲幾乎要將宿舍樓震塌的怒吼:“五!條!悟!”

把家入硝子的那份也給吃完了的五條悟歪著腦袋試圖用和五條稚一模一樣的臉萌混過關:“誒嘿~”

貓貓什麽也不懂,貓貓什麽也不知道,貓貓什麽也沒幹.JPG

“咚!”夏油傑直接一個天降正義鐵拳制裁,“給我把所有的家務都幹了!”

五條悟毫無尊嚴地土下座;“拜托了稚醬A夢!請讓碗筷直接跳進洗碗槽洗刷幹凈然後回到櫃子裏、餅幹屑自己跳掉垃圾桶裏、被子上的汙漬自己消失、垃圾桶的垃圾自己……吧!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五條稚坐在夏油傑的床上,哢哢哢地咬著有且僅有的小餅幹,短短的小胖腿夠不到地板,閑適又快樂地在半空中晃呀晃,聽到五條悟的許願,他很傲嬌地把頭一扭:“不要!”

夏油傑聽得青筋直冒:“你這家夥在幹什麽啊!許願是這麽兒戲的事嗎?!等等,被子上的汙漬是怎麽回事?!我昨天才洗過的被子啊!”

夏油傑撲到被子上,仔細檢查了一遍沒看出什麽問題,但他隨手把被子一翻——就在另一面看到了一大片的油漬,從油漬的形狀和皺皺巴巴的痕跡來看,顯然是被人隨手當成抹布擦了手。因為是未幹就翻面,床單上也被沾上了油乎乎的汙漬。

夏油傑:“……”煩了,毀滅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剛才我喊了那麽多聲的‘給我紙巾’你都沒理我,還把紙巾給了離我最遠的硝子,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或許還是有那麽比細胞稍大一絲絲的心虛,但在越說越順口的甩鍋中,又變成了理直氣壯。

“說到底還是要怪傑醬你自己!如果給每個人都分一大包紙巾,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夏油傑都要氣笑了。

絲毫沒有反省意識的五條悟無奈嘆氣:“好嘛好嘛都是我的錯好了,那我現在補救一下吧。”

“稚醬,拜托了!這是歐尼醬一生的請求!”

對這個流程再熟悉不過的五條稚幾乎是和他在同一時間開口:“我拒絕。”

“欸?~”五條悟可憐巴巴地眨著他漂亮的眼睛,柔弱地懇求道,“拜托了嘛稚醬,這可是歐尼醬一生的請求哦!”

五條悟像朵“向稚葵”,糾纏不休地把自己楚楚可憐的神顏擺到五條稚的面前。

五條稚用力推開越靠越近的大臉,艱難地說:“你早上讓我丟垃圾也是這麽說的!昨天晚上讓我關燈也是這麽說的!還有……你到底有多少個‘一生的請求’啊!”

不管是丟垃圾,還是關燈,都是用許願完成的,五條悟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說出“拜托了稚醬A夢,這是我一生的請求”,垃圾也好,開關也罷,都會按照他的意志去做一個“成熟的垃圾”和“成熟的開關”。

“我已經不要聽尼醬的——”

五條悟“虔誠”地將自己私藏起來的薯片呈給五條稚。

“——既然是尼醬的願望,我當然會實現的!”

說著他的話語落下,掃把拖把抹布床單鍋碗瓢盆,全部“勤快”地直接動了起來,短短幾十秒,夏油傑的宿舍幹凈整潔得像是有一整個金牌百人家政團清理過一般,到處都散發著整潔到發光的神聖氣息。

夏油傑:“……”

夏油傑大受震撼!

夏油傑一把抓過五條悟的肩膀前後搖晃:“許願這麽嚴肅的事情,不要浪費在這種小事上面啊!”

“哈?”五條悟更大受震撼,“只是許個讓房間變整潔解放勞動力的願望而已,怎麽就成了嚴肅的事情嘛!”

夏油傑突然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你、你平時都許了什麽願望?”

五條稚對此顯然更有發言權,但他這會只顧著暴風吸入,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對現在的而言,能把小。嘴巴張開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於是五條悟左看看又瞄瞄,眼神飄忽:“也、也就是用許願倒杯水,體驗一下廁所不用親自去上,炫一百根冰淇淋不拉肚子……之類的事情吧。”

夏油傑:“……”乍一聽真的很離譜,但細想還真是五條悟能幹出來的事情。

“然後就是給加茂家的家主加了‘出門邁左腳運勢就會降低’導致他上廁所馬桶裂了卡在馬桶裏出不來。給總監部的情報部部長加了‘雷電恐懼’打雷的天氣頭發會被嚇掉變成禿子……”

餵餵,這種東西真的是可以說的嗎?!

“……然後就是每次抽獎SSR出現的概率太高了,想要體會一下普通人努力百來抽才能觸發保底獲得SSR的感覺是什麽樣,所以讓稚醬幫我修改了一下運氣。如願地體驗了一把氪老的快樂。”

“餵!”夏油傑嫉妒得面容扭曲,“你這個該死的歐皇!”雖然是個全圖鑒大師,但可悲的是,不管玩哪個游戲,都很難再找出比他更非的倒黴存在了。那種沒有保底的游戲,對他而言就是地獄啊!

五條悟惡魔低語:“那,傑醬,要試一試一把十連抽,十抽皆是SSR的快樂嗎?”

夏油傑、夏油傑、夏油傑“噗通”一聲跪下了:“拜托了稚醬,這是我一生的請求,一次就好!讓我體驗一次一把SSR的快樂吧。”

五條稚驚呆了,漂亮的眼睛因為吃驚變成了圓不溜丟的可愛貓眼,他譴責地看著五條悟,然後不忍地將真相告訴他:“傑尼醬,尼醬剛才是故意的,許願不需要下跪和‘拜托了稚醬,這是我一生的請求’之類的話。”

“……”夏油傑的臉頃刻變得無比猙獰。

五條悟拍著桌子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從來不覺得五條稚的術式是個累贅或是神跡。

和[無下限]、[咒靈操術]一樣,僅僅只是一個術式罷了。

僅此而已。

但人類的貪-欲和野心將稚醬架上了高臺,自說自話地將無法反抗的他當成“神跡”,在失去控制後,又惡意地重傷他是災禍。

但是,從始至終,稚醬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啊!

“我想讓大家能夠獲得幸福!”只是單純地認為達成願望就能讓大家開心起來。笨拙又努力地想要讓所有人都獲得幸福。

稚醬,從來都是個體貼又善良的好孩子啊!

五條悟希望,總有一天,稚醬能無憂無慮沒有任何顧忌地使用它,站在陽光下,不被任何用貪婪和恐懼的目光註視著,燦爛地過著“五條稚”的人生。

吃飽玩累的五條稚躺在五條悟的懷裏,小小的身子蜷縮著,那麽小,那麽輕,好像一只手就能把他藏起來。

五條悟低頭,蹭蹭他柔軟的臉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承諾道:“稚醬,尼醬會創造一個,總有一天能讓你沒有任何負擔地生活下去的世界。”

時間被永遠地停留在七歲的五條稚,在睡夢中露出了無憂無慮的笑容。

第二天出完任務的五條悟回來,就看到五條稚撅著小屁-股在沙發上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幹什麽。

五條悟故意發出了一點動靜,聽到腳步聲的五條稚慌裏慌張地將什麽東西藏好,然後扭頭沖五條悟露出一個明顯寫著心虛的笑容:“尼醬,你回來啦!”

“好累哦,稚醬~”五條悟沒骨頭似的撲到他身上,像累了一天的社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臉埋在小貓咪的肚皮上狂吸,用這種hentai的行為來舒緩一天的疲勞。

但五條悟只出去了一個小時啊!

“好了好了,尼醬不要太撒嬌了,尼醬已經是大孩子了!”五條悟察覺出五條稚心不在焉的敷衍,眼中寒光一閃,趁著五條稚松懈的空檔,用閃電一般的速度飛快地摸出了一盒包裝精致漂亮的糖果。

“啊啊啊啊!”五條稚急死了,手忙腳亂地從五條悟的手上將糖果盒搶回來,邁著小短腿就跑到了門邊,然後警惕地探出了半個腦袋。

“傑給你的嗎?”五條悟立刻就猜到了送糖果的人以及送糖果的原因。許願這種事情是有0和無數次,傑那個非酋網癮少年,現在肯定躲在房間裏瘋狂抽SSR吧!

“稚醬,過來嘛!”五條悟煩人地朝他招手,大有五條稚不過去,他就要招手招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五條稚警惕地抱住自己的那盒糖果,他其實並不是特別愛吃甜,差不多是“對甜點的最高讚美是‘這個不甜’”的程度。但沒有小朋友會討厭吃甜食,就是五條稚也不例外!

再加上五條悟總是愛偷他零食吃,五條稚就有了小倉鼠護食的警惕心。

然而小倉鼠再兇,也不過是被抓起來一頓揉搓的命運。

“來嘛來嘛~我又不是為了搶你吃的!我就看看!”

五條稚猶豫地想了想,聽他再三保證,到底還是對著他慢慢挪了過去。

“就只能看看哦!”五條稚警惕地抱著糖果盒,開了一條五條悟的大手伸不進去的小縫,將盒子舉到他面前示意他往裏面看。

但五條悟太高了,即便對方坐著,五條稚也得踮著腳尖,一個沒站穩,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朝五條悟的方向倒去。

“稚醬還真是笨拙啊~”五條悟悶笑著接住了他,大手在他腋下一提將他抱到了自己的懷裏。

五條稚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裏,後腦勺寫滿了拒絕。

五條稚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無害的香味,甜甜的,像糖果,軟軟的,更像軟糖,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於是五條悟為稚醬身上的味道找到了最合適的形容——又甜又軟又香的奶糖!

“好香呀~香香的稚醬吃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麽口感的呢~”說話的時候,五條悟的犬牙還若隱若現地閃著光。

“!!!”五條稚大驚失色,擡起腦袋,眼睛裏都在閃淚花了,他結結巴巴地強調,“不吃!不吃稚醬!”

畢竟五條悟可是有把他臉都嘬紅的“惡行”的!五條稚合理懷疑壞尼醬嘬他臉就是在考慮從哪個地方下口比較好!

“但是啊——”五條悟的聲音拖得長長的,撒嬌技能熟練得五條稚都自愧不如,“出任務好累哦!尼醬現在渾身沒有力氣,感覺快要累得昏迷過去了。”

他將腦袋埋在五條稚小小的肩膀上,嗚嗚咽咽地發出做作的哭聲:“稚醬要記好急救電話的號碼哦,等尼醬暈倒後要第一時間給醫院打電話。我們學校這麽遠這麽偏,救護車過來還要很長時間,如果尼醬在這個時間內——”

五條稚木著臉,將糖果盒遞出來:“尼醬只能吃一點點哦!”

五條悟立刻恢覆了精神,元氣滿滿地保證道:“我保證只吃億點點!”

一分鐘後,抽到了人生中第1001個SSR的夏油傑聽到了一陣悲痛欲絕的哭聲。

“哇嗚嗚嗚嗚嗚嗚——”

夏油傑:“……”

夏油傑扔下游戲,抄起凳子沖過去,“嘭”地一聲踹開門:“五條悟你又怎麽惹稚醬哭了!!!”

半個小時後,滿頭是包的五條悟牽著抽抽搭搭的五條稚走在商業街,對著抽象的手繪地圖痛苦面具:“這種東西真的是人類能畫得出來的嗎?!”

五條稚雖然是被五條悟牽著手,但扭著頭一眼也不看他,紅彤彤的眼睛和鼻尖寫滿了委屈。

五條悟蹲下身,滿臉寫著“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好嘛好嘛,是我的錯,稚醬不生氣了,尼醬保證給你買十盒一模一樣的糖果,好不好?”沒辦法啊,誰讓生氣哭唧唧的稚醬這麽可愛嘛!

五條稚又將臉狠狠地扭到另一邊。

雖然哭唧唧的稚醬很可愛!但是不理他的稚醬好無情嗚嗚嗚。

五條悟想要立刻就和稚醬和好!再沒有稚醬能量他就要死了嗚嗚嗚!

“稚醬在這裏等我一下,尼醬馬上就把像山一樣高的糖果給你搬過來哦!稚醬等我哦!”

世界的寵兒五條悟決定拋棄靈魂地圖,用閉上眼睛瞎幾把走的好運氣找到店鋪買回糖果!

當然!為了維持他無所不能的完美哥哥形象,五條悟堅決不會承認自己看不懂夏油傑畫的地圖!這不是他太菜!是傑醬的畫技太過靈魂了啊!

五條稚被“拋下”了,他看著五條悟跑遠的背影,癟了癟嘴,有點想哭,但是他忍住了!

“稚醬才不是軟弱的孩子呢!”

一個人等著尼醬而已,他才不會哭!

“救、救命!有人捅傷了我!”

隔壁街道有混亂的尖叫聲傳來,五條稚有些好奇,但又記著要在這裏等五條悟,所以沒有動。

“呼——”

“嘭!”

一個足球呼嘯著飛來,準確無誤地砸在一個男人的頭上,巨大的力量將男人砸得飛了出去。

“哇!好厲害!”五條稚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踢出足球的男孩,對方看著和他差不多大,但能用足球踢飛一個成年男人——真是太厲害啦!

“可、可惡!”被踢飛的男人踉蹌著爬起來,慌張的眼睛四周環顧了一圈,然後視線落到五條稚的身上時,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寫。

“不許過來!”男人強壯結實的臂膀勒在孩子細嫩的脖頸上,捅過人還滴著血的刀刃抵在小孩白嫩的臉蛋上,鮮亮的紅將白襯得愈發脆弱,寒光閃閃,刺激人心。

“給我準備一輛車和一億現金!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孩子!”

“可惡!”剛才用足球砸飛男人的小男孩拿著手表對著男人,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麽原因,男人的身體一直在晃動,加大了難度。麻醉針只有一根,他必須要一擊必中!

“放開他,他只是一個路過的孩子!”已經盯著他很長時間的便衣警察們舉著木倉漸漸向他靠近,然而對方大喝一聲“再靠近一步我就宰了他”,警察們就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了。

“快點!車和錢我要在一個小時內看到,要不然我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宰了這個小崽子!告訴民眾你們警察是有多麽地無——”

“餵,”一道宛如從地獄而來的聲音從他的頭頂響起,似乎有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鉗住了他的腦袋,“對著我心愛的歐豆豆說了什麽恐怖的話呢!”

誰也沒看清那道高大的身影是什麽時候出現在男人的身後,但極其強大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都這一瞬間頭皮發麻。

快逃!!!!!

人類退化已久的野獸直覺在這一刻全面蘇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喊著救命。

“做好去見識地獄風景的準備了嗎?”

“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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