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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難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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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分鐘, 接生嬤嬤抱出了一個黃色的繈褓,上前跪在地上說道:“啟稟皇上、各位娘娘,宜妃娘娘生了個阿哥。”

說著將孩子抱到了皇上的眼下, 擡起手輕輕掀開了阿哥臉龐邊的布料,好讓主子看清楚些。

“太醫過來看看。”康熙看了看孩子,便將繈褓蓋好了。

太醫上前,仔細的診著脈,隨後回答到:“啟稟皇上, 阿哥的身子很健康。”

“抱回去吧。”康熙聽聞,便吩咐接生嬤嬤將孩子送了進去。

“是, 皇上, 奴婢告退!”說著, 抱著孩子轉身又進了產房。

產房內

宮人們都收拾幹凈了,只餘下淡淡的血腥味還不曾散去。

“如何?”宜妃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額頭都是汗水,聲音沙啞的問道。

“回娘娘的話,太醫說阿哥身子很健康。”

“皇上可在?”

“在呢,娘娘!”

聽到康熙在後, 郭絡羅氏臉上露出了笑容。

“把阿哥抱過來本宮看看。”

聽到宜妃的話,接生嬤嬤將繈褓放到宜妃的身邊。

郭絡羅氏看了眼兒子,臉上都是慈愛。

隨後便吩咐奶娘將十一阿哥抱下去, 盡管躺在床上神色蒼白無力,但氣勢卻十足:“好好照顧十一阿哥,稍有差池, 本宮定會讓你們一家都沒好果子吃!”

“當然, 做的好了, 本宮也不會虧待你們!”

“宜妃娘娘放心, 奴婢好好好照看十一阿哥的。”奶嬤嬤上前,磕頭保證到。

“竹敏,你以後就跟在十一阿哥身邊,好好照看他。”郭絡羅氏吩咐著一旁的竹敏。

“謝娘娘信任,奴婢萬死不辭!”竹敏跪下,神情堅定的說道。

“都下去吧,本宮累了,先睡會兒。”郭絡羅氏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沈沈的睡去。

眾人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房間裏只留下了竹書和竹靈在照看著。

外面大殿的嬪妃也已經散去,翊坤宮又重新回覆了平靜。

“你說,皇上今日是什麽意思?”惠妃坐在轎輦上,問著一旁的白露。

“奴婢想著,皇上可能只是沒想到七阿哥還能跟平常人一般。”

“真的只是這樣?”惠妃有些不確定。

“娘娘您別忘了,端嬪娘娘可是出身內務府。”

惠妃聽到宮女提起,這才想了起來,隨即便放松下來:“也是,皇上不會讓一個包衣爬到咱們頭上。”

……

等到端嬪回到長春宮,梁九宮已經帶著賞賜在宮中等著了。

“奴才參見端嬪娘娘,娘娘吉祥。”

“梁公公久等了。”

“娘娘折煞奴才了。”梁九宮面帶惶恐的說道。

“梁公公不必多禮。”端嬪走到椅子上坐下,聲音溫和的說道。

“謝端嬪娘娘。”

隨後,梁九宮示意身後的小太監上前:“這是皇上讓奴才給您的賞賜。”

“臣妾謝皇上恩典。”董氏示意禾初接過托盤。

“皇上那離不得人,奴才就先告退了。”

“梁公公慢走。”

“禾霞,去送送梁公公。”

“是,娘娘。”禾霞將梁九宮送到殿外,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荷包,遞給了梁九宮。

“梁公公慢走。”

等梁九宮走遠後,禾霞才轉身進了宮殿。

還不等她走近,便聽到了禾初驚嘆的聲音:“娘娘,這發簪可真漂亮!”

勾的禾霞更加好奇,等她走近一看,便知道禾初為何這般了。

只見烏木的托盤上放著一個紫檀鑲寶石的匣子,匣子裏是一支三尾的鳶鳥發簪,發簪上鑲嵌著綠松石和各種寶石,形似鳳首的頭部下還銜著一顆紅寶石的流蘇,鳥尾的點翠更是栩栩如生。

“好生收起來。”董氏看過之後,便將匣子蓋了起來,吩咐禾初妥善收好。

“是,娘娘。”禾初接過匣子,小心翼翼的端著,拿去娘娘的梳妝臺上放好。

……

“娘娘,今日翊坤宮的宜妃生下了一個阿哥。”在外打探消息的大太監蘇進腳步匆匆的走進宮殿。

“宜妃倒是好命!”佟氏眼裏閃過一絲妒忌,破壞了她秀美的面容

“娘娘寬心,您也會得償所願的。”一旁服侍的葉綠見主子情緒有些不對,不由的想起了太醫的囑咐,趕忙安慰到。

“那個□□,除了皇上,誰的話也不聽,真是油鹽不進!”

“早知道就讓家族送一個太醫進宮的,不然現在也不至於如此!”佟氏到現在還是不怎麽相信□□的話,她能感覺到孩子在她肚子裏面的動靜,自然對□□的話反感不已。

但是沒辦法,皇上相信啊!

“娘娘,太醫院不是那麽好進的,現在皇上對後宮把持嚴厲,很多事情都只能慢慢來。”葉綠也有些發愁,她們現在往宮外傳遞消息都有些困難了。

“哼!”

“等本宮生下皇子,且看皇上給不給本宮臉面了。”說著,佟氏越發期待肚子裏的孩子降生。

葉綠等人不敢隨意接話,作為主子的皇貴妃可以略微抱怨皇上一二,但身為奴才,議論天下之主可是大罪。

“離孩子出生還有一個多月,你們都給本宮睜大眼睛,本宮不想在這最後的時間裏有任何差錯!”佟氏眼神淩厲的看著永壽宮的眾人,眼裏的威嚴叫人不敢直視。

“遵命,娘娘!”宮人齊齊跪下。

“葉綠,扶本宮進去!”就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佟氏便覺得整個人有些精神不濟。

葉綠上前,小心扶起主子的手臂,慢慢的走進了內室。

剩下的眾人,都輕輕的舒了口氣,臨近預產期,皇貴妃娘娘越發嚴苛了。

……

十月十一日未時

永壽宮傳出了皇貴妃即將生產的消息,讓宮裏一下沸騰了起來,闔宮妃嬪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眼下皇貴妃正在禁足之中,皇上不許任何人前去,那這生產之時,她們要不要去?

去了,又怕皇上怪罪,不去,也怕皇上日後想起心裏隔閡。

還不等眾人苦惱不已的時候,承乾宮的貴妃也傳出了臨產的消息,讓嬪妃頭大不已。

怎麽皇貴妃和貴妃生孩子都趕在一塊去了?宮中就她們兩個高位嬪妃,她們要去哪邊才是?

沒法,四妃只得商量著,由惠妃和榮妃去皇貴妃娘娘處,路清柳和宜妃去貴妃處,這樣也不怕皇上到時候怪罪。

惠妃和榮妃一起向永壽宮走去。

“淑妃姐姐,走吧!”宜妃已經出了月子,眼下除了身材還稍微有些豐腴,整個人氣色看起來紅潤極了。

“這就走。”路清柳說完,就上了轎輦,帶頭往承乾宮走去,宜妃緊跟其後。

宮裏其他嬪妃見此,也不敢耽擱,遵從東西六宮的位置,住在東六宮的就去承乾宮,住在西六宮的就去永壽宮。

路清柳等人到承乾宮時,整個宮殿的宮人都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慌亂。

大太監田海立在宮殿門口,見淑妃和宜妃娘娘她們到了,趕緊跪身行禮:“奴才各位娘娘、小主請安,娘娘、小主吉祥。”

“起身吧。”

“你家主子現在如何了?”路清柳跟宜妃帶著其他嬪妃進了宮殿,就聽到了小鈕鈷祿氏的叫喊聲。

聲音尖厲,有些刺耳,但路清柳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神色平靜。

“回淑妃娘娘的話,太醫說主子這會兒還算順利,只是時間要久一些。”田海聲音恭敬的說道。

“嗯。”說完,路清柳和宜妃各自坐到了左右首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路清柳剛坐下來,就想到了皇貴妃這胎,也不知道那邊順不順利?恐怕皇上也是在那了!

路清柳垂下眼簾,眼中的暗光一閃而過。

……

“皇貴妃娘娘如何了?”等到惠妃她們趕到永壽宮後,第一時間問了一旁的太醫。

主要是自從皇貴妃懷上這胎開始,宮中的流言就不曾停止過,怎麽看皇貴妃的這胎也不像健康的樣子!

“回惠妃娘娘的話,太醫說……說娘娘有難產的跡象!”蘇進有些遲疑的說道。

惠妃聽到這,眼神閃了閃,隱晦的看向了一邊的榮妃,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神色也是有些難看。

惠妃心下了然,又問到:“去請皇上了嗎?”

“奴才已經著人去了。”蘇進心裏焦急,但面上不敢露出分毫。

“那就等著吧!”惠妃說完,便閉目不再言語。

等其他嬪妃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大家的心都緊了起來,動作輕柔的走了進來,福身行禮後,都趕緊退到了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過多久,康熙帶著梁九宮姍姍來遲,看到大殿內的嬪妃並不多,眉頭便是一皺,清俊的臉上有些不悅!

隨後又想到了承乾宮的小鈕鈷祿氏,心中頓時反應過來,看來其他人是去貴妃那了!

“臣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貴妃如何了?”康熙對著其他人擺擺手。

還不等有人回答,產房內急匆匆的跑出來一個接生嬤嬤,神色惶恐的跪在地上,對著皇上說到:“啟稟皇上,皇貴妃娘娘難產了,是保大還是保小?請皇上定奪!”

“什麽大小!朕要皇貴妃和孩子都平安,否則,你們都去慎刑司過活!”康熙眼裏含著怒火,周身的溫度一下子降下來。

“是……是!奴婢遵命!”說完,接生嬤嬤火急火燎的跑了進去。

“嬤嬤,皇上怎麽說?”葉綠看著已經有些神情恍惚的主子,心裏煎熬極了。

“皇上要大人孩子都平安!這裏可怎麽弄?”接生嬤嬤也為難,她轉頭跟周圍幾人交換了下眼神。

其他接生嬤嬤也都點了點頭,神情仿佛豁出去般,都圍在了皇貴妃的周圍。

“葉綠姑娘,現在娘娘沒有力氣,只得奴婢們上手幫幫娘娘了,否則大人孩子都危險了。”

“那嬤嬤快點動手啊!”葉綠抓住一線希望,拉著嬤嬤的手祈求道。

接生嬤嬤面色有些為難:“這法子有些痛,葉綠姑娘可得好好拉著娘娘!”

“嬤嬤放心。”葉綠說完,示意葉蜜和葉絲都上前來,按住了主子的手腳。

“那奴婢就開始了!”說完,接生嬤嬤上前,用手有規律的將皇貴妃的肚子往下推去。

只聽見佟氏一聲慘叫,嚇了葉綠幾人一跳,接著佟氏的手腳便劇烈掙紮起來,眾人險些按壓不住。

“葉綠姑娘,你們可得按好了!”

“嬤嬤放心!”葉綠說完,默默的將主子又按緊了幾分。

嬤嬤見此,又動手按壓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佟氏的聲音越來越弱,聽的葉綠幾人揪心不已,就在此時,接生嬤嬤驚喜的聲音傳來。

“看見阿哥的頭了。”

葉綠幾人眼神一亮,就連眼神渙散的佟氏都有了幾分光彩。

“孩……孩子!”

佟氏借著一股勁兒,拉著葉綠的手一聲淒慘的大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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