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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撂狠話的齊意欣 (含粉紅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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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夫人沒有提防齊意欣居然問得這麽直接,這麽不留情面,一時瞠目結舌,不知說什麽好。

齊意欣笑盈盈地盯著顧老夫人瞧,滿臉好奇的神情,就跟一個喜歡聽那些老故事的孩子一樣,讓人發作不得。

顧老夫人楞了半天神,才悻悻地道:“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從來就是正室……什麽姓李姓趙,簡直是胡說八道。”

齊意欣長眉輕揚。沒想到顧老夫人到這份上,還有心情否認。——這種事,又不是家常小事,官府都有記錄的,光否認有什麽用?

“老夫人,原配跟正室可是兩碼事,您不會不曉得吧?我沒說老夫人不是正室,我只是說老夫人不是原配而已。”齊意欣意有所指地道,兩眼亮晶晶的。

如果葉碧縷在這裏,看見齊意欣這幅樣子,就會知道齊意欣的八卦因子又發作了。

顧老夫人窒了窒,含含糊糊地道:“管她原配還是正室,反正我是老爺的正室,我兒也是正正經經的嫡出……不然,怎麽能娶公主為妻?我跟你說,這件事,老爺九泉之下都要多謝我……”嘟嘟囔囔地,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狡黠,似乎有一件生平得意之事,卻不能展露人前,就如錦衣夜行一樣痛惜。

齊意欣心裏一動,覺得自己看出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可是要往深處想一想,又有些害怕。就如面前擺著一個潘多拉盒子,不知道自己打開盒子,裏面會跑出來什麽樣的妖魔鬼怪……

齊意欣沒有再問下去,就將話岔開,說到顧遠南身上:“老夫人,遠南妹妹最近很有些沒規矩。我是這內院的當家,老夫人必然也是明白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遠南妹妹最後就算嫁出去。也是頂著我們顧家人的名頭,不能讓她墮了顧家人的名聲。以後再有小輩人長大,未免會被拖累。”

顧老夫人眼珠子亂轉,嘴角的笑意十分勉強,“孫媳婦啊,這件事,遠南也跟我提過,說她覺得她生母對不起她爹爹。打算一輩子不嫁,在家裏的小佛堂出家,要為顧家祈福呢。”

齊意欣輕嘆一聲。她特意讓下人在老夫人的院子裏打顧遠南的板子,其實是打給顧老夫人看的,豈知都沒有讓老夫人收起那份心思,不由暗嘆自己真是白費了那份千回百轉的用心,索性不再躲躲閃閃,直言不諱地道:“老夫人,這件事,我也直接說了。顧遠南。哦,不。不對,我不知道她到底姓什麽,就索性跟她娘親姓趙吧。”

“就算趙遠南出家,也不配給我們顧家祈福。這麽多年,她在顧家做了這麽多年的正經小姐,也夠本了。做人最怕貪心不足,她生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她還要打什麽見不得的人的主意。我是沒法子,就算兩手沾血,也顧不得了。——總之一句話。誰要打督軍的主意,想著用某種見不得人的法子逼督軍和我就範,我也只有一句話,打死再講道理。如果殺錯了,我給她償命。”

齊意欣面色輕冷,眉眼帶煞,跟顧遠東不怒自威的神情似乎重合起來。

顧老夫人打個寒戰,硬著頭皮道:“你這孩子,說這種狠話給誰聽呢?——遠南和遠北是誰的種,這還用你說?遠北就生得跟我兒子為康一模一樣,遠南一半像為康,一半像她姨娘。就算是外人看了,都是這麽說。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厚道人,想不到你現在也學得這樣狠心。你難道要把他們姐弟逼死再算數嗎?我求你了,我這個老婆子求求你了,就算是看在我份上,給這兩個孩子留條活路吧?他們不會跟你爭家產的,這份家私都是你的,他們只要他們姨娘留下的那份東西就夠了。為康也說過,他給兩個孩子留下一份家財,都在我這裏,我把那些給你好97ks不好,就當是買他們兩條命了。”

真是睜眼說瞎話,明明顧遠南有一半像小趙姨娘,另一邊不知像誰。而顧遠北誰都不像,居然有臉說顧遠北生得跟顧為康一模一樣?!

顧老夫人見齊意欣不置可否的樣子,心一橫,居然給齊意欣跪了下來。

齊意欣嚇了一跳,立時站起來,避到一旁,道:“老夫人這個禮我可受不起。您還是起來吧。”

頓了頓,齊意欣又道:“至於遠南和遠北是誰的種,您說了不算,大都督說了才算。大都督臨死的時候斬釘截鐵地說過,這兩個孩子不是他的種,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若是依您這麽說,難道大都督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誰的不成?”

顧老夫人越發糊塗,琢磨半天,想到自己兒子跟小趙姨娘有過肌膚之親是不假,只好訕訕地從地上站起來,點頭道:“這些事,男人怎麽會知道?我們女人最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眉好當年跟我說過,這兩個孩子,確實是我兒為康的。你想想,若不是他的,以他的性子,怎麽會忍這麽多年,給別人養兒子?就算是真的,別人也不信的。”

齊意欣卻懂得比顧老夫人多,她有種直覺,顧為康既然臨死的時候說孩子不是他的,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絕對不會像顧老夫人說得那樣,孩子到底是誰的,只有女人知道。

再說,齊意欣從後世而來,自然知道有很多種法子,可以檢驗孩子到底是誰的,絕對不是只能由女人說了算。——只是那些手段,這裏沒有那個條件能夠檢驗罷了。

齊意欣沈吟半晌,道:“這件事還有蹊蹺,我們暫且不忙下結論。我一直覺得,以大都督的能耐,沒有家族庇佑,也能坐到那樣高的位置,他的說法,還是更可信一些。”就是說,覺得顧老夫人不如顧為康見識明白。

顧老夫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總不能說,自己比自己的兒子還要能幹。自己再能幹,也只是一個內宅婦人,只好喃喃地道:“為康如果真的那樣說,難道眉好確實……”顧老夫人腦海裏面陡然閃過那幾年,趙眉好每個月回娘家一趟的情形。心裏不由一沈,立刻垂下眼簾,生怕讓齊意欣窺出端倪。

齊意欣站起身,微微笑著道:“今兒說得太多了,讓老夫人勞神了。老夫人歇著,孫媳婦去處理家務去了。”說著,福了一福,帶著丫鬟揚長而去。

這一晚。顧老夫人屋裏的墻燈亮了一夜不曾熄。

齊意欣回到梧桐院,將這幾天的事情都吩咐下去,就讓蒙頂和眉尖給顧範氏準備幾樣禮物,明天去公主府看顧範氏這個婆母去。

因顧遠東說過晚上不會回來,齊意欣也就沒有等他,自己吃過晚飯,洗漱之後,早早上床歇著了。

顧遠東半夜的時候還是回來了,不過沒有驚動齊意欣,悄悄睡在她身後。一夜無話。

齊意欣第二天早上看見顧遠東睡在她身後,抿嘴笑了笑。知道昨日顧遠東是擔心她等他半夜,所以故意說晚上不回來歇息的。

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沿著顧遠東面頰的輪廓淩空虛畫。

顧遠東嘴角微翹,睜開眼,伸手握住在自己面頰前畫來畫去的青蔥手指,拉到唇邊親了一下,道:“這麽早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

齊意欣搖搖頭,“不了。今天要去公主府看婆母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顧遠東想了想。道:“我還有事,今天就不去了。你自己去,陪我娘說說話。——她的心事,跟你們女人家說更好。”

齊意欣笑著應了,從被子裏爬起來,懶洋洋地撐了一個懶腰。

顧遠東看見齊意欣胸前鼓鼓囊囊的顫動幾下,就覺得身下忍得生疼,伸手將齊意欣拉回被子裏,一面親上她的面頰,一只手習慣性地伸進她的中衣裏面揉捏起來。

齊意欣知道顧遠東忍得狠了,正值新婚,必是要的多的,本也想半推半就,可是被顧遠東捏揉一陣子,突然覺得身下一股熱流奔湧而出,一下子僵住了,忙將顧遠東握在她胸上的大手拉扯下來,結結巴巴地道:“那個……不行,今天不行……這幾天都不行……”

顧遠東疑惑地蹙起眉頭,盯著齊意欣看,臉上有了幾分焦急:“怎麽啦?是不是又犯病了?——你別忍著了,若是實在受不了,我就豁出去了……”一邊說,一邊就翻身壓到齊意欣身上,一只手便要往她身下探過去。

齊意欣大急,死死抓住顧遠東要往下面探的手不放,連聲道:“不是!不是!不是犯病了!——是我小日子來了!”

顧遠東一楞,偏著頭瞧了她半天,還是不信:“真的?”很是擔心齊意欣繼續在他面前粉飾太平,寧願自己傷害自己,也要瞞著他真實的病情。

想起來齊意欣那十天來的痛苦,顧遠東一下子沈了臉,甚至恨不得以後就將她帶在身邊算了……

齊意欣面紅耳赤地連連點頭:“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好多了,今天不行,也不是那病的緣故,真的是來小日子了。”

顧遠東到底不信,死死壓住她,到底將她的褻褲拉開瞧了瞧,才長舒一口氣,翻身仰躺在床上,如釋重負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齊意欣欲哭無淚,狠狠地拿腳尖踹了顧遠東一把,嗔道:“你倒是給我留點臉面好不好?這種事,怎麽能讓你看……”又嘀嘀咕咕地很不高興:“床上都弄臟了,褥子床單都得洗……也沒有懷上……”

顧遠東聽見齊意欣最後一句話,狹長的雙眸露出點滴笑意,坐起來道:“我去喚蒙頂進來幫你收拾。”說著,披衣下床,對外面吩咐一聲,就徑直去了凈房。

蒙頂忙忙地進來,將床幔分開,掛在床架兩邊的赤金帳鉤上,問齊意欣道:“少夫人早上想吃什麽?”

齊意欣悄聲道:“我的小日子來了,你給我把那些東西拿過來。”想了想,齊意欣又道:“早飯嗎,我想吃桂圓八寶粥,要熱熱的,別擱糖。”

蒙頂應了,忙去尋了騎馬帶和草紙過來,幫齊意欣收拾好,又收拾床鋪。重新換了褥子和床單。

齊意欣收拾好從內室出來的時候,顧遠東已經坐在八仙桌前等著她了。

“過來吃早飯。蒙頂說你想吃桂圓八寶粥,碧螺特意給你燉去了,現在還沒有得,你先吃幾個斑鳩肉包子吧。”顧遠東將一碟子豆腐皮的斑鳩肉包子放在齊意欣面前。

齊意欣見他只喝一碗白粥,便問道:“胭脂米都沒有了嗎?為什麽只喝白粥?”

顧遠東擺擺手,道:“我吃不慣那個味兒,還是白粥對我的口味。”說著。大口將白粥喝完,又吃了七八個豆腐皮的斑鳩肉包子,就說飽了。

齊意欣本還想勸他多吃一些,可是看看自己面前碟子裏四五個拳頭大的斑鳩肉包子,顧遠東一口氣吃了七八個,肯定是飽得不能再飽了,便沒有再勸,以免他吃撐著了,就只是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顧遠東坐在一旁陪著她,等齊意欣也吃完早飯之後。就跟她去暖閣說話消食。

齊意欣想起顧遠東自從回來之後,就忙忙碌碌的樣子。隨便問了一句:“最近很忙嗎?”

顧遠東回來之後,就在處理那些倭國忍者之事。想不到下手的對方將線索抹得幹幹凈凈,除了能找出沈大總統的身影,別的人居然一點邊也沾不上。

顧遠東當然知道,就算沈大總統是幕後的主使,可是真正能驅使得動這些倭國忍者的人,一定另有其人。又想到成大小姐臨走的時候對自己說的話。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尋常的意思。

這些事情,要不要告訴齊意欣呢?

顧遠東沈吟半晌,還是半吐半露地道:“我這次連夜趕回來。在路上遇到幾個蟊賊。”

齊意欣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她知道,如果真的是“蟊賊”,顧遠東根本提都不會提。以他江東督軍的身份,怎麽可能跟“蟊賊”有交集?

“到底是什麽人?你有沒有傷到?”齊意欣著急地問道,忍不住就坐到顧遠東身邊,想掀開他的衣裳仔細看看有沒有傷痕。又在心裏責怪自己,這個妻子真是當的太不稱職了,自己丈夫身上有沒有傷口都不知道。

顧遠東卻連忙坐遠些,對齊意欣笑道:“你可別過來。再在我這裏磨磨蹭蹭,惹起我的火來,受苦的可是你。”

齊意欣臉一紅,啐了顧遠東一口,嗔道:“人家說正經事,做什麽就歪扯?趕緊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遠東想了想,就把那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甚至連成大小姐**裸的威脅,都沒有瞞著齊意欣。

齊意欣聽得一驚一乍,待聽到成大小姐的“豪言壯語”,再也忍不住,怒氣沖沖地道:“這個成麗華到底是怎麽回事?人家都成親了,她還上趕著倒貼!——我看,那個‘貞節徽章’對這種臉皮厚的人一點用都沒有!”

顧遠東忙安撫齊意欣,淡淡地道:“有些人就是很自以為是,你若要生氣,這輩子也不用幹別的了,天天生氣都來不及。”

齊意欣鎮定下來,看著顧遠東的眼睛問道:“那她提出來的條件,你有沒有動心?”

擔保顧遠東能坐上大總統的位置,這個許諾,可不是一般的豪氣呢!

顧遠東似笑非笑地看著齊意欣道:“你說我會不會動心?”

齊意欣搖搖頭,挑了挑長眉,開玩笑地道:“我怎麽知道?”

“你還不知道我?”顧遠東故意逼著齊意欣說話。

齊意欣想了想,仰頭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會變心的。不過呢,我也聽別人說過,一個男人不變心,不是他能守得住承諾,而是他受到的誘惑不夠大。——換句話說,如果有足夠的誘惑,任何男人都有變心的可能。”

顧遠東將齊意欣拉進懷裏圈住,道:“我發現你最擅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說別的,就說你看了那麽多大齊朝的史書,就沒有看見幾個‘富貴不能淫’的鐵血男兒?——你都挑什麽地方看的?”

齊意欣眼珠一轉,道:“我倒是看見過這樣的好男兒,比如安郡王那一系,向來如此。可是你呢?別忘了,你還有個風流自賞的爹爹,我十分害怕你會遺傳你爹的某些嗜好。”說著,看著顧遠東笑。

顧遠東擡頭看天,良久方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不知道還有一句話,叫歹竹出好筍嗎?”

齊意欣聽了,趴在顧遠東懷裏咯咯直笑,十分歡喜。

“如果成大小姐真的用這一招來對付你,你會怎麽做?”顧遠東好奇地問道,絲毫沒有人家“標的物”的自覺。

齊意欣收了笑容,正色道:“若是她真的想用推你做大總統這一招,來博取你的歡心,我一定讓她心想事不成!”頓了頓,齊意欣又道:“當然,如果你也想做大總統,我做的事,肯定就讓你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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