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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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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後手

卓應閑和聶雲漢沒跑幾步, 卻發現不知何時,半路上又多了一道石門。

有此論斷不僅是因為與方才那道石門的距離長短不一致,還因為這石門下沒有那巴勒的那把刀,分明是他們離開後才落下的。

卓應閑舉著火折子四下照了照, 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撼動的缺口, 聶雲漢往石門上踹了幾腳, 那石板紋絲不動。

“這塊才是為你們準備的。”身後傳來哈沁的聲音。

聶雲漢和卓應閑回過頭去看他,哈沁舉起手示好道:“大難來臨之際, 我覺得還是先放下私怨,一起逃命的好。各位也都是明智之士,既然如此痛恨我, 也沒必要跟我在此地同歸於盡吧?”

“哼,你倒是能屈能伸!”卓應閑看了聶雲漢一眼,低聲道,“漢哥, 我不想死在這。”

聶雲漢知道他是配合自己做戲,從方才殺掉朝魯,清理障礙, 逼著哈沁跟自己動手就是。

即便他們為了之後的追查和救人,有心放哈沁一馬, 也不能做得太明顯,讓這人起了疑心。

因此從道理上講,聶雲漢應當是見了哈沁就要拼命的。

而現在, 卓應閑恰到好處地提出逃生的要求,是為了讓他順理成章地答應哈沁的提議。

果然, 聽了這話,哈沁便道:“哈哈, 你倆果然是一對,難怪這麽難舍難分!聶雲漢,就算不為你自己,也得為了你的小情人吧?難道你忍心他也死在這兒?”

“閉嘴!”聶雲漢突地轉身,指著哈沁暴喝道,“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置喙!”

他面色陰沈地轉身拉起卓應閑的手,往礦井深處走去:“跟我走。”

“可這邊離我們方才進來的入口更近。”卓應閑確實是這麽想的,才把他拉來這裏。

“之前沒來得及跟你說,進來的時候左哥通知我,他們已經拿下了礦井上緣的幾處入口,我們去找找看。也不知孔大哥有沒有救出韓老三,或許我們還能會合。”

聶雲漢拉著卓應閑越走越快,他雖這樣說,但心裏仍不免擔心,想要找到入口把卓應閑送出去,自己好去找孔曇和韓汀。

但要是阿閑知道了,必然是不肯的,肯定要跟著,該怎麽跟他解釋才好呢?

此刻底下轟隆聲越發明顯,兩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也都預感到這是危險到來的信號,誰也沒有開口問,只想著盡快找到出口出去。

哈沁則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盡可能悄無聲息地綴在後面。

他心想,指望外面自己那些愚蠢的手下,根本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還不如跟在聶雲漢後面,想辦法用關山的事情與他做交易,逼他帶上自己逃生。

又或者制住木力吉的徒弟來做人質,不過木力吉的確沒吹牛,這名高徒身手了得,自己不見得能得手。

算了,到時候隨機應變好了。

此刻他們已經返回方才交戰之處,這裏正是一處豎井的入口,只是他們所站的位置距離頂端大約還有六七丈遠的高度,聶雲漢仰頭向上看去,烏漆嘛黑的根本什麽的都看不到。

“這真的是入口麽?怎麽黑乎乎的一片?”聶雲漢奇道。

卓應閑把火折子丟給聶雲漢,掏出輕刃就往巖縫裏紮:“我鉆上去看看。”

聶雲漢無奈,這礦井狹窄,確實更適合卓應閑上去查探,況且自己上去,也不放心卓應閑跟哈沁待在下面,只能遂了他去。

卓應閑動作很快,雙手持兩把輕刃,雙腳撐在坑壁上,迅速往上爬,但爬到一半就退了回來。

聶雲漢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輕輕把他抱下來:“怎麽了?”

“上面是堵死的,沒用。”卓應閑倒不見得喪氣,只是拉了他一把,“咱們盡快往前找吧。”

聶雲漢聽了這話,一邊跟著卓應閑快步走,一邊回頭瞪了哈沁一眼。

哈沁煩躁:“段展眉有心算計我,自然不可能告訴我他做了什麽。”

“安逸了兩年多,放松了是吧?”聶雲漢鄙夷道,“就你現在這樣,好意思自稱將軍?我呸!”

哈沁目光陰郁,咬了咬牙,忍下了這口火。

他們接連又過了兩個豎井,卓應閑爬上去看,有一個是虛挖出來並沒有到頭的假豎井,有一個是被堵住的入口,此番白白耗費體力,也讓人愈發焦躁不安。

礦井內的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幾人不約而同地都開始覺得胸悶氣短。

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聶雲漢發現了前方蜿蜒而來的水漬,他頓時也明白了這持續不斷的轟隆聲到底是什麽!

卓應閑隱隱覺得不好,拉住聶雲漢的手腕:“漢哥,怎麽會有水?”

“是礦井透水!”聶雲漢沈著臉,“段展眉這個王八蛋,定是知道這廢棄礦井有問題,才故意炸開,讓地面下的水透上來,就算炸不死孔曇,也要淹死他!”



礦坑內,淩青壁很快醒了過來。

之前在礦坑上緣時,盡管他發現得快,迅速讓手下撤離,還被震得腦袋很是暈了一會兒,而這次,他距離開山雷的爆破地更近,坑壁上掉落的石塊劈裏啪啦砸下來,有不少砸到了他的腦門,把他砸得七葷八素,身上倒是沒事,因為被人牢牢護住了。

“左老弟!你怎麽樣?”淩青壁剛一恢覆神智,便猛地翻過身去問左橫秋,因為感覺後背上這人沒什麽反應,心情頓時緊張起來。

左橫秋從他後背上滑下來,癱在一側,似乎還沒有清醒。

淩青壁正想弄醒他,接著便聽見那坑壁底端持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不禁覺得奇怪。

方才開山雷爆開,損壞了這處礦坑底緣的部分石壁,表面被震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只不過整體並沒有坍塌。

可那雷勢很猛,想必礦井內已經被鑿穿了。

淩青壁癡癡呆呆地望著礦坑,手握成拳,眼眶泛紅:“大哥,三弟……”

礦坑底端“轟隆隆”的聲響越發明顯,淩青壁怕後續整個坑壁會塌下來,便拖著左橫秋,踉踉蹌蹌地退了幾丈遠,到礦坑中心才停下來。

接著他又嘬唇做哨,向戊、己兩處出口的手下示意。

那裏並不是開山雷爆裂的中心點,那些手下只是被濺了一身石土,彼此護著倒也沒什麽大礙,聽到淩青壁的召喚便迅速整隊,向他們身邊跑來。

方才趁亂,段展眉的手下都已經迅速撤離,淩青壁回頭往平臺那邊看,見到有一撥人已經聚集到了段展眉身旁,另一部分在平臺下端候命,遠遠地望著自己這邊。

淩青壁點了幾個人,咬牙切齒地下令:“迅速撤到礦坑上緣,跟向羽書和其他人會合,準備好弓箭,盯緊段展眉!”

“是!”這九名護衛應聲而動,正要走,又被淩青壁叫住。

“你,把左兄弟攙過去。”淩青壁點了最後一個人,那名護衛立即彎腰把左橫秋扶了起來。

此時他已經悠悠醒轉,雙眼還有些迷蒙,耳邊仍是嗡嗡響,聽聲音像是隔了一層紗罩似的,不似平時那般真切。

護衛擔心地看著淩青壁:“二當家,你呢?”

淩青壁目光陰鷙地看了看那空無一人的礦井入口,低聲道:“我進去找找大哥和三弟。”

“不行啊!裏邊肯定塌了!”護衛大驚,“就算現在沒塌,也撐不住多久,你這等於是進去送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能讓他們就這麽待在裏面。”淩青壁望著被炸那處的坑壁,聲音低了下去,他喉頭有些發哽,從軍多年,早已見慣生死,可這已經是他僅剩的兄弟,他必須要把他們帶回來。

“抓住段展眉,給我留活口,我要親手把他抽筋扒皮!”

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淩青壁低頭一看,是左橫秋。

“左老弟,你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他們……可能沒死……”左橫秋聲音比平時要小了許多。

淩青壁瞪大了眼,還以為他太虛弱,氣息不足,耳朵靠近他的嘴,緊張地確認:“你說什麽?”

“我說他們可能沒死,你聽不清麽?湊這麽近做什麽!”左橫秋突然大聲吼道,一把推開淩青壁,“我方才在聽孔處只聽到引信燃燒的聲音,並沒有人聲,有可能他們已經及時逃出開山雷爆開的地方。”

淩青壁被他震得耳朵疼,連忙擡手捂住:“嘶~還以為你沒力氣了呢!我這耳朵才剛恢覆……那我這就帶人進去找!”

左橫秋是方才被震暈了,這會兒醒過神來,元氣也逐漸恢覆,推開扶著他的護衛,自己站住。

“先別急,得看看這礦井會不會繼續坍塌,萬一一進去就被砸了,得不償失。裏面的人只要活著,定會見機行事。”

“說話就說話,吼什麽吼。”淩青壁吩咐還沒走的那幾名護衛,“你們去跟同伴會合,自己分配人手,把每一個礦井入口都守住了,別讓段展眉的人靠近。等情況穩定了,我帶人進礦井。”

護衛領命走了,淩青壁見左橫秋還在搖晃腦袋,似乎還不夠清醒似的,便道:“怎麽了?是不是被石塊砸了頭?要不先去歇著?”

“用不著,就是還有點聽不清楚,可能緩緩就好了。”左橫秋說話聲音仍然有些大,他擡手去摸耳朵,忽然被淩青壁攔住。

“你的耳朵……流血了……”淩青壁緊張道,方才慌亂,天色又黑,沒有註意,現在仔細看,左橫秋的右耳處一片模糊的血痕,“是不是傷著了?被石頭砸的,還是被、被爆裂聲震的?”

左橫秋不顧阻撓,仍舊伸手摸了一把,看到手指上沾到的血液,這才苦笑了一聲:“幹他娘的,今回老子算是栽了。”

礦坑底緣“轟隆隆”的聲音越發明顯,以至於淩青壁站得這麽遠,也能聽得清楚,他警惕地望向那處,擔心裏邊的礦井隨時會坍塌。

左橫秋疑惑地問他:“怎麽了?”

“你沒聽見?”淩青壁指著礦坑,“底下一直轟隆隆地響,打雷似的。”

左橫秋確實沒聽見,他心裏頓時一沈,有些擔心耳朵還能不能恢覆,聽淩青壁說起雷聲一般的響動,蹙眉思索了片刻,隨即神情震驚:“不好,怕是要透水!”

“透水?”淩青壁大驚,隨即思忖道,“對了!去年這裏礦井確實出過事故,就是透水!記得聽說當時死了不少礦工。”

“難怪段展眉把韓汀藏在最深處,那裏最隱蔽、最難營救,而且估計此前出事的礦井就是這裏,只要一炸裂,定會再次透水!”

左橫秋沒有繼續說下去,淩青壁已經懂了,段展眉對自家大哥的命,那是勢在必得,竟準備了這樣的後手!

他的瞳孔黑沈沈的,映著對面燃著火把的平臺,將段展眉的身影框在眼中,咬牙道:“媽的,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他!”

左橫秋擡腳往礦坑上緣走去:“趁上面的聽孔還能用,讓人盡快搜尋他們和老聶的蹤跡,找到之後盡可能從頂端的入口下去救人!”

聽著他一邊走一邊用鴉哨給同伴傳遞消息,淩青壁快步跟上,強行壓住胸口洶湧澎湃的怒火,暗自下了決定,等把大哥和老三救出來,一定要跟段展眉算總賬!



平臺上,戴雁聲早已遙遙看見左橫秋與淩青壁跟段展眉的手下打起來,也看見左橫秋爬上坑壁,只是不清楚他在找什麽。

隨之而來一片地動山搖,戴雁聲立刻站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左橫秋撲到淩青壁身上,兩人雙雙倒地,無數碎石塊砸在他們身上……

這還是能看見的,看不見的那兩人此刻什麽情形?他們在礦井何處?有沒有受傷?!

待淩青壁把左橫秋拖到安全區域,又見左橫秋片刻後也清醒了過來,才稍稍放了心,反應過來後立刻抽出刀,架上了段展眉的脖子。

他剛一動刀,周圍段展眉的手下也齊刷刷地抽出刀來,皆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你到底想幹什麽?!”戴雁聲完全不在乎,只是盯著段展眉,冷冷道,“作死的我見得多了,沒見過你這麽愛玩花樣的!”

段展眉絲毫不慌亂,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戴先生,建議你冷靜。”

戴雁聲手腕一抖,在段展眉的脖頸處劃出一道血痕:“你以為你還有底牌麽?”

在他想來,只要左橫秋組織人手救人便好,自己根本不怕面前這些烏合之眾,一對十都不在話下。

誰知段展眉向旁邊手下一甩頭:“帶過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戴雁聲不屑地轉身,卻看見了被五花大綁、堵著嘴拼命掙紮的萬裏風,瞳孔驟縮:“風兒!”

在被人帶過來的路上,萬裏風便聽到了這邊開山雷的爆裂聲,一顆心全都懸在嗓子眼,不知道礦井中的聶雲漢和卓應閑情況如何,又不由地埋怨自己今夜竟然出現如此大的疏漏,成了同伴們的軟肋。

此刻她心裏十分憋屈,看著戴雁聲,眼睛瞪得都紅了,拼命搖著頭,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戴雁聲橫在段展眉脖子上的刀更進了一分,他厲聲道:“放了她!”

段展眉此刻確實不敢動,但他挑起雙眼看著戴雁聲,陰陽怪氣道:“你再這樣,這位女俠可就要吃點苦頭了。我對女人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戴雁聲此刻氣得恨不能扒了他的皮,但生怕萬裏風遭難,只得收了刀,後退一步。

旁邊段展眉的手下一擁而上,將戴雁聲的刀奪了下來,拿了繩子也將他五花大綁。

“嗖”地一聲,上方射來一支箭,紮在了正給戴雁聲綁繩結的那個手下手臂上,那人“哎喲”尖叫一聲,被這支箭的力度沖得往前跌在了地上。

所有人仰頭往礦坑上緣看,只見向羽書逆光而立,一手拿著弓,月光勾勒出少年單薄而高挑的身影,頭上發帶在微風中飄著,頗有些神兵天降的意思。

只聽他冷冷說道:“是當我們赤蚺沒人了嗎?!”

戴雁聲反應迅速,一矮身,避過身邊另一個人,幾步跨到萬裏風面前,同時掙脫了身上沒有系緊的繩索,一腳踹開萬裏風身後那獨峪人,上方向羽書也再次出箭,射中另一名獨峪人的肩膀,逼他後退。

段展眉一揮手,大聲道:“給我上!”

其他手下聽令,幾個抽出刀來面向向羽書,準備為身後人做掩護,剩下的徑直向戴雁聲和萬裏風方向進攻。

“哎,段舵主,命還要不要?就看你的了!”

就這短短一瞬,戴雁聲已經拿掉萬裏風嘴裏堵的布巾,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萬裏風也迅速將聽來的段展眉的計劃告訴了他。

戴雁聲此刻手裏捏著一個小布囊,看著段展眉,面無表情道:“你要敢讓他們動手,我就捏爆這顆解藥!蠱蟲將會在你身體裏暴漲,三日之內,你就會爆體而亡,死相極其難看,還會波及身邊的人,誰沾上你的臟血,誰就會成為蠱蟲的下一任宿主。怎麽樣,你想嘗試嗎?”

段展眉的目光緊緊盯著他手裏的布囊,面色緊繃,一瞬後,他便恢覆了泰然自若的模樣:“諸位赤蚺好漢,聽見這地下這動靜了麽?”

戴雁聲與萬裏風對視一眼,兩人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萬裏風怒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不然姑奶奶跟你算賬!”

說到這,她回頭看身後那兩名獨峪人,嫌棄道:“你們兩個傻子,哈沁那狗玩意進了礦井現在都還沒出來,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這個姓段的也在算計你們主子,你們還在為虎作倀!”

兩個獨峪人面面相覷,頓時大驚,其中受了箭傷的那個捂著肩膀上前一步,沖段展眉怒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麽樣,你奈我何?有本事你們進去救人啊!”段展眉站起身,背著手,仰著下巴看著面前眾人,“我不攔著你們。”

獨峪人看著段展眉咬牙切齒,但還是覺得救哈沁更重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去叫守在別處的同夥。

戴雁聲冷冷問段展眉:“別跑題,那動靜到底怎麽回事?”

這時左橫秋的鴉哨聲傳了過來,戴雁聲、萬裏風和向羽書聽後皆是一楞。

段展眉笑了笑:“看來你們的同伴已經弄明白了。”

萬裏風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用哨聲聯系?”

這幾種鳥哨他們用了多年,從沒出過岔子,但自己方才被抓,就是因為這哨聲的緣故,為此她一直在迷惑。

“我看你們還是太不熟悉五陵渡了,這山中並無鷓鴣,烏鴉叫聲也與你們南邊不同,多聽幾遍自然能夠區分。為了抓你,我把哈沁剩下的人全都派出去了,還用了好幾撥人到你可能隱藏的地方故意演戲引你上鉤,也算煞費苦心。”段展眉得意道,“怎麽樣,解釋清楚了,你滿意了嗎?”

萬裏風幾人皆是沈默,因為他們與獨峪人作戰的範圍大多都在棠舟府外兩國交界地,那處各種飛鳥都有,他們才選了數量最多、最不惹眼的幾種哨聲。

這次確實是栽了不熟悉地理環境的跟頭,對此他們也無話可說。

段展眉又道:“我的目的差不多已經達到,也沒有興趣再拖延各位時間,不如做最後的交易吧。戴先生,你把解藥給我,我放你們去救人。礦井透水的陣仗不知道你們見過沒有,善意提醒你們一句,還有幾顆雷的位置沒有被你們找到,如果我一會兒將它們引爆,此處礦井將會全部坍塌,礦井下的水會漫上來更多,你們惦記的那兩人,恐怕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說罷,他陰鷙的臉上泛起微笑,月光下顯得極其陰森可怖。

作者有話要說:

段展眉一個土狗出身的,面對三方行伍出身的精銳,敢於一挑三,往好了說是志大才疏,往壞裏說就是花式作死。

哈沁一時失策,純粹是因為傲慢,不敢相信段展眉敢暗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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