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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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鋪。
“夫人，您這身段，若是穿著這綾紗裁剪的衣服，衣袂飄飄的，那您便是這九天上走下來的仙女兒。再配上這水晶步搖，哎呦，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形容的就是您吧。”
“我說小晉，你說劉夫人是天然去雕飾，那我是什麽？”
崔晉挑選了一根金絲八寶攢珠釵，插入到了那個圓潤的夫人的發髻中，並笑著道：“夫人您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好比那天然的牡丹、經了霜的臘梅。”
“你這嘴巴，臭貧！”
話雖這麽說，那兩位夫人還是興高采烈地買下了崔晉推薦的衣服首飾。
崔晉笑送她們到了門口，便看到了一個極為嬌俏，卻穿著長袖裙衫，與這個酷熱的天氣格格不入的姑娘。
那姑娘只是盯著他看，眸中卻多了分難以言喻的古怪笑意。
崔晉見狀，心生狐疑，莫非，這姑娘認識他？不過，他當下只是客氣道：“姑娘是要做衣還是？”
鐘璃淡然走了進去，淡笑著道：“方才聽你稱讚那兩位夫人，倒是讓我想起了兩句詩詞，人在西湖入畫中，紗則底下罩嬋娟，不知，掌櫃的可曾聽過？”
鋪子裏的夥計聞言，當下轉頭，狐疑地看了鐘璃幾眼，心道，這是什麽詩詞，都無最基本的押韻，而且，聽上去，意境也無法相連，這姑娘莫不是自編的，並以此前來打趣人？
卻不想，崔晉聽了之後，神色微頓，隨後，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鐘璃，坦然自若道：“鄙人才疏學淺，只聽懂一二，還請姑娘隨鄙人進去，為鄙人指點一番。”
話落，他已經率先走到了，鐘璃之前藏身的那間試衣間門口，並對其做了個“請”的姿勢。
鐘璃見狀，自然知曉，他已經猜出了，當下便不露聲色地走了進去。
崔晉隨後跟了進去，並關上了房門。
“鐘姑娘，別來無恙啊。”崔晉開門見山，笑著道。
鐘璃也直言道：“上次太過倉促，還沒來得及正式答謝。”
說著，她已經微微彎下了身子，對其致謝。
崔晉見狀，卻立刻側開了身子，並沒有受她這一禮，隨後，虛扶起了她道：“這我可擔當不起，只是，不知道你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鐘璃卻只是淡笑著道：“人在西湖入畫中，紗則底下罩嬋娟，您不是都已經猜出了嗎？”
人在西湖入畫中，謎底是沐，而紗則底下罩嬋娟，謎底則是安字，她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沐安而來的。
見鐘璃已經猜出了，他和沐安的交情不一般，崔晉並沒有太大的驚訝，畢竟，沐安早就對其說過，她極為黠慧，並非是用一般的“才高八鬥”去形容，而是用了“黠慧”一詞，再加上上次之事，崔晉對於鐘璃，多少是生出了幾分好奇的。
眼下，他看著眼前那個淡妝的女子，別人妝容，是為了更為嬌俏亮麗，而看得出來，她卻是將姿容的優勢給全部遮掩了，不過，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的五官是極為嬌俏的，而若是她沒有刻意遮掩容顏，又該是何等的清新明麗！
而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卻是她的眼神。
清水般的眸子裏，孕育著一汪空谷幽蘭般的平靜，那是千帆過後的安然，又帶了幾分，讓人想去靠近、想要去探究的莫測。
這是他見過的，最有味道的一雙眼睛。
崔晉看著她，卻只是說道：“人都走了，就當做夢一場，不好嗎？”
鐘璃聞言，只是冷笑，眸中有著，她精心呵護的私密之事卻被人窺覬了的抵觸與警惕：“當事人都沒有覺得，我們緣分已盡，你一個旁觀者，又憑什麽要替我做決定？”
而話落，她忽然又覺得，這話似有些重了，畢竟，崔晉可能也只是為了他們著想罷了，只是，話卻已經說出去了，覆水難收，再者，她也只是說出了心底的堅持罷了，因而當下只是直直地看著他，不再言語。
意料之外的，崔晉並未動氣，面上依然保持著得體的笑意道：“姑娘說的是，倒是鄙人多事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如果，沐安臨走之前，托付了你什麽，還請詳細告知。”
“他什麽都未說。”
看著鐘璃眸底頓生的失落，崔晉卻從衣袖裏摸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她：“他只說，如果你來找他，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鐘璃看著那鑰匙，想必，那應該是他家中的鑰匙。
她當下接過鑰匙，眸中卻多了幾分寂冷，他果然是不想讓她去找他的。
難道，他是想讓她等著他回來嗎？
可是，他臨行之前，為何就不問問她，是否願意跟著他一起離開？
如果她是願意的呢！
鐘璃拿著鑰匙，感謝地看了崔晉一眼之後，當下再不言語，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陽光在她的身後，落了一地稀薄的光斑，並愈來愈暗，直至，徹底被其他人的身影所遮掩。
客棧。
客房。
夜祁看著尤楚笙道：“王爺，她已經回雲往客棧了，想必，是要收拾東西回璃山了。”
“嗯。”
“她自己一個人回去的，想必，今日就會動身的。”
“嗯。”
“……”這是什麽反應？
“可是，她的傷還沒好，自己一個人回去，又長途跋涉的……”
“不然呢？”尤楚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是讓她在這裏待著，好好休養身體的，她卻偏偏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腿長在她自己的身上，他能攔著？
覺察到了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夜祁想了下，隱約嗅出了一絲什麽味道，見他並非是對鐘璃漠不關心的，當下便試探性地道：“要不，屬下送她回去？”
“嗯。”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痛快地就答應了，只是，夜祁的興奮還未燃燒起來，在聽到尤楚笙的下一句話之後，頓時就熄滅了。
“送她之後，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不是，王爺，屬下的賣身契還在您手上呢。屬下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註定是要對您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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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這身段，若是穿著這綾紗裁剪的衣服，衣袂飄飄的，那您便是這九天上走下來的仙女兒。再配上這水晶步搖，哎呦，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形容的就是您吧。”
“我說小晉，你說劉夫人是天然去雕飾，那我是什麽？”
崔晉挑選了一根金絲八寶攢珠釵，插入到了那個圓潤的夫人的發髻中，並笑著道：“夫人您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好比那天然的牡丹、經了霜的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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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麽說，那兩位夫人還是興高采烈地買下了崔晉推薦的衣服首飾。
崔晉笑送她們到了門口，便看到了一個極為嬌俏，卻穿著長袖裙衫，與這個酷熱的天氣格格不入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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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晉見狀，心生狐疑，莫非，這姑娘認識他？不過，他當下只是客氣道：“姑娘是要做衣還是？”
鐘璃淡然走了進去，淡笑著道：“方才聽你稱讚那兩位夫人，倒是讓我想起了兩句詩詞，人在西湖入畫中，紗則底下罩嬋娟，不知，掌櫃的可曾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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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崔晉聽了之後，神色微頓，隨後，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鐘璃，坦然自若道：“鄙人才疏學淺，只聽懂一二，還請姑娘隨鄙人進去，為鄙人指點一番。”
話落，他已經率先走到了，鐘璃之前藏身的那間試衣間門口，並對其做了個“請”的姿勢。
鐘璃見狀，自然知曉，他已經猜出了，當下便不露聲色地走了進去。
崔晉隨後跟了進去，並關上了房門。
“鐘姑娘，別來無恙啊。”崔晉開門見山，笑著道。
鐘璃也直言道：“上次太過倉促，還沒來得及正式答謝。”
說著，她已經微微彎下了身子，對其致謝。
崔晉見狀，卻立刻側開了身子，並沒有受她這一禮，隨後，虛扶起了她道：“這我可擔當不起，只是，不知道你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鐘璃卻只是淡笑著道：“人在西湖入畫中，紗則底下罩嬋娟，您不是都已經猜出了嗎？”
人在西湖入畫中，謎底是沐，而紗則底下罩嬋娟，謎底則是安字，她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沐安而來的。
見鐘璃已經猜出了，他和沐安的交情不一般，崔晉並沒有太大的驚訝，畢竟，沐安早就對其說過，她極為黠慧，並非是用一般的“才高八鬥”去形容，而是用了“黠慧”一詞，再加上上次之事，崔晉對於鐘璃，多少是生出了幾分好奇的。
眼下，他看著眼前那個淡妝的女子，別人妝容，是為了更為嬌俏亮麗，而看得出來，她卻是將姿容的優勢給全部遮掩了，不過，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的五官是極為嬌俏的，而若是她沒有刻意遮掩容顏，又該是何等的清新明麗！
而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卻是她的眼神。
清水般的眸子裏，孕育著一汪空谷幽蘭般的平靜，那是千帆過後的安然，又帶了幾分，讓人想去靠近、想要去探究的莫測。
這是他見過的，最有味道的一雙眼睛。
崔晉看著她，卻只是說道：“人都走了，就當做夢一場，不好嗎？”
鐘璃聞言，只是冷笑，眸中有著，她精心呵護的私密之事卻被人窺覬了的抵觸與警惕：“當事人都沒有覺得，我們緣分已盡，你一個旁觀者，又憑什麽要替我做決定？”
而話落，她忽然又覺得，這話似有些重了，畢竟，崔晉可能也只是為了他們著想罷了，只是，話卻已經說出去了，覆水難收，再者，她也只是說出了心底的堅持罷了，因而當下只是直直地看著他，不再言語。
意料之外的，崔晉並未動氣，面上依然保持著得體的笑意道：“姑娘說的是，倒是鄙人多事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如果，沐安臨走之前，托付了你什麽，還請詳細告知。”
“他什麽都未說。”
看著鐘璃眸底頓生的失落，崔晉卻從衣袖裏摸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她：“他只說，如果你來找他，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鐘璃看著那鑰匙，想必，那應該是他家中的鑰匙。
她當下接過鑰匙，眸中卻多了幾分寂冷，他果然是不想讓她去找他的。
難道，他是想讓她等著他回來嗎？
可是，他臨行之前，為何就不問問她，是否願意跟著他一起離開？
如果她是願意的呢！
鐘璃拿著鑰匙，感謝地看了崔晉一眼之後，當下再不言語，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陽光在她的身後，落了一地稀薄的光斑，並愈來愈暗，直至，徹底被其他人的身影所遮掩。
客棧。
客房。
夜祁看著尤楚笙道：“王爺，她已經回雲往客棧了，想必，是要收拾東西回璃山了。”
“嗯。”
“她自己一個人回去的，想必，今日就會動身的。”
“嗯。”
“……”這是什麽反應？
“可是，她的傷還沒好，自己一個人回去，又長途跋涉的……”
“不然呢？”尤楚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是讓她在這裏待著，好好休養身體的，她卻偏偏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腿長在她自己的身上，他能攔著？
覺察到了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夜祁想了下，隱約嗅出了一絲什麽味道，見他並非是對鐘璃漠不關心的，當下便試探性地道：“要不，屬下送她回去？”
“嗯。”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痛快地就答應了，只是，夜祁的興奮還未燃燒起來，在聽到尤楚笙的下一句話之後，頓時就熄滅了。
“送她之後，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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