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來不及反應，連城抓住我的手，“跟我來”。青淵走上前，連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靈歌笑顏如花，拉住青淵，嬌嬌的說“這是他們夫妻的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青淵一挑眉“夫妻”？靈歌就勢伏在青淵胸前，輕輕說“你連自己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你憑什麽管她的事，不過，我對你能忍到現在倒是很好奇，青郎，果然我還是不了解你”。

天色漸漸暗沈，我甩開連城的手“你做什麽？”！

連城看看手中權杖，滿臉陰霾，只是看著我，許久不曾說話，我摸摸臉，苦笑“哥哥”。連城嘆息，手小心撫上我的臉，輕聲說“對不起”，這個世界能讓哥哥低頭的或許只有我吧，黑色煙霧繚繞，依舊是連城藍衣模樣，只是額間有和我相同的紋絡，他聲音低沈“阿瑤，你太任性了”就像許久以前，他擁我入懷，下頜抵在我的發頂，聲音溫文，哥哥的懷抱總是暖不起來，哥哥的身體終年冰冷，他繼續說“你知道替饕鬄招魂會有怎樣的後果？饕鬄性情多變，即使是魂魄也是難以控制，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哥哥的聲音漸漸有些激動，我自責，總是讓他擔心，我亦擁著他，不知道做什麽回答，任何回答都不成立，如果哥哥知道我用自己的性命相賭只為了換回刑天，他會多麽難過，我輕輕喚他“冥華”，哥哥的身體一怔，摸摸我的頭“哥哥多麽希望

能暖化你那顆固執的心，即使”他沒有再說，我知道，即使他的身體明明不會溫暖，我咬咬唇“阿瑤也可以為哥哥做些事情，阿瑤也是冥界公主，也要守護冥界”。

“你是我的妻子，是冥界的女主人，冥界是我的一部分，而你是我的全部，冥界怎樣我都不會怎樣，而你出事我該怎麽辦？冥界由我來保護，你也由我來守護，阿瑤，相信我，饕鬄的事情，我來辦”。冥華手心閃爍紅色的光芒，權杖中的銀色魂魄盡數進入他的手中，冥華摸摸我臉上的紅印，彎下腰，吻在傷處“阿瑤，當初你說要我給你一個選擇，所以我放你走了，現在你是否再給我一次機會才算公平”？我看著他，哥哥的態度怎麽會這樣大的轉變，他沒有提要帶我會冥府，甚至叫我給他機會？我疑惑的看著他，冥華微笑，細長的眼微微瞇起“果然呢，那個家夥說的一點沒錯”。他的指抵著我的唇“你不必回答”。

回去時，終於問出心裏早就想知道的事情“我，我是說，這副身體到底是不是顏夙”？

冥華深深的看來我一眼，“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顏夙這個人，我只是隨口說的罷了”，我只好點點頭，其實並沒有聽明白，終於很久以後，才想通這句話，感嘆那時年少單純，如果深深的想這句話，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也不會發生後來那麽多事情，也不會錯過許多，蹉跎那麽多時光。這就是我冥瑤的命運，亦是顏夙的。

靈歌笑著看著我“夫妻倆解釋清楚了”，她又對冥華說“連城公子可不能欺負我家顏妹妹”，被一只高齡十幾萬年的狐貍叫妹妹我著實承受不起，我看看四周“蘇師傅呢？你們還沒找到他？”

靈歌笑笑“那個家夥不知道到哪兒快活去了”她不在意的揮揮手“不必擔心”，我點點頭，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把蒼劍上，是青龍君的劍。指著劍“是她帶你們來這兒的”？靈歌眼中閃過輕蔑，不作回答，青淵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訕訕的笑“沒事”，冥華看著四周，點點頭“這是高深法力凝結成的結界，只是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呢？”我看著那把劍，難道是青龍君所創造的結界？青淵轉過頭“有人來了”。

幽鬼林風聲簌簌，似乎有白影閃過，清清冷冷的聲音“我說，小子，你這樣不僅僅害死了自己，也救不了她”，一襲白袍，裹緊全身，站在馬車前。雅白掀開簾子，眼光有些暗淡，白袍人目光落在他那一頭銀發，點點頭“原來是你”。雅白吸口氣“什麽原來是誰？。老子，現在沒功夫和你瞎扯，滾開”。白袍人笑笑“沒什麽，我只是見你願意以血救她，覺得奇怪罷了，既然你不願意別人打擾，我鬼夫人也就不叨擾了”，雅白先是楞了一會兒，又像渾身打了雞血似的，抓住那白袍人“餵，你就是鬼夫人，老子，不是，小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鬼夫人救救四腳蛇吧”。

鬼夫人輕輕笑“死角蛇？果然有趣，也只有你敢這麽叫她”，我看著鬼夫人的背影，雖然是白袍裹身，卻覺得十分熟悉，冥華亦微微皺起眉，似乎想起什麽，鬼夫人撐著下巴，似乎在思索什麽，“我救她自然可以，但我鬼夫人從不做虧本買賣，我若是救了她，我能有什麽好處”？

雅白忙說“四腳蛇好像挺有權利的，你若是救了她，她以後絕對會大大地感激你”，鬼夫人搖搖頭“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感激我”，她微微一笑，在雅白耳邊細語，然後擡起頭“你若是願意，我就立刻救她”，雅白撓撓腦袋，很是不解，然後有點遲疑“好吧”。

那個白袍人如此熟悉，冥華語我對視一眼，終於想起是誰，原來是孟婆，我心中一蕩，而她想要什麽我再清楚不過，是記憶。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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