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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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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沒睡,神無京子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立海大,今天是禮拜天,立海大不用上學,可下個禮拜就要開始全國征途的網球部卻要訓練。

考慮了一晚上,京子還是沒有想到該怎麽跟幸村開口,她那麽輕易的就舍棄了他們之間的愛情,連選擇的機會也沒有給他。

“京子,怎麽不進去”

剛換好衣服的仁王雅治看著矗立在網球部門口的京子,當他看到京子的表情時,心裏咚的一聲,瞬間猜到她今天回到立海大的原因。

“你決定了嗎?”

仁王忍不住一陣陣的心疼,同樣身為大家族繼承人,他知道,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們自己的。

“恩”

沒有過多的說什麽,仁王會那樣問,就代表他已經猜到了,他們都是一樣的,肩上有太多的責任,太多的無奈。

“是誰?”

其實仁王根本是多此一問,在整個日本,真正能幫助神無家的也就那麽幾個,而願意的更是鳳毛麟角,人選已經不言而喻。

“跡部景吾”

果然是他嗎?京子的答案完全在仁王的預料之中,不過,如果是跡部的話,他應該會對京子很好的,看得出來跡部很喜歡京子,只是,沒有了心的神無京子,還會是神無京子嗎?仁王的視線從京子身上轉到網球場上那個驕傲的少年身上,那個王者可以承受得住嗎?

“雅治,幫我跟精市說,我在天臺等他”

丟下這句話,京子沒有給仁王拒絕的權利,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仁王的心一陣抽痛,明明說過要守護她的幸福,明明說過要保護她,真正事到臨頭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弱小,那樣的事是他無能為力的。

“幸村,京子說在天臺等你”

這是仁王雅治唯一可以為她做的事了。

“恩?京子來了嗎?”

聽到仁王的聲音,幸村疑惑的擡起頭,仁王臉上的傷感毫不掩飾,幸村意識到可能出什麽事了,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馬上去”

沒有跟任何人交代,幸村轉身快步離去,速度之快,如果他知道京子待會兒跟他說什麽事的話,他應該不會跑得這麽快的吧?

“雅治,終於還是避不了嗎?”

在場的柳生,真田都隱約猜到神無京子到來的目的和仁王雅治傷感的由來,只是不親耳聽到,他們還是不願意相信。

“恩,跡部景吾”

不清不楚的回答,真田,柳生聽懂了,其他的人一臉茫然,但看真田的臉色越來越黑,仁王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柳生不停推著眼鏡的動作,他們都沒敢問,也都預感到,也許網球部要出事了。

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大家全部都註視著幸村消失的方向,誰也沒有動···

打開天臺的門,幸村看著站在扶手邊的京子,感覺她全身都彌漫著濃濃的悲傷,那樣的無助,那樣的脆弱。幸村輕輕的走過去,溫柔的把她擁進懷裏

“京子,怎麽了?”

感覺到幸村的溫暖,京子從自己的意識裏抽離,雙手慢慢的爬上他的腰,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這樣溫柔的人,叫她怎麽舍得傷他?從來不怨天尤人的京子這一刻真的很想大聲的問問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他們。如果沒有得到過,那她不會說什麽,可她明明已經擁有了啊,為什麽要收回去?為什麽要對他們這麽殘忍?難道他們真的沒有幸福的權利嗎?

眼淚染濕了幸村的運動服,刺痛了幸村的心,看著懷裏越哭越傷心的女孩,幸村什麽都沒有說,只能緊緊的抱住她,給她更多溫暖。這是他第二次見她哭得這麽傷心,第一次是因為她的父母,這次呢?隱隱約約的,幸村感覺這次可能跟他有關··

“嗚嗚··精市··”

早就說好了不哭的,早就說好了要笑著跟他分手的,早就說好了要堅強的,早就說好··再多的早就說好也不及幸村一個溫柔的擁抱,一句關心的問候,他是她的心啊。

安靜的天臺上,除了神無京子哭泣的聲音以外什麽都沒有,幸村只是那樣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任由她在他懷裏哭泣,什麽都沒說。

直到京子的嗓音哭得沙啞,直到京子再也哭不出來,靜靜的靠在幸村的懷裏,自私的享受他最後的溫暖。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圍繞在他們之間的依然是那種淡淡的幸福,只是,這次的幸福卻是有時間限制的,是奢侈的。

“京子,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如果換做平時,幸村這樣打破寧靜是一種溫柔,現在卻是一種殘忍,一種逼得京子不得不面對現實的殘忍,很多年後幸村都在後悔,後悔他不該在這時開口的。

京子輕輕退開幸村的懷抱,不敢看著他的雙眼,轉而望向天臺外一望無盡的立海大校園。

“吶,精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在中國,有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她出生在一個很富裕的家庭裏,她出生不久父母就去世,那時候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父母的去世意味著什麽,直到漸漸地長大,她才明白,所以她格外的珍惜疼她入骨的爺爺奶奶,只是上天好像玩弄她一般,17歲的時候,她親手送走了她最後的親人,自此,她就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沒有任何的親人,19歲的時候,她認識了一個男孩子,那男孩子對她很好,每天都會買她最喜歡的百合送給她,她幸福的好像擁有的全世界一般,不管每天有多累,她都會在睡前給那男孩打電話,當她以為她也是可以幸福的時候,老天再次跟她開了個玩笑,讓她親眼看到那個男孩和她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那一瞬間,她的心死了,感覺她自己好像是多出來的一樣,當天晚上她就在自己的床上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那天正好是她20歲生日,在她生命彌留之際,有個自稱引魂使的告訴她,她原本就不屬於那個世界,所以她的命運才會那麽坎坷,他還跟她說,他現在的出現就是為了送她回原來的世界,當她知道她原本的世界是在一部當時很紅火的漫畫裏時,她很高興,因為她真的很羨慕裏面的那些王子們,那樣單純的熱愛著網球,那樣真誠的互相支持,那是她除了親情以外,一直都很想要的,跟那個引魂使提了很多條件後,她來到了這個世界,附身在一個同樣割腕自殺的女孩身上,在這裏,父母疼她入心坎,朋友待她若兄妹,更有個優秀的男孩愛她如生命,她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親情,赤誠的友情,還有令人羨慕的愛情,她很幸福,幸福得連老天都開始嫉妒,一場意外,讓她只能在親情和愛情之間選擇一樣,看著疼她的父親每日愁眉不展,母親以淚洗面,最後她選擇了···”

說不下去了,心好痛,京子感覺快不能呼吸了

“她選擇放棄她的愛情,是這樣嗎,京子。”

一直聽著她說,看著她的表情變了又變,到最後再也說不出話來,幸村知道,這不是一個故事,這是她的親身經歷,雖然很玄,很難以讓人相信,但他知道,她口中的那個小女孩就是她自己,幸村精市不是笨蛋,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的選擇是什麽,所以他也不是在問她,而是在幫她說完,在聽了這個故事後,意外的,幸村沒有上次京子要跟他分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有的只是心疼,心疼眼前故作堅強的女生。

“精市,對不起”

不需多言,京子的反應告訴幸村,他猜對了,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討厭自己為什麽這麽敏銳過,神無京子和網球是他15年來的最愛,失去她,等於就失去了他一半的生命,那種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可他又不忍心逼迫眼前命運多舛女孩,難道,就這樣放手嗎?幸村精市15年來第一次處在這樣為難的境地裏。

“京子,不要哭了”

再次攬過京子抱在懷裏,幸村在心裏做了決定

“精市,對不起,這麽簡單就放棄了我們的愛情,嗚嗚···對不起···”

幸村的溫柔無疑是一柄利劍,深深的插在她的心間,無力拔出,也不想拔出。

“京子,不要哭了,聽我說”

稍微推開她一點,幸村用手擦掉她不停流出的淚水,可那淚水就像是開啟的水龍頭一般,止不住,越流越多,幸村輕嘆口氣,吻上她的淚眼,那一滴滴淚水揪得他的心疼得緩不過勁來。幸村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吻幹了京子臉上的淚水,也吻醒了一直沈浸在悲傷中的她。

“精市··”

拒絕幸村再次落下的吻,京子看著他,右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頰,那張永遠掛著淡然笑容的俊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有的只是滿滿的壓抑和濃得化不開的疼寵,到了這個時候,幸村依然是疼著她,寵著她的,這樣的認知不但沒有讓她好過一點,反而使她的心痛上加痛,她的精市是那樣溫柔的人啊。

“京子,如果說一點都不怨的話,那是騙你的,可是我不想就這樣放棄,做不到,也不想做,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約定嗎?”

是的,幸村精市不是神,不管有再多的體諒,他也會怨,怨她這麽容易就放開他的手,但他不會讓她如願,他們經過了那麽多事,好不容才走到一起,就這樣放棄的話,不是他幸村精市的風格。

“你的意思是說?”

他們之間的約定有很多,京子馬上就想到幸村說的是哪一個,可是,他們之間真的還可以嗎?他,真的不介意?

“恩,京子,你只要記住你永遠是我幸村精市的女人就可以了”

其他的並不重要,對幸村精市來說,真的不重要。

“精市··”

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幸村的唇輕輕的壓上她,直到他們在原本甜蜜的吻裏嘗到澀澀的味道,他們才知道,他們都哭了,誰說幸村精市是堅強的,在深愛的女人將要嫁給別人的時候,他也是會傷心,也是會流淚的。

上帝對他們何等的不公,讓他們遇見愛情,把握愛情,抓住愛情,最後在他們以為從此能夠永遠幸福的相守在一起的時候失去愛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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