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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指鹿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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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堪比好萊塢大片的結局出現,驚爆無數人眼球,跆拳道社員呆若木雞,觀眾席仿佛沸騰的水炸開了鍋!

誰也沒有想到,爭霸賽前被抱以最大期望的甘牧野竟然自己打敗了自己!大家本來還希望出現雙方你來我往,拳來腳去打得不亦樂乎的局面,這未免太不精彩了。

“我、我覺得甘牧野還沒使出十分之一的水平……”評論員話沒說完,後腦勺挨了一記礦泉水瓶:“誰?誰扔我?”

郁金香高興的爬上擂臺,幾次三番想要借機“忘情”擁抱陳華遙,卻又抹不開臉,最後只好輕輕說道:“祝賀你。”陳華遙反手就摟住她肩頭,哈哈笑道:“終於打敗了情敵。”

郁金香啐道:“什麽情敵不情敵的,真難聽,快放開我。”

走下擂臺,組委會笑容難看的向他表示祝賀,獲得非官方認可的象京大學拳王頭銜。

陳華遙掃了組委會主席一眼:“我不管什麽拳王不拳王,那五萬塊出場費最好馬上送過來,不然甘牧野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對了,幫個小忙,從我的獎金中扣出一百塊買盒腦白金送給甘牧野,就說要他補補。”

眾人反應不一,跆拳道社員如喪考妣,仿佛戰敗後的鬼子兵垂頭喪氣從過道走了。

阿龍粗略一算,除去十幾個押陳華遙贏的要賠四倍,其餘一百多註都是下甘牧野的,自然還是賺的多,便興高采烈大叫祝新拳王壽與天齊。

觀眾們不太買賬,這陳華遙明顯是運氣成分居多,根本沒什麽實力,一時間叫好有之,喝倒彩有之,場面亂七八糟。

更有人懷疑阿龍為了賺賭註,故意收買甘牧野打假拳——足球圈這樣的例子還少嗎?這話要是叫甘牧野聽了,寧願吐血身亡。

電視臺攝制組扛著大炮筒迅速趕到,最時鮮的新聞現場乃是第一要素,不管贏的人是誰。

女記者激動得麥克風險些捅進陳華遙嘴裏,勝利者總是比失敗者更光彩奪目一些,這節骨眼上,誰還有興趣那半死不活的甘牧野?

“陳華遙同學,能說說你的感想嗎?你戰勝了不可一世的跆拳道名將……”

“是的。”陳華遙一把奪過話筒,嫌惡的推開女記者,迎向攝像機:“各位觀眾朋友,事實證明,只有社會學系才是強身健體的途徑,我周圍的同學經過努力學習,狠狠的甩掉了象大病夫的帽子。我系有兩個班級,一百多名學生,十餘位授課導師和兩名輔導員,師資力量深厚,教學條件突出,學風優良,同學精誠團結互助,就業率達百分之百。在輔導員紀筱晴老師的指導下,我們沿襲學校領導的英明路程,勇於轉變思路,加強革新,開放思想,為轟轟烈烈建設象京貢獻自己的力量。如果你希望更改專業,請盡快找到紀老師報名。”

“餵,餵!”女記者在身後拼命揮手叫嚷。

導播忙叫道:“卡!這種廢話不適合播出,算了,我們去采訪現場觀眾。”

“想走?”陳華遙抓住那導播的衣領:“采訪費一千,我今天心情好,給你打個八折吧,只收八百。”

“同學,你不要開玩笑……”導播奮力掙紮。

“誰跟你開玩笑了?老子乃校園表現突出優秀學生,深受廣大女同胞愛戴,平時各系領導請我去做演講,出場費沒個萬兒八千的我輕易不開口,你他媽的算那根蔥?明天把錢送到社會學系一年級二班!”一松手,那導播一屁股坐倒在地。

郁金香在旁邊不悅的提醒道:“陳華遙,這樣不太好吧?”

陳華遙忙撓撓頭,一副憨厚的農民伯伯模樣:“我嚇嚇他的。他們采訪我,又說不播了,害我白白浪費真摯的感情。”轉頭對那導播道:“明天早點拿錢過來,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陳華遙!”郁金香生氣了。

“好啦好啦,拿到錢我分你一半。”

“你這人……不理你了。”

第二天課堂上,授課老師捧著講義說得興高采烈。

陳華遙依舊坐在第一排,聽老師說得高興,叫道:“這個人的集體性心理說得不錯,老師來抽煙,抽煙。”不自覺犯了老毛病,掏口袋上去就給教授敬煙。

上了年紀的教授明顯被嚇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臉茫然的站在講臺中央。學生們竊竊而笑。

幾個不速之客出現在門口,是學生部主任兼學生紀律檢查委員會主任田倩文與兩名同事,氣勢洶洶走進社會學系教室,與臺上目瞪口呆的教授打聲招呼,徑自來到陳華遙面前,仿佛FBI一般牛逼哄哄說道:“接大量學生舉報,你涉嫌毆打他人,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什麽事大到居然當場來教室抓人?郁金香坐在後排驚疑不定,學生們心中留下巨大的波瀾。

這一次是針對陳華遙毆打西看臺觀眾事件,致三名無辜學生受傷,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學生紀檢委已接受此案。

在學生部辦公室,田倩文正襟危坐,桌面一杯熱茶霧氣騰騰,兩位同事一左一右,擺開審訊犯人的架勢,心中暗道:“你要是不犯事也就罷了,沒想到剛入學幾天,就鬧出這等事端,便是校長來了,也保你不住。”

辦公桌對面,是瑟瑟發抖的嚴重違紀學生陳華遙。沒有人能在學生紀檢委的問話下還能保持神色如常。

田倩文敲敲桌面,咳嗽一聲:“陳華遙,你於昨天晚上毆打無辜群眾的事情,當場目擊者有數百人,還有電視臺的錄像資料,我們已經掌握全部證據,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其他同事紛紛打開筆記,做法庭書記員奮筆疾書狀。

“報告田主任和各位領導,我只是為了自衛,共和國法律,公民在生命財產受到威脅的前提下,有自衛的權利。”陳華遙嚴肅的說:“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西看臺部分跆拳道社觀眾向我投擲石頭和礦泉水瓶,並對我進行惡毒辱罵和人身攻擊,造成我感情嚴重受傷,精神嚴重受損,腦細胞死亡上千萬的事實。為了制止慘案的發生,我唯有沖上臺去與他們講道理。”

田倩文一拍桌子,大聲喝道:“陳華遙,你不要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陳華遙搖搖頭,一臉的悲天憫人:“我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連一顆小草都不忍心去踩,又怎會對同學使用暴力呢?”

聲音驟然轉為高亢:“田主任,誠所謂良知是做人的底線!我遭受群毆,這才忍無可忍還擊,既弘揚了學校正氣,又懲治了惡徒,他們必須承擔百分之兩百的責任!我要向學校提出嚴正控訴,要求學生部還我清白!”

“你……”田倩文又氣又急,竟說不出話來。

陳華遙一腳踢飛板凳,指著辦公桌上的人,道:“還有你!田倩文老師,你指鹿為馬,捏造事實,惡意打擊像我這樣忠誠善良一心為校的學生,我要求你立即停止對我的潑汙行為,並在電視臺道歉!”

“什麽?”田倩文急怒攻心,站起身撫著胸口大口呼吸。這還有理了?打人的人不承認錯誤,還反咬一口?

“想我陳華遙捐資助學,修橋補路,好事做了一籮筐,得不到表彰也就算了,你是什麽東西?當著我班全體學生的面把我抓來審問,造成多大惡劣的影響?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陳華遙仰天十分沈痛的說。

旁邊一名學生部歐副主任無可奈何,只好說道:“陳華遙同學,我們只是根據當時學生和體育老師的舉報,依照規定開展調查。在最終結果沒出來之前,誰也不能認定你違紀。”

陳華遙哼道:“這還說得像句人話,田主任不分青紅皂白亂咬一氣,太讓我們這些老實學生寒心了。今天要是不還我一個公道,我就扛兩塊牌牌,一塊上寫冤枉,一塊寫黑暗,叫上日報、電視臺、網絡媒體的記者,在學生部辦公樓下靜坐示威,誰要是碰我一下,我就撞墻。”

歐副主任心道你不去報考廣播學院表演系實在埋沒人才,滿頭黑線,只好向田倩文攤攤手,表示自己任教二十餘年,也從沒見過這麽“出類拔萃”的學生。

田倩文被同事在桌下輕輕踢了一下,總算冷靜下來,說:“明明就是你打人,還好意思賴賬,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嗎?”

“他們辱罵我先,我只是上前講道理。難道講道理也違紀了?”

“你!你哪裏講道理了?視頻裏明明就是你動手打人,傷了三個學生!”田倩文按捺不住,又拍了一記桌子。

陳華遙舉手向天做悲憤狀,語調裏滿腔的委屈:“我打人了?我打人了?為什麽你們一定要冤枉一個清白無辜的學生?難道我為社會奉獻得還不夠多嗎?難道我教育那些沒教養的跆拳道流氓也算打人嗎?”

說得口渴,去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喝幹,走到田倩文面前,馬上變成了另一種拉家常似的語氣:“田主任,你老公,你兒子、你弟弟最近還好吧?出門有沒有摔跟頭?你兒子聰明伶俐,活潑好動,可不要在學校被人欺負了,我正想去看望他。”

瞬間,田倩文臉色如罩黑霧,變得極其難看。這調查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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