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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神木(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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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神木(28)

牡丹對二人之間的關系頗為費解,但怎麽說也是點了極品廂房,只得應道,“還請二位大人隨我來。”

紅館有五層,上品廂房均在樓上,需走樓梯通過。

整個樓內的陳設十分講究,樓梯有兩種,一類位於紅館側面,直上直下;一類在紅館廳中,每上一層,皆需穿過整層大廳。一二樓是接待散客的小座,其中處處展開薄紗制的屏風,似掩非掩,隱約能見;三四樓是中品與上品包廂,包廂中的隔斷可上可拆,隨客便。

紅館中有規定,若是客人未囑咐,且是首次來紅館,務必帶他們走穿過大廳的樓梯,令客一賞館內風光。

“請~”牡丹彎著腰,理了理衣襟,準備將二人往大廳處引。

丁煙初入紅館,只覺鼻尖嗅到濃郁的花酒香氣,眼前彌散著股股煙霧,物什也有了重影。她雙眸四處梭巡,想找到那煙霧的源頭。

覃彧瞥見手側的丁煙,雙頰紅彤彤一片,面上顯出嬌憨之態,目中隱隱有了濕意。紅館慣點助情香,這東西與罌粟類似,一散酒臭,二留回頭客。按理而言,這東西怡情不傷身,對尋常修士影響不大。

丁煙卻已軟了身子,腿上不大使得上力氣,半個人都掛在覃彧身上。

他搖搖頭,冷聲對牡丹道,“走私客處。”

牡丹恍然,是熟客嗎?慌忙側了身子,領著兩人往人少處去,“是,還請兩位大人這邊來。”

丁煙被覃彧架著,雖說被這不明的味道熏得有些醉了,腦子卻還是清明的,“你們平時也住這紅館中?”

牡丹甚至未反應過來,半晌沒見回答,才知女修是在與自己搭話,“回大人的話,是呢。”

紅館側面的樓道十分寬敞,足夠三人並排。若是再尋常,客人早就搭上館內的娘子、郎君,牡丹留意了二人好一會兒,最終也沒那個膽子,只能獨一人在前領路。

“能有那麽多廂房嗎?”丁煙見這紅館也不過五層,客人也許還多過館內的陪侍,怎麽裝得下?

之前這麽勾搭自己的修士,多半是想與她宿上幾夜,牡丹還是頭回被女修追問這種話兒。怕對方在暗示自己,又怕她自作多情,瞟了眼那男修,見他面色不愉,只得道,“有些娘子會輪休,有些娘子則有專門的廂房。”

紅館內那些說不上名字的陪侍,往往是遇客,便與客留一夜,輪空則自尋去處。有些幹脆在雜房挨上一夜,反正修士不用休息,入定便行;有些在大堂外等客,若是運氣好,半夜也能接到單子。

而館內的紅人則都有自己單獨的套間,不屑於大堂的生意,若有恩客到此,競價高者便得共宿的機會。甚至還會有紅人帶新人的規矩,讓新人侍奉紅人左右,尋求出頭之日。

“你可有單獨的廂房?”丁煙還記得牡丹一路將客送下樓後遇見的他們二人,想必在這紅館中也有些人氣。

牡丹紅了臉,也不知想了些什麽,羞怯道,“有是有,卻是與一姐妹共分一間。”

好在丁煙也不欲深入,三人遂行至頂層。

頂層處均為套間,且遮掩得嚴實,不似樓下能見房內景狀;有些套間外掛著木質吊牌,大都是些花名,想必是已有客在。

牡丹領著二人,穿過一室內的木質紅橋,走到頂層的盡頭,“前邊兒的都是上品廂房,過了橋,便是大人們指名的極品廂房。”

他們倆隨著牡丹掀簾進門,套間不大,卻也五臟俱全,還連有天臺,天臺中有玉石砌成的熱湯池,和丁煙那琉璃寶珠中的小塘有幾分相似。湯池側種了不少花草,長得茂盛,許是年月已久,能當做圍欄來用,從花草藤蔓的枝丫見能見到街景。

牡丹垂首,“小女子還記得這位大人方才已點名要我,便在房外自作主張掛上了我的牌子,極品廂房中可指名要兩位隨侍,二位大人可有意中之人?”

丁煙看了眼覃彧,他對這處顯然比自己更熟悉些,嘴裏酸溜溜地蹦出一句,“我已點了一個,你再要一個唄。”

覃彧則朝牡丹道,“你先去外間備酒罷。”

“諾。”牡丹應了聲,從正廂來到右側的耳房備酒。

這紅館下層的酒都需要客人叫號,滿客時都要等上不少時間。開了廂房則不同,特別是套間,套間內本身就備有好酒,想喝的話,直接從耳房取用便行。

牡丹倒好了酒,又琢磨起正廂中的那一男一女,魔修之間隨意的緊,男女若是相互有意,不結侶卻為床伴者為常見。這二人說不定便是這種關系,又想找些刺激,來了紅館。也不知他們還會不會再點一位隨侍,若是不點,極品廂房中只掛她一人的名,她就能拿兩人的份額。只道有言: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咬咬牙,便將衣服也一並換了。

她特意找了件寬大且滑膩的裏衫,若是不動便還看不出什麽,一動,這身上的布壓根遮不住肌膚。

牡丹見那銅鏡中的自己,又特意將裏衫往胳膊上摁了摁,見這與薄紗無異效果,微微點頭,只覺甚是滿意。

將裝酒的玉壺置於葉狀托盤之上,她又特意只選了三盞瓷杯,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邁著碎步,又朝正廂去。掀開簾子,便見那男修躺在女修腿上。男修閉著眼,微微仰頭,整個脖頸的線條渾然天成,優美若畫。

牡丹心跳頓時騰騰地快了幾分,只覺得自己就算無償陪他一夜,也是樂意的。

丁煙不知牡丹想些什麽,見她不但端了酒,還換了身衣裳,就連發型都與之前不太相似了,換了客人就立馬換幅面貌,只嘆她敬業。

二人正在小幾的一旁,牡丹心中那股燥意早就按捺不住,忙俯首將手上的綠葉托盤放在小幾上。

覃彧仍合著眼,躺在丁煙腿上,牡丹知他只是假寐,心中卻急他看不見自己有意洩露的春光。

“牡丹。”

倒是丁煙喚了她一聲,朝著聲音看去,這女修的一雙眼竟粘在她露出的胸口處。二人都是她的客,雖說女修不比男修來得快活,這丁煙也不差,牡丹甜甜應道,“誒。”

牡丹身上連日用藥不斷,肌膚柔嫩若水,瑩白一片。

丁煙伸了手,便想摸摸會是何種感受,卻被瞬間起身的覃彧一把掐住了手腕。

覃彧背對著牡丹,面對丁煙,側著頭道,“侍酒。”

牡丹以為覃彧是在對她說話,連忙捧了玉壺往瓷盞中斟酒,聲音是更造作了,“誒,來了。”

丁煙見覃彧一雙墨眸直楞楞的看著自己,心知他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可牡丹已在倒酒,索性就讓她誤會去吧。

牡丹手中捧著瓷盞,往前小走兩步,俯身跪在覃彧身旁,“大人,酒來了。”

覃彧卻不看她一眼,倒是又朝丁煙道,“讓她教你。”

他們二人這般面對面,單單將牡丹晾在一旁,丁煙默默給牡丹道了歉,暗暗後悔,早知如此,不點牡丹倒還少一樁事。

覃彧這般不依不饒,自己又與他有諾在先,丁煙只得朝牡丹問道,“能...教教我,”她又是無奈又有些緊張,“在、在...你們紅館中,是如何侍酒的嗎?”

牡丹端著瓷杯楞了半晌,又見覃彧掩鼻道,“你且離遠些,能聽到聲音便好。”

她只知自己每日泡藥浴,從來便是恩客誇她香,未見過這種表現。好歹這二人還沒想著要往廂房中添人,能掙靈石,受些氣便罷了。先前的滿心歡喜消去了大半,牡丹往一旁退了五步之遠,手中還端著那瓷盞。

“大人,您先給...”牡丹稱呼二人都是大人,這是紅館內的規矩,為了將他們分辨開來,牡丹斟酌半晌,只好道,“小娘子,您先給這位大人在瓷杯中斟酒,半杯足夠。”

覃彧這才放開捏著丁煙的手,垂落到地面將上身支起。

丁煙只好照著牡丹說的做,往瓷杯中斟了些。

“您端到大人面前,若是他願意,便將瓷盞放到手邊,若是不願,小娘子就得用手執盞餵他。”

丁煙捫心自問,餵覃彧喝酒,她是願意的。但被別人盯著看她餵覃彧喝酒,就很難受了。

她只將那瓷盞放在覃彧面前,又見他一幅慵懶模樣,明明手就垂在那兒,卻一動不動。她偏頭見牡丹看他倆看得仔細,更是尷尬,只得將瓷盞遞到他身前,嘴上道,“大人,請您先飲一杯吧。”

好在覃彧片刻後接了瓷盞,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丁煙這才松了口氣,卻見覃彧嘴角漾起壞笑,又聽牡丹道,“小娘子,再給郎君斟半杯,這半杯酒你得陪喝。”

她懷疑覃彧是聯合這紅館故意惱她,便朝牡丹看去,見她面上不似作假。自己答應過的事,怎麽也得做到吧?

一人倒好一杯,丁煙特意給自己少倒許多。

按照牡丹所言,二人雙手交叉,丁煙紅著臉,將杯中的酒含在嘴裏,她本就被一樓燃的香熏得暈暈乎乎,這時又含著酒,怎麽也喝進去了不少,腦中更迷糊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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