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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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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宗政煙兒靠近著章氏,時不時點點頭,眸光中有異色劃過,唇邊含笑,一身白衣,看去風雅,春花閣裏燃著的香,是年頭的時候,侯爺特意賞給章氏的,章氏這一房,在妾侍裏,得到的香最多,也讓後院裏其他姨娘們妒忌不已。嘜鎷灞癹曉

這彌散出來的香氣裏,絲絲涼涼的,鼻翼使勁兒嗅上一口,便是沁人心脾,其實,這章氏不是特別喜歡這種涼薄淡雅的香,但因著是侯爺賞的,府中姐妹們都是羨慕的緊,於是,這開年到現在,一直用的便是這香,

如今,快是用完了。

這一向精明的章氏,卻是未曾細細想過,為何這一次侯爺單獨送了她這香,光懿夫人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母女二人,靜靜地在自己的院子裏,細細盤算著什麽,夜色裏,這聽著便有些俗氣的春花閣裏,那燃起的兩盞燈,燈影下的母女,都讓人覺著,這本就寒涼的夜,似乎又是多了幾分涼意。

……。

……。

第二日,涼暖醒得很早,只不過舒適的被窩總是讓人留戀而不願起來。

涼暖不記得昨夜裏,宗政晚是何時上的床,只覺得早晨的時候,身邊便有一個溫暖的身體環著自己,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臂彎裏,溫暖無比。

原先一個人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身子到了早上,還是溫溫涼涼的,現在,包裹著自己的全是暖意,這阿晚,可還真的是一只大暖爐。

宗政晚這一夜,都是未曾好眠過,那失蹤了的絕育蠱,還是未曾找到,不過,這行蹤,卻是已經找到,是這侯府裏的人所為,至於究竟是誰……

宗政晚淡漠的眸子忽然便是狠意閃過,他決計不會繞過那人,以及那人背後之人!

涼暖擡頭看宗政晚的時候,恰好看到他漂亮的燕子眸裏的那抹狠色,看著他眼睛裏的紅血絲,以及掩不去的疲憊,便有些心疼,

“昨日,究竟是何事?”

昨日,他如此匆匆便是離開了,如此焦急,她睡之前問過小菊花,知道這晚院外頭都是被分派了幾圈人暗中保護,那這事,定是與她有些關系。

涼暖在被窩裏握住宗政晚的手,纖細的手,柔嫩略帶粗糙的掌心磨蹭著他的大手,

“你只管吃好睡好,再生一個胖小子胖丫頭,最是好。”阿晚早上的聲音,聽著動人,沙啞慵懶,他伸手捏了捏涼暖的腰肢,“要不,為夫再努力一些?”

他的燕子眸裏有些逗趣,涼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說過的,夫妻同心。”

涼暖不希望有些事情他一個人背著,兩個人一起,會好很多,也會讓她覺著,他們的心,總是連在一起的,涼暖希望,她與宗政晚會一直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生在這樣一個年代,任何一個出嫁了的女子,心中都有些許擔憂,對未來的擔憂,也對自己夫君的擔憂,擔憂,將來府中妻妾成群,擔心,自己的夫君,不再是寵著自己一個人,擔心,今朝對著自己的歡顏恩寵,明日轉頭便是對著另一個女子。

昨夜睡的時候,讓小菊花講了這光懿夫人與齊安侯之間的事,這在羅姜國是廣為人知的事情,但涼暖一直生活在大蒼國,是以不知這其中的故事。

光懿夫人與齊安侯年輕時乃一對歡喜冤家,宗政為羅姜國第一家族,齊安侯為當年齊安侯府的嫡長子,這光懿夫人名第二情,乃第二家族的嫡長女。

貴府之間的嫡子嫡女之間,總是會有時機相遇的,他們在街上相遇,光懿夫人當年手執小紅鞭,身穿一身火紅色的騎裝,騎著一匹黑馬,在姜京街上,與白衣翩翩公子宗政襄相撞,當日,整個姜京街道都是吵翻了。

從此,宗政襄便與第二情卯上了,有她沒他,有他沒她,每一次京中盛大聚會中,這二人所在之處必是硝煙,

自古以來,這歡喜冤家總是不缺的,這一對人兒,久而久之,便芝麻看綠豆,看對了眼,皇帝下旨,賜了婚,第二情便作光懿夫人,嫁給了宗政襄。

當時還是一段佳話,兩家身份地位都是相當的。

這樣一個手執小紅鞭的姑娘,卻是依舊抵不過流言蜚語依舊抵不過這家裏長輩,祖規祖矩,忍著當初的侯府老太君替齊安侯娶了一個又一個妾侍。

不得不說,這裏邊,也因著這齊安侯府的默許以及覺著納妾理所當然的觀念,才會造成這侯府雖說妻妾比起她所知道的一些貴府裏,已是少了許多,但依舊是不少的。

她現在嫁到了這侯府,將來或許最大的爭鬥者,不是這府裏的嫡母,姨娘,姐妹,姑嫂,而是這傳統留下來的祖規祖矩的,

不過,她相信宗政晚會與她一起抗下‘重任’,與她一起與那規矩鬥爭!

她相信,她現在的小擔憂將來都不會成為現實,她的夫君會一直疼寵著自己,阿晚會永遠只有她一個妻子。

若這上頭夫人長輩的說這為了子嗣,那光懿夫人生的了六子,她涼暖也可以為阿晚誕下兒女,這侯府子嗣,不會斷了去!

所以,她希望,任何時候,她與宗政晚之間,都沒有秘密,夫妻之間,任何事,都可以說,夫妻之間,一直親密信任。

眸光最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宗政晚一直看著涼暖的眼睛,看著她眼睛裏細微流露的擔心,卻又被強硬地堅強壓制過去,看著她眸光裏對自己的期盼以及對未來的展望,忍不住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是絕育蠱的事情。”宗政晚說起此事之時,面色便有些冷凝。

涼暖挑眉,

“絕育蠱?墨寶不是已經安放起來?”涼暖聽到是這絕育蠱的事情,身子也是定了定,她知道這絕育蠱的厲害之處,也不知是哪個人那麽狠心,竟會造出這般東西,還是專門給女子用的絕育蠱,讓一個女人無法生育,無法擁有與所愛之人的孩子,孤獨終老,那真是比直接殺了她還是難受。

這絕育蠱,原本阿晚是要毀了去的,是自己要求養著的,如今丟了這東西,涼暖心中也有些不安與愧然,沒想到自己的多心,也給對方留了一處。

宗政晚知道涼暖心裏想的什麽,

“是我疏忽了,竟是沒有想到,有人能破了我的陣,闖過裏面,取走絕育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是沒有想到過,竟會有人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拿走絕育蠱。

“可是查出線索?”

再多的自責,現在也是多餘之舉,如今緊要之事,便是趕緊找到那東西,畢竟,這絕育蠱,原本可是有人要給她用的。

明月公主贈給宗政若的,未出閣的姑娘家之間,且那宗政若與明月公主的利益又不沖突,這明月公主斷然不會取送了這蠱毒害這宗政若,那唯一的答案,便是這明月公主公孫覓,想借宗政若之手,將她除了去。

這明月公主與宗政晚之間曾經的婚約一事,昨晚宗政晚沒回來之事,小菊花也是一一說了。

既然是這明月公主弄出來的,那這線索,也應是與她相關吧?

“府中有人取走。”

宗政晚臉色有些不太好,

涼暖看著宗政晚的神情,心中隱約猜到,這宗政晚,是知道取走蠱毒之人是誰的。

“或者,更準確的說,不是齊安侯府的人。”在涼暖的眼神中,宗政晚又加了一句,嘆了一口氣。

他目前所查到的線索,所有的都指向一個人。

那個人是齊安侯府的禁忌,是死去的老太君與老侯爺心頭的刺。

是府中人,卻又說不是府中人,那,這人便是被齊安侯府趕出去的子嗣,但她未曾聽說過,這齊安侯府有人被遣送出去,

是誰?

“是我的二伯。”宗政晚開口,

宗政晚的二伯,便是宗政陽,是已經讓世人快遺忘了的名字,但在當年,絕對是叱咤風雲的人物,

“宗政陽。”

宗政晚想起他的二伯,心情除了覆雜外,便是欽佩,這二伯,乃父親的嫡弟,天資聰穎,比起當年嫡長子的宗政襄來,更是出名,三歲詩句成章,十歲蠱毒絕世,但,越是長大,便越是神秘。

當年曾與宗政襄搶過侯爺之稱,後落敗,狼狽逃脫。

世上怕也只有他的二伯,能破的了他的陣,府中留下的書冊裏,記載過一些東西,他昨日看了那破陣之法,與他的二伯所慣用之法,如出一轍。

若真是他的二伯,那這齊安侯府,的確要再不安寧了。

涼暖聽著,心中記下了這名字,看著這時間不早了,再多問下去,也是無用,便趕著宗政晚起來。

這些天,估計會有好些個姐妹姨娘的,會來晚院裏頭,得好生應付著。

……

大約巳時一刻的時候,涼暖剛吃完早飯,宗政晚早上起來便出了院門,涼暖由著小菊花揉肩捶背的,晚院外頭,便傳來陣陣敲門聲,

涼暖了然地讓小菊花去開,溫香在一邊伺候著,

打開院門,原是府裏春花閣的大小姐宗政煙兒與秋霜閣的二小姐宗政夢雨,

涼暖在門口處的搖椅上看過去,就看到一素白長裙女子,一水藍羅裙女子,手裏拿著些什麽,朝自己而來。

人還未走近,卻已覺得空氣裏凝結了些微妙的東西,

來人,似善而不善啊!

【108】事起

更新時間:2012-11-17 11:52:37 本章字數:3881

涼暖在門口處的搖椅上看過去,就看到一素白長裙女子,一水藍羅裙女子,手裏拿著些什麽,朝自己而來。嘜鎷灞癹曉

人還未走近,卻已覺得空氣裏凝結了些微妙的東西,

來人,似善而不善啊!涼暖在上頭坐端正了,等著那兩個穿得優雅美麗的姑娘的到來,唇邊含笑,眼角含善,涼暖看著,真是最溫和的嫂嫂了。

宗政夢雨與這宗政煙兒原本私下裏接觸本就是不多的,宗政煙兒為府裏的大小姐,雖比不得嫡小姐們,但因著是府裏第一個小姐,這身份自然比起一般庶女要高些,何況自己的母親章氏,還是頗得侯爺寵的,所以,這宗政煙兒看待自己和這普通的庶女身份是極其不同的。

見著這二妹妹宗政夢雨,她心中是有些看不上的,這雨姐兒平日在府裏,是出了名的,想跋扈,卻在嫡小姐少爺們面前一下蔫兒了,在同等的庶小姐們面前,指指點點叨叨的,好似自己真是那高貴的身份一般。

這一點,讓宗政煙兒十分輕視,沒本事就不要做大,惹得現在一身不好聽的名。

宗政煙兒,比那外放的宗政夢雨,可是聰明多了,總是柔婉可親,在齊安侯府裏的人緣,那都不是一般的好,府中上上下下的奴才丫鬟的,幾乎沒有一個不喜歡這大小姐的,氣質卓然,人又好,誰會不喜歡呢?

下意識的,宗政煙兒在於宗政夢雨一同來涼暖屋子裏時,刻意步子比宗政夢雨放前了一寸,

暗地就便是昭示著自己比宗政夢雨更高的身份,當然,這表面跋扈,內裏空蕩的宗政夢雨哪知這些。

“煙兒(雨兒)見過嫂嫂,”宗政煙兒與宗政夢雨一同向著涼暖行了一個禮,兩個人看去都低眉順臉的,十分恭敬,

“原是煙姐兒和雨姐兒!快些起來罷,溫香,準備兩把椅子,讓大小姐和二小姐坐下休息。”涼暖回的也是熱絡,

人家喊自己嫂嫂了,自己總不能板著臉吧,要笑,笑得溫柔和善的,笑得讓下邊人都覺著自己是個大好人,那才是極佳的。

溫香福了福身子,便是下去讓人準備這一支,讓兩位小姐坐了。

“嫂嫂真是好福氣。”

先開口的,自然是那宗政夢雨。

此時溫香已經讓人將一直搬過來了,宗政煙兒待椅子放平了,對著涼暖福身過後,才是有禮的坐下,而那宗政夢雨,直接一屁股耷拉地就是坐下了。

這給人的第一印象,宗政煙兒全勝啊,不禁原本這相貌便是這宗政煙兒的出塵絕美更甚一籌,再論起這禮儀姿態,更是這宗政煙兒贏。

“雨妹妹此話怎講?”

涼暖不會看不到,這宗政夢雨那雙杏眸裏的光澤,看著涼暖時的羨慕,以及些些不甘而要往上爬起的決心。

她說的好福氣,定然是自己嫁給了宗政晚,進了侯府,做了大少爺夫人的事情。

這侯府裏的小姐們,一個個也都是奇怪的緊,好似一個個都希望自己能坐上小侯爺夫人的位置似的,那宗政若雖隱藏極深,但依舊可以觀察到她的那份心思,又來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宗政晚啊宗政晚,你這是勾了多少少女的心啊?!

或者更準確的說,那小侯爺之位,羅姜國第一小侯爺之位,究竟是勾了多少姑娘的心思啊?

“嫂嫂真是的,非要妹妹講明了,”宗政夢雨嬌慎一笑,杏子大眼撲閃著,這那張臉上原本涼暖覺著,那最出彩的莫過於那杏子大眼了,卻是沒想到,這宗政夢雨竟有一對深深的酒窩,笑起來兩個酒窩,甜的溺人。

這看去,可真不像傳言中趨炎附勢的姑娘。

“方圓百裏,哪家小姐姑娘的,不想嫁給大哥?嫂嫂的身份,可是高貴著,在我們羅姜國,可不是只有姐姐這樣高貴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大哥!”

宗政夢雨說著,讓身後跟著的丫鬟上前,嘴裏說著奉承好聽的話,手裏也不忘停下,她聽說了宗政若送禮的事情了,送的可是明月公主贈送給她的蜜香,那樣價值不菲的東西,她宗政夢雨自然是沒有的,有也不舍的送出去。

思來想去,若是送這寶貝,可是決計不會有比蜜香更適合女兒家的了,可已然有人送了,那她便只能思考著一些新奇玩意兒,

“妹妹心裏想著,嫂嫂生在大蒼國,雖也是玉鳴國人,但定是並不熟知我們羅姜國裏的那些個機關小玩意兒,”宗政夢雨說著便將丫鬟手裏的小玩意兒拿了起來,

涼暖看去,是一些竹條子搭起來的精細東西,外頭還看不出什麽來,只覺得,像是,繁覆版的魔方。

八面,各有不同色的方格,這將竹子染上這麽些個不同的顏色,許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宗政夢雨看著涼暖似乎略帶興趣的模樣,心裏也是來了興致與底氣,以為這涼暖可真多是沒見過這東西一般,她稍稍舉著那東西,站起來,朝著涼暖走了幾步,靠在涼暖的身側站著,道,

“嫂嫂,這是羅姜國獨有的一個小玩意兒,名喚八面骰,”宗政夢雨怕這涼暖看不仔細她手裏的東西,還特意上前,將那看去狀似魔方的東西,對著涼暖轉了一圈,

“乃是閨中小姐少爺的解解悶兒的好物件兒,嫂嫂你瞧,這相同顏色的湊在一塊兒,再這樣,這樣,若是這骰子的任何一面,都是相同的顏色,那便是轉換成功了。”宗政夢雨說得津津有味,說著,還自己動手實踐起來,摸著手中的骰子,就這轉轉,那轉轉,好不專心的模樣。

涼暖聽這宗政夢雨這一說,便知道,這就是古代的魔方了,還真是適合閨閣小姐們打發時間的,一個魔方下來,這一天的時間,或許就是過去了,看現在這宗政夢雨的進展來看,一天完成,許也是困難的。

但宗政夢雨又要裝作一副十分厲害的模樣,在涼暖面前強撐著神情,神情似很是放松地在玩手中的所謂的骰子,實則是額頭都是沁出了些微冷汗來。

涼暖看著這姑娘,心裏直搖頭,不懂,便不要裝懂,最後只能落得自己尷尬萬分的下場來,但她也不想替這宗政夢雨解圍,只笑看著,笑而不語。

一邊乖巧出塵地坐著未曾開口說話的宗政煙兒,實則一直默默地觀察著涼暖,見她神色裏雖有好奇,卻未見驚奇,見她看著宗政夢雨的動作,有微笑,卻不見神奇,那心中便是有了些底,這新來的大嫂,定是知道這八面骰的。

“二妹妹可真是靈透,姐姐我對這八面骰可每次都無奈不已,似乎怎麽也是轉不到同色。”

宗政煙兒,終於開口了,她朝著涼暖與宗政夢雨的方向而去,動作依舊如幽蘭一般出塵寧靜,她略帶崇拜以及期許的眼神,看著一直裝作鎮定擺弄著的宗政夢雨。

宗政夢雨原本想表現一番,討好這新來的大嫂,可沒想到現今會是這般窘迫的摸樣,這該死的八面骰,怎的是無論如何也轉不到一塊兒去!

“嫂嫂,雨兒被這骰子到真是難住了,不知嫂嫂可有方法?”

宗政夢雨看著身側的宗政煙兒湊過來期許的模樣,覺得自己的面子都是被拂了去,眼珠子一轉,所幸便將手中的骰子交給了涼暖,

“不若嫂嫂來試試吧!”

“嫂嫂從未試過,若是愚笨了,雨兒可是不能笑話嫂嫂呢!”涼暖笑著接過,臉上似有些苦惱。

這宗政夢雨還以為這涼暖真的是不知這東西,一副了解的表情,誰曾知道,

涼暖的手婉轉地動了幾下,宗政夢雨甚至還來不及看清楚了,涼暖便是遞過來一個完整的八面色骰,

“雨兒可是要這般?”

宗政夢雨神情憋屈覆雜地接過,只好點頭,還想著這嫂嫂,沒見過這些新奇玩意兒呢,玩起來竟是比她還好!

“怪不得夫人這般喜歡嫂嫂,嫂嫂這般靈巧聰慧,煙兒也喜歡嫂嫂。”

宗政煙兒趁著這當口,立馬便跟著說,聲音不卑不吭,也不會覺得故意諂媚了,

宗政夢雨被人搶了臺詞,有些不高興。

她今日來,主要目的是想讓這連玉涼暖在光懿夫人面前多說說她的好,

她想嫁給第二家族的嫡二少爺,第二風,可她一個小庶女,想要嫁過去,可是難上加難,雖說是齊安侯府的庶小姐,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沒有嫡子會娶一個庶女的,還是那般高貴的身份,但若是這嫂嫂在夫人面前多說自己幾句好話,就算嫁不了正妻,這貴妾還是可以的!

一家出的胎,真是心思都一樣,宗政煙兒想讓涼暖替自己多說些好話,與涼暖多親近些,將來,自己進宮,少說也是玉鳴國公主的閨中密友,齊安侯府小侯爺夫人的閨中密友,在皇宮裏的身份,自然也就高了一些,能與人說得上話。

她現在急需籠絡。

宗政煙兒不花費多少心思,在這場談話中輕而易舉勝過宗政夢雨,這二小姐也只能捶胸頓足了。

“侯府裏哪個姐妹兒不是聰明靈慧的!依我看,妹妹們都是聰慧的很!”涼暖軟綿綿地打了回去,

看這兩人,就是有話要說。

“嫂嫂,(嫂嫂)”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涼暖眼神詢問,

宗政夢雨立馬不悅地看著宗政煙兒,扭頭就說,

“嫂嫂,雨兒……”

話未說完,外頭便跑進來一個小廝,氣喘籲籲的,

“奴才見過少夫人,夫人讓少夫人趕緊去前廳裏!”那小廝說著讓開了一條路,示意涼暖快些過去,

不解,有什麽事,這麽急急匆匆的?

【109】麻煩回府

更新時間:2012-11-17 11:52:38 本章字數:3648

宗政煙兒心裏也是有些詫異,她今日是特地都打聽好了的,光懿夫人那裏沒什麽事,府裏也安靜的很,便才想著來這晚院裏,試探試探這新上任的大嫂,為怎樣的人,好在日後若是有什麽事,相處好了,便可仰仗利用。嘜鎷灞癹曉

她的貼身婢子小凡,可是未曾說起過這光懿夫人那兒,今日會有何事啊!

這宗政煙兒是一個喜歡任何事都先在心中有底,再思量而行之的人,最是厭惡那些突發事情,當下,便是剜了她的貼身婢子小凡一眼,那婢子被瞪得縮緊了腦袋。

涼暖點了點頭,吩咐那小廝下去,便轉頭對小菊花吩咐了些什麽,才轉頭對跟前的兩個小姑子道,

“母親喚我過去,也不知是何事,煙兒與雨兒是先行回院裏,還是一同前往?”

方才那小廝來,房裏的門半開著,一陣涼風吹進來,宗政夢雨縮了縮脖子,想想去了許是還能知道些什麽,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小庶女,一般沒什麽大事,是進不得那些個大院裏的。

“那雨兒便跟著嫂嫂一道去了,在秋霜閣裏反正也是無事。”宗政夢雨欣然答應。

另一邊的宗政煙兒卻是有禮優雅地委婉拒絕了去,

“煙兒還是不去了,姨娘還在閣子裏等著煙兒回去,今日的女紅作業還未完成,回去可得補上了。”

她朝著涼暖行了個禮,寬袖白衣拂動之間,自有一股飄逸。

若涼暖是一個長輩,一個等待選媳婦的婆子,她定是對這宗政煙兒是分滿意的,乖巧懂事,生的貌美柔弱的,還善女紅,將來定是個好媳婦。

她這一番話說得,可謂是妙極了,估計也只有宗政夢雨將涼暖這客氣話當做真話,真的跟著去了,既然是光懿夫人派下人來讓她前往前院的,那必然是這府中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哪是她一個小庶女可以去的了的?

那宗政煙兒說著就是福了福身子,轉身帶著婢子離開了晚院,而那宗政夢雨則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了涼暖身後,朝著那前院而去。

一路上,倒也算安靜,沒人開口多說什麽,那宗政夢雨跟在涼暖後面安分的緊,許是知道那樣的場景,自己原本是不該去的,所以便是隱藏了些她自己原本的性子。

到了前院的時候,涼暖遠遠地就是看到了前院裏面有些熱鬧,門外邊圍了一些穿著暗紅色統一服裝的人,看去,不像是齊安侯府的人,

“少夫人,夫人在裏頭等了些時間了,夫人趕緊隨老奴進去。”門口候著的一個嬤嬤一直張望著外邊,此刻看到涼暖過來了,趕緊小跑著跑了過來,對涼暖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便側開身子,示意涼暖朝裏邊走。

涼暖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進去,這嬤嬤神情緊張的,不知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深呼吸一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進去的時候,涼暖便覺得一陣視線,看向自己,她朝那視線看去,

眸中有些訝異,還有一種他鄉遇親人的歡喜,

那白發男子,可不就是那連卿,俊美若神祗的容顏,一頭白發如昔,身上穿的是沈黑的衣服,醒目的顏色,反差極大的對比,讓人一眼就能將視線看向有他的那一方。

連卿怎麽在這裏?

連卿含笑看著涼暖,眸光慈愛,看著那張曾經熟悉的容顏,眼底深處還有些覆雜的眸色,不過被他掩藏地極深,除了他自己,或許不會有人發現他眼底的情緒。

“涼暖見過母親。”

涼暖轉過視線,在光懿夫人的一邊站好,福了福身子,

她餘光看到,晚上那家宴裏的嫡子少爺,嫡女小姐們的都是到齊了,還有些她沒見過的中年男女,該是這侯府裏齊安侯的嫡親兄弟吧。

此刻都是坐在下方,表情肅然,一個個都是如臨大敵似的,

看著一個方向。

令涼暖不解的是,中間大搖大擺地站著的一個是滿面胡茬,頭發狂放隨意散在背後的男人,看不清他的容顏,只看到一雙隨性慵懶的眸子,隨意地掃視著這院子裏站著的人,當掃到自己的目光時,停頓了一下,又調轉了過去,就好像沒見過自己一般。

他身上穿的衣服,這姜京裏的乞丐穿的,或許都比他好,衣衫襤褸,破破爛爛的,腰間掛了一個酒葫蘆,春天還是有些涼意的,卻是穿了一雙草鞋,這模樣,看去到有些腰間溫壺酒上江湖的感覺。

不過,此人是誰?

又看著這裏的人的神情目光,涼暖靈光一閃,

莫非,此人便是,被齊安侯府逐出去的齊安侯的嫡親弟弟,宗政陽?她的二伯?

可惜的是,阿晚今日不在,否則定是可以知道,這人是誰了。

“好了,我侯府的人已經到齊,”說話的人,是坐在主座上的齊安侯,涼暖觀察到,他今日穿的隆重,身上著的明顯便是那侯爺才能穿的正裝,頭戴金冠,一向含笑溫柔陰柔的臉,此刻帶了些怒意,涼暖還看出,他神色裏的些許緊張。

“你有何話要說,便說,你一不是我侯府之人,如今帶著外頭一幫人來齊安侯府,是為何事?!”

果真是那宗政陽,

他回來做什麽?連卿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涼暖心中暗暗埋下一個疑惑,便呈觀望狀態,看著眼前的場景。

“大哥,別這麽絕情,自己的家,怎麽就不能回來了?”宗政陽的聲音真是涼暖聽過的最細柔最溫柔的聲音,聽著就像是清泉劃過心底一般,那聲音聽著,可與那滿臉胡茬的形象不符。

看這齊安侯府的年齡,也快四十了,那這宗政陽的年紀必然也差不多是那麽些,但那聲音聽著,卻是年輕不已,比那保養得當的齊安侯還要年輕。

不知,那胡茬掩藏下的臉,生的是如何?

“都快二十多年沒回來過了,阿陽記著家裏,便回來了。”宗政陽的聲音聽著瀟灑,好像那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是浮雲一般,不像這侯府裏的人,都如臨大敵似的。

“聽說晚兒都是娶了妻,是那溫溫吞吞的姑娘?”宗政陽話音一轉,就將話題轉到了涼暖身上,說的自然,也將這裏人的視線,放到了涼暖身上,一臉打量的神情,過後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賊人!速速從我齊安侯府出去!”

開口的是光懿夫人,她情緒有些激動,不像那齊安侯,她已然是擰起了眉,指著下邊的宗政陽,就是怒吼而去,身子都在發抖。

“哦~嫂嫂,阿陽此次回了府,便想住些時光呢!”宗政陽細柔的聲音裏,有些疲憊的樣子,手一揚,身後那些暗紅色衣裝的人便走了進來,他轉身,他們護著他,

“各位,再見,我回我的院子了。”

最後一句話,飄散在風裏,只一眨眼功夫,這前院廳堂裏,便是不見那滿身邋遢,衣衫襤褸的人。

涼暖看到,連卿還坐著,只待那宗政陽走了之後,才緩緩起身,想著齊安侯與光懿夫人行了個禮,轉身便離開,也沒多看涼暖一眼,就如同不認識的人一般,

涼暖明明記得,這連卿待自己還是挺不錯的。

“簡直太不像話了!”

待那連卿也離開了這前廳裏,光懿夫人一把便是抽開腰間已經十多年沒有抽出來過的紅色鞭子,朝著空氣就是狠狠一甩,鞭子劃破空氣的刺耳之聲,入在眾人耳裏,只覺一陣哆嗦。

“他還有臉面回侯府?這樣的人,應該挖了心肝,砍斷四肢,去餵了狗!”光懿夫人不是一般的怒氣,胸口之處劇烈地起伏著,涼暖看去,她只怕是快要氣炸了。

“夫人莫氣,如今阿陽已經回了侯府裏,只怕這日後不得安生了,”齊安侯府站起身子,拉著光懿夫人坐下,安撫著她,轉頭再一次吩咐身側的侯府管家,

“看緊了侯府裏的重要秘地,前往別讓別有用心之人進去了。”

“是,侯爺!”

那老管家擦了把汗,他曾經是看著侯爺和二老爺長大的人,二老爺和侯府的怨恨過往,他都是清楚的,二老爺看去粗狂不已,實則最是小氣狹隘,得罪誰,也不可得罪二老爺啊,二老爺回了侯府,侯府裏又得熱鬧起來了!

光懿夫人生著氣,看著這一個個杵在這裏的她的兒女們以及侯府裏的其他老爺夫人的,便是撫了撫額頭,

“侯府怕是不得安生了,各房各院裏鬥記著點心,上點心,別讓有心之人挑撥了去!”

光懿夫人說完,下邊一直悶聲不吭的幾個老爺對視一眼,那些個貴婦人之間,也都是互相看了幾眼,紛紛應聲稱是,

“涼暖,你為侯府嫡長房的夫人,對著這有何想法?”光懿夫人一轉眼,看到那站在一側低著頭從始至終都是未曾開口,不問也不說的涼暖,忍不住開口詢問,聲音有些不滿,看到涼暖身後畏畏縮縮的宗政夢雨擰了一下眉,

“侯府自是應當將此人逐出侯府,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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